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村子里的灯光慢慢减少,整个梆子峪渐渐沉寂在黑暗里,这个时候,山里的露水开始重了起来,丁长生蜷缩在一个稍微大点的树洞里,远处即是进山的唯一的一条路,他不敢睡,因为他今晚干了一件现在想起来很后悔的事情。 丁长生,今年十七岁,按说他现在应该是在高中读书,可是由于去年的一场山洪,他的父母双双在山洪去世,一时间没有人管他了,而家里的财产也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亲戚瓜分一空,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原本前途光明的高中生就以令人嗔目的速度退化成了一个二流子。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在家里吃完晚饭,精力旺盛的丁长生叼着一根竹制的牙签出了门,这是他每晚的必修课,因为明天的粮食还没有着落,所以今晚必须要出去弄点,甭管谁家的,只要是能搞到,他是不计成本的。 围着整个梆子峪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可偷的,正感到失望时,走到了村长家门前,看到院子的一角有淡淡的灯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在漆黑的夜里这已经像是指明灯了。丁长生慢慢的走过去,隔着厚厚的围墙,他听到里面有一瓢一瓢的浇水声,而且那些水穿过围墙底下的暗沟,直接流到了街上。 丁长生知道,那是村长家的厕所兼洗澡间,整个梆子峪只有村长家有这样的洗澡间,丁长生曾经进去过,里面全是用白的刺眼的瓷砖铺的地面,在梆子峪,那是首屈一指的豪华,至少丁长生是这样认为的。 丁长生慢慢的走进围墙外,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居然听到了一个女人小声的哼唱着什么调调,丁长生心里一喜,居然是村长媳妇在洗澡。 看着汩汩的流水穿过围墙流到了街上,丁长生想到了里面那个女人丰满白皙的身体整矗立在昏暗的灯光下,肾上腺不由得一阵激荡,于是转身寻找可以攀附的东西,但是放眼望去,并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直到看到村长的邻居家门前有一株老榆树,于是翘首翘脚的走过去,没几下功夫就爬到了墙头上。 丁长生就像是一只狸猫一样匍匐在墙头上慢慢的向那亮着灯光的地方爬去。 直到一具光滑白皙的身体映入眼帘,他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村长的媳妇甄美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走光了,而且是走在一个半大孩子眼里。 农村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健壮,但是村长丁大奎的老婆甄美丽是个异类,因为丁大奎家的土地根本不需要甄美丽去侍弄,村里有的是巴结丁大奎的人,这些人都是先把丁大奎家里的庄稼收割完才会忙自己的庄稼,所以甄美丽基本就是不大出门的,这样造就了她三十多岁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身材依然是那么好,最重要的是白。 丁长生看着看着,一个没有忍住,居然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甄美丽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块毛巾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丁长生也是很紧张,这个时候他想缩回去,但是偏偏一点不敢动,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惊动了甄美丽,然而,很多事是躲不过去的,甄美丽突然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墙上,正好看到一脸憨笑的丁长生,一口洁白的牙齿能去做牙膏广告了。 “啊……”甄美丽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扑通”。丁长生从墙上直接摔了下去,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回到老榆树那里了。 他不敢回家,因为村长已经纠集了一帮人打着手电在村里找他,于是他直接上了卧虎山。躲在了这个他认为是安全的地方,一个树洞里。 “你这是去哪儿啊,天这么黑,咱还是回去吧”。一个女人坐在一辆桑塔纳的副驾驶上,对身边一个很富态的男人央求道。 “老是在屋里没意思,老霍不是去县里执行任务了吗,我带你出来散散心”。驾驶座的男人淫笑道。 汽车的灯光刺破了山里的黑暗,在拐弯时,车灯一下子将昏昏欲睡的丁长生惊醒了。 “日你娘,不就是看了看你老婆洗澡吗,还开车来找老子,真是小气”。丁长生骂了一句,想钻出树洞向山上跑,但是这个时候汽车居然停下了,等眼睛适应了新的黑暗之后,也没有看到有人下车来,丁长生的胆子又壮了起来,重新窝回了树洞里。 远处的汽车灯光灭了,可是车内的灯光打开了,在这山里就像是鬼火一样,影影错错,丁长生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辆车是干什么的。 2 过了很长时间,那辆车里的人依然没有下来的意思,丁长生虽然不知道这辆车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知道,能开得起车的人都是有钱人,趁着这夜黑风高的,干么不干他一票,这样也能把明天的饭钱解决了。 于是猫着腰,慢慢向那辆车走去,昏暗的车内灯光里,丁长生看到了他一生中最向往的一件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辆车里的人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隐藏在路边的树丛里,拨开一丛丛的枝条,隐隐看到了两人在汽车的后座上抵死缠绵。 “现在的有钱人真是会享受,家里搞不完,还到野地里来搞,真是有意思”。丁长生自言自语道。 看看周围黑漆漆的夜,丁长生从树丛里钻出来,慢慢的向汽车走去,直到离汽车还有几米远时,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场面,而且他也喜欢上了那个动作。 就在丁长生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春宫图时,男人一头栽在女人胸前,一动不动,开始时,女人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随即感觉不对劲,于是拍着男人的脑袋。 “大鹏,你怎么了,醒醒啊”。可是男人一动不动,这个时候男人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就动不了,并开始有窒息的感觉,这个时候,求生的欲望高过了一切,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人,但是她还是拍打着车窗,艰难的发出求救的声音。 丁长生犹豫了一会,直到快要听不见声音时,他才意识到可能真有危险了,于是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里面的女人当时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人,但是快要死的人能得救,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而且新鲜的空气使她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但是随即感到自己还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不由得心里一阵羞怒。 借着灯光,眼前的这个女警让丁长生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女人他认识,正是镇上的户籍警,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去年自己为了高考去办身份证时就是这个女人给办的,所以印象深刻。 “你看什么,快点帮帮我”。女警看到这个半大小子居然这么毫无顾忌的看着她,心里很恼怒。 “哦,他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快点让我出去,压死我了”。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将女警给拯救了出来,她急忙拿出自己的衣服穿好,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没有救过来呢,不由得啊的一声,坏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怎么办啊 “快把他拉出来,快点”。女警很着急的说道。 丁长生看着拉出来的这个胖子,五官端正,但是由于肥膘太多,整个人显得很臃肿,不由得又回头看看身边着急的女警,心想,这女人什么眼光,长这么漂亮居然找这样的男人,真是瞎了眼了。 “你,看看他怎么回事?”女警慢慢挪到胖子身边,却不敢伸手去摸他,丁长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到女警带着哭腔的求助,他又不忍心了。 丁长生看了看胖子,用手指伸到胖子的鼻子下面,感觉到还有呼吸。 “应该死不了,还会喘气呢”。丁长生很肯定的下了结论。 “真的吗,大鹏,大鹏,醒醒啊,寇大鹏……”女警一边喊,一边用手扇着胖子的脸蛋。 “寇大鹏?乡长不是也叫寇大鹏吗?难道这家伙是乡长?”丁长生一个机灵,这下可坏了,乡长野合的事情让自己知道了,自己还能有好啊,不行,赶紧走,于是慢慢的向后退,可是刚想拔腿就跑时,居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你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女警对跌倒在地上的丁长生喊道。 后来丁长生才知道,估计两人在车里的时间长了,由于车窗紧闭,车内空气不足,而寇大鹏的运动量又大,缺氧导致昏迷,要不是丁长生,估计两人都得窒息而亡。 不一会,寇大鹏悠悠醒转,满眼迷茫的看着身边的两人,当看到丁长生时,眼睛里更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同时还有震惊,于是看向女人,女人摇摇头,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 “姐姐,既然寇乡长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丁长生说道,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寇大鹏怎么能让他走呢,于是使了眼色给女人。 “年轻人,别忙着走,坐下来我们说说话”。寇大鹏说道。 丁长生虽然年轻,但是小说没少看,他知道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杀人灭口,于是他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男一女,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3 “你是哪个村的?”寇大鹏眼睛里散发出浓浓的杀机,即便是旁边的女警看了也是心悸不已。 “梆子峪的”。 “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山上来干什么?”寇大鹏奇怪的问道,他怀疑这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在村里惹祸了,我们村长在找我,找到了非打死我不可”。丁长生没什么心机,实话实说道。 “村长,你是说丁大奎,你怎么惹他了”。寇大鹏心里一阵恼怒,这个丁大奎惹这么大个孩子干什么,他还不知道要不是这个孩子,他今晚就有可能英勇殉职了。 “嘿嘿,偷看他媳妇洗澡了”。丁长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啊,哈哈……”。一听是这理由,寇大鹏不禁笑了起来。 “小伙子,我们做笔交易好不好?” “交易?” “对,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给你一笔钱,你说个数吧,只要我能拿得出,我就给你”。 “我不要钱,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不行,你必须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能放心呢”。寇大鹏笑的有点奸诈,但是这种表情丁长生是看不到的。 “不要”。 “必须要”。寇大鹏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那,能不能换一样,我不要钱?” “你想要什么,说吧”。寇大鹏脸色缓和了一下说道。 “我想当警察,就像警察姐姐一样,穿这样的衣服”。丁长生指着旁边的女警说道。 “当警察,你真是想得出啊,你以为想当就能当啊,不行,换一个”。 “不,我就要当警察”。 “你……”寇大鹏一时气结。 “要不先让他当个联防队员就行,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旁边的女警小声的对寇大鹏说道。 “好吧,你多大了?” “十八岁”。 “好,明天到乡里找我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丁长生一跃而起消失在黑夜里,妈的,老子以后是警察了,丁大奎你要是敢惹老子,老子就把你抓起来,我还要天天看你媳妇洗澡,妈妈的,原来老子还是有福的。 “你怎么能让他去当警察呢”。寇大鹏对身边的女警说道。 “这样的人,只要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剑,而且我们又不能杀人灭口,只有牢牢的抓在身边,他才能守口如瓶,你给他一笔钱,让他尝到了甜头,三天两头来要钱怎么办”。女警悠然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的也对,只是把这小子弄到联防队,那可就天天在你家老霍眼皮子底下了,万一那天说漏了嘴,那不是更糟吗?”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你倒是说说看”。女警不满的白了一眼寇大鹏。 第二天一大早,丁长生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就上路了,晨曦里,梆子峪隐藏在淡淡的雾气里,站在山头上,回望自己的村子,丁长生大喊一声: “梆子峪,老子还会再回来的,老子要过人上人的生活,去你妈的丁大奎”。 清晨很静,有几个起得比较早的老人隐隐听见了这句话,直到回荡的声音消失在茫茫大山里,这是丁长生想了一夜的结果,他不想再混下去,上天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会利用好这个机会,他要出人头地,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昨天自己救的那个男人真是乡长,一大早,衣冠楚楚,领导派头十足的寇大鹏出现在办公室里,而办公室门口就是诚惶诚恐的丁长生。 “寇叔叔,早上好”。丁长生一个立正,还行了一个军礼,其实警察也是这么行礼的,从现在开始,他就把自己当警察了。 “你是?” “我是丁长生啊”。丁长生心里暗骂一句,要不是老子救了你,你这会能站在这里,还装作不知道。 寇大鹏心里一阵恶心,心里恨不得杀了这个家伙,可是没办法,田鄂茹说的对,为了这件事杀人实在是不值得,只要将这家伙攥在手里,有的是时间收拾他。田鄂茹就是昨晚的那个女警。 “哦,小丁啊,进来吧”。 丁长生跟着寇大鹏进了屋之后,马上给派出所长霍吕茂打了个电话,然后看着丁长生,不一会,丁长生就被盯得有点胆战心惊,暗道,难道这就是官威。 “丁长生,你记住了,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狗命“。 “寇叔叔,您放心,我这嘴巴可是最紧了,保管不会说出去,可是要是别人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你可不能怪我”。丁长生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要是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寇大鹏恨恨的说道,这个时候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人。 “乡长,您找我?咦,丁长生,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很奇怪的说道。 “你们认识?”寇大鹏奇怪的说道,心里不由得很忐忑起来。 “乡长,这小子是梆子峪的一个二流子,整天的偷鸡摸狗的,抓了还几次了”。 “好了,霍所长,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他的事”。丁长生的劣迹让寇大鹏有点脸红。 4 半个小时后,丁长生跟着霍吕茂回到了派出所,看着一脸兴奋的丁长生,霍吕茂心里不禁一阵好笑。 “你小子,老实给老子交代,和乡长是什么关系?”霍吕茂冷着脸说道。 “所长,刚才乡长不都是给你说了吗,乡长的老婆是我表婶,就这么简单,你都看到了,我叫乡长表叔的”。丁长生也是一脸的认真模样,这让霍吕茂这个警察有点拿不准了。 “哼,你小子以后给我老实点,别打着警察的旗号出去惹事,不然的话我立马扒了你的皮,不管你是谁的亲戚”。 “那是那是,所长,以后我就是你的兵了,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 “嘿嘿,我怎么瞧着你小子穿上警服也是一个流氓啊”。 “哪能呢,我真是想做一个好人的,所长,你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就行了”。丁长生指天发誓。 联防队员就是警察里面的临时工,主要是干一些警察不好下手的事情,出了事,就说这事是临时工干的,开除了事,所以丁长生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工作那是朝不保夕的,还以为端上了铁饭碗呢。 “张强,你过来”。一进派出所,霍吕茂朝一个民警喊道。 “所长,有什么指示?” “努,这是新来的联防队员,叫丁二狗,不对,叫丁长生,给他找身衣服,以后就是一个锅里抡马勺的弟兄们了,照顾着点”。 “好咧,丁二狗同志,走吧”。 因为丁长生以前因为偷鸡摸狗的被带进来好几次了,所以这里的几个民警和联防队员几乎都认识他。 “我叫丁长生” “是,丁长生同志”。张强笑嘻嘻的搂住丁长生向后院走去。 没办法,以前自己的名声太坏了,真名已经没有人记得了,至于为什么叫丁二狗,那是村里一个同龄的孩子和丁长生一块洗过澡,发现丁长生那个男人的本钱真是够大的,比两条狗都大,所以还有个诨号丁二狗。 “嫂子好”。丁长生跟着张强正郁闷不已的时候,对面来了一个女警,仔细一看,赫然就是昨晚那个女警,田鄂茹也看到了丁长生,心里不禁有点忐忑,再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几乎都被这个年轻人看遍了,脸刷的就红了。 “你好,这是谁啊?” “哦,嫂子,这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叫丁长生”。 “我叫丁长生,嫂子好”。丁长生也有样学样的叫了声嫂子。 “你好,再见”。 看着一身警服的田鄂茹扭着屁股走远了,再联想昨晚那香艳的一幕,丁长生的脚步有点走不动了。 “你小子想什么呢,小心所长扒了你的皮”。张强看到丁长生一直盯着田鄂茹的身影不动弹,不由得有点上火,一巴掌打在丁长生的头上。 “张大哥,这个嫂子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所长的老婆,你可不要再露出刚才那幅色相,所长可是一个醋缸,小心打翻了淹死你,以前有个家伙不知道这是所长的老婆,竟往跟前凑,所长知道了,直接就开了”。 “什么,这是所长的老婆?”丁长生张大了嘴,那个样子真是震惊无比,妈的,原来如此啊,为什么所长没发现他的老婆被乡长搞了呢,不好,这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出人命啊,所长可是有枪的,想到这里,他的脑袋不由得一缩,万一所长知道了,这可真是不是我说的。 上班后的第一天,丁长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他的脑袋里反复出现的就只有两个镜头,一个是乡长在车里架起田鄂茹的双腿使劲冲击,一个是所长拿着枪将乡长的脑袋打爆了。 “你怎么不回家?下班了”。一个脆生生的又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到了丁长生的耳朵里。 “我,我,嫂子,这里管饭”。丁长生一下子跳了起来,因为来的这个女人正是田鄂茹。 “扑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可是所长能”。 “提他干什么,吃饭了吗,要不跟我回家吃”。 “不,不敢”。 “去吧,你们所长在家里做饭呢,你是乡长的亲戚,我们请你吃个饭是应该的,走吧”。虽然说得很好听,但是语气里威胁的味道还是很浓的。 田鄂茹在前,丁长生落后半个脚步,跟在后面,一声都不敢吭,因为他发现,自己来这里并不是多么明智,好多危险时刻都有爆发的可能。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贱女人”。田鄂茹的话仿佛来至天际却又清晰无比,令丁长生不敢回声。 “问你话呢”。田鄂茹转身说道。 “不,没有,我想你一定有您的苦衷吧,我小,不懂这些”。 “是吗,你不懂吗,可是我看你昨晚的眼睛那是瞪得溜圆啊,说,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丁长生带着哭腔说道。 5 看着丁长生像个孩子一样眼泪汪汪的,田鄂茹竟然心里有点不舍起来,就在街口的转角处,这里是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得见,田鄂茹拿出一张纸巾给丁长生擦了擦眼睛。 “我相信你不会乱说,只要你不说,我以后不会不管你,你现在还是一个联防队员,不是正式工作,只要有机会,我会帮你转成正式的,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田鄂茹的举动将丁长生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看是否有人。 “好,我不乱说,我谁都不说”。 跟着田鄂茹回家吃了一顿饭,虽然做的饭很是丰盛,但是丁长生一声不敢吭,味同嚼醋,难受的很。 “喂,你这小子,在单位不是满嘴跑火车,就你能吹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害羞了?”霍吕茂所长很不客气的挖苦道。 “所长,嘿嘿,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我一直在吃呢,自从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要不是找到乡长这个远房表叔,我今天的饭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呢”。丁长生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霍吕茂和田鄂茹两口子听得那是一阵心酸。 “兔崽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没事就来家里吃饭吧,不过院子里的柴禾你可得都给我劈好了,哦,还有水缸里的水,也得给我挑满了,我们家吃的都是山泉水,去对面山沟里的泉眼处挑”。 “哎,好,所长,我都能办到”。 田鄂茹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什么事啊,怎么还给招到家里来了,原本想施点小恩小惠稳住他,没想到居然招到家里来了,这可怎么办,这个时候也不能出言反对啊。 吃完饭,丁长生就回到派出所宿舍睡觉去了,这里管吃管住的生活,他很满意,还主动到值班室和张强聊了一会天。 “霍吕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是请丁长生吃顿饭,表示下我们对寇大鹏的亲戚的照顾就行了,你干么要让他时长到家里来啊,你什么意思,他不是男人啊,你经常不在家,他来这里算怎么回事啊?”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丁长生和寇大鹏是什么关系,她心里清楚的很,什么乡长亲戚啊,屁,那都是交换,万一时间一长,丁长生和霍吕茂关系好了,指不定丁长生就会把自己的事情透给霍吕茂,那不是给自己招灾惹祸吗。 “你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他能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他不能干什么,那别的男人就能来干什么对不对,霍吕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田鄂茹得理不饶人。 霍吕茂低头吃饭,不再和这个女人争吵。 入夜了,田鄂茹静静的躺在床上生着闷气,而霍吕茂则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钻进了被窝,伸手将田鄂茹搂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我累了,没兴趣”。 “嘿嘿,老婆,没兴趣也要创造兴趣,我算过日子了,这两天可是你的关键日子,不能浪费了”。 “什么关键日子?”田鄂茹问道。 “当然是受孕的关键日子了,我昨晚还担心今天赶不回来呢,要不然又得挨到下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 “你说什么,这两天?” “是啊,你看你,自己的日子都记不住,快来,我现在很硬啊”。说着霍吕茂将田鄂茹的睡衣扒掉了,可是田鄂茹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在想昨晚的事,寇大鹏这个王八蛋为了自己的享受,从来都不戴套,弄得自己回来吃避孕药。 两人都不再说话,而霍吕茂躺在被窝里还在不停的折腾,希望它能坚强一点,但是最终没有成功,黑暗里传来一声叹息。 霍吕茂曾经因公负伤,摘掉了一个肾,从那时候起,他们的夫妻生活就谈不上质量了,可以说连起码的满足都不能达到了,这是田鄂茹的感觉。 天色微明,霍吕茂被院子里铁桶叮当的声音吵醒,随后就是倒水入缸的声音,不由得探起身向外看去,正看到丁长生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往水缸里倒第二桶水。 “这小子,还挺实在的”。霍吕茂又躺下睡觉了,而田鄂茹却起床了,推开门,正好看到一身腱子肉的丁长生转身离去继续挑水。 朝阳照在丁长生身上,除了肩头一道被扁担压得有点红肿的地方外,其他的地方沟壑林立,一块块肌肉条条块块,很是结实,田鄂茹突然嘴里有点发干,而这时仿佛是有感应一般,丁长生回头看了一眼田鄂茹,笑了笑走出了家门。 6 相对于寇大鹏的一身肥膘和霍吕茂的骨瘦如柴,丁长生的身材堪称完美,这样的男人才能称为男人,田鄂茹手里的梳子挂在头发上,一时间忘记了梳头。 