第一百七十章 是个男孩[2/2页]

“开门啊,老张!”砰砰砰……,他敲门,结果敲半天没动静。



青尘子没办法见窗户开着,于是摇摇晃晃爬进去。



“妈的,你这老家伙,睡死过去啦!骂骂咧咧,晃晃荡荡走至床边,一把扯掉被子,开口便骂,于是借着月光看得分明,只见床上一滩鲜血,那老张的尸身直挺挺躺在血泊里,头都没了。



“妈呀,死,死人了……”青尘子面色惨白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发抖。



很明显,这是有人要他的命。而老张是成了他的替死鬼。



老天保佑,他青尘子福大命大啊,幸亏今晚他去了妓院。



摄政王府规矩森严,入夜了是不得随便离开王府的,而这老张正好来看在王府当差的儿子,见老张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于是青尘子灵机一动,让老张假扮他躺在他的房间,自己则贿赂了看后门的寻欢作乐去了。



青尘子哆哆嗦嗦爬起,再笨的脑子也想到了这是摄政王向他下毒手呢,赶紧逃命吧。



于是,扯过一块布帘,将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一起,打了个包,便直奔后花园钻了狗洞逃之夭夭。



义顺二年五月,太皇太后病重。摄政王衣不解带亲自在病床寸步不离服侍。



太皇太后弥留十日殡天,大兹国大丧。摄政王下旨,大丧期间文武官员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在京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



烟雾迷离,梨花深处,那冰肌雪颜人儿温雅如昨,他笑意亦如梨花般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丫头……”温婉呢喃,向她伸出手来,眉目里诉之不尽的爱怜。



“月羲哥哥……”蓝霁儿心神俱醉,情不自禁向他靠近。



倏然,狂风大作,烟雾冲散。满树梨花断枝纷落,触目却是猩红如血,一身是血的月羲满脸凄厉地呼唤,“丫头,救我……”



“啊——”蓝霁儿如鬼扼咽喉般恐惧大喊,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蓝儿,蓝儿……”在地上



打地铺睡的千殇急急探帐而来。



“月羲哥哥……”蓝霁儿辗转痛吟起来。



“你又做噩梦了。”千殇轻轻叹道,抚她的发。触手处才发现,蓝霁儿已是了冷汗湿衾。



“瞧你一身的冷汗,薄衾都湿了。不如起身洗个热水澡,对睡眠能起安神作用!”千殇柔声道。



蓝霁儿哽咽着点点头。



躺在热气蒸腾的澡桶里,轻轻抚摸着已见隆起的腹部,心柔涩到酸楚。



蓦地,腹中的小生命突然蠕动一下,随之而来小脚竟开始踢蹬起来。



惊悸的欣喜汹涌而来,蓝霁儿一刹那突然泪流满面。



月羲哥哥,咱们的孩子会动了,他已渐渐成人,可是你离开我的日子却越数越长,虽然你时常来我梦中,可是这样飘渺虚无的慰藉哪及得上你温柔的一个拥抱,缱绻的一个亲吻半分!



“蓝儿,你怎么了?”守在门外的千殇听见蓝霁儿的抽泣急切地敲门探问。



门开了,发丝湿漉漉的蓝霁儿颤栗地站着,脸上既喜又悲的泪滚落如珠。



“你怎么了?”搭上她的肩,千殇低头看她的脸,心痛至极,复将她轻轻拥在怀。



“孩子会动了,他刚刚踢了我一脚!”蓝霁儿低泣道。



“傻瓜,那是好事呀,说明孩子十分健康!”千殇松了口气,笑道。



“嗯!”蓝霁儿哽咽点头。



“踢得很厉害吗?”



“很厉害。”



“呵呵……那一定是个男孩子,调皮淘气!”



“男孩子?”蓝霁儿呓语,忽然心蓬放如花,“那一定很像很像月羲哥哥!”



千殇心里一痛,但随即附和着她柔声道:“嗯,一定很像!”



晶莹的泪珠犹挂腮边,蓝霁儿却笑了,眸中的希望之光惊艳绝色。



一湖春水,潋滟如眸波,映着天上一轮明月,溢彩生光。



倾月兜着一把石子坐在池边,如孩童般乐此不彼往水中扔抛,于是月轮破碎,粼粼波光荡起圈圈涟漪,须臾又复平静。



这几日是他最轻松愉悦的日子,摄政王去宫内操办丧事,根本无暇顾及他,而他也不必再装病,可以在入夜时溜出在园中自由玩耍。



“月羲,这样的生活,原来你是很开心的!”幽幽一语,如鬼而叹,倾月汗毛孔一寒,回头一看就见一身孝服的乐平公主像个幽灵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



“公主你终于来了!”倾月起身,挑唇清朗笑道。



“你知道我要来?”乐平缓缓走近,立在他跟前,抬头看他,眸光清幽而飘渺。



“是啊,我算着这几日公主该来了!”倾月含笑道着,摊开手掌,将石子送在乐平公主跟前,“一起玩吗?”



看着倾月真诚地毫无虚假的笑,灿烂地恍若星辰,与记忆中总是魅惑人心却虚戴着一张面具,心思飘忽如烟云难以捉摸的笑更令人心动。乐平公主忽然感叹,三哥让月羲没了记忆原来也这般的美好,至少他可以卸下一切负累,重新快乐地开始人生。但是三哥太过自私,如此的美好妄想一人独占,她不答应,更不甘心。



蓝霁儿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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