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永淮看到父皇居住的宫殿外守满了宫中的侍卫,似如临大敌一般。
他跟着皇兄走入父皇的寝殿,光线昏暗,以前殿内至少有十来个伺候的宫女、太监,现在一个也看不到。
只有父皇身边的苏公公在殿内伺候着,他一看到西门永淮和太子进来,只是瞟了一眼西门永淮,便神色紧张地看向太子,跪地行礼道:“殿下,陛下已喝过药,一直睡着。”
太子关切地问道:“那父皇有用过晚膳吗?”
“陛下一直没醒过来,老奴不敢打扰陛下休息,还没用晚膳。”苏公公答道。
太子责备苏公公道:“这怎么行,只喝药,不吃些东西,父皇的身体怎么撑得住?”
苏公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道:“老奴无能,这就唤醒陛下,让陛下用些晚膳。”
西门永淮忙阻拦要起身的苏公公,道:“苏公公,让本王来吧。本王没想到不过是离京大半年,父皇就病成这样,也让本王尽尽孝道。”
苏公公一时半蹲半跪着,不知该不该让西门永淮靠近皇上,看向太子,似在等太子的示意。
太子叹息道:“让永淮唤醒父皇吧,他一入宫就担心着父皇的病。”
“是。”苏公公站了起来,跟在西门永淮身边,帮他掀开了龙床上的幔帐,瞧着他,眼中想张口又欲言。
西门永淮感觉到入宫后,认识他的每一个人都是苏公公的这个样子,就像是被人控制威胁了一般。
他看向躺在龙床上的父皇,盖着明黄的被衾。
忽然间他发现父皇的头发胡须全都白了,变成了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这个还是那个让他一直仰望的父皇吗?
他有些不忍轻唤了声,“父皇。”
苏公公再也忍不住地用衣袖抹泪。
闭着双眼的父皇听到了他的声音,猛烈的咳嗽了一声,惊醒了过来。
西门永淮赶忙又叫了声,“父皇,是儿臣......儿臣回来了!”
皇上睁开双眼,看着西门永淮,就像不认识了他,转头看向苏公公问:“苏寿年,他是谁?”
“陛下......”苏公公说不下去了。
西门永淮不敢相信皇上会不认识他了,慌忙扶起皇上,大喊道:“父皇,是儿臣啊!您怎么会不认识儿臣了?”
皇上的双眼依然混沌不清,茫然看着他,有只手却在暗暗拉他的衣袖,似有什么东西要放入他的袖中。
苏公公在一旁看到,赶忙上前掩护着,大声道:“寒王殿下,陛下他自从病倒后瘫在穿上,人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谁都认不出来,有时又只认得一两个人。你千万不要太伤心。”
西门永淮还是大叫着父皇,等皇上用颤颤巍巍的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袖中,他才又让皇上躺了下来。
太子也似很伤心了走到了龙床前,对想西门永淮道:“永淮,你看到父皇了,他如今就是这个样子,有时连孤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