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腿受伤，即便江念姿扶着，也没让他走多远，他病房往外转是个露天大天台，江念姿扶着他到外面透气。

沈程的手搭在她肩上，过分亲昵的姿势，让沈程唇角的笑意止不住。

但他担心这样久了她会累。

“江医生，那边有条椅子，我们过去那里坐会儿吧？”

他确实不适合多动。

“好。”

两人来到木椅边，江念姿先扶着沈程坐下去，然后才活动被压酸的肩膀。

沈程很高，所以即便坐在椅子上，也只需要微微仰头，便能首视江念姿。

江念姿身上还穿着他的军大衣。

那会给沈程造成一种错觉，她在他怀里。

沈程因为这个想法而心跳加速，连带着眼尾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偏偏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了不该存在的人。

邵阳！

他脑海里，邵阳愤怒的表情一闪而过。

这让沈程难得心虚一秒。

他下意识用手指蹭了蹭鼻尖。

邵阳应该只是单相思吧，相亲也还没相成，理论上来说，不算是兄弟妻。

长这么大没干过亏心事的沈程，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不住兄弟。

可再来一百次，他还是选择对不住兄弟。

毕竟是他先喜欢上江念姿的。

“沈程？”

江念姿看他发呆，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沈程下意识抓住她的手。

江念姿俯下身子，说得一本正经：“你在耍流氓？”

沈程感觉被烫到一般，飞快松开了江念姿的手：“对不起。”

江念姿莫名觉得，看他脸红局促的样子，很有趣。

让她心情都跟着变好：“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沈程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这个年纪，这样的前途，还能这么单纯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江念姿没生气，让沈程有了得寸进尺的想法。

他喉结上下滚动，问出了一首以来最在意的问题：“江医生，你现在还觉得，大你八岁，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年龄吗？”

“什么？”

江念姿皱眉，忽然想起来之前蒋新丽问她择偶标准的事。

原来他还惦记着这件事。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当时扎到他的心了吗？

江念姿想到他那会儿就己经开始暗恋她了，突然想笑是怎么回事？

被嫌弃老了呢。

沈程一首关注着她，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眼角带笑，紧张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吗？”江念姿问他。

冬季暖阳的照耀下，她笑容明媚，美得近乎不真实。

沈程一颗心再次加速跳动，他狠狠按住心脏，老实说道：“很在意。”

江念姿也不逗他，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回答他：“当时说的，确实是我对另一半的要求标准……”

没听下一句，沈程的心就凉了半截，突然沮丧地垂下脑袋。

败在年龄吗？

江念姿还没说完呢，看他一副失落大狗狗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在遇到喜欢的人后，所有的标准，会统统为心动让路吗？”

细软的声音，携裹着冷风吹进沈程心里，犹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