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那是另外的价钱!借刀杀人![2/2页]

毕竟他们杀起这些高高在上惯了的世族高门,也只能在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后才能动手,哪能这般肆意妄为?



挥手生出一股烈阳之火,将身前的尸体毁尸灭迹。



那老将神色愤怒。



“这些乱贼当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如此屠戮世族高门之人!”



连小儿都不放过,下手比六扇门那些家伙也是不遑多让。



啧啧啧——



数百年的世代传承一朝尽毁,看来是没有活人了。



惨啊!



实在是太惨了!



“走吧,去做做样子,别给人留下了话柄,省得君上尴尬。”



说话间,一万铁骑趁着破城后,黄天军稍有松懈的当口,直冲而下。



须臾间,斩首数千。



又在黄天军反应过来,大举合围之前一溜烟远遁而去。



……



接下来的几日,一如武阳城这边的旧事重演。



黄天军裹挟大势,合军北上破城。



赵牧的前锋万骑游曳在四周,有机会就在屁股后面给黄天军来上一下子。



没机会的话就算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滑不留手。



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各郡城的世族高门。



舍不下世代积累的他们,在眼看各地陷落而镇辽军却毫无作为,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在派人不断向镇辽军求援的同时,也向州牧府泣血求告。



“镇辽军出工不出力,任由我等覆灭,还请州牧替我等作主!”



面对这样的局面,刚刚提振了信心的袁奉,自是恼火不已。



最关键的是,之前有些世族高门舍弃的族地,便是由他袁氏遣人填补、占据。



如今一来,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几日下来,同样是损失惨重。



“燕公!过分了!”



“老夫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不是请你镇辽军来看戏的!”



面对袁奉投来的愤怒神念,韩绍一脸讶异。



“州牧这话何解?”



“这些时日以来,就算不提那一日初战高捷,我镇辽军已经斩贼逾万,摘落乱贼强者首级也已经不下数十!”



“如此战绩在手,怎么就是看戏了?”



袁奉闻言,一阵语塞。



单论战绩、战果来说,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就连袁奉也不得不承认镇辽军那些悍将、悍卒,确实能打!



可这……可这跟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啊!



哪有一看战报全是捷报,战线却被人一推再推的道理?



再这样推下去,那些黄天乱贼就要推到他的幽州城下了!



袁奉很是压制住自己胸中的怒火,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



“老夫不管!各地郡县不能再丢了!”



“再丢下去,朝廷那边不好交代,老夫也不好跟那些世族高门交代!”



韩绍闻言,无所谓道。



“州牧何以急切?殊不知我兵家有言,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故而还请州牧且安心,孤心中有数。”



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



娘希匹!损失的不是你的本钱,你这狗东西当然无所谓!



尽管韩绍那有关人地的论述,听着很有道理,但以袁奉的老谋深算,又岂会他这轻飘飘的三言两语所忽悠。



当即怒声道。



“燕公可别忘了,你我可是有协议在先!”



“莫非燕公想要食言而肥,失信于老夫、失信于天下?”



名声,看似无用,可在关键时候却又万金难得。



只是面对袁奉的指责,韩绍却是语气奇怪。



“州牧这话就没道理了,孤何曾食言、又何谈失信?”



说着,似乎忽然反应了过来,接着哦了一声。



“要是孤没记错,孤当初答应州牧的是将黄天道那些乱匪赶出幽州吧?”



“至于说保住那些郡县城地,嗯——”



说到这里,韩绍拖长了尾音,理直气壮道。



“那是另外的价钱!”



听到韩绍的这句‘另外的价钱’,袁奉差点没将鼻子气歪。



“你……你这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听着袁奉的气急谩骂,韩绍也恼了。



“老匹夫你再骂一句试试!”



“你是……你是蜡烛啊!你的脑袋是不是挪到屁股上去了!他妈的,老子遣兵来援,要你几个钱粮算多吗?从头到尾老子有没有多要过你一文钱!”



满口粗鄙之言,听得累世公卿出身的袁奉,脑门青筋暴起。



偏偏这个时候韩绍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



‘孤麾下那些儿郎皆是孤的挚爱手足——’



归纳起来,只有一句话——



得加钱!



只是就在袁奉即将压不住怒气,准备掀桌子的时候,某人却是陡然话锋一转。



“罢了,看在孤那两个老岳父的面子上,老子就不跟你这老匹夫计较了。”



看公孙度跟李文静那两个老匹夫的面子?



袁奉差点被气笑了。



而这时,韩绍忽然语气缓和了下来。



“其实啊,这事吧,对于州牧而言,也是好事。”



“州牧岂不知孤这也是在帮你啊!”



帮我?



一派胡言!



只是韩绍这家伙明显是属狗脸的。



这语气上的突然转变,多少打了袁奉一个措手不及。



念头倏忽转过后,他还是决定再给这狗东西一个机会。



他倒要看看这狗东西如何巧舌如簧!



见袁奉沉默,韩绍轻笑一声,而后娓娓道来。



“州牧你想啊,等到那些黄天乱匪清除了各郡县那些世族高门,回头孤再兴大兵,一举覆灭那程元义数十万大军……”



“到时候这幽南,岂不是尽入州牧之手?”



要论军纪,被称为乱贼的黄天道,甚至要好过大部分正军。



于普通百姓而言,虽说不可能真的做到秋毫无犯,但至少不会是一场浩劫。



过境、占据之后,那些普通百姓其实损伤不大。



真正被沦为劫灰的,反倒是昔日那些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世族高门。



这样一来,从某种意义上讲,各郡县就算全部落入黄天军之手,事后收回根基也并未损毁。



只是袁奉在听闻韩绍这话,沉默了一阵后,怒声道。



“胡言乱语!老夫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有!天下世族高门同气连枝!老夫清明一世,坦坦荡荡!何曾觊觎过他人之物?”



“你这竖子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驳斥小人之言,理直气壮。



只是这位‘君子’在骂完之后,转而便愤恨不平地拂袖而去。



“罢了,老夫也尽力了!”



“既然你怜恤麾下儿郎,不肯为我幽州世族高门拼死,老夫也没办法!”



“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最后那句‘你看着办’,明显是加重了语气。



等到老匹夫的气息彻底消失,韩绍眯着眼睛神色玩味。



你看,这世上哪有什么牢不可破的联盟?



所谓世族高门聚势而起、天下震动的密不可分,就是这么的可笑。



只要利益够大,顷刻便会土崩瓦解。



“借刀杀人?呵——”



……



我本边军一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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