其实田鄂茹不是一个性欲旺盛者,她也是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成为一个少妇的,记得刚嫁给霍吕茂时,还能时常达到她所认为的那种蚀骨销魂的感觉,但是自从霍吕茂摘掉了一个肾之后,那种感觉就渐渐没有了。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霍吕茂邀请乡长寇大鹏来家里喝酒,就当两人喝到一半时,附近的芦家岭发生了打架事件,不得已,霍吕茂就出警了,按说这个时候寇大鹏应该也走才对,但是霍吕茂坚持要等他回来继续喝,所以寇大鹏就留下了,边喝边等霍吕茂。 夜渐渐深了,可是霍吕茂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而这个时候陪着寇大鹏喝酒的田鄂茹喝的也不少了,寇大鹏看着小脸红扑扑的,紧身的衣服包裹着的年轻胴体,一个没忍住,将田鄂茹拉上了床。 虽然田鄂茹当时也喝了酒,但是还算是清醒,于是使劲挣扎,可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喝了酒的女人,怎么可能挣扎的过一个男人,但是田鄂茹这种挣扎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上来寇大鹏就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霍吕茂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从那以后,每当想起那晚和寇大鹏之间的感觉时,她就忍不住会夹紧双腿阻止这种蚀骨销魂的感觉蔓延,但是灵魂已经沦陷,更何况身体呢。 而寇大鹏回去后也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过分了,毕竟自己和霍吕茂的关系不错,朋友妻不可欺,现在倒好,成了朋友妻不客气了。可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这使他胆子大了起来,他断定,田鄂茹一定没有敢将这件事告诉霍吕茂,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得知霍吕茂不在家,他都会悄悄溜到田鄂茹家,开始的时候,田鄂茹还是半推半就,到了后来就成了水到渠成了。 “你小子,我说句笑话,你还当真了?”霍吕茂身披警服蹲在自己屋门口边抽烟,边看着院子里光着膀子劈材的丁长生说道。 “所长,你给俺脸,俺就得兜着,你看看劈成这么粗行不”。 “行,还别说,你这身肌肉倒是挺结实的,在家里干过活吗?” “所长,瞧您说的,我虽然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但是绝大部分还是我劳动所得的,家里也有二亩山地,平时也给村里叔叔大爷帮忙,要不没饭吃的时候去哪儿要去”。 “嘿,你小子,好样的,男人嘛,就该有点担当,以后可别再去偷了,小时候偷针,大了就敢偷牛……” “好了,别说了,丁长生,吃饭了”。这个时候田鄂茹端着早饭来到了院子里。 丁长生擦了把汗,不敢坐在凳子上,端了一碗粥,手里拿两个馒头,馒头里挖一个窝,里面加上咸菜就蹲在一边吃起来,他这个样子,让霍吕茂很有好感,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兄弟,因为以前的时候他弟弟来这里也是这个样子,怯怯懦懦的,好像是施展不开自己的身子,特别是在田鄂茹面前。 霍吕茂的饭量很小,吃了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而这时丁长生才吃了不到一半,田鄂茹也没有吃完。 “你们慢慢吃,二狗,今天上班后跟我去一趟芦家岭,那里昨晚又有一头牛被偷了”。 “所长,这次真不是我干的”。丁长生怯怯的说道。 “哈哈,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现在也算是警察了,但是你得帮我把偷牛的贼抓出来,快点吃,我在所里等你”。霍吕茂吃完起身就走了。 丁长生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要精的多,他要把自己伪装起来,伪装成一个老实人,那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自己是什么来路,是如何到这个地方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脚跟,抓住这一根来之不易的稻草,直到攀上远处的那棵大树。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过他,这个人时刻在注意他,一抬头,他就看到了田鄂茹冷冷的眼光。 “你以为巴结上霍吕茂,就永远没事了吗?” “田姐,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丁长生依然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为只要攀上霍吕茂这棵大树就没事了是吧,我警告你,寇大鹏能让你来,也能让你立马滚蛋”。 “田姐,我也没说什么呀”。 “闭紧你的嘴最好,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你,霍吕茂会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田鄂茹恶狠狠的威胁道。 “哐当”。丁长生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都给我捡起来,收拾干净了”。田鄂茹对丁长生的表现很满意,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能吓的住的,如果他不害怕那就麻烦了。 7 看着丁长生手忙脚乱的样子,田鄂茹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到底是个嫩芽子,几句话就被吓到了。 “田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所长还等着我去芦家岭呢”。说完丁长生拿起衣服拔腿就想跑。 “回来”。田鄂茹端着碗看着蓄势待发的丁长生。 “田姐,你,还有事啊?”丁长生讪讪道。 “我让你走了吗,回来坐下,我还没有说完呢”。田鄂茹的表情不容置疑,丁长生实在是有点恼火,就因为我知道了你和寇大鹏的奸情,我们做了个交易,这还没完没了了,妈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我走总可以吧,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步子却始终没有迈开,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不容易。 就在丁长生郁闷不已的时候,田鄂茹拿了一块洁白的毛巾来到丁长生身边。 “你看看你,出的这一身汗”。说着,居然亲手给丁长生擦拭起来。 “田姐,这不合适,我自己来吧”。丁长生向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但是田鄂茹并没有答应他,依然慢慢的给他擦着,特别是当田鄂茹一只粉嫩的小手按在丁长生结实的肩膀上时,丁长生整个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田鄂茹,立马将头昂起来,再也不敢看她,而田鄂茹的身高正好到丁长生的下巴,只要丁长生一低头,就可能碰到田鄂茹的头,这个时候丁长生整个身体都有点颤抖。 “你抖什么,怕我吃了你?”田鄂茹笑吟吟的问道。 “没有,我是紧张,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从来没有女人给我擦过身子,特别像田姐这么漂亮的姐姐,我,我很紧张”。 “你怎么了?”田鄂茹问道。 “没事,田姐,就是有点肚子疼”。 “啊,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了,那边是厕所,快去”。 “不了,我到街上的公厕就行,我先,走了”。于是就在田鄂茹惊愕的眼神中夹着双腿,落荒而逃。 “你说的就是他?”指导员陈兵坐在办公室里,隔着窗户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丁长生问道。 “是啊,就是他,这是寇老西塞进来的,正好呢,我们这里也缺人手,先干着吧,说不定还能教育过来,这要是在社会上混几年,早晚是我们临山镇一大祸害,我们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霍吕茂无可奈何的说道。 “行,不过,你可看紧了,这小子以前名声太坏,不要让他打着警察的旗号到处做坏事,这样会成了我们警察里面的害群之马”。 “放心吧,不会,我亲自盯着的”。 霍吕茂等着丁长生和张强收拾好,三人开着一辆面包车去了芦家岭,芦家岭是个很大的村子,在整个临山镇也算是一个大村了,就是治安不好,一年到头出好几十起案子,这不,昨晚,李老栓家的牛又丢了。 “二狗,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说这小偷将牛偷走之后,会藏在哪里呢?”张强开车,丁长生坐在副驾驶上,而霍吕茂则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所长,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偷过这么大的东西”。丁长生很忐忑的说道。 “哈哈,我没说你,我这是让你分析分析这起案子,你现在是警察了,你要学会分析案子,这样才能破案嘛,我们所有四个联防队员,三个民警,这么大一个镇谁能管得过来,所以你要学会分析案子,这样有一天你才能独自办案子”。 “哦,这样啊,分析,我分析,分析……”丁长生嘟嘟嚷嚷,半晌没说出话来,张强边开车边笑。 “所长,我分析出来了,这牛肯定被宰了吃了”。十几分钟后,这是丁长生最后的结论。 霍吕茂和张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谁也不信那么大一头牛,居然能悄默声的被宰了吃了,都当丁长生的话是废话。 但是丁长生一脸认真的表情,“所长,我去过芦家岭,那村子很是邪乎,只有一条进村的路,四周都是很高的陡坡,根本不可能走牛,而村头每晚都有打更的人,要么是打更的人偷得,要么就是村里的人偷了牛杀了分成块运下去的,反正这村里肯定有内鬼”。丁长生说的有理有据。 张强回头看了一眼霍吕茂,发现所长也是一脸的凝重。 8 芦家岭村虽然人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村级组织,这个村里有好几个家族,各自为政,一到选举的时候是最乱的时候,杀人放火到不至于,但是发生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是常事。而李老栓家的牛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偷的,因为又到了选举村委会的时候了。 “所长,我们就这样在村里转悠,估计也转不出什么来啊”。张强对霍吕茂说道。 “是啊,要是在街上能找到牛,还要我们来干什么,人家自己就找到了,我看这芦家岭是风雨欲来啊”。 “怎么了所长,有大事要发生吗?”丁长生凑上来问道。 “这样吧,我们分开来,各自到村里的人家走走看看,也算是调查吧,找不找得到说不准,但是至少能敲山震虎,说明我们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了,即便是这头牛找不到,短时间内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霍吕茂没有理会丁长生的话,而是直接分派了任务。 于是三人分开来,各自散去,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霍吕茂在临山镇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岂能没有几个暗桩,但是这样的事是见不得光的,这也是对暗桩的保护,所以,即便是像张强这样的警察,都不能让他知道,更何况是丁长生这个刚入行的新丁呢。 丁长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张强心里清楚的很,知道这是所长在撇开自己办案,也不说什么,直接走了,而丁长生显然对这个村还是很熟悉的,以前白天来踩点晚上来动手,所里这里大部分情况他都很熟悉。 “开门,开门”。以前是偷,所以要小心再小心,但是现在自己是官了,走了几步路,丁长生就开始砸门。 “他妈的,你谁啊,丁长生,你小子是不是欠削,大白天的你干什么,想抢劫啊”。不一会一个穿着短裤的家伙骂骂咧咧的出来了。 “吆呵,原来是陈标子啊,开门,老子有事要检查”。 “丁长生,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对谁称老子呢”。陈标子说着话打开了门。 “陈标子,睁开你的眼看看,老子现在是警察,你动我一个指头试试,看过电视吗?学过法律吗?那叫袭警,抓你进去待几年你就老实了”。 陈标子狐疑的看着丁长生,一身衣服倒是看不出假的来,再看到丁长生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信了。 “我说丁长生,你什么时候当得警察啊,前几天你来这里偷鸡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我妈养几只鸡容易吗,你小子给她一窝端了”。 “证据,陈标子,你说我偷你们家的鸡,拿证据来,我说你偷了李老栓家的牛了,你怎么说?” “你,好,你小子等着,我会找到你的证据的,到时候你的警察也别当了”。 “好了,你慢慢找,我怀疑你偷了李老栓家的牛,我得进去看看”。 “好,进去可以,拿证据来”。陈标子倚在门框上,挡住了丁长生不让步。 “那好吧,反正我师父就在村里,待会我让他亲自来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把李老栓家的牛给宰了”。 “你师父?”陈标子脸色一变,虽然丁长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察言观色那是学的贼好,所以一看到陈标子的脸色一变,就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有鬼。 “我师父就是所长霍吕茂,他现在什么事也不干,就单独盯着芦家岭这伙偷牛贼,我觉得还是让他来看看比较合适,毕竟,我刚入行没多久,所以你在家等着吧,我去叫他”。 “哎哎哎,兄弟,你看你,不就是几只鸡吗,我不要了,来来,屋里喝水,随便查,我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来来,进来吧”。 “陈标子,这可是你叫我进来的”。 “那是那是,来,兄弟,今天别走了,为了祝贺你高升,我们喝几杯怎么样”。陈标子殷勤的说道。 事情反常必为妖,看陈标子这前倨后恭的样子,没问题才怪呢,所以心里暗暗留心,从进屋开始,就不断的观察着。 但是一进屋,丁长生就吓了一跳,屋里的板凳上正坐着一个女人,虽然很憔悴,但是丁长生发誓,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皮肤雪白,身材也很丰腴,可惜的是,她目光呆滞,没有一点神采,更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脚上居然拴着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了床腿上。 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奶孩子,露出大半雪白,看到有人进来也不知道躲避一下。 “陈标子,这是?” “唉,这是你嫂子,有神经病,经常出去伤人,我又没钱给她看病,不得已,才把锁起来了,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说罢,陈标子出去了。 可是就在陈标子出去的一瞬间,那个女人仿佛复活一样,定定的看着丁长生,两只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而眼睛里却是急切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呆滞。 9 女人的红唇依然娇嫩,一张一合,丁长生瞪大了眼睛,看到他探寻的目光,女人显得更加的急躁,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口型,丁长生虽然不懂口型,但是这么简单的口型他还是看的懂的,那就是“救我,救我”。 这个时候,陈标子的脚步声渐渐近了,这个女人又恢复了那样呆滞的样子,这一刻丁长生断定,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神经病,这里面肯定有事。 “来,兄弟,喝水”。 “陈标子,嫂子还是个美人啊,你老兄真是有艳福了”。 “咳,什么艳福不艳福的,都是生孩子过日子,你看看她,因为有神经病,怕出去惹祸,不得已锁在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活,日子不好过啊”。 “可惜了,陈标子,你真不知道李老栓的牛是怎么回事?” “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一头牛少说也能卖个三四千了,这要是被逮住是要判刑坐牢的,再说了,这几天我都在王老虎家打麻将,昨晚又打了一晚上,哦,我们没有赌钱,就是打着玩的,所以这事我真不知道,你要是不信,你去问问王老虎,我说的都是真的”。 “标哥,我也就是问问,行了,估计那牛现在已经被吃了,说不定化成屎拉出来了,上哪儿找去,不过这些日子有点紧,你可小心点,现在各个村选举村委会马上就开始了,我师父怕是要钉在芦家岭了,你们小心点吧”。丁长生阴测测的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霍所长在,那我们就可以安心睡觉了,放心吧,兄弟,这是哥们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有什么好事,想着哥哥点就行”。陈标子将丁长生送到院门里面,一只手伸进了丁长生的口袋里,不知道放了什么。 “标哥,这是干什么,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这些?你弄这仨核桃俩枣的容易吗?” “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我昨晚赢的……”还没说完,陈标子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刚刚说了没赌钱,现在又说这是自己赢的,好在是丁长生根本没有说什么,笑笑走了。 拐过一个胡同口,丁长生将手伸进裤兜里,赫然是钱,一张,两张,居然是五张,这个陈标子真是大方啊,看他家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有钱的主,但是这钱是哪里来的呢。 丁长生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霍吕茂,想到田鄂茹的话,心里不由得一个机灵,想到,自己虽然能在霍吕茂面前扮演的老老实实,可是决不能走的太近,太近的话田鄂茹和寇大鹏绝不会放过自己,看来有时候掌握了别人的秘密也不是好事。 可是那个被拴住的美丽女人是谁呢,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绝不是像陈标子说的那样是个神经病。 “有什么发现吗?”一个小时之后,三人在村委会会合了。霍吕茂问道。 “什么也没发现,时间过去十几个小时了,村里人来人往的,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张强说道,他是科班出身,正儿八经的警察,所以破案第一想到的就是现场还有多少痕迹。 “二狗,你呢,有发现吗?” “嗯,没有,没发现什么”。丁长生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张强没注意,但是丁长生的犹豫落在了霍吕茂眼里。 “那走吧,回去再说”。霍吕茂说道。 “霍所长,吃了饭再走呗”。村委会里跑出来一个老头,正是芦家岭现在的支部书记李建设,李老栓是他哥哥。 “李书记,所里还有一大堆事呢,改天吧,丢牛的事我还会再来的,再见”。霍吕茂和李建设打了招呼之后就上车走了。 回到派出所,张强去洗车了,而丁长生被霍吕茂叫到了办公室。 “二狗,坐,我看你小子今天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霍吕茂开门见山的说道。 “所长,偷牛的事没有发现,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偷人的”。 “偷人的,哈哈,看见通奸的了,这事你可不要瞎管,你情我愿,民不告官不究”。 “所长,我说的偷人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陈标子家用铁链锁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可漂亮了……” 听着丁长生的说,霍吕茂渐渐的没有了喜色,只是一颗烟接着一颗烟的抽。 “说完了吗?”霍吕茂问道。 “说完了,所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得去救她呀,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给陈标子糟蹋可惜了”。 “二狗,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准出去说,谁也不要告诉,不然的话,会有大麻烦,你明白吧”。 “噢,是,所长,我明白”。霍吕茂的态度使得丁长生很是失望,他不明白作为一个警察为什么不去救那个女人,可是他不敢说,他只有将这些不明白的事情在夜里倒出来慢慢想。 10 田鄂茹办完最后一个户籍管理的事之后,一下子瘫在了椅子后背上,这几天感觉特别的累,可是这种累又说不清道不明,又有心累,身体也累,更让她心烦的是,月事过去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来,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看了看户籍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于是悄悄起身关上门,伸手拨通了寇大鹏的电话。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想我了,他不在家?” “去你的,我感觉这几天很不好,让你注意点你不注意,我怀疑是不是怀上了,那个东西还没有来呢,这都过了一个星期了,我以前可是很准的”。 “不会这么巧吧,你是说上个月在山里的时候”。 “就是那次,让你戴套你不戴,这下要是怀上就麻烦了”。田鄂茹忧心忡忡的说道。 “呵呵,没事,要是怀上就生下来呗,让老霍替我养着,我给你钱”。寇大鹏赶紧许愿。 “生什么生啊,他都快两个月没碰我了,我要是怀孕了,他还不得疯了”。田鄂茹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吗,那这件事就麻烦了,你想怎么办?”寇大鹏有点拿不准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不是问你的吗?” “要不先去医院查查,先看情况再说吧,我们不要先吓唬自己好不好,去医院查一下,确定了再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另外,丁长生那小子现在就像是老霍的尾巴一样,我担心那事会不会漏出去,老师这样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啊”。 “是吗,这件事你好好想想,一个小年轻而已,多给他点恩惠,让他成为你的人,你不就没事了吗,放心,要是要钱的话找我,为了这点事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你,都怪你,弄到现在骑虎难下,好了,这件事我想办法吧”。田鄂茹挂断了电话,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芦家岭的村委会选举已经是白热化了,继李老栓家的牛被偷了之后,支部书记家养的几只羊全被毒死了,牛被偷了还好说,这是有小偷图财,但是支部书记的羊被毒死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是有人在报复,所以霍吕茂真的急了,一连三天都在芦家岭过的夜,当然,还带着丁长生。 “二狗,你既然号称丁长生,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闻出点味道来,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在村委会,你在村委会外面,你在暗,我在明,看看咱两个人能不能将这件事的主谋挖出来”。 “所长,我是叫丁长生不错,但是我也不是警犬啊”。丁长生有点犯难的说道。 “少废话,动动脑子”。霍吕茂的嘴上都起了泡了,农村选举,说是选举,其实就是村里各个家族的较量,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而且一出事还是大事,群体性事件。 于是丁长生又干起了老本行,在夜里,在芦家岭的胡同里转悠起来,不过这次不怕被人逮着,所以他想待会找个地方睡觉去,虽然不是很热了,但是还是有许多的蚊虫不好对付。 走着走着到了陈标子的家门口,正想敲门时,突然看见大门是从外面锁住的,难道陈标子不在家,这是有可能的,他又想到了陈标子家里那个被锁住的女人,心里的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吊了起来,陈标子肯定又去赌了,为了稳妥起见,他专门去了王老虎家。 屋里明亮的灯光下,麻将声呼啦呼啦的响个不停,透过窗户玻璃,正好看到陈标子正在凝神静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看到陈标子在这里打麻将,丁长生就放心了,于是又悄悄回到了陈标子的家,大门不能进,于是丁长生翻墙而入,到了房子门口,还是被从外面锁上的,这一点都难不倒曾经是贼的丁长生,嘴里吐出一个曲别针,三下五除二就将房屋门上的锁打开了。 进屋之后,正好看到那个被锁住的女人惊慌的坐起来,用一床被单盖住了她的身体,黑夜里,她的身体愈发的白皙,看不清具体的摸样,但是和黑暗界限分明的躯体还是令丁长生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有点沙哑,这是丁长生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你别怕,我是前段时间来的那个警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出去吧,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放我出去,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家里很有钱,我一定会给你钱的,放我出去吧”。女人一听是那天见到的那个警察,不顾身上有没有穿衣服,急忙从床上下来跪倒在丁长生身边,夜里,这锁链的声音哗哗啦啦的,煞是瘆人。 “快起来,慢慢说”。丁长生伸手去扶这个女人,竟然在黑暗里扶住了两个饱满坚挺的双峰,于是他又急忙松手,好在是黑夜里,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否则,丁长生还是觉得很尴尬的。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了”。 