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宴会[1/2页]

京城的冬天,夜晚灯火通明的别墅。



江延灼一身黑色正装,头发中分露出高挺眉骨。他举着细长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香槟。



少年本就身形颀长,西装裤垂坠感又极好,两条长腿笔直,露出一截发白的脚踝。握着酒杯的手腕骨分明,仰头喝酒的时候凸起的喉结十分性感。面孔淡淡的,没有很明显的表情,但仔细看的话,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在里面。



金红色耳钻在闪光灯下锃亮,那一颗眼下泪痣极为好看。他的脖颈与下颌之间,有一处不太明显的伤痕。看起来似乎是新伤,只是还未痊愈。



正厅场内突然渐渐安静下来,面带自信骄傲笑容,身着华贵礼服的少女出现在红毯上。她的皮肤白得雪亮,顶上的水晶灯一打,似乎是全身都在闪闪发光。裙子露出又长又直的小腿,黑色高跟鞋上缀着珍珠,和领口的装饰一致。方领露出纤纤锁骨,直角肩,天鹅颈一个不落。她妆容精致又甜美,发丝漆黑长直。



江延灼目光无所谓地往红毯上一瞟,视线漫不经心地收回,又瞬间表情一愣,随即再度看向刚刚的位置。



红毯上的少女接过话筒,仪态大方乖巧,声音也甜美:“大家好,我是冷兮芮。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宴会,这次我回国是想……”



江延灼危险地眯起眼睛。



那个表面乖巧可爱,实则骄纵蛮横又放肆无礼的冷兮芮,明明就在上周,自己没事去作死,在公路上和她的狐朋狗友飙车,撞上了护栏翻车,随即便当场死亡。



当时同在国外的江延灼,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这个冒牌货又是谁?



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个趋炎附势的拜金女。江延灼这种早就见得多了,圈子里面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因而他极其厌恶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他的视线看向少女的手腕,心想做戏果真是做全套,连纹身都一模一样。不过应该是时间紧的缘故,那个纹身明显还未痊愈。



江延灼轻蔑地一哂,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香槟,随意地将酒杯扣在桌上,从侧门离开了宴会现场。



……



两天前。



京城的天气没有南方绾洲城的潮湿,缠绵的细雨和蓝天白云,只有停不下来的大风,干燥的沙尘和雾霾天气。整座城市在冬天充满灰尘和闭塞的干冷中睡去,在料峭的寒风里渐渐醒来。



清晨的机场。



林管家给冷菁宜恭恭敬敬地开了门,少女一坐进黑金色的宾利车里,就开始闭目养神。她一手支着侧脸,闭着的眼皮很薄,睫毛长直,根根分明,像是白玫瑰的刺。



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窗,很淡地洒在她的侧脸上。她的皮肤本就是冷白色,这样看着,更是白得几乎透明。眉毛乌黑,慵懒寡淡的模样,像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港星。



身上虽然穿得又朴素又简单,又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而神色憔悴,嘴唇苍白,但还是盖不住她的漂亮。



林管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不薄的资料,回过头准备说话时,不禁叹了口气,心道:这气质跟模样,不用再多装点什么,就已经跟咱们二小姐很相似了啊。



虽然带着些同情,但是冷菁宜这种生人勿进的高冷态度,林管家也不能跟她多说什么,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了。



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二小姐。”



“干什么。”冷菁宜略微烦躁地睁开眼睛,京城的干燥的空气和环境令她感到极其不适。



“这份资料需要您熟记,关于冷兮芮的基本情况,必须要背下来。”林管家按吩咐传达命令:“马上还会有一场宴会,专门欢迎您……也就是二小姐冷兮芮的回国,冷家都希望,这场宴会顺利进行。”



“行,我知道了。”冷菁宜皱着眉接过,随意地翻看了几页,觉得自己要是认认真真演完冷兮芮两年,或许真的能得个精神分裂。



冷兮芮,一个俏皮可爱又嘴甜的……乖乖女。



冷菁宜暗自嘁了一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人设。



林管家的手机响起,对面冷慕宸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于是林管家让冷菁宜先在车里待着,独自离开机场门口,找了个偏僻些的地方接电话。



冷菁宜对着那份资料,觉得头晕实在得不行,从口袋里拿出了块黑巧克力扔进嘴里。这是刚刚下了飞机在便利店刚买的,牛奶味很浓,不是特别苦,她不喜欢。



于是冷菁宜默默把这个牌子的黑巧克力划入了黑榜前三名。



她合上那本资料,百无聊赖地推开车门,林管家应该还要过段时间回来。毕竟自己在上飞机前,猝不及防地跟冷家谈的那个条件,冷慕宸应该是挺生气的。



冷菁宜边沿着机场外另一条偏僻的道路行走,想到这里还轻笑了一声。突然她听见身后有涡轮的巨大轰鸣声袭来,还未来得及回头,几辆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豪车已经停在了她不远处的一个路口。



她都没发现,这里原来好像也是一个机场的出口,只是人烟稀少,上面又没有标签,看起来跟像是什么特殊通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冷菁宜莫名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辆卡车后边,把大衣的帽子戴起来,只稍微探出一个脑袋观察门口的动静。



豪车停下不久,从里面钻出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人,一个个看穿着和打扮,像是上流社会人物的保镖。



这时通道的自动门像两边撤开,又出现了好几个穿着一模一样的人,这群人的中间好像是围着一个少年,穿着与几个保镖格格不入。



冷菁宜是个脸盲,这些人全都穿着一样的衣服站在她面前,对她来说脸上就跟打了马赛克似的,一个都记不住。



但是中间那个少年,吸引了她的目光。一月末尾,天气寒凉,他穿得比冷菁宜还少,也没有系围巾,里面的低领毛衣露出锁骨。



少年侧面对着她,下颌线分明突出。脸上的表情冷淡,耳朵上有颗金红色的耳钻,脖颈处似是有伤痕。



周边围着他的那几个保镖似乎是在盯着他,但又似乎……是有些明显地畏惧他,像是有什么很大的顾虑一般。



下车为首的那个保镖朝对面微微颔首:“少爷,我们来接您回家。”未等对方有任何回应,为首的保镖便皱着眉狠戾地呵斥周围的那些人:“怎么回事!少爷为什么会受伤,不是告诉过你们要注意吗!”



“啧,多新鲜啊。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跟我打了,装什么装呢。”



少年缓缓开口的声音慵懒又沙哑,透着股吊儿郎当的京腔,冷菁宜不禁眉头一皱——她很烦这种京城特有的调调。



她与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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