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灯火通明晃人眼，衬得一墙之内死气沉沉。

苏擎想起二人初见的场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小姐永远是美丽的。”

“可笑。”

元以樱干涸的唇瓣因为嘲笑而裂开，冒出鲜血。

“奴隶就是奴隶，骨子里低贱卑微，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撕下虚伪的小丑面具。”

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元以樱现在只想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真臭。

这种肮脏的地方，每待一秒都是折磨。

苏擎答非所问：“不可否认的是你救过瓷瓷，我曾经忠诚于你，可惜，你的行为令我非常失望。”

“我供你们兄妹俩吃喝拉撒，将你带在身边教导，找团队不计投入和回报的给你妹妹研发解药，我对你们仁至义尽，你一个奴隶哪里有脸对我感到失望？”

说谎不打草稿。

灯光实在晃人眼，睁不开，苏擎缓缓闭上眼睛，神情趋于平静安宁。

和在苏瓷瓷脑部植入芯片相比，让他生气的是其他事情。

“半年前，我偶然间得知你在瓷瓷的药物中增添成分，使瓷瓷对药物产生依赖。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滋生出了摆脱你的心思。”

奈何请神容易送神难，元以樱是难缠的主。

他足足等了半年才抓住机会走到今天，借傅斯年的势扳倒元以樱。

“药物依赖性？”元以樱的嗤笑声显得无力又苍白：“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你就选择背叛我？你是奴隶，是狗，可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然不是。”

事到如今输赢已定，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元以樱此生难逃。

苏擎没了隐瞒的必要。

“你是否想过一个问题，以你的身手，当年，怎么会被人在眼皮子地下下药？又为什么是我用身体帮你解的药？”

一句话提醒到元以樱，双眸凝聚出一丝狠厉光亮：“药是你下的？你早有预谋？”

随即摇头否定。

“不可能！你我之间，你是奴隶，你是被动，我才是掌控全局的人！”

苏擎陷入回忆。

“那年，我孤身一人前往Z国，在酒吧遇见你，本想快刀斩乱麻杀了你。但是，你一条命哪能抵两场血债？”

“不如潜伏在你身边做卧底，收集信息，找时机给你以及元家致命一击。”

元以樱手背有星星点点干涸血迹，握紧成拳，太阳穴跳动。

男人声音散在耳边。

“以我受过训练的手法，我在酒杯里下了药，你果然毫无察觉，之后是皮囊交易。”

“一场露水情缘罢了，你凭什么断定我会包养你？”

话是如此，谁让苏擎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当晚录制了视频，想借此威胁你。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临时有事，计划没能执行下去。几个月后瓷瓷采风跌落山谷受伤，我四处求医，你送上们说能帮我研制解药。你说，我能拒绝你的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