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是贺时琛的声音！

许宁歆原本混沌的瞳孔瞬间清明起来，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情绪波动。贺时琛熟悉的声音，在药物和她恍惚的神经的双重加持下，清晰的几乎刻在她的心上。

她满脑子都是贺时琛的残忍和绝情，甚至没注意到中间空白了一瞬，才又是贺时琛的声音。

“我知道了。”

是他，真的是他。

许宁歆绝望的想，瞳孔再次开始溃散，神志不清。

医生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眼神诡异，他压低了嗓音，带着诱哄：“许宁歆，只要你贡献出一颗肾，我就放你离开，让你如愿跟我离婚。”

此时的许宁歆已经分不清楚现实还是虚幻，甚至没有能力分辨这句话是不是贺时琛说的。

大脑里有个声音在引导她，告诉她自己遭遇的一切痛苦折磨全都是因为贺时琛。

他曾经对她的百般迁就甚至是偶尔的温柔，全都是因为他需要她调养好身体，随时准备贡献出自己的一颗肾给徐彤。

原来是这样啊。

呵，原来如此。

贺时琛。

贺时琛。

你真残忍！

许宁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缓缓闭上。

她的眼角，滚烫的泪珠滑落。

医院。

“哎呀，我的病历忘了拿。”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说着就要转身回去拿病历，旁边孙子模样的年轻男人忙制止。

“奶奶，您在这儿等着，我去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