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子，又忘记关灯了吧。这点了一晚上的灯，多浪费电啊。”她一边抱怨一边走到厨房后面关了灯。

她看到自己的两幅照片竖着放在土灶旁。上面的人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看的人毛骨悚然。

老人觉得很晦气，拿起两幅照片走到外面，扔在了大门外的大树旁边。

“待会太阳出来就把你烧了，让你吓唬我孙女。”

老人回屋的时候，听到二楼传来声响。

她不悦的喊道：“子峰，昨晚上你厨房灯没关，亮了一夜。”

儿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妈，是你自己没关吧。”

“胡说八道，昨天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明明是你回来吃了饭上去没关灯。”

儿子笑了，“妈，昨天我吃饭的时候，你还起来了。我上来楼上睡觉，你还坐灶门口来着，你忘了？”

“我晚上压根就没起来。”

“明明就起来了，你还给我在冰箱里拿了饮料，又从后面厨房端了碗花生米过来。”

“你这孩子，昨晚我九点钟就睡了，哪里给你拿饮料、花生米。”

“就是你拿的。”

“我没拿。”

“你们两个大早上在吵什么啊？把小孩子都吵醒了。”钱冰冰抓狂的声音响起。

孙女大哭了起来。

老人还在说：“你们平时说我记性不好，你这才30岁就这么健忘了，非说我昨晚起来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没关灯。你这都是第几次不关厨房灯了？这个月电费多点了100的多块。”

“真是好笑，自己昨晚上坐灶门口，梦游了吗？”

钱冰冰抱着女儿从卧室出来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站在楼梯扶手边朝着下面说道：“你们确定昨天晚上坐在灶门口的人是妈？”

“不是妈是谁？”

“昨晚我可是把那两幅照片放在灶门口了。”钱冰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反应过来的老人瞪大了眼睛。

男人不明所以的问：“妈，你花了几十块钱拍的照片，怎么又丢了？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钱冰冰看着老公说：“那照片上的人去世了。”

“什么？”

她将昨天算命的事和老公全部说了一遍，男人在听完后，正要穿外套的手停顿住了。“你……你的意思是昨晚……”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昨晚那脚步声没有拖地声，很轻，和母亲的脚步声确实不太一样。

还有那声“谢谢！”

男人脸色微微的变了。

“妈，你昨晚真没起床吗？”

“没有。”

“老婆，你也没吗？”

钱冰冰摇头。

男人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那肯定就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三人心中已经很明白了。

钱冰冰把女儿递给老公，“抱着。”她朝着楼下跑去。

“干什么去？”

“烧照片。”

钱冰冰下楼后正要往厨房跑，老人叫住了她，“在外面。”

她走到神台前拿了个打火机，跑到了外面。

那两幅照片此时正安静躺在大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