11 “求求你,只要能救我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叫杨凤栖,是一个大四的学生,一年前和一伙背包客出来旅游时,掉队了,后来遇到一个人贩子,把我卖到这了,求求你,救我出去吧,你是警察,你帮帮我”。 “你先起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肯定会帮你,但是你现在这样子恐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被逮回来的,你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吃饭,好好养好身体,我就在临山镇派出所,我还会来找你的,这件事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我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求求你,报警来救我”。 “报警,根本不可能的,我那天从这里走了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领导,他们根本不信,所以报警没用,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但是这孩子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孩子也不是我想要的,只要能救我出去就行,你一定要帮我,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求求你了”。 “好,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就按我说的做,我回去准备一下就会来救你的”。丁长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离开,倒不是害怕陈标子会回来,主要是这个叫做杨凤栖的女人已经是频临崩溃的边缘。 丁长生一头大汗的出了陈标子的家门,看着被锁住的门,杨凤栖一下子坐在冰凉的地上,她不知道这个警察是否可信,这次离自由如此之近,而现在又遥遥无期了 “他不会突然回来吧”。寇大鹏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很担心的说道。 “看把你吓得,以前干坏事的那些本事去哪里了,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说怎么办吧”。 “要不,要不去做了吧”。黑暗里,寇大鹏搂着田鄂茹的魔鬼身材,小声的很没有底气的说道。 “你舍得?”田鄂茹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寇大鹏,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田鄂茹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狼一样,闪着幽光。 说实话,这些年田鄂茹想孩子都想疯了,可是真的确定已经怀孕了时,她感觉她的天都要塌了,关键的关键就是这孩子不是自己老公的,她记得很清楚,那晚回来之后,霍吕茂鼓捣了很长时间都没能使他的小弟弟硬起来,谈何有孩子呢,所以这个孩子坚决不能要,可是她是多么希望寇大鹏能说一句回去离婚后娶她,尽管这样的话只是骗骗她而已,而现在,寇大鹏的胆子被吓破了,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她猜想,寇大鹏现在一定想赶紧甩了自己。 “我当然不舍的,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离了婚娶你吧”。 “为什么不能,你回去离婚,我也离婚,我们结婚”。田鄂茹斩钉截铁的说道。 “田鄂茹,别说傻话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我这一辈子就完了,我现在是乡长,恐怕后半辈子就老死在这临山镇了”。 “你不答应,那你就滚”。说着田鄂茹挣脱了寇大鹏的怀抱,使劲一踢,将寇大鹏踢到了地上。 寇大鹏自知理亏,一声不敢吭,站起来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开开门,慢慢出去了,他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 “怎么办,怎么办……”田鄂茹没有时间思考寇大鹏的无情了,现在的关键是将肚子里的孩子作何处理,她想生下来,她太想享受做母亲的滋味了,可是这个孩子真的来到时,她反而是不想要了。 几天之后,霍吕茂和丁长生无功而返,不过在两人在芦家岭呆着的那段时间,芦家岭倒是很安静,而丁长生又偷着去了陈标子家几次,这倒使得杨凤栖有了逃脱的信心,所以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尽力的配合着丁长生的要求。 “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所里了,二狗,我看我们两个都呆在那里不行,还是替换一下吧,我今天白天去,你晚上去,好在是还有十几天就选举了,等选完后出什么事再说吧”。霍吕茂对低头喝粥的丁长生说道。 “所长,那我白天可就睡觉了”。 “行,别耽误事”。说完霍吕茂就走了,丁长生也是呼噜呼噜的猛吃,他一刻也不想呆在田鄂茹面前,他总感觉这个女人会对他不利,所以想躲得远远的。 田鄂茹看了看门口,听着霍吕茂远去的脚步声,她回头对丁长生说道:“丁长生,待会吃完给我老实呆着,我有话问你” “什,什么事?”丁长生心里一惊,奶奶的,又犯到她手里了。 田鄂茹没有答话,而是端着碗顺着墙角的楼梯,登上了屋顶,远处,一辆面包车呼啸着尘土向芦家岭方向开去,田鄂茹心里一松,嘴角有了弯弯的弧度。 12 田鄂茹从房顶上下来之后,一如既往平静的吃着饭,看着坐立不安的丁长生,心里不禁一阵悲哀,难道自己要施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孩子,这样才能使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吗,可是这个人是不是比寇大鹏更不可靠,但是她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吃完早饭之后,田鄂茹并没有理会丁长生,而是直接进了堂屋的卧室里,过了一会,她在里面叫道:“丁长生,快进来,这里有个老鼠”。丁长生不疑有他,一个箭步窜进了屋里,但是别说是老鼠,连田鄂茹也不见了,随即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丁长生回过头来,那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田鄂茹居然身无寸缕,这下把丁长生彻底给吓蒙了,拔腿就要跑。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快步向门口走去,但是被田鄂茹张开双手拦住了,张开双臂的田鄂茹,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挡,这是除了远远看过的村长媳妇甄美丽的身体之外见到的最清晰的一具。 “帮帮我”,只有这一句话,田鄂茹抱住了丁长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抱过自己。 “田姐,别这样,所长会宰了我的”。 “如果你不听话,我现在大喊大叫,他回来一样会宰了你”。 “那,那你想干什么呀,我不会把你和寇大鹏的事说出去的,真的,你放了我吧”。 “不要提他,说,你想不想,想不想要我”。田鄂茹的脸仰起来,正好到丁长生的下巴,就那么直挺挺的看着他。 “田,田姐,你,你要干什呀,我胆小,你不要吓我”。丁长生继续装傻。 丁长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田鄂茹牵到了床边,看着丁长生的样子,田鄂茹心里稍微轻松了点,像个贤惠的姐姐一样引导着丁长生的每一个动作……。 丁长生没有停留,呆了一会就穿上衣服走了,而田鄂茹独自在床上体会着刚才的一切,直到看见床单上一片血迹时,她才捂住被子低声抽噎起来,那是她的孩子,孩子没有了,当天田鄂茹没有去上班,脸色苍白的她坐在床上,浑身无力,目光呆呆的看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长生呆在派出所里哪里也没去,当别人看他时,他总觉的别人的眼光怪怪的,好像是知道了他刚才干了什么,丁长生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向镇政府走去,他想去找寇大鹏,可是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告诉寇大鹏,他只是想见见寇大鹏,想借寇大鹏这个便宜表叔壮壮胆子。 但是田鄂茹也是寇大鹏的女人,他要是知道了,同样会把自己扒层皮。 “你来干什么?不好好上你的班”。寇大鹏一看到是丁长生进来了,连忙起身关上了门。 “今天没事,过来看看表叔您”。丁长生笑嘻嘻的说道,虽然态度很谦恭,但是在寇大鹏看来,那笑容里透着邪恶。 “我很好,不好好上你的班,瞎跑什么?” “表叔,你和田姐最近没事吧,我怎么看她不是很高兴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要是我能帮忙的话,我可以劝劝田姐,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丁长生继续说道。 “没有”。寇大鹏看了一眼丁长生,一阵叹气,丁长生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俩肯定出事了,要不然田鄂茹不会下这么大本钱勾引自己一个半大小子,不过想起来那滋味的确令人回味无穷。 “表叔,我是你侄子,但是我也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呢,是不是,你放心,以前的事我不说,以后我也不会说,我听到的见到的,肯定都是烂在了肚子里”。丁长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13 “你小屁孩懂什么呀,快滚回去上班,要不然我让霍吕茂开了你”。寇大鹏佯怒道。 “表叔,你可不要那啥那啥不识好人心啊,好,你不说我待会回去问田姐”。丁长生起身想离去。 “回来,你个傻小子,坐下,来喝杯茶”。寇大鹏有点怕了这家伙了,所以好声好气的过来叫住了丁长生。 “表叔,你不会是想灭口吧,我可告诉你,我进来的时候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你赖不掉的”。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我是问问你,今天见到你田姐了吗?” “见,见了”。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丁长生有点底气不足。 “唉,出事了,我正在发愁呢”。寇大鹏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很是苦恼的说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 “田鄂茹怀孕了”。寇大鹏小声的说道。 “什么?”丁长生大吃一惊,怀孕了还干那事,想起自己刚才那些动作和狠劲,这是不要孩子还是不要命啊。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小声点”。 “那孩子是你的?” “田鄂茹说是我的,要不然我愁个屁,你小子有点头脑,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寇大鹏这是病急乱投医,关键是这事憋在心里每个人商量,难受的很,总不能把这事拿到会上讨论一下该怎么办吧,这就是干部的通病,每遇大事就开会研究,集体负责,谁也不负责,可是这事能讨论吗,所以丁长生是个知情人,这件事商量一下还是可以的。 “哎呀,这可麻烦了,田姐不会是想生下来吧”。丁长生看着寇大鹏,一脸探寻的目光。 寇大鹏无奈,点点头。 这就是了,不管是谁的孩子,只要是这个女人掉下来的肉,她都会舍不得丢掉,可是他又想到了杨凤栖,那个时时刻刻等着自己去救的女人,她说只要能跑出去,宁可不要孩子,看来在陈标子手里没少受罪。 “表叔,你给我点钱,我帮你摆平这件事”。 “你?不会是想狂我钱花吧,你有什么本事能摆得平这件事”。寇大鹏又不是小孩子,所以根本不信丁长生的话。 “那你不信就算了,算我没说”。 “别,不就是要钱吗,说吧,多少?” “钱是小意思,我还要附带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就这道你小子没这么好打发,说吧,我办不到的你也不好难为我”。寇大鹏无力的坐在了办公椅上。 “帮我弄成正式的警察,谁不知道我这联防队员说开就开啊,我还想多干几年呢,你帮我弄个正式编制”。在派出所呆的这个把月,丁长生在以令人嗔目结舌的速度成长着,虽然现在还是一副憨厚相,但是心眼却多了去了。 “我现在没那个本事,那是要县里领导批复的,这样吧,你帮我摆平这件事,我带你去县里跑跑,看看能不能成,这样可以吧”。 “好,拿五千块钱来我帮你摆平这件事”。 看田鄂茹的情况,丁长生一分钱都不用花,如果她和寇大鹏还有牵扯,也不会将自己诱导上床,妈的,简直被弓虽女干啊,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觉得非常憋屈,虽然自己感觉到了快感,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被人这么抢走的,想想心里就不甘。 如果田鄂茹想生下那个孩子,她也不会冒着危险大白天的和自己搞那件事,所以他断定,田鄂茹和寇大鹏之间完了。 至于这五千块钱,他是想用来救杨凤栖的,虽然杨凤栖许下的都是空头支票,但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说的谎话也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要冒险救这个女人,他在等待机会,一个是时间,一个是财力,现在拿到了寇大鹏给的五千块钱,就只剩下时间了。 “说来也怪,你不要钱时,我总觉得你小子憋着什么坏,但是今天你伸手要钱了,我反倒是心里轻松了不少”。寇大鹏将五千块钱给了丁长生。 “那是表叔你的钱多的花不完了,还有件事,你的车今晚借我用用吧”。 “车,借车干么,你会开吗?” “我回梆子峪一趟,出来一个多月了,家不知道被丁大奎拆了没有,回去看看”。丁长生很幽默的说道,但是寇大鹏听到梆子峪,脸色一红,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了。 “行,不会开,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用了,我跟张强学会开面包了,估计这都差不多”。 “慢点开,我这车可是刚买了不长时间”。 “放心吧,我要是栽倒沟里摔死了,我估计表叔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臭小子,男人嘛,不就那点事嘛,今天和你聊聊天,心情畅快多了,你死了,我那事谁给我办啊,明天一早给我开回来”。 “行,我知道了”。 14 “所长,我今天能不能请假,今天是我父母去世两周年,我想回去看看,烧点纸”。丁长生给在芦家岭的所长霍吕茂打电话。 “你小子,早晨怎么不说呢,这天都快黑了你才说,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让王虎牙来,这样的事也能忘”。霍吕茂很生气的说道,但是很痛快的批了假。 下了班,丁长生就走了,但是和寇大鹏的司机杜山魁约好了,等他送寇大鹏回来之后就把车给他。此刻的丁长生躺在一处沟渠里,仰望着天上渐渐明亮的月牙,他在想,杨凤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会不会耍自己呢。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什么都不要,他也想为杨凤栖冒一次险,不为别的,就是受不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被陈标子那个家伙糟蹋,而且他心里还隐隐有了一种正义感,那就是,他是警察,他不明白为什么所长不去救这个女的,就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吗?可是我们都是警察啊,警察的天职就是帮助弱者,打击邪恶啊,他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件事。 “杜哥,谢谢你,明天回来请你吃饭”。丁长生坐进桑塔纳里,对杜山魁说道。 “客气啥,明天来了我请你”。杜山魁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老板的亲戚,还是和警察,虽然是临时的,这年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正式的,还是小心交往比较好。 丁长生笑笑,一踩油门,车就飞一样出去了,弄得杜山魁是目瞪口呆,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夜渐渐的深了,丁长生从车上拿出一捆绳子和一根棍子,他不能断定今晚陈标子还会不会去打麻将,如果他在家,那么只有来硬的,只要砸不死就行。 冥冥之中,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很厉害的英雄,而那个等着他拯救的人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这是他现在一根筋想的问题。 “还好,门是从外面锁的,看来陈标子不在家”。丁长生从山后的陡坡上爬上来之后,将绳子扔在了村后,而村后的大路上,就停着他开来的车。 “是你吗?”听到有人弄开了门,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声音之小,几不可闻。 “是我”。丁长生也是小声的说道。 进屋之后,他看见了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的杨凤栖。 “你是来救我的吗,我们什么时候走?”杨凤栖颤抖着问道。 “今晚就走,快穿上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丁大哥,麻烦你去那边把衣服给我拿来,他都把衣拿到那个厨子里了,还有我的身份证”。杨凤栖说道。 丁长生将衣服扔给杨凤栖,低头用嘴里吐出来的别针开始解决杨凤栖脚踝上的锁,黑暗里,摸着这白皙的小腿,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由于长期被锁在屋里,系铁链子的地方都磨出了茧子。 “孩子真不带上吗?” “不要,这个孩子是我这一辈子的耻辱,如果带着她,我回去也是一个死”。 “那好吧,我们走”。丁长生叹了口气,快要走到门口时,杨凤栖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然后回去掖了掖被角,毅然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切还算顺利,当两人摸摸索索的下了陡峭的高坡之后,杨凤栖才仰起脸,贪婪的呼吸着阴冷的空气,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一低头,哗哗流下,一把抱住丁长生,在他肩头压抑的抽泣着。 丁长生完全理解一个被囚禁了一年多的人咋一出来是什么感觉,不由得伸手拍了拍杨凤栖的后背。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要赶路,走吧”。杨凤栖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转身向车上走去。 由于车技不好,所以不敢开快,好在是晚上车不多,就这样,在开了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了邻省的一个城市,怀城市。 “杨小姐,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我也知道你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一年的事情,所以,我不问,你也不要谢我,我这不过是在做一点使自己良心安宁的事情,这是五千块钱,这个城市有火车站,也有飞机场,无论你是想坐飞机还是坐火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不要再回来,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生活”。 “我会记住你的,我一定会的,告诉我你的电话,我说的话算数”。杨凤栖抱住丁长生,在他耳边说道。他感觉到有泪水滴到了自己的脖子里,这一刻,他相信,杨凤栖说的话是真的。 起风了,丁长生将杨凤栖送进了火车站,看着那个高挑的女人步履是那么轻盈,心里不由得一叹,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属于芦家岭呢,当然,也不属于临山镇。 丁长生驾着车又回到了梆子峪,可惜的是,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看到丁长生是开着车回来的,可是丁长生还是很高兴,他明天早晨会故意晚回去一会,直到大家都起来了,他才会开车离开梆子峪,还要从村长家门口开过去。 15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大早,霍吕茂刚刚上班,昨晚去芦家岭值班的王虎牙急急火火的跑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你看看你,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这个脾气”。霍吕茂坐在椅子上先把王虎牙训了一顿。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我昨晚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事,就回村委睡觉去了,可是半夜里陈标子找到了村委会,说他媳妇被人偷走了,于是大伙就找,你猜怎么着,在村后的陡坡上发现了一段五十多米的绳子,就是从那里跑的”。 “你是说陈标子那个傻媳妇?” “谁说不是呢,你说谁偷一个神经病啊,更为蹊跷的是,孩子没有带走,我估计是不是人贩子反悔了,又回来把这女的弄走再卖一次啊,我可听说陈标子这媳妇也是买来的”。 “听谁说的,不要瞎说,那个丁长生回来没有?”霍吕茂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和张强练散打呢”。王虎牙指了指后院。 “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们去芦家岭看看”。 “好嘞,所长,这事没我的责任吧,我们负责的是不让贼偷东西,但是这偷人的事好像不归我们管啊”。 “少废话,去把丁长生给我叫来”。 “是”。 王虎牙走后,霍吕茂点了支烟,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他断定,这件事肯定和丁长生脱不了干系,果然是好胆量啊,一个人居然就敢干这么大的事,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所长,你找我?”丁长生一头大汗的进来说道。 “坐下吧,家里挺好的?” “咳,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就是我一个人了,回去给爸妈磕个头,上柱香,告诉他们我在这边活的好好的,让他们放心”。 “好,还挺孝顺,走吧,跟我去芦家岭,昨天那边又出大事了,我看啊,我们所今年这先进别想评上了”。 “又出什么大事了,又丢牛了?” “牛没有丢,丢人了,一个大活人被人给弄走了”。 “绑架?所长,这可是刑事案子,不该我们管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先去看看,绑架可是重罪,要是被逮住的话,少说也得十年八年的,看情况吧”。 霍吕茂边说,边看着丁长生的脸色,可是看来看去这家伙脸色如常,他不禁有点嘀咕,难道这事和丁长生没关系? 这次是霍吕茂开车,丁长生坐在副驾驶上。 “二狗,我平时待你怎么样?” “所长,那还用说,如再生父母”。 “别胡说,我才三十多岁,你也刚刚成年,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嘿嘿,我是说关系,你对我好,我心里记着呢,还有田姐,你们对我好我都知道”。 “那好,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 “好,所长,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不过除了昨晚那件事,还有两件事也不可能告诉霍吕茂,无论哪一件说出来都是要命的,真不知道霍吕茂想问哪一件。 “昨晚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昨晚,哪件事?” “就是芦家岭陈标子的媳妇被人弄走了,可是把孩子留下了”。 “所长,你怎么能想到我呢,不错,我是给你汇报过这事,但是只要你说不能办,我什么事敢不听你的,这事真不是我干的,再说了,我以前是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可是自从干了警察,我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不信你可以调查嘛”。 丁长生指天发誓,那个样子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不过如果这件事陈标子要是报案的话,我们还是要向上级汇报的,毕竟这涉及到绑架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看现在乡里要选举,偷鸡摸狗的事经常发生,这也就是想恶心一下对方,可是这要是发生绑架这样的重罪,没人可以遮掩的了”。 这个时候丁长生心里不禁忐忑起来,也不知道杨凤栖回到家没有,想想自己昨晚的经过,还真有不少破绽,要是调来县里的刑警,一准能把自己逮起来。想到这里,后背上不禁有点凉飕飕的。 今天的芦家岭真是热闹,不单单是要选举了,关键的是昨晚陈家的媳妇被人给掳走了,这在解放前还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但是解放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霍吕茂一看街上这些人,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于是带着丁长生直奔陈标子家。 “霍所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孩子现在这么小,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一进门,陈标子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霍吕茂的大腿不放。 “起来,起来,屋里说话”。霍吕茂一皱眉头,拉着陈标子进了屋。 “所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老陈家的人就在外面呢,今天要是不把媳妇给我找回来,我们今天就把老李家给拆了,别看他们现在是村委会主任,我们不怕,不怕”。