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楚南城。
夏何低头缓了下犹带着泪意的眼睛。
再抬头时已是浅浅的笑着,“你找我……有事?”
楚南城与陆司岸同是一类人物,自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甚是还挂着惯性的笑意。
夏何看在眼里很是不舒服。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陆司岸的笑能忍,这个人的笑就受不了呢?
楚南城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去咖啡厅聊聊?”
说实话夏何一点都不想跟他聊。
很没意义。
但是她又没办法直接拒绝,毕竟这是陆司岸发小级别的朋友。
只得点头,“好。”
……
咖啡厅。
夏何手握着温热的杯子,等着楚南城说话。
楚南城看她很是局促,抿了口咖啡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你和司岸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什么时候认识的……
脑中赫然闪现情人节那日的情景,那天也下了雪,而且很大。
但那么不正常的遇见,加上那样不堪的婚姻,夏何没办法对外人说。
只轻描淡写的道,“情人节,阴差阳错的遇到了。”
楚南城神色稍变,“你是安城大学毕业的?”
本以为他会像陆母或者他母亲那样不待见她,或者是劝她和陆司岸分手。
没想到他竟是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夏何点头,“是的。”
他似是恍然大悟一般,低语了一句,“原来是你。”
但这句话,夏何没听到,只觉得他有点奇怪。
“怎么了?你也是安城大学的?”
楚南城回神,“不是,我高中毕业直接出国了。”
夏何不大想继续跟他坐着尬聊,她想去逛逛商场,买点毛线,然后在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羽绒服。
陆司岸被楚然的事情缠住,她自是不能给他添乱,她要乖乖的。
“楚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楚南城笑了笑,“夏小姐,我知道你身家普通,是个好姑娘,所以善意的提醒你,及时止步。”
这个人说话云里雾里,夏何偏头,“什么意思?”
“你与司岸在一起,你会被他吃的渣都不剩,况且你们的家世相差那么大,门当户对这个词从古至今都是放在婚姻首位,你输不起的,夏小姐。”
从开始她的心里就存了不相配这个词。
如今有人这么直白的指出来,她虽然觉得正常,但心里还是被刺了一下。
夏何顿了几秒,“我知道我输不起,但不赌的话,怎会知道筹码有多重呢?说不定是我所能承受的呢?”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南城的视线太过于锐利,好似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卑微,“夏小姐,我再提醒你一句,今天这种情况,你觉得司岸他会没有预料吗?即便如此还带着你前来,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这些人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喜欢揣测一些有的没的呢?
“不是他要带我来的,是我要跟着来的,楚先生你这么喜欢过度解读,那我也不妨辩解一下,我和陆司岸是男女朋友,我要跟着来,即便他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愿意带着我来,说明他不想让我
胡思乱想,请你不要挑拨离间,谢谢。”
说完之后,她一刻没停,起身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楚南城摸着下巴,不觉失笑,女人到底是女人。
……
冬日的午后,太阳的光线在白雪皑皑下显得并不是那么热烈。
她这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连午饭都还没吃。
陆司岸也……应该没吃。
她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特别孤单的,手指在手机上良久。
陆司岸的对话框开着,输入几次文字,又消除。
最后索性把手机放到了包包里,夏何捏了捏自己的脸,“你还给他发消息,不是在火上浇油么?没准楚然醒了,你这消息一去,她直接又昏了过去,你罪过可就大了!”
吃了饭,一个人逛了半天的商场。
买了心心念念的毛线,还花了近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男款羽绒服。
抱着柔软的衣服和毛线,心也跟着暖起来。
……
医院。
楚然有了动静之后,就一直抓着陆司岸的手不放松。
陆司岸一直温和的跟她说话,她也适时的做出一些‘浅笑’的动作。
这让一侧的医生惊喜叫好,“这个反应就很好,看来这位先生能带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希望你能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