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得寸进尺,假道伐虢[2/2页]

自从草原南下归途间的一夕之欢后,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就连消息也是一点也无。



为此,韩绍甚至让李赫去过公主府拜谒过几次,却全都吃了闭门羹。



韩绍知道,对方应该是在躲着他。



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双方都已经那样坦诚相见了,还有什么好躲的?



‘真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啊!’



韩绍心中吐槽一声,转而对着身边的共颜有些好奇地问道。



“姬瞾这人……你可了解?”



从姬胤的年岁推算,共颜生前肯定是见过姬瞾的。



只是帝阙辽阔,禁中楼阁殿宇更是重重,双方产生过多少交集,就无从得知了。



而听到韩绍突然提到姬瞾,共颜的神色明显愣了下。



随后在点头之后,露出几分追忆。



事实上以太康帝对姬瞾的宠溺,再加上她的女儿身,禁中各处也唯独她能够百无禁忌。



共颜在宫中的时候,很少跟人接触,穷极无聊之下,总喜欢穿着一身耀眼大红的姬瞾,却算是那座宛如牢笼的宫中唯一一抹亮色。



“她从小就喜欢着赤?”



共颜点头,面色温和。



“那孩子以前性子活泼得很,也很调皮。”



这话说到这里,不出意外就要拐个弯。



果然,话音微顿的共颜,眼中浮现出一抹怅然。



“可后来也不知怎的,就有些变了。”



看着曾经一个活泼灵动的可爱女童,渐渐长成沉默寡言的少女。



这种感觉并不美妙。



等到再后来,再也见不到那一抹耀眼的大红,那座看似威严实则有如牢笼的帝阙禁中,也仿佛渐渐褪去了所有的颜色,恢复了原本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模样。



共颜一番娓娓道来,一面观察着韩绍的神色变化,最后终是没忍住问道。



“君上怎么忽然关心起她了?”



在共颜看来,一个边军武夫、一个金枝玉叶,二者相隔万里之遥,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她终究还是失算了。



与上次在法域秘境中举行的天婚时,刻意将她隔绝在外不同,韩绍此刻倒是没有遮掩。



“孤很想念她。”



说完,两人就这么目光古怪地互相对视着。



直至有一方率先有些心虚地错开视线。



……



修行者的寿元绵长。



有时候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可这岔着辈,就多少有尴尬了。



而相较于因为韩绍一念而搅动的幽州局势,这点男女间的尴尬就算不得什么了。



三日下五城!



南下进军数百里!



镇辽军这一万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姿做到了这一步,着实惊到不少人。



不少人都说出了那句跟幽州牧袁奉一样的话。



“他想做什么!”



这个‘他’自然不是指亲率大军不断南下的李靖,说的是谁,根本无需多言。



如此肆意屠戮世族高门,纵然那些世族高门大多只属于中下末流,可这也是在打他们的脸!



是在肆意践踏他们这些世族高门的尊严与高贵!



只是就在不少陷入自危的世族高门怒极之下,准备给那位燕国公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却发现真正的幽州大族全都安静如鸡。



当有人愤怒之下跑去质问之时,却被一句‘与黄天贼道勾连,死有余辜’给打发了回来。



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早在去年冠军一战时,幽州那些顶尖的世族高门,作为真正话事人的七境真仙大多已经投靠了那位燕国公。



是不是真正心服且不论,至少在表面上选择了顺从。



至于所谓世族高门的团结与合作,更是可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有利,才能合。



无利,不散伙,难道等着被那些酒囊饭袋拖累?



一众幽州顶尖世族高门的掌权者,面对族人的困惑,不屑哂笑。



现在幽州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与辽东公孙联姻,彻底继承了公孙度一切的那位新晋燕国公,注定一家独大。



以那位燕国公的性子和实力,与之作对、抗衡,最后必然死路一条。



在此前提之下,又有谁会蠢当这个出头鸟?



不过念及彼此之间多年的联姻之谊和香火情,他们还是提醒了一句。



“那位燕国公做事情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没事翻翻舆图,该安心安心,刀子落不到你们头上。”



实际上,这五城一下,镇辽军的意图就很清晰了。



那是一条近乎笔直向南的线。



由北向南,直通涿州。



这个涿州与幽北的涿郡虽然同名,却是天下二十八州之一。



再往南,便是黄天道起兵腹心之地——冀州!



“那位燕国公莫不是真要对……对黄天道出手?”



这是一个好问题。



只是谁也不是那位燕国公,镇辽军的行进路线虽然很清晰,可没有亲眼看到那最终一幕,谁也不知道那位燕国公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止他们不知道,这几日下来脸色越来越差的幽州牧袁奉同样看不清。



该死的六扇门这几日来,一直在截杀从州牧府出去的密使。



总不能他这个州牧亲自下场吧?



那样的话,性质可就变了。



所以面对镇辽军的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袁奉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愤怒,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憋屈到了极点愤怒,让他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几近崩断。



特别是在一连下了五城后,镇辽军突然兵锋一转,向着那些藏在山野各处的‘匪徒’奔袭而去。



要不是被他那位军师幕僚道诚阻拦,他当即就要决定彻底撕破脸了。



“州牧,咱们且慢!”



“还让本州牧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个破落户将本州牧多年的苦心经营全都掀翻吗?”



对于袁奉的愤怒,道诚面色还算平静,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袁奉。



“州牧且看这个。”



袁奉恼怒之下,一把夺过。



一番查看之后,脸色几经变幻,最后咬牙道。



“这是暗子从他将军府弄来的?”



道诚点头,随后又有些惋惜道。



“将军府防备严密,只怕这一次密信送出之后,那暗子就废了。”



既然废了,袁奉想要追查这封密信来源,就无从查起了。



一切合乎逻辑。



“所以……那破落户在本州牧这里一通祸害,就是为了从南边弄人?”



道诚点头。



“应是如此。”



“密信中说得很清楚,如今镇辽军后方筹备的那些物资,皆为民用。”



“显然是为了保证北上之人,不至于损耗太多。”



袁奉闻言,感觉到一股莫大羞辱的同时,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他便脸色铁青地问道。



“那他动本州牧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道诚犹豫了一下,最后叹息一声。



“州牧难道没听说过一个典故?”



袁奉一愣。



“什么典故?”



“假道伐虢。”



……



我本边军一小卒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目录
设置
夜间
日间
收藏
推荐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