陈标子在屋里大喊道。 16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连丁长生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有点心虚了,他没有想到陈标子会将这件事猜到李家头上,现在李家是村支书,而现在正在面临选举,而且陈家的人这次和其他几大姓扬言要将李家拉下马来。 “你叫唤什么,你再叫一声试试”。霍吕茂也火了。 “我就是叫,霍所长,是我媳妇没了,不是你媳妇,要是你媳妇没了,你试试”。 “我草泥马,你敢咒老子”。霍吕茂心头火气,反正屋里就只有丁长生和陈标子,没有其他人,于是给丁长生使了个眼色,丁长生一转身出去了,守在了门口。 就听见屋里霹雳巴拉一阵响声,间或还有陈标子的惨叫,而且还有家具被推在地上的声音。 “陈标子,我告诉你,别拿你媳妇跑掉这事说事,如果你敢挑起李家和陈家的斗殴,我发誓一定将你送到牢里去”。 “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是我媳妇没有了,你不去给我找,还来打我,我要去告你”。陈标子虽然嘴上硬,可是心里理亏,所以不敢很强硬的和霍吕茂说话。 “凭什么,你心里清楚,先不说你那个媳妇是怎么没的,她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啊,买卖妇女,强奸妇女,还让她给你生了孩子,还有用铁链拴住她,限制人身自由,非法拘禁,这些罪名哪一个你跑得了,我不办你,就是觉得乡里乡亲的,你他娘的找个女人不容易,我睁一眼闭一眼,可是你要是挑起李家与陈家的械斗,我告诉你,我不让你在牢里待二十年我就不姓霍,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可是她,她的确是没有了呀”。 “我不管,好歹你还落个闺女养老呢,还有三十秒”。霍吕茂冷冷的说道。 不一会,陈标子跟在霍吕茂身后,向院子里的人大喊道,都散了吧,没事了,婆娘是自己跑的,神经病又犯了,谁看见给送回来,没看见就算了。 大伙都呆了,这天变的也太快了,刚才要死要活的,这才多大功夫,立马变卦了。 “看什么看,都回去,该干么干么去,等着管饭呢?”霍吕茂大吼一声说道。 人群慢慢散去,霍吕茂松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一眼丁长生向村委会走去。 “丁长生,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但是我不想管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芦家岭给我待着,什么时候选举结束了你再回去,这些日子,你要保证不再出事,能做到吗?”霍吕茂转身看着丁长生。 “所长,你别看我,看我也做不到,这么大个村,我不吃不喝也转不过来啊,更别说防止出事了”。 “哼,我不管,如果再出事,我肯定会将陈标子媳妇被偷走一事查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 “还挺硬,不明白自己去想,非得我点明了”。 霍吕茂交代完丁长生就开车回去了,看着面包车消失在村子尽头,丁长生反而是心里一松,不回去就不回去,回去还得面对你媳妇,想起田鄂茹那张脸,那双在他的冲击下迷离的眼睛,丁长生突然有感觉了,连忙左右看了看,向厕所走去,那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给了自己领导的老婆,想想就觉得刺激。 食髓知味,自那天起,他脑子里除了田鄂茹就是甄美丽,因为他只见过这两个女人的身体,不自觉的还会做一番比较。 田鄂茹年轻,身材好,而且很白,但是甄美丽也不错,只是稍微富态一点,不过这样的女人抱在怀里才有味,大白天的,丁长生做着白日梦,要是有一天也能和甄美丽共赴巫山,那就太棒了。 李建设是个光棍,老婆去世好几年了,现在的家里都是大女儿给他管着,大女儿嫁给了村里的王家王老虎,王老虎好赌是出了名的,所以大女儿倒是十天有八天在娘家住着,这样王老虎家里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赌窝。 “你是丁警官吗?”就在丁长生想像着和甄美丽共赴巫山时,一个女人在身后叫他。 “哦,我是,你是谁啊?” “我爹是村支书,刚才爹说来叫你回家吃饭”。 “哦,好,马上去,我该叫你李姐吧,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走吧”。 说完,这个女人回头走出了村委会,丁长生在身后跟着,看得出,这个女人家里过的并不好,这倒使得丁长生有点不解,到底也是村长的闺女啊,怎么穿成这样啊,一条碎花裤子,一看就很多年了,而且这么年轻上身居然没有戴现在女人都要戴的罩罩,刚才面对丁长生时,丁长生分明的看见了两个突起将衣服顶了起来。 17 “李叔,你太客气了,我在村委会吃点就行,何必到你家里来吃饭呢”。丁长生见到李建设时,说了句客气话。 “你小子,当了几天差知道客气了,我那只狗你什么时候还给我,那可是我养了五六年的老黑狗啊,说没就没了”。李建设徉怒道。 “哈哈,李叔,我那时候不懂事,你那黑狗啊,早成了肥料了,不过李叔我答应你,过几天给你整一条狼狗来,我表叔家的狼狗这几天就要下崽了”。 “你表叔,你表叔是谁?” “寇大鹏”。丁长生随口说道。 “寇乡长,丁长生,你不是吹牛吧,寇乡长是你表叔?你蒙谁呢”。 “不信是吧,我这联防队员还是我表叔给找的,要不然霍所长能整天带着我到你这里来,我老板说了,让我呆在这里,直到选举结束”。丁长生说的一本正经,连李家大姑娘都回头看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 “是真的?凤妮,拿瓶酒来,我要和丁警官喝几杯”,李建设半信半疑,不过看丁长生说的煞有介事,也存在着交好的意思,要不然自己那老黑狗死的太冤了。 原来这个女人叫凤妮,李凤妮。 “大叔,凤妮姐有婆家了吗?”丁长生看了看厨房,小声的问李建设。 “嘿,你小子,打我姑娘主意,你毛长全了吗?别瞎想了,我姑娘有婆家了,都出嫁好几年了”。 “唉,为什么我总是晚一步,好女人都嫁人了,我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丁长生故意说得很悲情。 “你小子,这才多大啊,这么早就想媳妇了?” “我都十八了,是一个成年人了”。丁长生说的很认真。 “呵呵,这么小,不过要说起来也不小了,老年间像你这么大早当爹了”。 “是啊,大叔,你给我介绍一个呗,我到时候给你上双鲤鱼”。 “哈哈哈,好,说吧,要什么样的?”李建设也被逗笑了,这个时候李凤妮正好出来上菜。 丁长生指着李凤妮说道:“就要凤妮姐这样的,贤惠,漂亮”。 李凤妮脸一红,啐道:“小孩子家家的,色胆包天啊,娶个我这样早晚把你气死”。 呵呵呵,大家都笑了起来。 “男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顾家,有没有本事倒在其次,有好日子就过好日子,没有钱就过穷日子,凤妮,我劝了你几次了,爹也不想再说了,实在是过不下去就离了吧,爹不嫌丢人”。李建设端着一杯酒看着自己的闺女说道,说完一扬脖子,将近二两白酒就灌了进去。 “爹,这样喝不行,会醉的”。李凤妮夺过了酒杯,但是又被李建设拿了回去。 “大叔,怎么了,凤妮姐的男人不好吗?” “好,好得很,王老虎,远近闻名啊,你知道王老虎吗?”李建设醉眼迷离的说道。 “啊,王老虎,凤妮姐,他是你老公?”丁长生不敢相信,他时常都转西转的偷东西,倒是真的不知道李建设的大闺女是王老虎的女人,这个远近闻名的赌鬼,那谁不知道。 李凤妮不说话,只是低头吃菜,就这样,一瓶白酒大部分都到了李建设的肚子里,丁长生喝了不到一两酒。 喝到一半,李建设就喝多了,主要是提起女儿的婚事,他心里不痛快,当初为了当这个村主任,为了争取王家的支持,才不得已让大女儿嫁给了王老虎,因为那个时候王老虎是老王家的领头人,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的错,所以李建设心里一直不痛快。 “小丁,帮我扶我爹到床上去吧,待会该摔倒了”。 于是两人一边一个,扶着喝多了的李建设回到了屋里,将李建设安顿好,俩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要往屋外走,一不小心,撞倒了一起,丁长生是个男人,身体又强壮,而李凤妮一个女人,那撞得过他,于是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哦,对不起,凤妮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快拉我起来”。一双手伸向了丁长生,丁长生握住这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松开啊”。丁长生一番感慨,忘记了手里还握着人家的手。 “哦,对不起,凤妮姐,你这双手很像我妈的手,她也是这样,年纪轻轻就长满了茧子,还时常用剪刀剪这些茧子”。 “那她?” “去年就走了,和我爸一块走的,算了,不说了”。丁长生眼泪汪汪的。 “不哭,啊,不哭,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能让死去的人放心”。李凤妮母性大发,伸手替丁长生擦眼泪,只有有相同遭遇的人才能有共同语言,李凤妮和丁长生就是这样,悲惨的生活遭遇,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凤妮姐,你真好看,我将来一定娶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瞎说,我都人老珠黄了,还好看什么”。李凤妮脸一红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凤妮姐,你长得真好看,现在也是一个大美人,再说了,你现在才多大啊,一点都不老”。 18 自从在田鄂茹身上知道了女人的滋味之后,他迫切的想找一个女人,但是以他现在的样子,别说找女人了,男人也找不到,所以他就将目光对准了那些生活不幸福或者是单身的女人。 “我说的是真的,凤妮姐,你今天还回去吗?” “回哪儿?” “当然是回你家了”。 “不,我爸爸喝多了,我得在这里陪他”。 “哦,那,没什么事我走了,回村委会睡觉去”。丁长生站起身来就想走,但是他的内心是希望李凤妮能留留他,哪怕是说会话也行,可是直到他快要出李建设的家门了,李凤妮也没有叫他。 “哎,等等”。就在丁长生迈出大门时,李凤妮叫住了他,这声音对丁长生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怎么了,凤妮姐?” “村委会那边没有水,我给你拿一壶水吧,你喝了酒,晚上肯定要喝水”。李凤妮起身去提水。 丁长生心里一阵失望,但是随即他又高兴起来,这说明她是关心我的,想到这里丁长生一阵窃喜。 下午,一阵门铃响了,保姆去开门,但是随即大叫起来。 “夫人,夫人,大,大大小姐回来了”。保姆春香忘记了主人教她的一切礼仪,大叫着跑到佛堂告诉杨凤栖的母亲。 “春香,怎么了,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你是说凤栖,凤栖回来了?” “妈,妈,我是凤栖啊,我回来了”。就在李梧桐愣神瞬间,杨凤栖已经来到了李梧桐的身边,直接跪倒在地上抱住了李梧桐的双腿。 “傻孩子,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哪,你不要妈了吗?”李梧桐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了,再也不离开你了”。杨凤栖紧紧抱住李梧桐的双腿,生怕母亲李梧桐跑了似的。 “好,好,回来就好,春香,快点给先生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哎,夫人,我马上去打”。春香在杨家干了一辈子了,对杨凤栖的感情也很深,所以也高兴的泣不成声。 既然是在这里值夜班,不出去转转也说不过去啊,反正现在睡觉也早,出去看看,别真的出了事,霍吕茂肯定不会饶了我,看样子霍吕茂是知道了是我放走了杨凤栖,这个家伙,够奸诈的,活该老婆被人家玩,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反过来还要反攻倒算,真不是个好人,即便是寇大鹏玩了你老婆,老子也不会放过田鄂茹。喝了点酒,丁长生的胆子壮了起来,居然敢骂霍吕茂了。 拐过一条胡同,看到远处影影错错的有个人在敲门,这大晚上的也不像是个串门的呀,莫非有鬼,不行,得提高警惕,于是在那道大门开开又闭上之后,丁长生悄悄的来到门前。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家,也不知道这家有没有狗,于是向院子里扔了一个小石头,但是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于是丁长生准备翻墙过去。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不知道现在村里住着联防队那帮狗的吗?” “切,那怕啥,我是从后坡上爬上来的,你看看这一脚的土”。 “我不是说你怕什么,我是说这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家里那个婆娘,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今天在家里给我大吵大闹的,心里烦,就回了镇政府,突然想起你来了,就过来了”。 “噢,原来是在家里受了气才想起我来,这几年,你哪次不是突然想起我来就来,也不怕我家那口子在家”。 “他不是出门了吗?” “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过来,他要是在家呢?” “在家也不怕,我们和不是朋友吗,来串串门呗”。 “朋友?哼,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老婆的?”女人一句话尖似一句话。 这个时候丁长生正好走到了窗户底下,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又是一个偷人的,不好,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于是稍微抬抬头,透过窗户上的玻璃,这一看,差点将丁长生的胆子吓飞,这个男人居然是临山镇的书记田家亮。 19 领导的隐私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寇大鹏已经够劲了,这要是再知道了田家亮的秘密,那么自己只能是跑路了。 于是丁长生悄悄的退出了那个院子,但是却将是哪一户记得清清楚楚,看来这家的男人不经常在家。 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就回村委会睡觉了。 时间过去了十多天,终于快要到选举的日子了,丁长生很高兴,这几天再也没有出事,这就意味着他要回去了。 可是现在的他,却不想回去了,因为这几天在李建设家里吃饭,和李凤妮渐渐的熟悉了,这个女人给丁长生一种母性的感觉,所以他很愿意和李凤妮聊天。 上海一幢豪华别墅里,杨凤栖坐在沙发上,一袭白裙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显得愈加的娇艳,可是脸上的冰冷却使得任何人也不敢靠近她。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支票,此刻的她,思绪回到了芦家岭,那个让她一辈子都感到耻辱的地方,可是那里也有一个好人,那就是一个叫丁长生的人,她不想任何人再知道自己这一年都呆在什么地方,如果让人知道她被圈禁了一年多,还有了一个孩子,那么她的家族也将蒙羞。 “龙叔,你是看着我长大,今天你帮我去办一件事,算是帮我个忙吧”。杨凤栖面无表情的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说道。 “小姐,您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尽力去做”。 “这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你去一趟这个地方,将这个支票给这个人,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了,如果他要了,你就回来,如果他不要或者问起我的事情,你就,杀了他,但是要做的干净,明白吗?” “知道了,我连夜出发”。 看着龙叔消失在门口,杨凤栖念念有词,不要怪我,我再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谁,也不想让人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丁长生,不要怪我,但愿你能老老实实的收下钱,我们两清了。 “丁长生呢,这几天怎么没有回来,缸里的水没了”。田鄂茹说道。 “我让他在芦家岭盯着呢,水没了,我去挑”。霍吕茂回答道。 “你去挑,就你那身子骨,还不得累趴下”。 “不会,昨晚上我没劲吗?没劲你干么大呼小叫的”。霍吕茂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田鄂茹不说话了,心想,你那不是有劲,要不是老娘身体不舒服,你那小火腿肠捣在里面根本就找不到,现在的她,特想丁长生,那孩子看上去不咋滴,那玩意咋那么招人喜欢呢。 “虎哥,嫂子这回了娘家就不回来了,也没人给烧点水喝啊”。陈标子背上背着孩子,手里摸了一块麻将,看看又扔了回去。 “回来个屁,回来就想揍她,要不是她爹是村委会主任,我早他妈的离婚了,这都结婚好几年了,连个蛋也不下,还不跟你那娘们呢,一年就下了一个,不过可惜了,跑了”。 “虎哥,别提这糟心的事了,我总怀疑这里面有事,我想了,这肯定是咱村里人干的,而且这娘们说不定就在谁家藏着呢”。 “你怀疑是老李家?” “嗯,这段时间他们家不是丢牛就是死羊的,肯定也是把事情都算在了我们头上,所以趁我在这里打麻将,偷偷把我媳妇给偷走了”。 “陈标子,那你小子那天为什么怂了,那天人多多啊,只要你一声号令,直接就杀到李家那里去了”。 “我也不是不想,是霍吕茂那个该死的,把我揍了一顿不说,还吓唬我一通,我当时头一蒙,就晕菜了,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事啊”。 “就是,要不我们今晚到老李家屋子后面的柴禾垛上放一把火算了,再给他点警告”。陈标子旁边的刘麻子说道。 “放火啊,这事不太好吧,这要是被抓住可不是小罪,还不跟偷点东西呢”。 “你小子,屁大点胆子,老婆都被偷了,还不敢出口气”。刘麻子激将道。 “不是我不敢,是梆子峪那个丁长生在村里呢,这时候这不知道猫在哪里呢,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几个都得坐牢”。陈标子将手里的麻将扔出去说道。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种,我们不如设个局,让他有来无回,赌一把大的,到时候让他欠一屁股债,看他敢在我们面前威风,那样我们在警察里面也有个自己人了”。王老虎说道。 “这事我看行,这样,过几天我邀请他来打麻将,我们几个想想这局怎么做,到时候一定不能让这小子看出来这是个局,不然的话,肯定机会嫉恨咱的”。陈标子说道,刚说完,背上的孩子哭了。 伴随着孩子的哭声,门口一个黑影悄悄的退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20 李凤妮一声不吭的切着菜,实际上她的心里很矛盾,她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听到的告诉丁长生,虽然和这个小伙子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感觉到这个孩子对自己很好,而且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帮自己烧火的丁长生。 丁长生这个时候也在看着李凤妮的背影,虽然衣服已经洗的发白了,但是很干净,这样的女人是真正的持家的女人,就像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凤妮姐,你今天怎么不高兴啊,我是不是得罪你了”。丁长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啊,我没有不高兴啊”。 “凤妮姐,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你就告诉我,我现在是警察,能帮你,我谁都不怕,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把他抓起来”。第二个信誓旦旦的说道。 “没有的事,哎,二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厨房里很暗,但是正是这样黑暗的光线隐藏了女人的羞涩,能问出这句话,李凤妮也是需要勇气的。 “因为,因为你很像我妈妈,我现在有时候很想她,但是我也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我把你……” 丁长生这话倒是真的,从那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心里就很想找个这样的女人做依靠,说来说去,他才刚刚满十八岁,在很多的家长眼里,这还是个孩子。 丁长生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将一把柴禾又塞进了炉膛里。察觉到丁长生的情绪变化,李凤妮不禁回过头来,蹲在丁长生的面前,伸出还带着青菜味的手替丁长生摸去脸上的泪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擦泪了,这让年纪大点的李凤妮心里很是难过。 “你是男孩子,不哭啊,待会姐告诉你怎么回事”。 “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丁长生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昨天回去了一趟,听到王老虎和陈标子在我家里算计,说是要设个局,让你输很多的钱,还说要去我家后院里放火烧柴禾垛,心里恨的慌,又不敢告诉我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李凤妮说完也是一筹莫展,炉膛里的火光将李凤妮清秀的脸庞映的通红,丁长生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张脸,但是手到一半就被李凤妮给抓住了。 “干什么,想占我便宜,早知道你这个小孩子人小鬼大,没安好心,亏我心痛你”。 “不是,姐,凤妮姐,你是真好看,我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你的脸,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而且,凤妮姐,我,……” “我什么我,快点烧火,我爸待会就回来了”。 一句话将丁长生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凤妮姐,你刚才说什么,陈标子要干什么?” “刚才我说话你没听啊?” “没有,我光顾着看你了”。丁长生咧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孩子家家的,瞎想什么”。李凤妮咤道。但是心里还是很美的,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关爱的女人的,但是由于上完初中之后就在家里呆着,一直到嫁给王老虎,再也没有接触到过别的女人,所以对男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王老虎那样的,但是自从遇到丁长生这个年轻人,才知道原来和男人交往还可以这么无拘无束的。 “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有听见,凤妮姐,再给我说一遍呗”。丁长生站起身,来到李凤妮身边,两只手挽住了李凤妮的手臂左右摇晃着央求道。 “快点放开我,待会让人看见不好”。 “姐不说,我就不放开”。丁长生察觉到李凤妮并不会生气,他是打蛇随棍上,一直赖到底。 “好好,我说,松开我”。 当听完李凤妮的话时,他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这事是一个机会。 “姐,你还喜欢王老虎吗?” “唉,这事,姐嫁给他本来就是爹的意思,我是一天也没有喜欢过他,我原本也是想好好过日子,农村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凑合过一辈罢了,但是他是吃喝嫖赌全占全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还将在外面找的小姐带到家里来,把我赶出去让那个小姐睡在了我的床上,我想离婚,但是顾忌到爹的颜面,我不能让爹难堪”。 “这个王八蛋,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你放心,姐,这一次啊,我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去,让他彻底滚出芦家岭,你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想他了”。 “我原本也没有想过他,我昨晚回去想拿几件衣服,没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事,我爹待他不薄啊,你看看这后院的柴禾垛这么近,一旦着了火,就会把我家也给烧着,真是丧尽天良,喂不熟的白眼狼”。 “姐,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你不用管了,我保管替你好好教训他”。 “不行,你打不过他的,你还是向你们领导汇报吧”。 21 以前在学校里,丁长生也有自己暗恋的女孩,但是对于怎么样哄女孩子开销,丁长生还不太懂,虽然他仙子是最渴望的就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像在田鄂茹身上那种感觉,但是现在来看,如何让女孩子对自己倾心才是最重要的。 得到李凤妮的关心,无疑使他信心大增,本来他是想告诉自己的领导,埋伏在李建设家的后院,将前来放火的人一网打尽,即便是判不了刑,也会让他们以后在芦家岭没有立锥之地。 但是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使他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他要用另一种方式给李凤妮报仇,这也是一个男孩子对自己倾心的女人的一种表达,他想帮她。 “你就是丁长生,外号叫丁二狗?”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将即将出门的丁长生拦在了村委会里。 “是啊,你是谁,有什么事?” “没有其他事,这是一个人让我交给你的东西,请打开看看”。龙叔看了看丁长生,他实在是想不通小姐为什么会将这一百万给这个毛没有长齐的毛头小子。 “这是什么?”丁长生没有见过支票,但是看到上面盖着几个章,一看数额,反正前面是一个一,后面好几个零。 “这是支票,一百万,它是你的啦,拿着到银行就可以兑换成一百万,见票即付”。 丁长生抬头看了看这个男人,他想起来了,想起那个在寒风里独自离去的女人,看来她到家了,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人。 “还有别的信件或者口信吗?”这是丁长生心里渴盼的,他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下。 “没有,只有这些”。 “好,我知道了”。 