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心里还惦记着昏迷不醒的厉以陌,没敢多耽搁,快速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就赶了回来。
而她进门的时候,厉以陌正好在洗澡。
她进卧室没看到人,听到浴室里边淅淅沥沥的有水声,想到他胳膊上的伤没好昨天又烧得这么厉害,结果这人一睁眼就往浴室里冲,她的心里没由来的多了一股怒气,不管不顾的砰砰砰拍响了浴室的门,有些恼怒地说:“厉以陌!”
浴室里厉以陌听到动静,不由自主的关掉了喷头。
这下顾清歌的声音听起来就更清晰了。
她像是生气了,字里行间听起来都带着怒火。
“厉以陌!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意识到她没走,厉以陌沉寂的眼底又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不过他依旧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被保鲜膜包裹着的伤口,眯了眯眼,果断撕开了保鲜膜顺着下水道冲了下去,然后又重新打开了喷头,刻意让纱布上沾了水。
他沉默得太久,又听到了水声,顾清歌下意识的想着这人会不会是在里边出了什么岔子,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一些:“厉以陌你给我出来!快点儿!出来!”
下一秒,紧闭的浴室门毫无征兆的被人从里边打开。
顾清歌举着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甚至连脸上的怒气都没来得及收敛半分。
她两眼冒火的瞪着厉以陌,发现他浑身上下滑溜溜的一片布料也没有,当即一惊,把手往后一收就吼:“你有病啊!”
哪儿有人不穿衣服就敢开门的!
暴,露狂还是蛇精病!!!
厉以陌抬眉,用黑湫湫的眸子静静的看她,抿紧了薄唇也不说话。
但是脸色看起来依旧很不好。
顾清歌诡异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滑到了他的胳膊上,看清了上边沁出的点点血迹,这下是彻底没了脾气。
她觉得自己算是找到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刀伤能把厉以陌折腾得差点没了命的原因了。
只要是人,是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三天两头的用水这么泡着伤口,那人也得嗝屁翘辫子!
看他不要命的德行,顾清歌又急又气,被厉以陌这么盯着,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好歹还记得眼前这个是位差点丢了命的重伤员,没直接冲他挥舞自己的大嘴巴子,只是有气无力地说:“别洗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出来。”
厉以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浴室门又重新关上了。
但是关门的瞬间,他看到顾清歌的耳朵红了,像是在害羞。
这个认知让他阴郁了一早上的心情大好,也不想着折腾自己了,赶在顾清歌再度炸毛之前在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这时候他胳膊上的伤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纱布都被血染红了。
不过他就跟痛觉失灵似的,依旧是一脸的平淡,一点儿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顾清歌是真的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她坐在床边,对着厉以陌招手,疲惫地说:“过来。”
厉以陌按她说的做了,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这时候他才发现,顾清歌的手边摆着一个不大的药箱。
顾清歌心里有气,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低着头快速的把他胳膊上原本的纱布拆了,看着里边血肉模糊的形状,脸色一黑再黑,最后忍无可忍的磨牙。
她咬牙问:“你有没有点儿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