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去世了,海市也没什么可待的了,她和小稚,也要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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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雨水太缠绵,连山都撑不住。
车开到一半,路遇塌方。
司机叹了一声,指着前面黑压压的车辆,“天黑之前是回不去了,就怕遇上这事……唉,你们娘俩没啥急事吧?看来咱们这些人今晚得在山顶过夜了。”
安纯温和地说:“我们不急,倒是耽误您了。”
“嗨,我就是干这个的,没事。”司机关了油门,探头往前方看,“这塌方时间估计很久了,你瞧,我们来的路上,那些送葬的车也被堵住了。”
送葬的车。
是母亲她们吗?
安纯握紧了安稚的小手,犹豫一瞬,还是下了车。
她就要离开海市了。
即便心里依然有没解开的死结,但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人,她临走之前,想再看看她。
“小稚。”安纯抱起儿子,“我们往那边走走,透透气,好吗?”
安稚蹭了蹭安纯的脸颊,笑着嗯声。
车堵了很长一溜。
安纯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那一排通体漆黑的车队。
她摸不准安母在哪一辆车上,只能先带了口罩,敲了敲最末尾那一辆车的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
安纯的声音温和有礼,“您好,请问安夫人是——”
等她看清那人的五官后,瞳孔陡然扩大。
这辆车……
竟然是墨子痕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