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兹义顺元年,摄政王领二十精兵挥戈北上,于宛城相遇望夏军,先是截获其粮草,其后围而不攻,迫使宛城粮绝主动出击,两军交战于旷野,一时间惊心动魄,风云色变,望夏死伤无计,败北失城,退守邺城。信阳乘胜追击,再围邺城,望夏闭城不战,等待救援。
已是严冬,天气冰寒,但大帐内炭火旺炙,温暖如春。
信阳升帐研讨攻城之事,寝帐内只有月蓝二人。
貂衣着身,虎皮侵盖,两个人像冬眠的动物,缩紧一团。月羲轻揽蓝霁儿,蓝霁儿伏在他胸前,闭目似在倾听,一切静好宁谧。
“你在听什么?”良久,月羲抚上她的发,轻声问道。
“你的心跳!”蓝霁儿在他怀中扭了扭,将耳朵越发凑在他的左心房,依然闭着眼,恬静的脸上是一种淡淡的满足的笑意。
月羲莞尔笑了,“心跳有什么好听的!”
“好听,那是一种幸福的声音!”
幸福?她说听他的心跳是幸福?月羲的心霎那间如鼓起风帆的船,倏然驰骋于大海,有些颤栗地托起了她的下巴,蓝霁儿懒洋洋地待要睁眼,吻,却如飞花蝶舞,一路从她的发,她的额,她的颊,她的鼻,点落在她的唇,然后辗转亲吮,极致柔情缱绻。
从前月羲也曾吻过她,却没有像今日这般让她意动,让她心颤,让她酥麻,蓝霁儿面色绯红,娇躯轻颤,于这样温柔甜蜜的吻中,灵魂飞升,仿佛看到了冰破水暖,桃花怒放的春天。
就在这时,月羲突然似触电般一抖,紧接着面色开始转白,瞳孔开始发直,随后身子重重地倒在席上,又开始痉挛般抽搐。
“哥哥!”蓝霁儿尖叫,知道他的毒瘾又发了,他最近发作很是频繁,每次发作都使她心惊胆颤。
“醉梦生……我要醉梦生……”月羲呻吟祈求。
“哥哥,你再不能吃它了,它是信阳控制你的毒药呀……”蓝霁儿大恸哀叫道。
“醉梦生……醉梦生……”月羲不理继续执着地叫。
“又发作了,嗯?最近频率真是高啊!”一个阴魅的声音夹着一团寒气,有人走了进来。
“你满意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看着进来之人,蓝霁儿愤怒的心使她浑身激颤,尖叫道。
信阳将她视如空气,径直上前,带着某种兴奋莫名的神情来看月羲毒瘾发作之态,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然后他掏出了那瓶血红的醉梦生。
“不要给他喝,求你不要!”蓝霁儿哭叫着上来,徒劳地要抢。
信阳狠狠推开她,冷叱道:“来人带她出去!”
立即有军士进来,夹起蓝霁儿便走,蓝霁儿拼命挣扎,哪里挣脱得了。
“给我,求你给我!”蓝霁儿被带走,月羲竟视而不见,血红着眼睛,呻吟着不顾仪态地爬在他脚下哀求。
信阳俯身一把狠狠攫住他的下颌,暧昧靠近月羲脸颊后所喷出的热气似钩子狠狠钩镰月羲的心。他一字一字道:
“给你可以,不过,今日你必须心甘情愿,曲尽所能地伺候我一回!”眸光里**裸的**陡然间炽
热如炭,瞬间将月羲身上的衣衫焚烧成灰烬,露出如玉的肌肤来。
“你要我……我根本无法反抗,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侮辱我……”月羲颤栗着身躯,悲愤泣血。
“侮辱你?”信阳嘿嘿地笑起来,阴冷地似六月的飞雪,“在这方面我根本未曾侮辱过你,是你一直在侮辱我!我那般待你,可你呢,你何曾与我两情相悦地一起睡过,哪一次我不是像奸尸一样……”说到奸尸二字,似乎所有的伤害、悲愤、委屈、毒恨如洪水般倾泻,脸扭曲如鬼,瞬间非复人色,嘶吼大叫,“把衣服乖乖地一件一件给我脱了……”
蓝霁儿跪在地上,心碎如四分的琉璃。
有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然后有人手劲凶狠,捏住了她的下颌,使她被迫抬头看他。
信阳似餍足了**的兽,居高临下看着睥睨着她。
蓝霁儿心颤栗,不敢接他的眸光。
然而信阳忽然俯身,暧昧的热气呼出在她耳廓,“知道吗?就在方才,我们交欢了!是他勾引的我,是他对我曲意承迎,在我雄健的身下呻吟,像一个骚荡至极的淫妇!原来他为了得到醉梦生,可以抛弃了一切尊严和意志力,成为我的性奴!”
似有人狠狠在她心脏上捣了一拳,蓝霁儿本能地捂着心口,佝偻下去身躯,脸霎那间白如墙纸,大口大口喘气,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打击的目的达到,快慰像阴暗里的植物疯狂滋长,信阳面孔身子浑身颤栗。
不知道信阳怎么走的,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蓝霁儿直直地躺在地上,眸光定定望着灰霾的天空,无物无欲,世界是一片混沌的黑。
“丫头!”似有人轻柔地唤她,这声音仿佛在野兽丛生,渺无人烟的漆黑森林里独行而蓦然看到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