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何止住脚步,眼睛犹带着泪。
陆司岸缓步上前,指腹轻抚她被打红的脸颊,“你这蠢女人,我就漏说一句话,你就又被打了?”
“我……”
她想说她实在是气不过,她的亲弟弟,不帮着她,居然还跟别人一起来算计她,这多让人寒心。
可这世俗琐事,她在他面前却又说不出口。
只垂着眼不说话。
可陆司岸却早已看穿一切,“苏尚希除了在女人上面渣之外,为人处世并不是那么糟糕,你这一回来直接开战,不吃亏才怪。”
他淡淡陈述,好似在说着家常,反倒让夏何有些尴尬。
见她的包扎好的手又开始渗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生气归生气,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
既然他什么都看穿了,夏何也不在遮掩,“夏昊天太气人了,搞得他和苏尚希是亲兄弟一样,说我害苏尚希,还说我……”
她快速看了眼陆司岸,禁了声。
陆司岸淡笑,“说你勾搭有钱人?说你被包养?”
夏何低头,忽觉十分委屈,转身就走。
陆司岸无奈的拉住她,“我现在出现,让你反感,让你觉得他们说的都对,是么?”
夏何忍着哭腔甩开他的手,“难道不是么?我实在是想不出来除了包养,还有什么词能用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司岸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你的行为算是勾我么?你觉得我的行为够的上包养?”
“你动不动就抱我亲我,还给我房子住,难道不是!”
“该做的事情我一件没做,这也叫包养?”
“我……”
陆司岸继续道,“你答应的事也一件没做,你觉得是勾?”
夏何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赌气道,“我答应你的,不就是陪你一晚吗,那我今晚就陪你,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陆司岸将她的身子扳正,垂眸看着她的脑袋,“我们之间谁都没说过只陪着一晚这种话,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的,那我也不反驳,但是这一晚的时间由我决定,只要我一天没睡你,你就没资格跟我说桥归桥路归路。”
他的声音十分平稳,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这反而显得她无理取闹。
明明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却固执的认为自己清清白白。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靠着他才有了片刻的安全感,如今却因为家庭矛盾将气都撒到他身上,实在是很没良心。
“对不起……”
她轻声的三个字传入陆司岸的耳朵里,像是羽毛刷过了心,他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道歉?”
女人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时有点胆怯,陆司岸轻笑,“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生气,像苏尚希一样打你一顿?”
夏何虽然没想他会像苏尚希一样,但也确实觉得他应该生气。
“你为什么不生气?”
“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那我估计会有生不完的气,女人么,胡思乱想,耍性子,很正常,更何况是你这种放不开的女人,在正常不过了。”
夏何侧过身子,不在面对着他,低声回了句,“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这么懂女人的心思。”
>
这似娇似嗔的模样在男人眼里别有风情,他低笑,“你这是吃醋?”
吃醋两个字令夏何心尖猛然一跳,“谁,谁吃醋了,你别自作多情。”
“嗯,我有自知之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口是心非。”
夏何脸红发烫,“你别胡说,我一向是心口一致!”
陆司岸笑意更盛,“是么?”
身侧他的气息太浓了,她有点晕,胡乱说道,“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陆司岸没在说话,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车子的方向带。
只是没带她回去休息,而是带她来了医院。
先是让医生来给她重新包扎了手,后又让人送了饭过来,她在医院吃了饭,才叫人送她回家。
她现在没有多少钱来租房子,只能厚着脸皮住在八月枫林。
当时从家里冲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与陆司岸分道扬镳。
夏何看着落地窗外深静的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着父母看着她那失望痛心的样子,她心里特别酸,但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她应该好好解释才对,怎么能那样吼爸妈呢。
明天还是得回家一趟,将事情解释清楚才行。
第二天吃了早饭,夏何去超市买了点菜,决定回家做一桌子菜来认错,却不想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回应。
正奇怪,邻居的门开了,看见夏何忙说道,“小何,你别敲了,你爸爸昨天晚上突然昏迷,被送医院去了,你妈你弟弟应该都在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