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何点了接听,张口欲说声却哑,最终沉默下来。
耳边传来陆司岸温淡的嗓音,“在哪?”
“我……”
她仅仅只是发出一个音节,陆司岸却极为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哭腔,“怎么了,为什么哭?”
夏何明明忍住了眼泪的,但被他一问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陆司岸缓声询问,“别哭,告诉我什么事?”
“我……陆司岸,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陆司岸哭笑不得,“你知道,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不需要哭着跟我借钱。”
他是想逗逗她的,可是她哭的更凶了。
他正了语调,“告诉我,你在哪?我过去。”
“在医院……”她闷声回他。
“哪个医院?”
“市一院,我爸他……被我气住院了……”
“等我,我马上过去。”
陆司岸所在的私人医院距离市一院并不是很远,不到半小时,人就赶了过来。
他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蹲在不远处头闷在膝盖上的夏何。
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因为父亲住院,别哭了。”
夏何抬头,红着眼睛说道,“我只是跟你借钱,我会还你的。”
陆司岸伸手将她扶起来,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借,难不成你还以为不用还?你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夏何吸了吸鼻子,反倒不知道要如何回话了,忽觉自己想多了。
陆司岸向身后跟着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会意,自顾自过去办理手续。
不多时,很多单据放到夏何手上。
夏何看着手上的单据,看了眼严潇,说了句谢谢。
严潇自是不敢居功,“不客气,我都是按指示办事。”
夏何垂眸对陆司岸说,“谢谢你。”
陆司岸带着她上电梯,问她几楼,夏何回了个数字,然后他按了下,就没再言语。
身侧一站着他,夏何就有点局促,有点不安的问道,“你要跟我上去么?”
陆司岸侧眸看她,“怎么了,我不能见人?”
夏何摇头,“我……我怕,你去了误会会更深,我爸他会……”
陆司岸似是思索了一下,“你的家庭矛盾,我介入确实不大好,我在一边椅子上等你吧,晚上带你去吃饭。”
“不用了……”
“你一天没吃饭了吧?明天还要上班,你父亲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放宽心。”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我只是等你,别有负担,多晚都没关系,晚上危险,我送你回家。”
想着之前的绑架事件,夏何心有余悸,也明白陆司岸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也就没继续拒绝,电梯门一开,她就走了出去。
陆司岸站在远处没走近,不多时助理上来,恭敬的汇报,“夏小姐的父亲是脑溢血,发现的有点晚,可能会有半身不遂或者其他口歪眼斜的症状……”
陆司岸淡道,“只要不是癌症,就没多大问题,你过来。”
陆司岸在严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严潇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不会让夏小姐
察觉到痕迹。”
“嗯,你回去一趟,把之前收集的苏尚希出轨顺带害人的种种证据理顺了送来给我,最好明白的。”
严潇自是懂他的意思,“我明白。”
这边夏何回去的时候,父亲已经被推回了病房,但是人还没有醒。
病房是双人的,旁边还住着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女人,见夏何在门边畏畏缩缩的,问夏母,“这是你女儿么?”
夏母闻言看向门口的夏何,神色并没有好多少,对着临牀的人回了句,“是的。”
“怎么不让她进来?我瞧着这孩子很担心她父亲。”
夏母没有把家长里短说给外人听,只走了出去,将门带上,然后对夏何说,“你先回去吧,你爸虽然昏迷,但是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可能半身不遂或者别的什么,但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你在这我怕他一醒来看到你又气血上涌,直接去见阎王了。”
夏何听了心里难受,“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太生气了……”
“行了,回去吧。”
夏何没办法,只能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陆司岸见她这么快回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跟前,“你父亲没事吧?”
夏何摇头,伸手按了电梯,心情低落没怎么搭理他。
吃饭的时候,她也依然闷闷的胃口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