龙叔很好奇的看着这个男孩,心里很是奇怪,手里草着这一百万,表情上却看不出有什么激动,真是搞不懂这个男孩和小姐是什么关系,摇摇头,就想离去。 “先生,等等,我还有件事”。丁长生说道,龙叔心里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杀的人太多了,可是这是小姐的意思,如果他再问其他的,那么自己只有杀了他,他的拳头不禁攥紧了。 “还有什么事?” “大叔,一看您就是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肯定见多识广,有没有一种眼镜能看透对方的牌,我在电视上见过,能透视的那种”。 龙叔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这小子想作弊赌博。 “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没事,就是问问,我觉得这些东西很好玩“” “我回去可以给你寄来,而且还是隐形眼镜,戴上别人根本看不见”。 “那敢情好,这对我很重要,谢谢您。 “年轻人,有钱了也不能赌博,更何况是作弊,小心查出来挖了你的眼” “没事,我就做一次,不会有事的,”龙叔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一趟的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 乡政府书记办公室里,田家亮和寇大鹏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劲的抽着闷烟,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原因就是昨天的县政府经济会议。 临山镇很特别,虽然是叫临山镇,但是叫乡长不叫镇长,原因就是前几年要撤乡改镇,可是审核来审核去,由于经济总量上不去,只能是叫乡,可是临山镇已经叫出去了,老百姓也就习惯叫临山镇了。 今年的全县经济会议一开,临山镇又是倒数第一,升镇无望了。 “老寇,我考虑了,咱们临山镇再也不能这样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真的就要老死在临山镇了”。 “我也没有办法呀,反正咱这里的情况就这样啊,在发展能发展成什么样啊,要能源煤能源,要资源没有资源,我是一点招也没有”。 “那也不能这样下去啊,你是乡长,主管的就是经济,我们乡发展不上去,我有责任,但是主要还是你这个乡长的责任”。田家亮心里不痛快,所以说话就有点无遮无拦。 “你什意思,我难道不想发展经济,田家亮,这要是你能发展经济你还窝在这里,你是这临山镇的一把手,你看看你干了什么,还说我,你凭什么说我?”寇大鹏奎不示弱。 两人在办公室里大吵一通,不欢而散。回到办公室里,寇大鹏将领带一把扯下来扔在了沙发上,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是刚刚斗完的公鸡。 “表叔,生气呢,谁惹您生气了,给大侄子说,我替你灭了他”。 “滚,你来干什么,哪凉快哪呆着玩儿去”。寇大鹏一看是丁长生探头探脑的进来了,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表叔,火气大了伤肝啊,我这不是向您汇报好消息的嘛,那事摆平了”。 “什么事啊?”寇大鹏生气的说道。 丁长生回头看了看,然后关上门,走近寇大鹏说道,“表叔,你怎么这么健忘啊,田鄂茹的事”。 “恩?摆平了?” “是,没事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您听了准保高兴”。 “什么事?” “是关于田书记的,你想不想听”。 22 人都是有欲望的,如果说以前的丁长生只是想找个地方混口饭吃,那么有了龙叔送来的一百万后,他的内心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他始终忘不了那个离开郴子峪的早晨在山上喊得那句话,他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他不再想杨凤栖是谁,他想忘记这个女人,虽然他一直在心里将这个女人当作梦中情人,他可以不在乎她是否干净,他也不在乎她有孩子,但是现在他发现有的人,他是不能惦记的,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想到龙叔那双阴冷的眼睛,他就禁不住要打寒战。 有钱了并不一定有地位,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现实,在古代,商人有钱,但是地位却比不上一个老农,虽然现在中国有很多富翁,他们的钱很多,可是不知道哪一买在权力的面前都会被扒的精光,所以有钱并不一定有实力。 “这些钱,是我起步的天梯,我要用这些钱给自己搭一架通天的梯子”。丁长生这样想到,于是他开始想到了投资,这个投资不是做买卖,而是人情的投资。 “你说什么,田书记,哪个田书记?”寇大鹏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还有哪个田书记”。丁长生用手指了指楼上。 “你个小屁孩,不要瞎惹事,他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寇大鹏一脸的不悦,刚刚被田家亮训了一顿,这会正生气呢。 “表叔,我说的是真的,你听我说……”于是丁长生将在芦家岭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寇大鹏。 “嗯?你说的是真的?”寇大鹏眯起了双眼看着丁长生,直到将丁长生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他才意识到今天这事做得过了头,虽然自己是好心,可是他忘记了眼前这位寇大鹏乡长也干过这样的事,同样也是被自己逮住了,为什么领导干这样的事总会被自己遇见呢,这里面会不会存在跟踪领导的意思。 “表叔,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这事我谁都没有告诉”。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 “行了行了,不过我很好奇了,为什么领导干点什么坏事都会让你给碰上呢,你是不是诚心的?” “表叔,你说这话我可就冤枉了,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要是能当上咱们临山镇的一把手,那我以后还不得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的,我以后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丁长生馅媚的说道。 “你小子,这事都敢想,有前途,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嘿嘿,我听表叔的”。 “哎,对了,你田姐那事做的怎么样了?” “表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别生气”。丁长生看了看寇大鹏的脸色说道。 寇大鹏点点头,没有说话。 表叔,你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觉得你要是能当时临山镇的书记,至少能子啊正县的位置上退下来,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田姐因为什么事,但是我认为既然她不来找你,你将计就计,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你要是能向上升,什么女人找不到,我说的不好,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表叔,你凑合听吧”。 寇大鹏愣了一会神,不禁抬头看着丁长生,那种专注的神情都忘记了手里还点着烟呢,直到烟的温度将他烫醒了才回过神来。 “你小子,行啊,不错,你说的不错,人生的最大幸福莫过于和情人和平分手啊,哈哈哈哈,丁长生,你很不错,我好久没有和人这么聊过天了,怎么样,今晚跟我回家喝几杯”。寇大鹏一时激动,居然能激请丁长生去家里坐坐。 “哎呀,那敢情好,我也没有见过表婶呢,你下班后我来找你”。丁长生打躬作揖的出去了,寇大鹏盯着房间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田家亮,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偷个情都能被一个二流子看到,你真是太背了。想起来,他不禁又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到庆幸,这个丁长生用好了,还真是一个人才,他又想到,自己在以后的晋升之路上,有时候还真的少不了这样会使下三滥手段的人,所以,他对丁长生的兴趣又增加了一分。 “你什么意思?”田鄂茹看着面前的一大堆补品问丁长生道。 “田姐,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苦着自己,这是我自己的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女人坐月子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小月子,弄不好是要落下后遗症的”。丁长生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有的只是诚恳和关心。 “你知道什么?”田鄂茹看着丁长生,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她失望了,丁长生的表情完全是丁长生一个人的意思。 “田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该做的”。 “你该做的,什么事是你该做的,丁长生,你想买点这些东西就把我打发了?”田鄂茹冷笑道。 “那,田姐,你说个数,我能重得起的我都会给你”。丁长生说这话有点心虚,但是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的。 “真的?”田鄂茹站起来,看了看户政大厅里,没有任何人,她拍了拍丁长生的脸,“我要你随传随到”。 说完,田鄂茹重起东西锁在了自己的柜子里,扭着性感撩人的屁股出去了。 23 丁长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在他看来田鄂茹虽然失身过寇大鹏,但是她有一个好工作,而且还有一个好丈夫,实在想不不通这是为什么。 奶奶个腿,这下子完了,老子算是绑在了这个娘们的床上了,这可如何是好,想想霍吕茂腰里时常别着的那把枪,丁长生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下班之前,他去了一趟县城,在唯一的一家珠宝店里买了一根项涟,花了他四千多,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百万该怎么花,不过他知道,有些投资那是必须花的,所以这条买给寇大鹏媳妇的项链,他一点都不心痛,终有一无杖花出去的这些钱都会在寇大鹏的身上得到十倍百倍的回报。 “表叔,你是乡长啊,怎么住在这地方”。下班后,丁长生跟着寇大鹏回了家,但是下车后,一看寇大鹏住的地方,真是配不上乡长的范啊,一个很平常的小院子,三间瓦房,里面也没有任何的装修,很朴素的一个地方。 “这是租来的,我家在县城”。寇大鹏说道。 “回来了,快准备下,吃饭了”。这个时候屋里出来一个妇女,看到这个女人,丁长生不禁要骂寇大鹏为什么在外面找女人。 这个美丽妇人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妇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脸色白净,皮肤细腻,看上去标准的一个良家妇女,妇人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紧身毛衫,下身一条黑色的筒裤,一双平跟拖鞋也没有掩饰住她的傲人身高,胸前高高鼓起,成熟女人的魅力尽显无遗,丁长生一看,心头一颤,妈的,这个女人比田鄂茹还要有魅力,不知道为什么寇大鹏放着一个这么美丽的女人在家里不用,还要在外面找田鄂茹这样的女人呢。 想来想去,或许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吧。 “这是我表婶吗,表婶好”。丁长生该有的眼色还是有的,于是上前问好。 “表婶?大鹏,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是?” “馨雅,这是丁长生,他是我表侄子,梆子峪的,以前不知道,最近才联系上,今天过来和我们一块吃饭”。寇大鹏解释道。 “哦,是吗,快进来吧”。赵馨雅点点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煞是好看。 “表婶,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给您带什么,这是一条项涟,送给你吧”。 “哦,你小子哪来的钱,是不是又去偷了”。寇大鹏一声惊愕,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丁长生偷得,而是丁长生拿了自己五千块钱买的。 “哪能啊,表叔,这是我的一笔意外之财,今儿个孝敬表婶了”说着,丁长生拿出项链递给了寇大鹏,“表叔,你给表婶戴上看看合适不?” 寇大鹏暗赞这小子会做人,于是接过项链要给赵馨雅戴上。 “大鹏,这不合适,小丁才工作几天啊,买这项链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呢,我不能要”。赵馨雅推辞着。 “让你拿,你就拿着,二狗不是外人”于是赵馨雅在半推半就间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在屋子里的灯光下,项链上闪闪发光,傲视好看。 “谢谢你了,小丁,你们坐,我们这就吃饭”说完就去厨房忙去了。 “你小子,这是不是我的钱买的。” “你的钱,什么钱啊,表叔,我什么时候要过你的钱?”丁长生笑嘻嘻的说道,这个更加使得寇大鹏认定这是自己的钱买的,不过也好,终究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于是一笑,抬起手给了丁长生一巴掌。 “你小子,狡猾。” “呵呵,都是表叔教诲的好,,。 “哼,不过,老田这事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一般这样的事情一出,肯定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因为只要田家亮一走,我是最大的得益者,这可有点难办啊”。寇大鹏揪着额下的一根毛说道。 “这事交给我,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表叔,这件事要是成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事还没办就开始提条件”。寇大鹏不悦的看着丁长生说道。 “我不想干警察了,我想进政府,跟着你干,怎么样?” “你个小屁孩,连个学历都没有,跟我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至于学历吗,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去省城买个证不就完了,我看我们县城里也有很多办证的广告”。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这事能闹着玩吗?” 寇大鹏觉得丁长生这小子是个人才,胆大心细,不过就是没有学历,还有就是过于年轻,心里也有点犯愁。 “爸妈,我回来了”。这个时候,院子里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进来。” 24 “哎哟,我闺女回来了,快点洗手,要吃饭了”。寇大鹏转脸笑道。 “嗯,爸,有客人啊?” “也不算是客人,这是你表哥,叫丁长生,对吧”。寇大鹏转脸问道。 “对对,也叫丁长生,不过叫我大名的不多,都叫我丁二狗,小妹妹,你叫啥都可以。 “嘿嘿,丁二狗,还有叫这名的,真是好玩”。丁长生看看寇大鹏又看了看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真的不像是寇大鹏的,这个女孩随她妈妈,和赵馨雅长得很像,一看就是个美女坯子,别看现在穿着一身校服,如果脱了校服,穿上其他的时髦衣服,一准好看,丁长生心里想着。 “寇莹莹,不能这么没礼貌,要么叫表哥,要么叫长生哥”。这个时候赵馨雅正好端着菜出来,就说了女孩一句,丁长生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叫寇莹莹。 “妈,我可没说什么,是他自己说的,是不是二狗哥”。寇莹莹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看,这孩子,是不是欠收拾了”。赵馨雅板起脸训道,而寇莹莹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回屋子里去了。 “小丁,你不要生气,这丫头就这样,没大没小的”。 “表婶,没事,大家都这样叫我,我早就忘了自己原来叫什么,呵呵”。丁长生一阵傻笑的说道,这样子使得赵馨雅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好感更增加了几分。 “莹莹是不是在镇上的中学读书啊?” “是啊,读初三了,明年就小升初了,整天只知道玩,学习上不去,头疼啊,你表婶是学校的老师,这也不管用,学习成绩就是上不去”。 寇大鹏端起一杯酒,很是郁闷的说道。 这个时候寇莹莹和赵馨雅都坐到了桌子边上,一听见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寇莹莹不高兴了,“爸爸,你放心,我考高中一点问题都没有,安心吃你的饭,喝你的酒,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你爸爸能不操心吗,我这个老师都没有教好你,我现在都没有脸去教别人了”。赵馨雅给寇莹莹类了一口菜说道。 “你们,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哎,妈,你发财了,这条项链很漂亮啊,谁给你买的?” “小孩子不要瞎打听,吃你的饭”。赵馨雅脸一红说道,刚才忘了摘下来了,让眼尖的女儿给看见了,难堪的是送项链的人还在呢。 “莹莹是吧,我觉得你很聪明,我觉得你可能是学习方法没找到,要是让我辅导你几个月的话,考个市重点高中应该没问题”。丁长生一看寇莹莹盯在了项链上,而赵馨雅尴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并不想让人知道。 “什么,吹牛吧你,还市重点高中,你要是能让我上县重点高中,我爸妈就能给你磕头了”。寇莹莹口无遮拦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寇大鹏首先不悦了,他现在想,今天带这个家伙到家里来是对还是错呢,不过这家伙搞关系还真是有一套,片刻间就让家里人都对他产生了兴趣。 “莹莹,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丁长生自己类了口菜,边吃边说道。 “干什么的,难不成你还是个天才?” “天才倒不是,海阳一中你该知道,就是咱们县重点高中,我是去年退得学,从高一开始,我就是全年级第一,一直保持到我退学,你可以需打听一下,看看我是否吹牛”。丁长生说的很严肃,好像那是一种很值得的尊敬的过往,这个时候赵馨雅和寇莹莹都停止了一切的动作,怔怔的看着丁长生,虽然知道丁长生是个二流子,但是对于丁长生以前的事,寇大鹏也是知之甚少。 “那你为什么不上学了呢?”寇莹莹弓弱弓的问道。 “去年那场泥石流,我爸妈都遇难了,一下子我家的天就塌了,也没有人管我了,所以我也就不上学了,本来我是可以考上北大清华的,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多亏表叔帮我,我这才有个地方吃饭,说句不好听的话,两个月前我还是一个走街串巷偷鸡摸狗的二流子呢”。丁长生说的很轻松,但是这家三人没有一个听得轻松,赵馨雅的脸色是关切之情,而寇莹莹则是一脸的崇拜,寇大鹏对丁长生这个过往的经历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他知道这个家伙的智商绝对不低,所以心里更加的决定要培养这个小子一把,把这家伙培养成自己的人,为自己的什途冲锋陷阵。 “二狗哥,那你有时间教教我吧,我爸妈整天说我,嫌我的成绩上不去,我都烦死了,我要是能考上市重点高中,他们还不得疯了”。寇莹莹憧憬着。 “呵呵,这没问题,只要叔和婶同意,我随传随到,学习还是有方法的,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丁长生说完不再说话,就等着寇大鹏和赵馨雅表态,其实他心里想,你学的怎么样不重要,到时候就是用钱推,也会把你推到市重点高中去。 25 有些事情不是一开始就能想到结尾的,就像是丁长生接近寇大鹏一样,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或者是不好的开始,但是事实上,丁长生正在逐渐接近寇大鹏和他的家人。 寇大鹏看着正在和寇莹莹聊得火热的丁长生,心里想,这小子真是个人才,自己要是好好扶植一下他,会不会成为自己将来的接班人呢。 丁长生在和寇莹莹聊学校里的趣事,当然也离不开学习上的一些事,一切学习的新鲜方法即便是还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但是作为老师赵馨雅也觉得可以试试,所以赵馨雅对丁长生的好感已经不单单是在那一根项链上。 一时间,四个人,就有好几种不同的心思,而丁长生也在不停的考虑着今晚的收获,待会他还要赶回芦家岭,所以吃完饭也没有耽搁,直接坐寇大鹏的车去了芦家岭。 今晚,他要做一件大事,前几天,终于如李凤妮说的那样,陈标子来找自己去玩牌,而那时侯,他要的隐形眼镜还没有来到,也不知道龙叔那个老头是不是忽悠自己,但是当自己真的重到隐形眼镜时,他好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令他欢喜不已。 他发现,这副眼镜戴上之后,不单单是能看透普通的扑克牌,就连麻将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第一次戴上之后,就到村里去转了转,这下差点惹祸,因为看到的人,几乎都和没有穿衣服一样,当看到李凤妮那美丽的酮体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时,他差一点就忍不住了,于是为了掩饰自己档间崛起的尴尬,他不得不又装了一次肚子疼,一直在厕所里呆了很长时间。 “虎哥,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来啊,我总觉得这小子不是个善茬”。陈标子说道。 “没事,标子,你小子是不是被吓怕了,以前也不是这样啊,这小子不就是一个披着狗皮的小混混吗,你还真怕了”。王老虎不满的说道。 “虎哥,标子说的对,这事还真的小心点,甭管怎么说,这小子也算是在公家的人啊,要是惹毛了他,霍吕茂那里是不是说不过去啊”。刘麻子在一边也说道。 “没事,都听我的,你们还是不愿来,我自己和他赌,我这几十年的经验了,还玩不过一个小毛孩子”。王老虎说道。 “谁说我是毛孩子啊,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丁长生提着一个方便袋进了王老虎的家,说实话,王老虎家里还真是家徒四壁,没有一点家的样,不用说,这家伙输的时候也不少。 “哎呀,是丁警官来了,快进来坐,这话说的,我们说着玩的,哪敢说您呢,是不是虎哥”。陈标子看到丁长生进来,亚马站起来热情相迎。 刘麻子没说话,但是这家伙眼睛好使,一看丁长生手里的袋子,眼睛一下子就挪不开了,那里面可是有大约十捆红色的票子,在电灯的照耀下,刘麻子看的很清楚,那是钱,这一样一看,这小子起码带来了十万左右,他不禁有点疑惑,丁长生这小子一穷二白的,前几个月还在偷东家摸西家呢,这什么时候成了有钱人了。 王老虎还想说几句场面话刺激一下丁长生,可是被旁边的刘麻子用胎膊肘捣了一下,他这才顺着刘麻子的眼神看见了桌子上的方便袋里装的是什么。 “老虎哥,我们怎么赌,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玩,我这人不懂得怎么玩,我唯一会的就是赌大小,也就是谁的数大,谁就赢,当然了,你要是小愿意玩这么低级的游戏也就算了,我主要是看标哥的面子来的,是不是标哥”。丁长生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陈标子。 “是是是,虎哥什么没玩过,是不是虎哥,要不先让虎哥和丁警官玩玩,我们观摩一下”。陈标子朝王老虎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这么肥的一只羊,你不宰哥们宰。 “好好,那我就玩玩,先说一下规则,每一把都必须亮牌,要是选择弃权,那对不起,就得掏一百块钱,如果亮牌后比大小,小的输两百块钱”。仗着自己多玩了几年牌,王老虎很托大,一下子将每把牌的筹码定这么高,这下使得刘麻子和陈标子都有点呼吸急促,心想,王老虎太心急了,不过这个时候正是王老虎兴致高昂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为了公平起见,这是我带来的几副新牌,几位都是赌界的老前辈了,可以看看这几副牌有没有问题,其实这是在王寡妇的小卖店里买的,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小卖店再买几幅来”。 “没问题,我们这里玩的牌也是在王寡妇那里买的”。陈标子折开了一副看了看说道。 26 丁长生坐在座位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陈标子洗牌,而王老虎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对面的丁长生,此时的丁长生在他眼里就是只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羊。 “第一把,每人三张,交替发牌”。陈标子一边发牌,一边说道。但是谁都没有理他。 丁长生装作很激动的样子,草过自己面前的牌,站起来草到屋角去看,一张十,两张S,这是一付很大的牌了,回到桌子上边看着对面的王老虎,仿佛是一个正在搏斗的公鸡,脸色潮红,一看就是一个赌徒的样子。 “下面请亮牌”。陈标子目不转睛的说道。 “我这次一定赢”。话没说完,丁长生一下子将自己的牌翻了过来。 王老虎看了看对面的丁长生及丁长生的牌,不禁摇摇头,脸上露出一副轻蔑的神色,这真是一个菜鸟。 接下来的赌盘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直到丁长生将壹万元输光,这个时候陈标子和刘麻子坐不住了,纷纷要求王老虎退下,好让他们和丁长生玩玩,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是上帝要是想让一个人灭亡,那么首先就是让他疯狂,而今晚的王老虎就是这样,壹万元,他已经很久不知道一万元是什么样子了,而这个任人宰割的菜鸟送上门来,原本是想让丁长生背一屁股债,没想到这家伙带来了真金白银。 “不行,谁都不换,我把钱都输给他了,凭什么让他走,我得把我的钱赢回来”。丁长生情绪激动的说道,那个样子真是像一个输疯了的赌徒了 “看到没,小是我不想下来,是丁小弟要翻本,好吧,还是我来”。 “这样赌,没意思,这些钱是我爸妈留给我娶媳妇的,我这次一股脑倒出来,我们就赌一次,这次王老虎你要是赢了,这八万多全归你,我们就赌这一把,你看看你那里有什么值钱的或者是钱也行”。