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信阳营帐基地。刘爽正为月羲与蓝霁儿逃跑之事大发雷霆。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隆隆的声响,酷似天边闷雷滚动。
“什么声音?”刘爽变色问道。
“刘将军,好像是打雷!”
“不像是打雷!千里眼!”刘爽吩咐,立即属下送上标远镜。
打镜急望,就见几里外突现一面三四米高的黄色水墙,倾涛泻浪,势如万马奔腾而来。
“发洪水了!”手臂大颤,千里眼掉落,刘爽面孔骇然失色,嘶声大叫。
不仅是他骇怕了心,所有的人都被这山崩地裂,汹涌而来的洪水吓呆了,时间在一霎那间死般沉寂。
“洪水来了,快退!”下一秒众人骤然醒悟,撕心裂肺地嘶号,求生的本能使他们没命地四下奔逃。
怎么会有洪水,怎么会!致死也想不到这等干燥季节会有此突变,刘爽怵目惊心的脸上,血色全无,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义顺元年冬,望夏决堤黄河,引洪水泛滥支流,淹没了信阳驻扎军营总部,溺毙几万,元气大伤。而信阳拿下邺城尚未喘得一口气便得此惨报,忧愤吐血,一时间再无锐气继续北上,于是两军进入相持阶段。
午后,太阳懒洋洋地,像一只假寐的猫。
月羲与耶律光又躲在屋里谈事了
,蓝霁儿托着下巴蹲在墙根百无聊赖的看蚂蚁。她不明白,月羲跟那个色狼怎么现在走那么近,有那么多谈不完的话,连陪她的时间都少了。
终于她决定自己找些乐子。用粗糙的布料,去厨房找了几根鸡毛,她做了一个简陋的毽子。
前踢、后踢、左踢、右踢,雪白的鸡毛毽子,在她的脚下来回旋转,煞是好看。
“呼……”一个旋风踢,毽子直飞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弧线,啪地一下落向走廊,砸在了正急冲冲走来的男人的脸上。
坏了,闯祸了,蓝霁儿一头包,急忙跑过去。
砸他的居然是一个鸡毛毽子,那男人似是大怒,抬腿一脚狠狠跺下,毽子在他穿着马靴的脚下四分五裂。
“是哪个胆大拆天的贱婢,出来!”然后他恶狠狠地大骂,张牙舞爪,四处搜寻。
哪来的这么凶的男人,这宅子是耶律光临时府邸,根本没有这么一脸狂鸷主子样的男人。
蓝霁儿气不打一处来,踩坏了她辛苦做的毽子不说,还骂人,太过分了!
“喂,你这坏蛋,踩坏我的毽子还骂人,你讲不讲理啊!”跳过来,蓝霁儿老实不客气,抓住对方的衣袖就撒泼。
呃……,陡觉咽喉处一紧,那人出手如风已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妈呀,蓝霁儿脸色立即白了,因为她看清那个男人长着鹰勾鼻子,一双如嗜血苍狼一样凶残的眼睛,十足十一个魔鬼。
“你不是这里的侍婢,你是谁?”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光似要啄穿她的眼,让蓝霁儿不寒而栗。
“二哥,放下她,她是我朋友!”就在这时,有人急切一声叫,旋风般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
“你朋友?”那男人挑眉看向耶律光,眸光里俱是鄙夷的轻蔑,然后从齿缝里嗤然一声,松开了手。
“咳……咳……”胸腔里终于可以呼吸了,蓝霁儿难受地直抚脖子,大声咳嗽。
“丫头……”温柔一声语,月羲也赶了来,轻抚蓝霁儿之后,敛容正色,恭恭敬敬地朝那男人施礼,“月羲见过二殿下!”
原来这凶恶的家伙就是望夏国的二王子耶律德,那个与信阳王作战屡屡大败的家伙。略略听说过是一个飞扬跋扈,穷凶极恶之人,现在果然见识了他的可怕。蓝霁儿躲在月羲身后,心里开始后怕。
“你就是月羲?”眯眼,挑唇,眸光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
“是!”月羲含笑,不动声色答道。
“托三弟的福,我对你的名字与才识耳闻不少,今日一见,竟是这般的光源魅射,清雅无双的人物,实出我的意外!”眸光忽而里又多了一份轻薄暧昧,对方长得太美丽,太过魅惑,让他作为一个好色的男人本能地有渔猎之心。
“谢殿下谬赞!”月羲依然不卑不亢地微笑。
“呵呵,二哥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找二哥商量呢,来,二哥屋里请!”耶律光察言观色,立即打个哈哈,落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