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已经是半夜了,蓝雪没有打扰入睡的吴妈,只一个人拿了药箱包扎伤口。
手边短信叮咚一声,她抓起来看了一眼。
是用陌生手机发过来的。
此时他半裸的身子陷在酒店的kingsize大床里。显然是一番鏖战过后,疲惫落于他精致的眼角眉梢。
在他的睡颜右侧,是唐玫挑衅的自拍。
蓝雪面无表情地按掉。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只有离开了白夜阑,兴许自己还有颗平静的心来延续接下来的生命。兴许还能等到,为小健捐献肾脏的那一天。
于是蓝雪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将犹豫了好多时日的那份离婚协议打印出来。一遍遍读过那些冰冷的条款,她感觉到腮边又暖又痒。原来,她以为自己为那男人流尽的泪水其实并没有干涸。
无论离开与死亡,那爱依然在。
就在这时,蓝雪听到楼下有动响。她下意识地把离婚协议藏在抽屉里,秉着足底的刺痛,弹起身来!
“你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白夜阑进来了,怀疑的目光打量蓝雪全身。
“没什么,查些东西。”蓝雪深吸一口气。
“没事做的话就把地板擦干净!弄得像个鬼楼!”白夜阑指的,是蓝雪回来后踩在楼梯上的一串血脚印,大晚上的一开灯,确实把他吓得酒也醒了。
“我知道了。”蓝雪点点头,一瘸一拐地擦过白夜阑的身边。
她洗过澡,身上有种淡淡的沐浴香氛。头发尚未被完全吹干,恬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经过白夜阑的时候,窗外有阵小风轻轻穿堂而过。真丝睡袍在蓝雪瘦削的身体上,贴出了一个凹凸的弧度。
白夜阑重重吞咽了一下。他有点奇怪,今天明明不是该‘交作业’的日子,他怎么会在毫无酝酿的前兆之下,对蓝雪起了反应!
看着那女人此时弯着身子,吃力地跪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擦着污秽。白夜阑只觉得一股邪火自丹田涌起,杂乱无章地冲撞着!
“夜阑!你——”
身背之上,猝然负重。蓝雪羸弱的身体完全抵抗不了白夜阑野蛮的扑压。
唰得一声裂帛响,他大手一撕,便将蓝雪身上的睡袍尽数撕毁。压住她绵软的腰身,长驱直入!
“放开我!”蓝雪一改往日的顺从,竟像一只翻转爪牙的小野猫。白夜阑本就有些酒醉,这会儿竟在她的反抗之下,仿佛狐狸咬刺猬般无从下口。
“你装什么装!这个月多干你一次,算便宜你了!给我趴好了!”
不!蓝雪觉得无法忍受。
她真的无法忍受白夜阑把刚刚从别的女人身体里抽出来的东西,再塞进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种比强迫和暴力还要可怕的侮辱感。
“你再碰我我就去死!你就再也没办法救小健了!”
蓝雪的头被压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