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珍妮想，要在警察面前哭一场。

可来之后，她脑子里跟没有做戏这两个字了。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宋锦书的计划，自杀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但她实在是被逼到绝处，毫无退路了。

遗书上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过来！

别人对她很，她就对自己更狠。

这出苦肉计，她豁出去了自己仅有的一切。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珍妮的哭声，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医生速度很快，止血后，立刻用担架抬上宋锦书离开。

警察留下几个人，勘察现场，拿走了宋锦书的遗书。

厉卿川和楚雁声赶到时，便看见，医生抬着宋锦书出来。

她双目紧闭，面色平静，仿佛睡着了一样，被鲜血染红的裙摆，垂下来一角，晃动着，红的刺痛人眼睛。

两人均愣住了。

楚雁声愣的是，他怕的成真了。

厉卿川则是，他以为不可能的，成真了。

宋锦书，她真的自杀了。

脑海中是她倔强，魅惑，妖娆的模样，那样怒放的一朵蔷薇，怎么能说凋零就凋零。

厉卿川心头，有些疼，并不是尖锐，但却让人无法忽略。

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很。

楚雁声回了神，冲上去拉宋锦书，他喊道：“宋锦书，你起来啊……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你起来啊！”

医生护士赶紧阻止他：“你干什么？伤者现在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请不要耽误我们。”

厉卿川一把将楚雁声扯开，给医生让开了路。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哥，你别拉我，让我过去。”

“医生已经送她去医院了，她还没死，你不用过去了。”厉卿川的声音格外的冷静。

楚雁声愤怒道：“哥，她被逼的自杀了，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冷血的话？”

“她是那么一个鲜活的人啊，我从没有见过比她更明媚，更肆意的生命，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死了，你难道心里就不会有一丁点的可惜吗？”

直到这一刻，楚雁声忽然明白，宋锦书吸引他的到底是什么。

是她那永远都不肯服输，不愿低头的倔强，是她眼底永远燃烧的火焰，那是他见过的最鲜活的一抹颜色。

厉卿川凉薄的唇紧紧抿着。

可惜吗？

他不知道。

他25年的生活里，宋锦书的出现，是一个绝对意外。

她突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