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内里是个粘人的人。他不会明说,但是他需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我知道他需要看到我这张脸。我成了第二个锦贵妃。可是脸不可靠,如果被人加以利用,我依旧会步锦贵妃的后尘。可是,我应该怎么做。这么想着,我褪去寝衣,下了汤池。水雾蒸腾里,后背贴上了一个胸膛。我瑟缩了一下,回头发现是他。「陛下怎么总是喜欢闯人浴室。」他埋头在我颈间,咬我的脖子,含糊道:「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后口齿厮磨,我感觉到这个吻慢慢变了味道,他的手掐住我的腰将我翻了个个,正对着他。我痛呼一声,他微微喘息着停下来,我给他看手心里的薄茧,茧子被水泡过,泡得发白。他两只手捧着我的手看了许久,最后声音嘶哑地说:「你不适合这个。」我不明白,但很快就被他卷土而来的攻势夺走了理智。他再没找我练过骑射,但是骑射的时候,总是带上我。一开始是他在骑射,我在一旁坐着看。日子久了,变成他同我一起坐着聊天。再久一点,变成了隔三岔五去骑射,平日里跟我一起泡在汤池里。「阿苏,你怎么这么懒。」我吻他的眼睛,玩弄他的头发,对他的话避而不答。他被我用头发骚扰到烦了,就沉着脸将我抱起来,扔进池子里。我在池底屏住呼吸,不过瞬余,他又会下来捞我。我红着眼眶埋怨他,他摸摸我的头:「阿苏,你怎么这么弱。」我会告诉他,因为臣妾需要陛下。这时,他的温柔,不是因为我这张脸,而是真的属于我。他说,阿苏,你要明白,我也需要你。我就在这里,可是阿苏,我需要你自己留在我身边。手心的薄茧慢慢褪去,他终于发现了我最擅长的是跳舞。我想他是喜欢的吧。可是他又贴着我的鬓边请求我:「阿苏,可不可以学舞剑。」他眼睛里的真诚太过炽热,心里有一根弦,被轻轻撩拨了。这不对,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铁剑提不动,他给我换成了木剑。软甲太沉,最后他给我换成了窄袖常服。月沉西南,有虫鸣夏。我舞得该是美的,可他神色复杂。他该是喜欢的,但是眼神里有不甘,却又透着惊艳。他唤了我的名字,模样是再三踌躇,仿佛「阿苏」两个字很难说出口。我问他,陛下喜欢臣妾吗?他说,喜欢。我又问,那是怎样的喜欢?他抱住我,说,因为合适,所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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