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信阳之死[1/2页]

“啊——”信阳如苍狼般仰头长嘶,身形滴溜溜一转,几道寒星及二连三飞出,噗噗噗,所有灯倏然而灭,世界瞬间黑暗,立即模糊了刺客的攻击视线。



“王爷……”倾月瑟瑟抖靠近他,颤声呼唤。



拉起他迅速退到墙角一隅,用力抱了抱他,低头一字一字嘱咐,“倾月,勿怕,就呆着这,千万不要离开,乖,嗯?”



黑暗中信阳的眸湛湛清漓,痴诚柔意仿佛燎亮黑夜的火炬,倾月抬头一瞬不瞬迎上他的眸光,墨黑如潭的眸中似轻轻颤栗一下,但随即平缓如镜。



顺手解开帷幔的束结,厚厚的帷幔瞬间隔开了两人的视线,落成了两个世界。



“要小心!”隔着布幔,倾月忽然握住信阳的手,低声道。



虽是低声一语,却透着那般殷殷关切之意,听得信阳心激颤如汹涌的涛流。曾几何时,月羲会如此真正发自内心的关怀他?!今日听此一语,死亦值了!



寒光一闪,佩剑在手,信阳面色一片阴寒酷戾,杀气激荡在眼。



经历了无数次血战,唯有今日这一战不仅是为自己而战,更是为保护心爱之人而战,有种幸福的甜蜜丝丝萦绕于胸。



厮杀开始了,一方是成功便是奇功,失败便是死路,另一方奋起反击,拼死保护爱人,双方的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异常血腥残忍激烈。



被隔在布幔的黑暗世界里,倾月看不见外面打斗,只听见一声声利刃刺进身体里,血管破裂鲜血飙飞而出,受伤之人或沉闷或痛隐的呻吟声,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盛夏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兵器的铁锈与血腥的死亡的味道,令人压抑地作呕。



一声闷哼,布幔前的黑影身子颤栗了一下,有**辣的血飙溅过来,濡湿布料,浓重的血腥味冲鼻,倾月清楚地知道那是信阳的血。



“王爷!”他颤声唤他。



“我没事!”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故作轻松的笑。



倾月突然抽泣起来,哭道:“是我任性要来,连累了你!”



信阳心中刹那间塌陷一片柔软,“傻瓜,怎么是你的错呢,不要哭,我……唔……”一个分心,不提防,肩膀处又挨了一刀。



“王爷……”倾月大哭。



“别哭……我心疼……马上……一切就结束了……”信阳大汗淋漓,喘息如牛,拼却最后力气厮杀,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付出了很大的艰难代价。



殿内生死搏斗,殿外信阳带来的数十名侍卫亦在与太后的御林军厮杀。



在死伤几乎殆尽之时,忽然,寝殿大门外火光大炽,大队的人马如潮水般涌进来,一个个口中高呼“救王爷”,见到御林军便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御林军措手不及,须臾间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怎么回事?这数十名侍卫无一逃脱,王爷的人如何就得了讯,而且还这么神速地杀



进来救主了?



御林军首领吃惊莫名,虽吆喝兄弟们顶住,却哪里顶得住,从未真刀真枪上过战场历练过的军队根本不是浴血疆域的摄政王亲卫兵的对手。



当信阳将最后一个刺客砍翻在地时,缓缓站起来时,浑身便像一个血葫芦一般,遍体鳞伤,呼哧呼哧艰难吐着沉重的呼吸,只觉整个世界崩裂开来一般直要朝他身上压来。噗一口血吐出,他跪跌在地,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浑身一阵一阵发怵,几乎下一秒便要倒下去。



“王爷——”帷幔一掀,倾月哽咽着唤他,跌打滚爬地朝他扑过来。



信阳虚弱地朝他一笑,心在霎那间蓬放开来,下意识地松了宝剑,敞开胸怀。



温暖的气息带着一股阴寒的利器之风一同扑入他的怀中,噗——,左胸上飞血如花,利器直末至手柄。



信阳浑身一个激颤,黑夜里死死望向倾月的眼神永恒地成为月羲这辈子难以磨灭腐骨蚀心的灵魂颤栗。



“为什么……”他惨笑地问,那笑更如刀血淋淋地要剖开人的心。



蓝霁儿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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