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端来茶,谢老太君却碰也不碰,不紧不慢的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
她旁边的缪氏,从进门之后,目光就一直盯着孟可宁。
自从熙亲王府赏花宴那日,在孟可宁手上吃了亏后,缪氏就一直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报复。今天她来看望谢氏是假,来找孟可宁麻烦是真。
“府里的小姐一个个的都坐在这里,怎么独独不见雪颜?”缪氏故意问道。
梅姨娘笑着道:“大小姐代老夫人敬孝,留在家庙抄经敬香呢,过些时日就回来了。”
缪氏斜睨了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梅姨娘脸色立刻涨的通红。
缪氏看向老夫人,道:“别怪我多嘴,贵府的规矩真的该改改了,正室夫人坐在这里,她一个姨娘胡乱开什么口,真是不知所谓!”
老夫人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下去了。谢老太君就算了,缪氏一个小辈,也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她心中气怒,但是缪氏说的也不算错,梅姨娘的确不该在这种场合擅自开口。梅姨娘是珘哥儿的生母,她平日里对梅姨娘有些纵容,自家关起门来就算了,在外人面前,确实算是失礼。
老夫人道:“梅氏,你往常向来知礼,今天怎的糊涂起来?”
梅姨娘低下头道:“是婢妾失礼了,婢妾只是见老太君和谢二夫人来看望夫人,心中为夫人高兴,一时失了礼数,婢妾不敢了。”
谢氏勾起嘴角,娘和二嫂一来,就给老夫人和梅氏这个贱人一个下马威,看她们憋屈的样子,她心里大为痛快。
缪氏不愿自降身份,和一个姨娘多计较,继续问道:“雪颜留在家庙抄经敬香,是什么意思?”
孟欢颜对缪氏呵斥梅姨娘的行为很恼怒,语气不善的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谢二夫人是聪明人,何必让我们说的太透!”
她可是世子的未婚妻,看缪氏敢不敢呵斥她!
缪氏的确没有呵斥她,而是对老夫人道:“看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梅姨娘胡乱插嘴,她生的庶女则顶撞长辈,贵府的家教,真是不敢让人苟同。”
“你!”孟欢颜气的瞪眼。
老夫人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畏惧谢老太君,但也不能任由缪氏一而再的打脸!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敢当,”孟可宁轻声一笑,“府里的姐妹们,都要唤母亲一声嫡母,母亲管着整个家宅,对姐妹们向来管教的严格。二舅母难道在说母亲没有教养好我们吗?母亲可是出身谢家,谢家世代书香,怎的能说是上梁不正呢?”
“三丫头说的有理,”老夫人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谢家是名门望族,谢氏知书达理,教出的女儿若是都说没家教,那什么样的才算有家教呢?”
“你们强词夺理!”缪氏从容的态度变得恼怒起来,“我说的是孟家,跟我们谢家有什么关系!”
孟可宁状似惊讶道:“二舅母的意思,难道说母亲嫁进孟家,就与谢家无关了吗?那不知外祖母和二舅母今日又是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