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收下你，进宫为奴为婢可是你说的，表姐我可没有强迫你！”皇后微微俯身，抓住了如烟的手，四目相对之间，带来莫大的压迫感。

如烟也不蠢，只要有了进宫的机会，她总能想办法接近皇上，到时得了皇上的喜欢，摇身一变化为妃子，皇后也没办法。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但现在倒是达成了一致。

待到夜色将近，左相夫人也得离开了。

“明慧，你好好想想吧，让如烟进宫，也是多了个本家姐妹帮扶你，不然这后宫的莺莺燕燕，光凭你一人也难以处置。”

宫门口，左相夫人苦口婆心，言语间都是为她着想。

皇后冷笑了一声，但面上却恭顺的点点头：“娘放心吧，本宫已经和妹妹说好了，有机会就将她安排到宫中！”

待左相夫人满意离去，回程路上从如烟口中得知，她进宫原来是要为奴婢，才变了脸色道：“都是当了皇后的人，还这么不懂事。”

“舅母别生气，我愿意进宫帮表姐的。”如烟笑笑，温柔小意。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左相夫人也不可能真和皇后翻脸，只好点点头，当把此事认下。

只是晚上，待左相知道后，冷下脸面色严肃道：“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宫中最近很不太平。”

“我听说皇上近来好像十分暴躁，身边伺候的宫人又换了一批！”左相夫人皱眉，试探着询问。

“是啊！”左相叹了口气：“又死了好几个伺候的太监宫女。”

“这不正好吗？皇上越是暴躁，就越是容易失了民心。”左相夫人淡淡笑了。

她虽长的慈眉善，平日里也爱做好事，在民间还得了个仁善娘娘的称呼，可光听这句话就知道，她心底并不似表现出的这般。

“夫人说的有道理。”左相严肃的面色，也略微缓和了几分。

谢韫臣之所以如此暴躁也是有原因的，若他一直像往常一般，夜夜被梦魇困扰也就罢了。

但偏偏和叶晚棠一起入眠的这段时间，从来未被梦魇所扰。

所以此刻，也就更难忍受这种令人抓狂的感觉。

夜半三更，谢韫臣的寝宫内依旧燃着独火。

他红着眼睛靠坐在床边，手中还拿着一柄剑。

“啊……”他猛地将剑插向木床，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突，整张脸显得狰狞却又脆弱。

他又做梦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卷土重来，令人绝望。

这是第几回呢？他都快数不清楚了，每当陷入梦魇，他的世界就变成一片血红，内心深处无比暴戾，恨不得杀尽世间所有人！

“来人。”谢韫臣高喝一声。

门外后者的明德立刻走了进来，看到此处一片狼藉暗自心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见过皇上，皇上叫奴才来是？”

“叶常在去弘福寺已经有段时间了，罚她在那儿认罪，她现在过得如何？”

谢韫臣轻描淡写，眼尾因情绪激动，还残留着一抹红，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妖冶。

“叶常在她……”明德暗暗揣摩，谢韫臣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