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尖叫着,要扑上去,却被慕容秋死死拉住。
陆子璈这一跤摔得他天旋地转,眼前黑雾隐隐,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才缓缓地爬起,碎了的茶碗划到了他的眉棱,深深的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直淌下来,濡红半边脸孔。
他没有擦,而是一脸无比坚毅地站起来,重新在大厅中央跪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视死如归,一字一血咬牙道:“请父亲慕容伯父成全我与蓁儿!”
“哇”,映雪放声哭倒在哥哥怀中,为陆子璈而哭更为自己而哭。
见儿子如此之态,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无可挽回之地了,惟有用强制手段来制服了。
“陆子璈,你给我听着,你这辈子休想与那丫头在一起,我哪怕你为这死了,我也决不松口。映雪是我陆家的儿媳,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是,谁也没有权利让她走!”陆长风咬着牙,专横而暴怒着向陆子璈也向慕容父子和在场所有人宣布着。
“父亲,请求你……”陆子璈哀叫道。
陆长风理也未理,大叫道:“来人,将这畜牲给我关起来,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他出来,否则我家法狠狠处置!”
话音一落,立即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哄上来,如狼似虎地拖着陆子璈下去。
陆子璈拼命挣扎犹作最后一搏,嘶声大呼起来:“不,不要关我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蓁儿在等我,在等我啊!我向她保证三天后去接她,不,不要让我失信,她会伤心欲绝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的,父亲,我求你,放开我,成全了我们吧!父亲……”
“还不快点拉下去!”陆长风嘶吼道。
“父亲,你难道真这么狠心,又要逼死你另一个儿子吗?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父亲,当年你与魔教圣女段青青相恋,是何等的轰轰烈烈,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我的情,我的意啊,父亲……”陆子璈的身子被家丁拖到了大厅口,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扒住门框,字字如泣血之声,哀鸣如知道自己末日的小兽,奋然嘶声说出了闻着色变,听着惨悸的最后一番释放出他所有粒米之光的希望却又无比绝望的话语。
陆长风听得面色灰败,却依然决绝地用力一挥手,家丁终于下死力掰开了陆子璈的手,将他如拖米袋般将他拖将出去了。
陆子璈虽被带走,但客厅外一阵阵瘆人的哀鸣声却一下一下如鼓槌般敲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
“扑通”,陆长风一下子跪倒在慕容庭面前,慕容庭大惊,急忙搀他但他却死也不动,反而泣血嘶声道:“慕容老弟,我未料到我竟生出了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廉无耻的畜牲来,使老弟家蒙羞受辱,使映雪伤心,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说着,他连磕了三个头,唬得慕容庭直来搀他。
“但是老弟你放心”,陆长风继续道,“我哪怕不要这条老命我也要让这畜牲死了那条心,心甘情愿地与映雪两厢情好。如果老弟还信得过我,你就给我一月的时间,不要带走映雪,给陆家与慕容家一次机会!”
慕容庭泪光闪动,颤声道:“陆大哥,此事错不在你,你这样赔罪我如何担当得起。老弟既然有此想法是再好不过了,可陆子璈真能回心转意吗?”
“父亲,你不能答应!”一旁的慕容秋冷冷接口道,“陆子璈我了解他的个性,他是绝不会接受雪儿的!雪儿在这只会受委屈,我们还是带回她另择良匹!”
“不,我死也要死在陆家,爹爹,哥哥,我求你们答应了吧!”映雪哭着跪了下来。
慕容庭长叹一声,道:“冤孽呀,我可怜的雪儿,为父知道你的心,为父答应便是了!”
“爹爹!”映雪哀唤一声,抱住父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