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伤心肺的信阳顿时处于一种疯狂扭曲心理,誓要给月羲造成一种今世难以磨灭的伤痛。
看着蓝霁儿脸上顿时一片窒息的青紫,然后逐渐昏迷,月羲辗转头颅,泣血而嘶,“不要!”继而回首厉声喝道,“都给我闪开,让他们走!”
“这是朕的御林军,月羲,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话么?”
毓冕皇服,有人扶着太监的手臂,气势威严,森然王相而来。
“王上,原来是你!”月羲脸色苍白,缓缓道。
“月羲,朕真得好好谢谢你,居然为朕营造了这样一个捉拿信阳的绝好机会!”义德帝笑,笑得胜券在握。
然后他转过头来直视信阳,“朕的三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此时自然无暇再杀人,信阳松开蓝霁儿,打了个哈哈,眸光如针亦盯着义德,扬然笑道:“我本当三日前便死了,今晚却还能与王兄见面,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跟朕见面就意味着死亡,嘿嘿,何来快乐!”
“是吗?王兄就这么肯定我今晚一定会死?”
“没错,从前朕不能肯定,但是今晚你必死无疑,嘿嘿……,因为,你比朕想象当中还要愚蠢,叱咤风云,百战不殆的神话将军居然为情所困连命都不要了……”
这一句话一针见血,信阳面色抽搐了下,可不是,他这一生武功心智可堪说无懈可击,唯有月羲才是他生命的弱点,若非他还想挽回月羲,他何至于要今晚冒此大险?
“御林军听令!”扬手飞袖,义德帝发号施令,“拿下信阳,若有阻挡者,格杀勿论!”
“是!”御林军应声,哗啦啦一声,齐齐围住信阳。
就在这时,义德帝陡觉身边一缕劲风袭来,暗叫不好,待要躲逃已自来不及,只觉脖子上一阵冰凉,双眸倏然对上了月羲锐利如凤的眼。
“你……”义德帝变色。
“请陛下放了信阳王!”
“休想!”
“那么大兹国天下缟素始从今夜而起!”
“你敢!”
“陛下认为我敢是不敢?”月羲笑得倾城,眸光里却尽是森寒的杀气。
原来这样一个气质高华,温润如玉的男人眼中竟然也会有如此杀气,义德帝心中一阵抽搐,“月羲,杀了信阳,你从此便可飞黄腾达,一步登天,到时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何必……”
“陛下,你的话太多了……”月羲眯眼,笑灿若花,手中的利器毫不犹豫地抬进一步,义德帝顿觉脖上一痛,有液体蠕蠕然而下。
“退下,让他们走!”义德嘶喊。古往今来,皇帝都怕死,义德帝自然也不例外。
御林军见义德帝被月羲刀架在脖子上,本来就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义德帝一下旨,自然纷纷然退出一条路来。
“麻烦陛下备马送我们一程!”月羲继续笑道。
“我们?你若跟了他们去,你以为信阳会饶过你?”义德帝冷笑。
“陛下,请记住月羲今日之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我虽然对陛下犯下死罪,但若陛下还愿与我合
作,敬请待我好信!”月羲附耳在义德耳边一字一语。
义德帝一怔,眸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朗声道:“来人,备马!”
几匹马很快带过来,月羲挟持着义德帝先上了一匹,转首冲自始自终用冷冽幽深的目光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信阳挑唇一诮,“王爷,您请吧!”
眸光与眸光相对,有电波撞击,信阳王面色肃沉,抱起蓝霁儿上马。
“陛下!”见皇帝被劫持而去,御林军焦虑不安,紧追上去。
“尔等想害死陛下吗?”刀锋一紧,月羲目中凛如霜刃。
御林军吓得齐齐驻步。
“退下,不得追围!”义德帝叱道。方才月羲一言义德心中定然,自己只不过是借助逃脱的一枚棋子,是不会有半点伤害。
“驾……”健马疾驰一盏茶时刻,月羲突然拎起义德帝扔下马。义德帝正自惊惶,却发现月羲手法稳健,自己毫发无损地落了地,“多谢陛下相送,后会有期!”
语声盈笑,倏尔去远。
“咴……”一声嘶鸣,信阳拍马过来,围着义德帝绕了一圈,冰冷的眸子如刀般刮人肌肤。
“想杀朕,这是最好的机会!”义德帝挑唇一笑,迎上那双眸子。
“不是我不敢,是我不想害了大兹国!”信阳淡淡地道。国君被弑,太子年幼,难压朝纲,势必皇室危机四伏,天下苍生祸乱。
“呵呵……别以为你放过了朕,朕也会放过你!”义德帝傲然威吓。
“期待再见面的那一天!驾……”信阳冷笑一语,拍马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