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宁眼神冰冷,语气寒凉:“长姐你说,真凶到底是谁呢?是谁想要嫁祸我,是谁拿二姐姐当替死鬼?是谁心思如此阴险,手段如此狠毒,对婴儿和同窗都下得了毒手,连同胞姐妹都能拿来顶罪?”
孟雪颜被孟可宁一声接一声的质问逼得面色发白,但也只是瞬间的失态,她就变得若无其事。
“我在问三妹妹话,三妹妹突然提起这事做什么?”她淡淡道,“这两件事都已经盖棺定论,三妹妹何必再多生是非。”
孟可宁道:“长姐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我要卧床休养了,长姐若没别的事,恕我就不多留你了。”
孟雪颜起身便走。
“长姐把果篮带走吧,”孟可宁冷冷道,“我胃口不好,怕会消化不良。”
“妙诗,把果篮拿去喂狗!”孟雪颜冷笑一声,跨出门去。
幽兰和采青守在门外,福了福身:“大小姐慢走。”
孟雪颜脚步停了一瞬,然后走的更快了。
幽兰和采青走进房间,见孟可宁神情也有些不好,担忧道:“小姐和大小姐说什么了,怎么都是一脸不高兴?”
“没什么,”孟可宁很快就甩开了那点坏心情,“你们往后行走处事,都要小心着点正房的人,包括孟雪颜。”
“奴婢记下了。”两人都点头。
小姐和大小姐出现嫌隙,在书院她们就觉察出来了,只是那时候还不太明显,今天似乎是真闹翻脸了。
其实也不算是今天闹翻了,小姐故意装昏迷,又让她们偷偷找人提醒四小姐,请世子探查大小姐在宫里的情况,这就已经表明,小姐和大小姐敌对了。
孟可宁在孟府“休养”了小半月,孟雪颜的腿伤也养了十日有余。
等她们的伤病养好了,老夫人便决定挑个好日子,去家庙祭拜先祖,感谢老祖宗的救命之恩。
这一次全家出动,除了谢氏,连不常露面的几个姨娘和庶女都一起去。其中就包括孟可宁刚回府时,在老夫人那里见过一面的香姨娘。
香姨娘身姿柔弱,容貌绮丽,是除了谢氏和梅姨娘之外,在孟政面前最得脸的人。
她看起来像只小白兔似的胆小又无害,却在谢氏眼皮子底下怀上了身孕,装病躲在自己院子里,竟然真的瞒过了谢氏的耳目,上个月,不声不响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也正是因为她生的是女儿,谢氏又刚好有喜了,才暂时忍了她,没找她的麻烦。
香姨娘抱着刚满月的女儿,躲在一群姨娘和庶女中间,她们聚集在墙角处,和孟可宁、梅姨娘母女她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偶尔眼神碰到,就讨好的笑一笑。
谢氏手段强硬,除了生下大少爷的梅姨娘,其他姨娘都不敢冒头,庶女们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以前只有一个孟欢颜,因着梅姨娘和大少爷的缘故,可以挺直了腰杆生活。后来又冒出个孟可宁,借着御王的势和自己的聪慧,也在府里有了一席之地。
其他庶女对她们很是羡慕,天然的便和她们有隔阂,碰面都只是远远行个礼就走,从不靠近。
孟欢颜见孟可宁的视线放在那群人身上,瞥了一眼,便不屑的道:“三姐姐看她们干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孟可宁心里有些唏嘘,前世她处事低调,并不出挑,与那些姨娘和妹妹们,交情还算不错。
如今她们却主动避着她,她也一直忙于自己的事,这么久以来,彼此竟如陌路一般。
心中感叹归感叹,孟可宁却没有改善关系的意思,她心中背负着仇恨,迟早会搅起风雨,不宜有太多牵挂,也不想别人被自己连累。
“孟雪颜怎么还没来!”孟欢颜不满道,除了祖母和父亲,就差她没来了。“她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大小姐呢,摆架子给谁看!”
她正说着,远远的,孟雪颜带着婢女走了过来。
孟雪颜和孟可宁那日不欢而散后,两人就各自在自己院里养伤,没再见过面。
这次再相见,孟雪颜像是已经忘记了那日的不愉快,像以前一样含笑轻唤了孟可宁一声:“三妹妹,早啊。”
又看向孟欢颜,同样笑道:“四妹妹,你也到了。”
孟欢颜毫不掩饰她的敌意,嗤笑道:“早什么早,太阳都升的老高了!长姐再晚来一会,就得让祖母和父亲都等你了!”
孟雪颜笑吟吟道:“那幸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四妹妹来的这样早,瞧瞧,眼角都晒出几颗斑呢。”
“你胡说!我才没晒到太阳!”孟欢颜如此说着,心里却有点慌,连忙走到角落里去照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