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纯下意识地转过身。

动作太快，带起阵风。

原本冷淡沉默的墨子痕，因为这异常的反应，而抬起下巴，狭长的、晦暗的眼神在安纯脸上转了转。

他双眸眯住，眼底闪过寒气。

手指捏紧了刚才正端详的那份文档……

又是那双眼。

安纯的眼、林安安的眼、梦里无数次出现的，梦醒之后让他痛彻淋漓的……

呵。

他这一生，都将被这一双噩梦般的眼缠绕，让他永世都在后悔之中度过。

墨子痕嘴角扯起自嘲的弧度，又低下头，继续看刚才那份文档——

直到，司机的声音响起。

“墨总，要不要替你把窗户关上？外面还飘着雨呢，别把您吹感冒了。”

墨子痕这才发现，他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关上吧。”墨子痕将文件翻了一页，自言自语，“我记得刚才上车的时候，这窗户是锁着的……”

司机的动作顿住，语气结巴，“墨总，那，那窗户不是您打开的吗？”

墨子痕眉头微蹙，眼底泄出冷色，“我打开窗户干什么？”

突然。

他合上档案，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刚才是我开的窗？”

他的语气急促起来，“那刚才是不是有个女人要跟我问路？”

司机见墨子痕这么激动，急忙恭敬地解释，“是有一位女士，听声音二十多岁，我还看见她怀里抱着个孩子……要问您什么，后来又没问，转身走了……”

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