丁长生一下子做出一个让全房间里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一局定输赢。 “这个不太好吧,再说了,我这里也没有这么多钱”。王老虎犹豫道。 丁长生透过眼镜,看到只要先发给自己牌,那么自己这一次稳赢,这才是他孤注一掷的原因,而且前面麻痹了王老虎这么长时间,目的也在于一击必中。 “虎哥这房子也值几个钱啊,就算是叁万吧”。陈标子在一旁帮腔道,其实他是眼红今晚的赌局,钱全让王老虎重走了,心里很是不忿。 “叁万这破房子值叁万?你们蒙谁呢?”丁长生不同意。 “那你说折多少?”王老虎晓有兴趣的看着丁长生。 “最多,最多两万”。丁长生发了发狼说道。 “好’“依你’两万’但是还有五万多。”王老虎皱眉说道,他本不想再继续赌,因为他老是感觉今晚太顺了,顺利的有点不同寻常。 “再加上嫂子不就完了,反正那也是个没用的货”。刘麻子在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滚你妈的,你怎么不把你媳妇弄来赌”。王老虎骂道。 “呵呵,我开个玩笑,虎哥,您哪能当真呢?”刘麻子笑了笑说道。 “王老虎,你还赌不赌,不赌就算了,咱们后会有期”丁长生不再给王老虎任何机会,他准备一举击垮他的贪婪之心。于是手伸向了桌子的方便袋,里面是捌万多元的现金。 “赌了,再加上我媳妇,八万,要是你认这个价,我们就赌,不认就算了” “王老虎,你媳妇是镶金的还是镶银的,能值得了五万元,你骗谁呢,现在黄花大闺女值多少钱,我告诉你,两万一个,你媳妇值五万,你还真能开得了口”。 “你小子说什么呢,不赌就算了,我还不愿意呢”。王老虎气咻咻的说道。 丁长生一下子定住了,用手挠着脑袋,一下子挠下来好几根头发,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好好,赌就赌,拿纸笔来,,。 “干什么?”王老虎眼一瞪。 “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于是,一张王老虎写的纸条就放在了桌子上,手里有一万的现金,房子折价两万,媳妇李凤妮折价五万,如果输了,这些都归丁长生。而如果丁长生输了,桌子上的那八万多的现金都归王老虎。 “那好,现在开始发牌了”。等王老虎和丁长生都写完了,陈标子迫不及待的说道。 “等等”。丁长生看着陈标子说道。 “怎么了,反悔了,现在还来得及”。王老虎不屑的说道。 “我有一个要求,这一晚上都是先发牌给王老虎,这一晚上都是我输了,这次我要求先发牌给我,否则,我不赌了”。丁长生说的很坚决。 “丁警官,你是说我出千了?”陈标子脸色一变说道。 “标哥,我信你,你不会这样做,这要是逮住可是要剁手指头的,我只是有这样一个要求,我想换换牌路”。 “虎哥,你看?”陈标子看向王老虎。 “好,就依着他,先发牌给他”。王老虎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27 丁长生死死的盯住王老虎的牌,就目前来说,丁长生的牌绝对是大过王老虎的牌,但是谁都有打盹的时候,凡事不可以得意忘形,他要防止王老虎这样的老赌棍出老千。 “王老虎,你先亮牌,你要是怕了我就先亮牌”。丁长生激将道,王老虎的牌早一点亮出来,风险就少一分,所以丁长生坚持让王老虎先亮牌。 “好,我让着你,我看你小子还能蹦趾多久”。王老虎感觉很不好,眼睛不停的跳,这样的感觉使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所以一伸手将自己的三张牌一下子掀了个底朝天。 “一张十,一张六,一张十二,虎哥的牌是二十八点,该你了丁警官”。陈标子说道,此刻他的心里也是紧张的发抖,虽然赌了十几年了,但是赌这样大的还是头一次,所以虽然不是自己赌,可是内心的激动还是免不了的。 “慢着,将虎哥的牌拿到桌子中间来,免得待会出什么意外,还有,那张纸呢,拿过来,都放在桌子中间,谁都不许动,要是我赢了,这些都是我的了”。丁长生开始得意洋洋了。 “快点开牌吧,你小子磨叽什么?”王老虎开始坐不住了,他心里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于是着急的吼道。 “好,这是我的牌,大家看仔细了”。丁长生一下子将牌翻了过来。 “啊,不可能啊,一张十一,一张十二,一张七,三十点,这,这,丁长生赢了”,刘麻子低声说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标子,你怎么发的牌?”王老虎眼前一黑,伸手想将桌子上的字据抢回来,但是被丁长生抢先一步拿走了,连同那些钱一块给拿走了。 “输不起咋的,愿赌服输,王老虎,你不是要反悔吧”。 “反悔,老子反悔咋了,你小子毛没长齐就敢来阴老子,放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不然的话,你别想出这个门”。 “呵呵,阴你,我用得着阴你吗,发牌的可都是你兄弟,我怎么阴你,难道他们会和我串通一气吗,真是笑话了,其实呢,嫂子长得还是不错的,跟着你,可惜了,这以后跟着我嘛,我保管她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放心吧,哎,对了,这屋子里东西,一样也不许动,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我让派出所同事来清场”。丁长生说的斩钉截铁。 “嘿,我还就不信了,我王老虎治不了你。”王老虎说着摸过板凳就要朝丁长生砸过去。 “你治谁呢,你胆子不小啊”这个时候,一个彪形大汉推门进来了,正是寇大鹏的司机杜山魁,这家伙开车将丁长生拉到芦家岭,就被丁长生给拽住了,丁长生问过寇大鹏,这杜山魁是个司机不假,但是这家伙当过兵,一般几个人近不了身,所以拉他来当保镖,免得到时候被黑吃黑。 “你是谁,少管闲事,不然的话连你一块收拾。王老虎喝道。 “呵呵,王老虎你真是瞎了狗眼了,这是寇乡长的保镖,寇乡长是我表叔,你说说他能不管我吗,杜大哥,给这只老虎拔拔毛,这小子赌输了不认账。”丁长生一个箭步跳到了杜山魁身后藏了起来。 “让开,不然的话我连你一块收拾喽。”望着面前的杜山魁,王老虎大发脾气,而这时候一看,自己的赌友陈标子和刘麻子都已经不见了。 “来,试试”。杜山魁一动不动的说道。 王老虎和杜山魁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没有两个回合,王老虎就被桂山魁给死死的掘在了地上,一只手被狠狠的绕到了背后,看那样子,不是一般的痛苦。 “丁警官,你说句话,要我怎么样才放手?”王老虎嘶声裂肺的说道。 “王老虎,你算计谁不好,偏偏要算计我,还要去李建设家后院点火,你真是活腻歪了。 “啊,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今天你认不认输?” “认了,我认了,你想我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明买去和李凤妮离婚,我把这破房子还你,你要是不去,也好,我看你是不是还有脸呆在芦家岭,老婆都被你赌给别人了,你还好意思出门吗?” “我去,我去,是不是陈标子告诉你的?”王老虎问道。 “王老虎,你觉得问这有意思吗?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搞那么清楚呢”。丁长生模棱两可的说道。 “杜大哥,放开他,我们走,王老虎,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事,要是以后再在背后算计我,下次我一定弄死你”。丁长生脸色阴冷的吓人,就连在部队杀过人的杜山魁都感觉到了丝丝冷气。 28 杜山魁开车将丁长生送到村委会,丁长生并没有下车,而是将两千元抽出来递给杜山魁。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咱哥们还用的着这个?”杜山魁眼一瞪说道。 “魁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今晚天很冷,回去买点酒喝,等有时间了,我们再聚,今晚的事,谢谢魁哥了”。 “兄弟,你客气了,不过说实话,今晚你真的把我吓坏了,我到现在都很纳闷,你怎么知道最后这一把牌能赢王老虎?”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赌一把,赌赢了,就是现在的我,赌输了,我就会离开芦家岭,离开临山镇,这就是我的打算,好在是我赌赢了”。丁长生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是越是这样,杜山魁越不敢小看他,心里想,这样的人心够狠,以后如果不能成为朋发,也决不能成为敌人,这样的人就像是疯狗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逮住你就咬一口。 “呵呵,兄弟,你是个真爷们,我杜山魁佩服,反正要是换了我,我是不敢这样做。” “呵呵,魁哥你是个正经人,我呢,是一个小混混,所以我敢赌,。一辈子有很多事情得赌,如果没有赌。这辈子活的也没什么意吧”。丁长生说道。 “哈哈,兄弟,我是服了你了,不过我是不行,没有你这样的胆量”。杜山魁说的是实话,谁敢拿十万元去赌,别说没有这些钱,就是有也舍不得。 “魁哥,这身功夫给我表叔当司机可惜了,有时间教教我呗,让我能防身就行,我就是没有你这样的条件,要不然我也想去当兵了”。 “当兵是好,但是没有关系没有钱,照样白搭,况且我这身功夫也不是在部队学的,我原来就会”。 “是吗,那有时间的时候教教我。 “我可教不了你,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我师父,看看你们有没有缘,说不定到时候会收你为徒弟呢,那到时候我们就成了师兄弟了”。 “真的,你师父不会是个世外高手吧,我到很想见见他了。”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行了,我该回去了,过几天寇乡长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杜山魁说道。 寇大鹏躺在床上,幽暗的灯光里看不到他的脸色。 “你真得想让丁长生给莹莹辅导功课?”寇大鹏爱恋的抚摸了一把赵馨雅的脸,那里渗出了几个晶莹的汗珠。 “试试呗,怕什么,就你女儿那成绩,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我刚辞和我同学打电话了,他现在在海阳县一中打教导主任,丁长生没有吹牛,当初还有好几个老师到丁长生家里慰问过,劝他回去上学,但是这孩子当时就像是傻了一样,死活不去,慢慢也就没人管他了”。 “我不是担心的这个,我是担心现在莹莹正是青春叛逆期,他们两个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再说了,丁长生这孩子也不大,万一两个人发生点什么,那就晚了”。 “你刚才说什么,莹莹和二狗会发生什么?”过了一会,赵馨雅回过神来问道。 “我是说,我怕自己变成丁长生的老泰山”。 “不会吧,莹莹还那么小呢”。赵馨雅亚马支起了身体问道。 “不会,什么不会,丁长生这小子和莹莹一样,还是个孩子呢,而且丁长生比莹莹只大两岁,我还真是担心啊”。 “哎哟,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以后不能让那个丁长生到家里来了,这样万一真出了事,我上哪儿哭去”。 “这倒不至于,我不担心丁长生,这小子分得清轻重,我是担心你那个女儿,这小妮子和你一样,热情似火,所以,你只要管好你闺女就行,而且再说了,如果莹莹真能考上市重点高中,那就等于一个脚踏进了名校的大门了,我觉得你监督的严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寇大鹏懒洋洋的说道。 “这还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对于莹莹的学习,我是尽了力了,一点招都没有了,万一这个丁长生真的说的那么神的话,就是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赵馨雅一锤定音的说道。 29 早晨的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映照在丁长生的屁股上,感觉暖洋洋的,这个时候突然屁股一阵疼痛,吓得丁长生一下子坐了起来。 “凤妮姐,你,您怎么进来了,快点出去,我还没有穿衣服呢”。丁长生像个小女孩似的抓起一件衣服护在自己胸前。 “好啊,丁长生,你干的好事,说,昨晚干什么去了,我管你吃管你喝,你居然拿我当筹码赌来赌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李凤妮一脸的愤怒,手里的改锥指指点点,吓得丁长生用被子包住了自己身体,他这才发现刚才的疼痛居然是这个改锥的作用。 “凤妮姐,凤妮姐,先息怒,你听我说,我说完你要是还想扎我,那你随便、扎一百个窟窿我也没有怨言”。 “你说,要是说的不对,小心你的屁股”。李凤妮不解气的说道,村子里的小道消息传得快得很,一大早,基本上到街上闲逛的人就传开了,昨晚上王老虎输了个精光,连媳妇都输给了临山镇派出所的丁长生,今天就要过户了,好像是输掉了车一样,还得过户。 李建设也出去转了一圈,这是他当村支书养成的习惯,当听到这件事后,那是火冒三丈,赶到家里给李凤妮一说,李凤妮心里一苦,扯掉围裙就去找王老虎问个明白,哪知道回到家一看,王老虎就像是傻了一样,不说别的,就一句话,离婚,这使得李凤妮有了点恻隐之心,毕竟是夫妻一场,但是想到这个混蛋竟然把自己当东西输了出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在是赢的不是别人,于是拿着一个改锥直奔村委会而来。 “凤妮姐,我就是看你受苦心里不好受,先声明,你刚才说的拿你赌来赌去是不对的,我是把你赌来了,但是可不舍得赌出去,把你赌给我的是王老虎”。 “你还敢嘴硬,看我不扎死你”,李凤妮说干就干,一下子又围了上来,但是这一次有点背,一下子让丁长生用张开的被子掘倒在床上,只留了一张脸露在外面,而丁长生则完全的压在了李凤妮身上。 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发觉这有什么不妥,可是随着李凤妮的扭来扭去,大家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局面,丁长生压在李凤妮身上,光着身子的上身,尽显男子的阳刚之气,一块块的膜子肉足以吸引每一个女人。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人了,你可是警察,有警察欺负女人的吗?李凤妮小声的威胁道”。 “凤妮姐,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可是那时候我不敢说,我只是替你着急,替你不值,你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会嫁给王老虎那个王八蛋,我嫉妒他,所以要毁了他,这样你就得救了,是他主动放弃了你,你现在去离婚没有一个人会笑话你,你是被逼无奈,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要被你压死了”虽然每句话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但是女人自有女人的吟诗和羞涩,这样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是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不行,凤妮姐,你一定要听我说完,不然的话,我以后就不会说了”。 “你说,我听着呢”。李凤妮的温柔给了丁长生无限的鼓励,可是丁长生突然间感觉到这样不好,妈的,自己就是说一万遍也不抵一次行动更加的令人感到深刻,所以他停止了动作,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李凤妮,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远,这样的距离能发生什么呢? 李凤妮突然感觉不好,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 就在李凤妮愣神的那一瞬间,丁长生两手抱住她的头,向她唇上吻去,李凤妮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丁长生,她不信这个孩子一般的家伙这么大胆,可是事实上就是这样,她实实在在的被一个男孩子吻住了香唇。 30 “这下你满意了,放我起来”。李凤妮俏面寒霜的说道。 “凤妮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情不自禁,我,真的”。丁长生有点语无伦次,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是放李凤妮起来,大白天的,他也不敢再作进一步的动作。 李凤妮起来之后,拍了拍身上,什么话也不说,低头出门而去,但是丁长生在李凤妮的眼睛里看到了难掩的羞涩,心里一喜,看来还有以后,一下子在床上跳了起来,可是乐极生悲就是形容丁长生现在的情况,这张床也不知道有多年了,在丁长生一跃之下,喀嚓一声,整个床都塌了。 整个村里现在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王老虎将自己的媳妇输给了梆子峪的丁长生,这是现在芦家岭天字一号的大新闻,就连派出所的同事都知道了。 “丁长生,听说你在芦家岭赢了一个媳妇,啥时候过门啊,弟兄们也好给你贺贺”。同是联防队员的王虎牙调侃道。 “对啊,二狗,把弟媳叫来,先给大家看看,大伙好替你把把关哪”。张强也来凑热闹。 “哎哎哎,别胡说啊,我在这里郑重声明,这是谣言,绝对是谣言,这是看我第二个最近的工作不错,这是想抹黑我,再说了,你们几个,平时咱老大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作为国家干部,要不信谣,不传谣,更不能造谣,你看看你们,做到了吗,我真是昔咱所长感到痛心啊”。丁长生义正言辞的说道,说的那是·膝慨激昂正义凛然啊。 “是吗,你还替我痛心,给我滚到屋里来,我有话问你”。丁长生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霍吕茂的声音。 “哎哟,老大,我正要向您汇报工作呢”。 “好啊,到屋里汇报吧,听说有你在芦家岭,那里太平多了”。霍吕茂讽刺道。 “呵呵,主要还是所长的虎威在,没人敢生事,不然的话,我丁长生咬死他”。 “把门关上,说说吧,赌媳妇是怎么回事?” “谁说的,我没有赌啊”。丁长生一百个不愿意,死活不认。 “谁说的,这你就不要问了,我问你,有没有这回事,有没有打着警察的旗号在外面赌博” “没有。” “再说一遍,有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要是有这事,所长你立马开除我”。 “哼,谅你也不敢,不过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也不是个事啊,你想个辄,怎么才能平了这事”。 “所长,我有一个办法,你还是把我退回去吧,我不在这里干了,别人来找你,你可以说,这家伙是临时的,已经开除了,这多好,也省事了” “你小子是不是讽刺我,我霍吕茂干过对不起兄弟的事吗?” “不敢,我说着玩呢,这警察我还没有干够呢”。 “好了,你先别去芦家岭了,先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说”。 “好,反正那里的床也塌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不去也好,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我这段时间很累的”。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安排别人去芦家岭”。 从霍吕茂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田鄂茹站在远处户政大厅的门口,他想低低头混过去,可是田鄂茹偏偏不让他混过去。 “丁长生,过来,有点事找你”。田鄂茹一身笔挺的警服,还戴着警帽,飒爽英姿,怪不得当初寇大鹏能迷上她呢。 “田姐,什么事啊,我待会还得听所长指示呢”。他在提醒田鄂茹,不要乱来,你老公可在屋里呢。 “也没有什么事,我今晚回娘家,你在半路等着我,你要是敢不去,小心我宰了你。”田鄂茹就像是一个美女蛇一样,笑吟吟的盯着丁长生,没错,他分明看到了田鄂茹舔了一下嘴唇。那个样子像极了毒蛇的蛇信。 31 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约会邀请,丁长生除了目瞪口呆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想不去,可是他不敢,因为自从那天早晨糊里糊涂的变成男人之后,他总感觉自己的把柄被田鄂茹抓住了,正想以前自己有田鄂茹的把柄一样,但是这个心理优势现在一点都没有了,现在,他成了那个焦躁不安的人。 他想,去就去,今晚一定要把事情和田鄂茹说清楚,自己那夭真的不是有意的,这样两人都掌握了对方的把柄,那就算扯平了吧。 “老大,我想今晚回家看看”。丁长生又去向霍吕茂请假。 “好啊,回去看看吧,这些天你也辛苦了,今晚我去芦家岭,你嫂子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娘家,我在哪里都是独守空房,还是我去芦家岭吧”。霍吕茂有点无奈的说道。 “老大,你怎么不和嫂子一块回去看看”。 “嘿嘿,他爸妈不欢迎我,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呢”。 “哦,那谢谢老大,我明天一早回来,芦家岭后天就要选举了,应该不会出事”。 “行,到时候你和我一块去”。霍吕茂挥挥手将丁长生撵了出来。 最后一点担心没有了,原来霍吕茂要去芦家岭,而且这样看来,霍吕茂和田鄂茹的家里人相处的并不好。 下午还很早,丁长生就出来了,他知道,田鄂茹一般都是起电动车上班的,而且她的娘家和芦家岭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倒是和去梆子峪的方向一致。 这里属于丘陵和山地地形,不多远就会有一座不高不矮的丘陵或者低山,在蓝天白云下,几个人穿看一样的迷彩服,扛着各种仪器在田地里走着,不时的就会停下来取样,间或还有向挖探坑一样向下挖掘,这引起了丁长生的注意,看了一下时间,离田鄂茹来还早,所以他悄悄的跟在这几个人后边,看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没有听说这里有古墓啊,不过看这些人还真像是盗墓的。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丁长生壮了壮胆子,反正现在也是大白天的,打不过就跑叹,先看看干什么的。 “嘿,说你们呢,干什么的?”丁长生先上来喊了一嗓子,但是没有人搭理他。 “你是干什么的?管我们干什么?” “我是这里的片警,如果你们再不说是干什么的,我马上报警信不信?”丁长生摸出手机,那个样子很是正义凛然啊。 “哎哎哎,误会了,警察同志,我们是物探队的,就是找矿的,小王,拿我们的证件给他看看”。一个老点的物探队员盼咐旁边的人说道。 丁长生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证件,还有介绍信,一看大红的印童盖看,还真是找矿的。 “我们这里能有什么矿,煤还是铁啊?” “稀土”。小王随口说道。 “小王,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干活,这到天黑干不完就不能回去了”。老点的物探队员呵斥道,看样子是不愿意让小王将这件事告诉丁长生。 稀土,这玩意丁长生倒是听说过,丁长生虽然混蛋和贪玩,但是这小子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好学,以前没有在家里时,每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你是必看的,这到了派出所之后,只要有时间就会上网看各式各样的新闻,东南西北,没有他不关心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稀土是干什么的,还特别关注了因为稀土这玩意中国和世界上许多国家之间的矛盾,现在中国已经是限制出口稀土了,这引起了世界上很多的国家不满。 这里居然有稀土,真是稀奇了。丁长生躺在旷野里的沟渠边,想着稀土的问题。 “想什么呢?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使得丁长生回到了现实中,正好看到一身便服的田鄂茹骑着电动车停在路边,而田鄂茹并没有下车,而是一脚着地,骑在车子上。 “没,没想什么,田姐,你找我什么事啊?”丁长生脸色一红,那个样子更加使得田鄂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上来,走”。 “去哪儿?“丁长生怯怯的问道。 “丁长生,你还是个男人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田鄂茹柳眉倒竖,倒是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而是一种难言的嗔怪。 “哦,好”。丁长生上来就要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上。 “你骑着,带看我”。田鄂茹一闪身,将车子让给了丁长生,丁长生很无奈,只能是接过电动车骑上,而田鄂茹坐在后座上,双手一伸,从后面抱住了丁长生的腰,丁长生浑身一震,整个身体僵在了一起,骑车的动作都是僵硬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拐弯,去山上”。快要到一个岔路口时,田鄂茹在身后说道,丁长生不敢违抗,只能是带着田鄂茹沿着一条小路,一路向上,此刻的小山上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之外,再也难闻其他声音。 32 低矮的小山上长满了灌木丛,只有一条小道勉强通到山顶,田鄂茹下了车,一句话也不说,看着西山漫天的红霞染红了整个西山。 山上阵风习习,丁长生摸不清田鄂茹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所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到田鄂茹的身后,“田姐,这里冷,我们回去吧,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也是一样的”。 “丁长生,你是不是特讨厌我,是不是特烦我?”田鄂茹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道。 “田姐,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烦你呢”。这话说的有点违心,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是这样说,他现在想的就是尽快说清事情,离开这里,毕竟,和自己顶头上司的女人在荒郊野外的独处,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传出去,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啊。 “丁长生,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就像是当初你看见我出丑一样,我不是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嘛”。 “是,田姐,我那天,着呢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 “丁长生,难道你没有想到,那天早晨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嘛,那是我自愿的,是我勾引你的,你没有想过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所长对我很好,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现在很后悔”。 “其实,你那次帮了我,这一个多月来,我很难熬,因为那一次,你把我的孩子弄掉了,我原本也是想个办法打掉那个孩子,可是想了很多的力祛,都没有这一条路保险,你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霍吕茂的是不是,哼,你也不敢,他会杀了你的”。 “所以,田姐,我很害怕,我们还是回去吧”。丁长生看了看周围,央求道。 “丁长生,我今天带你到这里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你不是想混个出人头地吗,我可以帮你,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知道,我姊妹三个,我是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嫁的不好,熬了十几年还是个派出所长,我也没有好好上学,只是靠关系当上了这个派出所的户籍警察,和我那两个姐姐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废物”。田鄂茹虽然在说自己的不是,但是说到她姐姐时,眼睛里的光彩,让丁长生也是眼前一亮。 田鄂茹看了看丁长生,继续说道:“我大姐在市里的建设局当处长,她老公是白山市的常务副市长,我二姐本人就很厉害,在海阳县的检察院当检察官,二姐夫是白山市纪委的,你肯定说我吹牛,真这么厉害的关系,为什么霍吕茂还是个派出所的所长”。 “是啊,为什么?”丁长生也没有想到平时悄默声的田鄂茹居然有这样关系网,这可不是盖得,所以不禁对她的话渐渐感兴趣起来。 “因为霍吕茂就是个犟驴,他根本不买我姐姐姐夫的帐,还看不起人家,你说有这样的犟驴吗,和他在一块简直是气死我了,所有这些我都可以忍受,谁让他是我老公呢,我要维护自己的男人,这有什么不对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自从跟了寇大鹏之后我就后悔了,和寇大鹏比起来,霍吕茂就不是个男人,你懂吗,你懂不懂我说的话?”田鄂茹眼睛里居然溢满了泪水,这是一个女人对男人失望至极的表现,丁长生也不知道霍吕茂哪里不像是个男人了,难道是那方面? “我和霍吕茂过了十年,只有跟寇大鹏在一起时,我才知道做女人有多快乐,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想和霍吕茂有什么瓜葛了,可是不行啊,他是我男人,没有办法,我只有躲,只有偷,我受不了和他在一起那种不上不下,没着没落的感觉,所以,和寇大鹏在一起,我上瘾了”。 “所以,可是你现在和寇乡长?” “你是说我现在为什么不理寇大鹏了吗?是吗?”丁长生没说话,点点头。 “是男人,就该有担当,他只是为了自己痛快,使我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不能要,当我告诉他时,我真的不是想给他出难题,只要他说一句,只要说一句生下来,我就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看他,可是他没有,连这句话都不敢说的男人,我跟看他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我就……”说到这里,田鄂茹停住了话头,擦了一把眼泪,直勾勾的看着丁长生,直看得丁长生有点发毛。 “二狗,我知道你是个苦孩子,心比天高,从那夭晚上你不要钱而是想当个联防队员,我就知道,这里也不是你的终点,你还会想着往上爬,但是你想过没有,寇大鹏顶多就是个乡长,他能安排你爬多高,要是能爬上去,他早上去了,还能轮得到你,所以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那,田姐,你为什么帮我?” “姐想找个靠山,找个大靠山,这样的靠山不好找,只能是自己一点点的往上堆,霍吕茂不行了,但是你可以,你还是个孩子,你有前途,我信这一点,在现在,也只有我能帮你”。 33 一句话有多大的威力,不但要看这句话说得有没有水平,还要看这句话说给谁听。 毫无疑问,今天这翻话,田鄂茹是说到丁长生的心坎里去了,他真的没有想一辈子窝在这临山镇,这种欲望从有了那一百万之后更加的强烈。 “田姐,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田鄂茹眼睛一亮,连带看脸上还布满了红霞,自从和李凤妮在村委会的床上搞了那一出之后,他已经不是那个情场初哥了,知道该怎么样哄女人开心,以前只是碍于和霍吕茂的关系,他的心里一直提防着田鄂茹,可是现在,他的目标是跳出这个临山镇,他需要更多的支持,有时候女人的力量是不能也不敢忽视的。 自己选择的路,跪看也要把它走完。有时候你想活的像人,首先就要学会像狗一样活着,今天的低头,是为了明夭昂起头迎接崭新的日出。 “你在干什么?”田鄂茹羞怯的问道。 “哦哦哦,奥奥”。丁长生这才回过神来。 一切都很顺利,后来的丁长生,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姿势,总是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试验,当然每次都是尽兴而归。 “你今晚跟我回去吧,去见见我姐”。 “你姐?哪个姐姐” “是在海阳县检察院当检察官的那个,今天是我妈妈六十大寿,我爸爸去世的早,我们想给她过个寿”。 “你大姐没来?” “她去澳大利亚考察了,也不知道是去玩还是干什么?” “我这样去,会不会引起误会,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我就说是霍吕茂派你送我回来的”。 “那,我今晚住哪里?” “就住我家啊”。 “啊?这要是所长知道了,还能得了啊?” “他怎么可能知道呢,现在都天黑了,明天你先回去,我晚会再去上班就行了”。 “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玄,要不这样吧,我今晚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来,回我们村,这样行吗?” “你不想见见我姐,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咳,以后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行以后我们专门去找她也行啊”。 “那好吧,走吧,天不早了”。两人收抬好自己的衣服,刚才的一场激战让田鄂茹更加舍不得这个年轻的小男孩离开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太大,所以,不得不忍。 “怎么了姐?”走看走着,田鄂茹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嗯,没事,还不是你,刚才没轻没重的四处乱捣,我差点让你穿透了,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劲”。田鄂茹有点羞涩的说道。 “要不,我骑车带着你吧”。丁长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也看出来了,田鄂茹走路有点不自然。 “不用,天太黑了,山路不好走,二狗,你这名字是不是和你的那个东西有关啊”。 “哩嘿,你真的说对了,我们村里有个家伙说我的这个宝贝能比得了两只大狼狗,所以才叫我丁长生,为这事,我还和他打了一架呢”。 “真是够贴切的,我看你该叫丁三狗,三条狗也没有你的大”。 “田姐,你不能那样说,你说我是狗,那你不成了小母狗了”。 “哎呀,你敢说我……” 34 两人慢慢下了山之后,丁长生骑车带着田鄂茹来到了田家庄,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家都已经开灯了。 “哎呀,三妮,你怎么才回来,老太太都已经念叨你好几回了,咦,他是谁?”田清茹说着话,看到了田鄂茹身后跟着推车的丁长生。 “姐,我哪能和你比啊,你有车,你看看我这车,能比得过你吗,今天的事又特别多,干完了就快黑了,老霍不放心,就让小丁送我来了”。 “那他呢,老太太这六十大寿,他都不露露脸”。田清茹有点生气的说道。 “唉,这事你还不清楚吗,他来了妈更生气,还不如不来呢”。 “也是,哎,小丁,把车子推进来吧”田清茹一转身,拉看田鄂茹进去了,只留下丁长生将车子抬上高高的台阶,还有田鄂茹给老太太买的礼物。 “你老实给我说,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你身上这事什么昧啊,好像是,好像是……”田清茹闻到了田鄂茹身上不一样的昧道,但是那个味道她是很熟悉的,可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田鄂茹一把捂住了嘴。 “嘘,小声点,你是警犬吗,就知道闻味”。田鄂茹白了田清茹一眼。 “你和他真的?那霍吕茂还让他送你来?”田清茹一脸的不相信。 “不该管的事别瞎管,妈呢,你们做好饭了吗?” “做好了,就等你了,你先进去吧,我去看看那个小孩”。 “哪个小孩啊?”田鄂茹一愣。 “嘻嘻,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小孩啊,我看看怎么样,刚才天黑没看见”。 “去,警告你,他面子薄,不要吓人家”。田鄂茹心里一暖,她和这个二姐最贴心了,来的路上还在想还怎么样告诉她,也好让她帮帮丁长生,这下子好了,靠她的狗鼻子居然就能猜到两人刚刚干什么事,我身上真有这昧道嘛,田鄂茹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没有啊。 丁长生将车子搬到院子里,正在往下卸东西。 “嗯,不错,是比霍吕茂那家伙强,喂,小伙子,几岁了?”田清茹调侃道。 “吓我一跳,你好田姐,我叫丁长生,别人都叫我丁二狗,今年十八了”,丁长生老老实实回答道,也不由得抬头看着这个据说是检察官的女人。 此刻的田清茹,没有一点检察官的严肃,倒是颇有一番成熟女人的昧道。刚才只看见田清茹穿着一身白色女士西装,现在看的更加的清晰了。 田清茹看起来是属于端庄优雅型的,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比起已经是蜜桃一样的田鄂茹,她这个二姐更加的有女人味,让人心动,让人迷醉。 这个时候她侧着身子扭头看着丁长生,这样的女人是最有看头的,因为只有侧影才能看到一个女人最完美的曲线。 丁长生能想象到那两条白色的库管里隐藏的修长双腿是什么样子,即使是穿着白色的西裤,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婀娜动人的曲线。 “丁二狗,呵呵呵,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啊,你在家排行老二啊?” “不是,是那个,那个,不好说这事,田姐,你和那个田姐说一声吧,我走了,送到她我就放心了”。 “哎哎,不行,没有她的同意你走了我怎么交代啊,啊,呵呵”。田清茹逗丁长生道。 “那,麻烦田姐替我给她说一声吧”。 “真走啊?”田清茹问道,她也考虑了,今晚是老太太的生日,不适合有丁长生这个外人在,虽然老太太不喜欢霍吕茂,但是老三这样将人明目张胆的领到家里来也不是个事,要是老太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肯定会生气的。 “嗯,我走了,再见田姐”。 看看这小子消失在夜幕里,田清茹心里有点莫名的感觉,这感觉可能来自妹妹田鄂茹,也有可能来自这个刚刚走掉的男人,想不清楚是为什么。 “小丁走了”。田清茹坐在田鄂茹身边说道。 “走了?不是说好要留下吃晚饭的吗?”田清茹怀疑是姐姐说了什么话才使得丁长生跑掉的。 “这个和我没关系,他自己要走的,看得出,是一个很有眼色的家伙,什么来路,今晚跟我睡,好好和我聊聊”。田清茹低声对田鄂茹说道。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老太太问道。 35 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天上星星点点的星光,给这漆黑的夜晚一点生机,毕竟,光亮对于人类来说是希望的象征。 丁长生走在这黑暗里,他在消化从田鄂茹身上得到的消息,他感觉到了自己又多了一条路,原本他想紧紧抱住寇大鹏的大腿,一步一步的向上走,但是现在看来,他有了另外一条更好的路,而且这条路起点更高,当然,这条路的风险很大,再怎么说,田鄂茹是一个有夫之妇,而且她的丈夫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带自己入警察这个门的师父,万一让人知道了自己干的好事,那么他在临山镇是呆不下去的。 有时候他也有一种负罪感,特别是在面对霍吕茂时,这种感觉愈加的强烈,可是少年的心性,向往人上人生活的丁长生,已经被田鄂茹画下馅饼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知道,自己上了田鄂茹这条船,就很难再摆脱这个女人了,但是他不怕,和得到的东西比起来,他还可以承受这种若有若无的束缚。 他不想再过穷日子,不想再过被人看不去的日子,他想过让人仰慕的日子,就像是上次开寇大鹏的车回家一样,那种被人羡慕的感觉是他心里最大的享受。 “丁长生,你在哪儿呢?”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张强打来的电话。 “我在家呢,怎么了?” “马上回派出所,或者直接去芦家岭,那里出大事了”。 “啊,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大不是在那里吗?”丁长生脑袋一蒙,不知道是不是所长出事了。 “老大在现场呢,支部书记李建设家被人点火了,现在生死不明,赶紧赶到现场”。说完张强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他想问问张强怎么样了,但是张强已经挂断了电话,丁长生呆站在路上,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圈来,但是也就是愣了那么一小会,撒开双腿向芦家岭跑去。 他脑子里全是那个穿着朴素,但是难掩她美丽姿容的女人,那个给了他第一次真正的亲吻,让他知道亲吻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的女人,可是现在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呢,丁长生离开了大路,大路拐着弯,路远,晚上虽然视线不好,可是丁长生毅然放弃了大路,抄山间小路,直奔芦家岭。 前几天还在这里吃饭呢,现在已经是一片的残垣断壁,几间屋子已经烧成了白地,连后院的柴禾也烧没了,丁长生感到嘴里一阵发苦,难道李凤妮和李建设都没有了吗? “老大,什么情况?”丁长生凑到人群里的霍吕茂身边问道。 霍吕茂回头一看,下了一条,丁长生脸上青一块黑一块的,全是泥巴,再看看身上,警服已经是被扯的一条一络的,“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在家里呢,张强给我打电话说芦家岭发生大事了,需要紧急支援,我想了想,你在这里呢,是不是你遇到什么事了,所有所以就抄山间小路跑过来了,怎么样,没晚吧”。 “你小子,没晚?你看看,消防队已经救完火了”。 “哦。对了,老大,这火怎么烧起来的?” “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人为纵火,不过现在还没有定论,所以不好下结论”。霍吕茂小声说道。 “老大,我知道是谁放的火”。 “你知道?谁?” “王老虎”。 “你怎么知道的,快说说”。霍吕茂将丁长生拉出人群,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 “老大,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和王老虎赌博吗,就是因为这小子想阴我,我才下的手”。 “他和你没什么仇吧,为什么阴你?” “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李建设书记女儿告诉我的,她说那晚她想回去童几件衣服,但是走到门外时,听见刘麻子、陈标子、王老虎三人商量设个局引我上钩,骗我输一大笔钱,以后就能听他们的话,他们还说到了这次选举的事,就是想给李建设一个教训,准备点李建设家后院的柴禾垛,我以为我赢了王老虎,他就不敢点火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敢玩真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不信你问问李凤妮就知道了”。丁长生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凤妮现在不在这里,他陪李建设去医院了”。 “哦啊,李凤妮没事吧?” “她没事,就是手臂上有点烧伤,李建设烧得不轻,估计身上一半的皮肤都要植皮,还有,这件事你告诉过谁? “什么事?” “臭小子,就是王老虎要烧李建设的事情”。 “没有啊,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哦,这就好,张强这下子怎么还没到啊”。 “老大,我觉得现在就要去王老虎家看看,我觉得弄这么大的阵仗,要真是他点的火,肯定吓跑了”。 “咱们俩个去是可以,就怕抓不到他,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36 “可是咱要是不去,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跑了,到时候再去追的话,估计已经不在临山镇了,到时候让别人在别的地方抓住,咱临山镇的派出所多丢人啊”。 霍吕茂还在犹豫时,张强带人赶到了。“张强,你们怎么搞得,到现在才到,你看看丁长生,从梆子峪跑都跑来了”。霍吕茂看见张强,心里就来气。 “我们在所里就是为了等他才来晚的”。张强说道。 “行了,不要找理由了,丁长生,你现在领张强他们去找王老虎,看看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了立刻告诉我,如果在的话,立马控制起来,还有那两个叫什么标子和麻子的”。 “好,我知道7,张哥咱们走吧”。丁长生前头带路。 “二狗,为什么要去找王老虎,是不是你小子公报私仇啊?”张强很不忿的说道。 “张哥,这次真没有我什么事,是李建设的女儿说的,她亲耳听到过王老虎和那两个家伙商量看要去李建设家点火,这不,还真着火了,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不去找他找谁呢”。 王老虎坐在陈标子家的堂屋里使劲挠看头皮,不时抬头看看外面,虽然那夭和丁长生赌博时,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这两个家伙都跑了,但是要是说起来,在这芦家岭,还就这两个人信得过。 虎哥,这火真不是你放的?”陈标子也看了看外面,刘麻子出去打探消息了。 废话,要是真是我放的火,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可是,要真不是你放的,你回家就得了狈,警察也不会找到你头上来的,就是找到了,我们也会给你作证的。” “作证,谁信你们啊,哎呀,这事是说不清楚了”。王老虎说道。 “虎哥,虎哥,不好了,丁长生带看人去你家了,好像是去找你的,怎么办?”这个时候,刘麻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道。 王老虎一愣,这事还真是让他猜对了,不行,得马上走,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去惹这个丁长生,他娘的,这辈子都翻在他身上了。 “唉,看来我要出去躲躲了,这里是呆不住了,他们肯定还会找你们的,谁有钱,快给我点,我以后会加倍偿还你们的”。王老虎说道。 “虎哥,我出来的匆忙,根本没带钱”。刘麻子说道。 “虎哥,我这里就剩下三百多,给你二百,我留一百给孩子买奶粉行不?陈标子见王老虎看向自己,连忙将家底都漏给王老虎了。 王老虎心里一叹,他妈的,还说要给老子作证呢,一棍子下去肯定全栽老子身上,连点跑路钱都不舍得给,这十几年的赌友,也就这交情了,王老虎接过二百块钱,一句话没说,出门就窜进了夜幕里。 灯光下,一对并蒂莲花躺在被窝里,都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睡衣,田鄂茹依偎在田清茹的怀里,她已经好久没有和二姐这么亲近了,经过了在山上和丁长生的一阵厮杀,她现在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三妮,你真的打算和这个什么丁长生继续下去”田清茹低声的说道,一只手抚弄着田鄂茹的满头秀发。 “是啊,算看清楚了,做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嘛,我要过自己的生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可是这要是被霍吕茂知道了,你还想不想活啊?”田清茹很担心的问道。 “别给我提他,二姐,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守寡,守活寡你懂不懂,你们倒是很好,两口子卿卿我我的,我呢,看看一个大男人一点用没有,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唉,这件事我从没给别人说过,自从霍吕茂摘掉了一个肾之后,那个事是一次不如一次,现在直接就完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活寡妇,你懂吗,白天有工作还好说一点,到了晚上那种滋昧你能明白嘛,一晚一晚的睡不看觉,偏偏你身边还就躺看一个男人,这种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 “你是说霍吕茂废了?” “不废也差不多了,反正就是那样了,我也没有办法,什么招都使了,我也死心了,我过我的日子,他过他的日子,我才三十岁啊,难道我就这样一辈子守下去吗?” “可是你毕竟是有家庭的呀,要是让他知道了,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你要帮我,把我调到海阳县城去,我先离开这里,那样慢慢的距离远了,到时候我就离婚”。 “离婚?你真的这么想和那个小屁孩结婚啊?” “谁说要和他结婚了,我是说先离开霍吕茂,至于以后的再说吧,哎,刚才你说什么,小屁孩,呵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丁二狗吗?” “为什么呀?” “呵呵,我告诉你,是因为……” 37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杆秤有时候秤别人,有时候也秤自己,听到田鄂茹如此说,田清茹不禁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在守活寡呢,该有的夫妻生活一个月也难得有一次,这一年下来,又能有几次呢,长时间的两地分居,已经将两个人之间的激情磨灭了,也磨淡了。 她从事的是检察官,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保密的,有时候办起案子来几个星期不看家是常有的的事,而她的老公是在白山市纪委工作,也是业务骨干,他们面对的是官员犯罪,更加的需要保密,所以一年之间两口子能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 “那你就这样堕落下去?”田清茹说道,说这话时脸有点红,因为刚才田鄂茹告诉她为什么那个男孩叫丁长生时,她竟然意外的有了反应,她知道,这是她空旷太久了,可是这话她没有办法向这个妹妹说,因为她还要脸面,她不想人家知道她也生活的不幸福。 “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堕落,我怎么了,我这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那孩子也太小了,你比他大十二岁啊”。 “咳,管他呢,现在流行姐弟恋,只要你情我愿的,你管他大小呢”。 “这要是让他家里知道了,小心他家家长来找你算账,骂你勾引人家小孩子”。 “嘿嘿,不会的,他家里没人了,就剩他自己了,姐姐,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帮帮他,他现在还是个联防队员,你能帮他搞个警察的编制吗?” “得了吧,我可没有那本事,警察的编制多难搞啊,要是普通的事业编还好说一点”。 “事业编也行啊,我就是要他知道,只有我能帮他,我要他死心塌地的跟看我,我要他欠我一辈子,一辈子都值我的情”。 “哎哎哎,是我帮他,不是你帮他,搞清楚好不好?”田清茹不乐意的说道。 “哦,二姐,难道你也看上他了,这下可好了,他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二姐,我这人开放的很,不介意和你共用一个男人,怎么样,我给你牵牵线”。 “你这个死丫头,脸皮这么厚啊,看我不掐死你”。说着,田清茹扑向了田鄂茹,姊妹两个在床上闹作一团。 “呵呵,姐,二姐,不要闹了,我可以先让你验验货……”田鄂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丁长生和张强几个人都晚来一步,不但没有在王老虎家里找到王老虎,就是连刘麻子和陈标子家里也没有找到,这就更加的显示出,王老虎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老大,怎么办,明天就要选举了”。 “这也没有办法,乡里肯定是不会同意另外定选举日期的”。霍吕茂有点伤感的说道,他和李建设的关系不错,所以很为李建设感到惋惜,不然的话,这一届的村支部书记还是李建设的。 “釜底抽薪啊,这招太毒了”。丁长生嘟囔道。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霍吕茂转身问丁长生道。 “老大,你说会不会不是王老虎干的,而是另有其人”。 “这话怎么说,王老虎这条线不是你说的嘛?” “是我说的,我也只是听李凤妮说的,但是有件事我们没有考虑到,那就是这场火的受益人是谁,我看了你给我的书,有个词叫做犯罪动机,这场火的动机是什么,谁能在这场火里得意呢?” 霍吕茂眼睛一亮,“你是说选举?” “有可能,如果除了李支书,谁最可能当选这个村支书,那么谁的犯罪动机就最大,是不是老大?” “那这事可就有意思了,等明天选举完就知道了,二狗,李建设这人不错,你给我盯死了,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挖出来,要给李建设一个说法”。 “老大,我知道,这里没什么事了,我想去医院看看李支书”。丁长生语出至诚,但是霍吕茂心里一笑,这小子难道真的看上了王老虎的女人。 “去吧,我给消防车说一声,你跟着他们去县城吧,可能在县城医院呢”。霍吕茂很痛快的答应了。 丁长生站在门外,看看屋里一个女人的身影,很明显,这个女人的右臂受伤了,不但缠着白色的绷带,还吊在了脖子上,而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浑身包裹的像是木乃伊一样。 丁长生没有进去,而是到了医生值班室,“医生你好,我想问个问题”。 “哦,你是哪个病房的,有什么事吗?” “我是今晚送来的那个烧伤病人的侄子,我想问一下他还能治好吗?” “很难说,我们这里条件不好,你也看到了,按说烧成那个样子应该在无菌病房里,但是我们这里没有那样的病房,所以这样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哪家医院治疗这样的病最好?” “那当然是省城江都了,那里有家烧烫伤医院,是我们华江省最好的烧伤医院了”。 “那我叔叔现在能转院吗?” “嗯,如果租一个好一点的救护车,再配上医生和护士,应该可以的”。 “好,医生,我们马上转院,请你帮忙联系一下省城的医院和救护车吧,我出高价租车,谢谢,请快点,钱不是问题”。丁长生急切的说道。 38 “二狗,你怎么来了,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吊着一只胳膊的李凤妮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丁长生还有丁长生身后的几个医生和护士。 “凤妮姐,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我们去省城,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下的祸,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走吧,你不用管了”。 “什么呀,这不干你的的事,再说了,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去省城看病啊”。李凤妮将丁长生拖到一个僻静处小声的说道。 “凤妮姐,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是王老虎干的,但是我觉得我也有责任,所以你就听我的吧,不然的话我会一辈子不安的,老支书不能不治,你看看这里的条件,根本不行,只有省城才有无菌病房,所以必须走,马上走”。 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已经将李建设推了出来,李凤妮看到车上的父亲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凤妮姐,你放心,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钱,放心好了,听我的”。丁长生挺起腰杆,胸脯拍得咚咚响,看到丁长生强装大男人的样子,李凤妮心里不禁一酸,自己最需要男人帮助的时候,没想到会是他,再想到那天早晨在村委的床上被这个毛孩子压在身下强吻的情境,脸色渐渐的红了。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救护车加上医生,一共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居然收费三千元,但是这点钱对于丁长生来说还不算什么,所以痛快的支了钱,将李建设和李凤妮送进了江都大学附属医院,这里是治疗烧伤烫伤最好的医院。 一进医院,先交两万元。金,然后将李建设转到了无菌病房,有专门的护士二十四小时戮喘幽撼写绷藉落粮独的病房,这样可以让她更好的休息,在大病房里太吵杂了。 “一共拢了多少钱?”丁长生将李凤妮安排好之后,坐在病床前给她倒了杯水,这个时候李凤妮才问丁长生。 “凤妮姐,不是告诉你了吗,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钱,你只要在这里安心养病,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老支书那里有护士呢,二十四小时看护,没问题”。 “你看你,都热了一头的汗,天这么晚了,你也睡会吧,我也休息会,这一晚上折腾的”。李凤妮伸出手帮丁长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丁长生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怎么说呢,田鄂茹那个女人是一个典型的狼女,只要和丁长生在一起,必定会想着干那事,永远没有知足,好像丁长生就是一个油井,她每天就想着将丁长生榨得干干净净,在男女的世界里,永远没有满足。 但是李凤妮又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像是丁长生的妈妈,贤惠,持家,知道过日子,所以每次见到李凤妮,他的心里都是暖洋洋的,他想,或许将来自己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当自己的妻子,但是目前来看除了李凤妮,他还没有找到那样的女人。 “不了,凤妮姐,你睡会吧,我出去看看老支书”。丁长生扶着李凤妮躺下,并且给她盖好被子,将灯调到最暗,然后就出去了。 出了门之后,丁长生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就在刚刚扶李凤妮躺下时,他竟然看见了李凤妮的罩罩,或许对于其他的女人,他会有感觉,毕竟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正是青春期泛滥的年代。 但是他看到的是一个有点破烂的置置包裹着李凤妮丰满的一个山峰,是的,他没有看错,是破烂了,一个村支书的女儿竟然穷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赶到无菌病房边,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正在照顾着李建设,他才放心的出了医院,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放亮了,这是他第一次来省城,一切都觉得新鲜,宽宽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他不时被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惊醒,然后是司机的一阵乱骂,可是他只是笑笑,他不属于这里,在这里他要低调。 一抬头,看到了电视上常常看到的大润发超市,他知道超市的东西便宜,所以就等在门口,等着开门,门口已经有一大帮的老头老太太在等着,真不知道这些老人来超市这么早干什么丁长生站在旁边点了一支烟美美的抽着。 “小伙子,不要在这里抽烟,是要罚钱的,努,那里有监控,你赖不掉的”。一旁的老者提醒道。 “哦,是吗?”丁长生从善如流,赶紧将烟掐死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捅里。 看到丁长生这么听劝,老头来了兴致。 “小伙子,是外地的吧?” “是啊,大爷,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禁烟好几年了,你要是本地的,肯定知道,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是海阳县的,是不是啊?” “嘿,老爷子,你真是神了,我就是海阳县临山镇的,您去过我们那里?” “什么,你说你是临山镇的,那你肯定知道芦家岭了?” “当然知道了,我昨晚还在芦家岭执勤呢”。 “哦,你是个警察?” “也算是吧,我是联防队员”。 “哦,难怪啊,听你的口音这么熟悉,我在芦家岭插过队,呆了六年多呢,对那里还真有感情,现在想起来,还和昨天一样呢”。 “老爷子,有时间回去看看,现在不一样了”。 “好好……” “快点,开门了……”正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些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的向前挤去。 “大爷,这是干什么呢?” “买鸡蛋,便宜,早晨要比平时便宜,我先走了,晚了就没了”,老头很灵活的向着大门跑去。 39 丁长生无奈的笑笑,等人都进个差不多了,转脸看向屋角的监控,这个玩意他知道,派出所就有,只不过监控的地方小而已,只在户政大厅安了一个监控,丁长生曾经在监控室里看过,这玩意真是好,就连田鄂茹脖子后面的一颗黑痣都看的很清楚,而且能通过电脑放大,从那个时候丁长生就想买一套,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来省城一定好好看看。 看样子李凤妮和李建设要在省城待很长时间,李建设好说,一个大男人,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而且医院里都有病服,但是李凤妮就不一样了,她伤的不是很重,而且只有一只胳膊上受了伤,所以丁长生想给李凤妮买几件衣服。 他漫无目的的在超市里逛着,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比芦家岭王寡妇家的小卖店大的太多了,而且有好多东西丁长生根本不知道叫什么,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女性用品的区域,首先是各色颜色的置置,这让丁长生不禁想到了李凤妮那个破了洞的罩罩,所以他在这里停下了,他也想给李凤妮买几套。 “先生,你是要给你女朋友买吗,这里好多牌子,你想要什么价位的,还有,你女朋发带多大号的?”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面对导购小姐的询问,丁长生有点囧。 丁长生望向货架子的眼睛收了回来,看到眼前一个身高和李凤妮差不多的导购员,“先生,你要买多大号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和你差不多?”丁长生给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回答,而且眼睛盯着女孩的胸部不停的看,看那样子在那里琢磨到底有多大,似乎还很难以决定。这下子女孩脸上挂不住了,她心里不禁一阵恼怒,但是她是一个服务者,所以片刻之后恢复了心情。”36c怎么样?”虽然,已里很讨厌这个年轻人,但是还是要给他介绍,谁让自己是导购小姐呢。 “嗯,有那么大吗?”这话问的,你这是说你女朋友呢,还是说人家这个导购小姐,唉,这句话说完,彻底将导购小姐气跑了,正好旁边有个女孩在选罩罩,所以导购小姐说了句“你自己先看看吧”,然后就抛下丁长生不管了。 丁长生也没说什么,仔细的看着各式各样的罩罩,惹来不少女人的观看,还真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这样在超市里明目张胆的看罩罩呢。 “嗯,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呢?”在丁长生的不远处,两个女孩正在选化妆品,就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远处正在选罩罩的丁长生。 “你说什么?”另一个女孩问道。 “我说那个人,我感觉很面熟,难道真的是他?” “谁啊,你认识?” “嗯,我们过去看看,这家伙消失了一年多了,怎么会在这里冒出来?”女孩自言自语道。 这些罩罩哪一个都比李凤妮的好上千倍万倍,想到那个破了洞的罩罩,丁长生心里一阵泛酸,真恨不得将这里的所有罩罩都来一套。 “丁长生,是你吗?”女孩怯生生的问道。 嗯,谁叫我,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啊?丁长生疑惑的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一个明媚皓齿,梳看马尾辫,一身休闲运动服的江涵茜。 “是你!”,“是你”。两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我看着就像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涵茜快人快语的问道。 “一言难尽,你呢,为什么在这里?”丁长生问道。 “我在这里上学啊,我今年大二了,你呢,现在在哪里,你这个家伙,一声不响的抛下全班那么多同学就失踪了,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为你好几天睡不着觉呢”。 “哈哈,是吗,也包括你吗?” “要是有呢?”江涵函一点也不退让。 “呵呵,那个,什么,你今天没课啊?”丁长生有点尴尬的问道。 “今天是周末你不知道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哦,原来是为女朋发买内衣啊,还挺贴心的嘛”。 “江涵函,你想错了,我是昨晚才到的省城,我一个亲戚,也是我的姐姐和她父亲都烧伤了,我感觉她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出来买几件衣服”。 “是吗,不严重吧?”江涵函急忙问道。 “我姐姐不是很严重,但是我大伯比较严重,现在江都大学附属医院治疗呢”。 “噢,是吗,那是我们学校的实习基地,我认识里面的医生,回头我和你一块去看看他们吧”。 “不用了,他们都是小地方来的,你去了,他们会感到不好意思的,你既然来了,就帮我买几件衣服吧,内衣,外衣,睡衣都买几件”。丁长生说道。 “江涵茜,你朋友啊?”这个时候和江涵函一起来的女孩过来问道。 “哦,茅檐,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说那位牛人,丁长生”。 “哦,你好你好,江涵函常常提起你,丁二狗是吧?”这个叫茅檐的小姑娘的嘴不是一般的碎,这头一次见面,你叫人家外号干什么。 江涵茜心里一急,这丁长生最烦的就是人家叫他丁二狗,这可倒好,这个茅檐啊,她现在祈祷丁长生千万看自己的面子不要发火。 40 “哦,你好,我是丁长生,外号叫丁二狗,随便叫什么都可以,现在丁二狗比丁长生有名”。丁长生大大方方的说道。 江涵菡暗自松了口气,她真是怕丁长生当场发飙,那自己就真的没面子了。 好在是茅檐很识趣,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告辞先走了,走之前还朝江涵函挤眉弄眼一番,看样子早把丁长生当做江涵函的梦中情人了,要不然江涵菡也不会老师说起这个人,茅檐是这样想的。 “你现在干什么,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咳,我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在我们那里的一个派出所当联防队员,先混着看吧,江涵茜,你学的什么专业?” “我告诉你,我认识江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很多医生,我当然是学习医生的了夕,。江涵函歪看脑袋看着丁长生,从高一开始她就关注这个男孩,但是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天才级的人物,很多的女孩子围看他问问题,聊天,倔强的她只能是远远的看看,发看狠的学习,想着有朝一日能超过他,但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他就失踪了,没有一点音信的失踪了。 有人说是他家里出了事,所以辍学了,这让她伤心了好久。而现在,她能一个人独自的面对他,她的心里还有点紧张呢。 “我觉得你不该窝在那个地方,你应该走出来,到大城市来,那样你的前途才会更加的光明,以前的我们见识太浅了,我来到省城这一年多来,我现在都不愿意回去了”。江涵茜说道。 “看来你快要变成一个城里人了,我不会在那里呆很久,但是目前来说,还是要呆在那里,你们学校有自学考试吗?” “有啊,你想考自学考试?”江涵函眼睛一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嗯,现在到处都要讲学历,我这个高中学历到哪里都是一个障碍,所以我想白学一个本科学历”。 “可以啊,我帮你报名吧,你想学什么专业?” “法律吧,我想以后肯定能用得着,”且我听法律只要背下来就可以过关”。 “好,站好,我给你拍张照片”。说看江涵函拿出手机对着丁长生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让丁长生都感到很吃惊,很清晰,就像是照相机拍摄的一样。 “哦,这就是苹果手机啊?” “嗯,待会把身份证给我复印一份,我报完名给你打电话”。 “女子,谢谢你,你帮我选几套内衣吧,刚才的那个导购小姐被我羞跑了”。 “你呀,真是的,哪有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挑内衣的,你看看这里有男人嘛?”江涵函白了他一眼,那种顾盼生辉,嗔怪嗔怒的表情,居然让丁长生心里不自觉的触动了一下。 江涵茜要和丁长生一起去医院,但是被丁长生婉拒了,他不想让李凤妮感到难堪,所以他说还要在医院呆几天,有的是时间,而且让江涵茜帮忙找一个女性陪护,帮助李凤妮洗洗涮涮什么的。 走进李凤妮的病房时,医生正在给李凤妮检查,有些地方要重新包扎。 “医生,我姐姐没事吧?” “哦,没事,多亏是转院及时,特别是在无菌病房的那位老先生,要是再晚的话,估计后果很难预料”。 “医生,我姐姐这个手臂会不会落下疤?” “这个不好说,如果恢复的好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不过现在要注意不要吃热性的食物,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这样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和新肉长出”。 “哦,谢谢你医生”。 “好好休息吧,耐心点,保持好心情,这样才能恢复的快”。医生说完就走了。 丁长生起身送医生出去,回来后看着有些恢复精神的李凤妮,“姐,听到了吗,要保持好心情,老支书那里也没事,你放心吧,看,我给你买的衣服”。丁长生将买来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病床上。 “你瞎买什么呀,这些我都有”。李凤妮一只手童着那些东西翻来翻去,居然看到了这家伙买的罩罩,还有小裤裤,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而且这些颜色她在农村是不敢穿的,黑色,红色,还有蓝色,而且那些小裤裤居然还有好几件都是镂空的,蕾丝的,她见都没有见过,所以脸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姐,你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也不能长期在这里陪你,多买几件衣服,你好普换一下,还有,我帮你找了个护工,帮你端茶倒水,洗洗涮涮什么的,估计过几天就能找到了”。 “二狗,我自己能行,你不要乱花钱了,我问过护士了,这个病房一天就要一百五,太贵了,我还是去大病房吧,那里便宜”。 “凤妮姐,大病房太吵了,而且没有这里干净,安心住着,钱不要你还”。 “我就是想还也还不起啊”。李凤妮小声的嘀咕看。 “那就用一辈子还”。丁长生低下头,看着病床上的李凤妮说道,两人近在咫尺,李凤妮羞红了脸,她知道丁长生说的什么意思,不由得叹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在等待着他的侵犯。 41 “凤妮姐,我喜欢你?”丁长生拉了把椅子坐在李凤妮面前。 “傻瓜,姐是个离婚的女人,怎么可能嫁给你呢,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王老虎,是他毁了姐一辈子,是我亲耳听到是他要放火烧我家的,白天刚刚离了婚,晚上就来点火,不是他是谁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派出所正在调查,王老虎跑了,不过迟早会找到的”。 “唉,我是连累了爹,要不然也不会有此一劫”。李凤妮伤感的说道。 “凤妮姐,我说过了,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扛,你要相信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傻孩子,姐都快三十了,你才十八岁,你将来是要娶媳妇的,姐不配”。 “凤妮姐,你不要这样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丁长生一把捉住李凤妮的手,死死的不松开。 李凤妮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先不说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假的,单是这份.清就难以还清了,他说了,要自己用一辈子去还。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要自己了,自己不会生孩子这事已经是传得四邻八乡都知道了,谁还会娶自己呢。 “姐信你说的话,姐答应你,一辈子还你的债”。李凤妮一激动,居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的,凤妮姐,你真的答应了”。丁长生抓住李凤妮的手,一下子高兴起来,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凤妮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报了江都大学的自学考试,你也报个会计班学习一下吧,等将来有了钱你好替我管账,我要开公司,办企业,我要挣很多的钱,都交给你管看好不好”。 “说什么呢,你的钱要交给你的媳妇管,我可不给你管”。李凤妮羞掇的说道。 “你就是我的媳妇,刚才你都答应我了”。丁长生一只手抚摸着李凤妮的脸,小声的调笑道。 “瞎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李凤妮心想,这真是小孩子牌气,这种事哪能是不是就草出来说的,脸上红彤彤一片,心里却是甜蜜无限,说句实在话,李凤妮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她没有经历过甜蜜的恋爱过程,而丁长生这样的手段,轻而易举的就俘获了她的芳心,即使没有这次火灾,没有丁长生现在跑前跑后的献殷勤,她也不会坚持多久,甜蜜的魔鬼一旦离开牢笼,就永远也关不住了。 “没有吗?我再试试”。说看,丁长生一个俯身,又将李凤妮的香唇叼在了嘴里,肆意的蹂喃。 42 这几天丁长生感觉到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和李凤妮卿卿我我,和江涵菡谈谈人生和理想,他实在是没有发现原来这个叫做江涵菡的女孩原来是这么健谈,印象中在上学那会自己和她似乎没有说过话。 “这是你的书,我都给你带来了,累死我了,看起来你很有钱的样子,要不中午请我吃饭吧”。江涵菡试探性的问道,在她的印象里,丁长生还是那个很吊,对任何人都很不耐烦的人,殊不知这一年多来,丁长生经历了怎么样的人生转变,他早已低下骄傲的头颅,他现在越来越现实了,因为生活就是现实的。 “好啊,你说地方吧,我对这里不太熟悉”。 “那就去我们学校的餐厅吧,那里的饭还不错”。 “不去,你们那里吃饭能花几个钱,别给我省钱,我以后不会常来这里,所以很多事还是要你帮忙的,请你吃个饭也是应当的”。丁长生很真诚的说道。 “那好,你不要怪我宰你啊,那我们去吃肥牛吧”。江涵茜说道。 其实这些地方她都去过,只不过她不知道丁长生有没有钱,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害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行,书给我,这么多,这得什么时候看完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啊”。 “你肯定行,想当初你是多么牛叉的人啊,那时候我们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个学期谁能超过你,但是每每成绩出来之后,我们都是大为失望,哎,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得意啊?”江涵函问道。 “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现在要提的就是怎么样赚更多的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丁长生的市侩样,让江涵函心里有点失望,这也没什么,毕竟丁长生时混社会的人了,而江涵茜还是一个没有出象牙塔的小女孩而已,一个还爱做梦的小女孩。 两人一下子沉默了,就这样走着。 “哎?” “哎?”两人有几乎同时开口说话。 “呵呵,你先说,女士优先”。丁长生说道。 “嗯,我想说什么来着,算了,还是你先说吧”。江涵菡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我是想问问,我姐的护工找的怎么样了,我过几天可能就要回去了,我不放心她自己在这里”。 “哦,这事啊,快找到了,没事,你放心,你就是走了,还有我嘛,放心吧,哎对了,你姐姐?我印象你好像没有姐姐吧,该不会是那样的姐姐吧?”江涵茜笑的有的暖昧。 丁长生心里一阵紧张,女人的第六感觉还真是灵啊,该不会是瞎猜的吧。 “真的是我的一个亲戚,不信待会我带你去见见她”丁长生强忍住内心的激荡,厚颜无耻的编着谎话。 “好了好了,我信你”。 “江涵茜,你这是干什么去啊?”两人正说着话呢,旁边过来三个男孩,一个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我去干什么关你什么事,闪开?”江涵函听到这声音,一脸的厌恶溢于言表,但是看样子江涵茜认识这几个人。 “哩,小子,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警告你,以后离江涵函远点,不然的话,我剁了你的大腿”。 “剁我的大腿,凭什么呀?”丁长生一看到是三个人,心里也有点发怵,但是现在不能怯场,不为什么,因为有女孩在身边,如果这个时候退缩了,那么在这个女孩眼里那就完了,说明你是一个懦夫,所以丁长生硬着头皮也得上。 不过好在是经常给霍吕茂家挑水,这些日子身子骨强健了不少,而且跟着张强学习擒拿格斗,也学会了几招,但是要对付三个人,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呵呵,这小子,嘴还挺硬,我告诉你,就因为江涵函迟早是我的女人,你敢动我的女人,信不信我宰了你”。三人中领头的家伙突然发火了,还居然说江涵函是他的女人。 丁长生也是男人,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更重要的是现在都是青春期,是个容易冲动的年纪。 “王大虎,你嘴里喷什么粪呢,谁是你的女人啊,再胡说把你舌头拔出来信不信”。 “拔我舌头,你拔呀,过来拔呀,我巴不得呢”,这个叫王大虎的家伙果真是够虎的,一低头,将舌头伸出来,就像是热的不行的狗一样,哈达哈达的走向了江涵茜。 江涵函吓得往身后一退,正好退到丁长生身上,不禁回头一看,但是就被丁二拘眼里的怒火吓了一跳,那样子杀人都是有可能的,正想劝劝他不要冲动时,王大虎已经逼近了她的身边,就在这时,她看到丁长生手起书落,只听见扑通一声,王大虎倒在了她的脚下。 “刑法,果真是够厉害,对付这样的流氓,就得用刑法,你们两个,谁先上?” 43 谁都没看见王大彪是如何被丁长生一下子给打倒在地的,但是江涵菡看见了,是用《刑法》的书脊砸在了头上,肯定是砸晕了。天哪,刑法是自己给他的书里面最后的一本。 “彪哥,你没事吧,彪哥,醒醒啊”。旁边跟着的两个马仔蹲下摇晃着王大彪。 “坏了,出人命了,快点报警吧”。 “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我亲身经历了王大彪袭警,待会等警察来了,你们一起进去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丁长生虽然也很想蹲下来看看王大虎怎么样了,自己刚才那劲使得可不轻,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服软,这两个家伙势必会起哄嚷嚷,万一真把警察招来也不是好事,毕竟这是在省城,不是在临山镇。 于是边说话,边将自己的证件给他俩晃了昊,谁知道看没看清楚。 “啊,这样啊,我们还有事,就不去了,这事和我们也没有关系,我们走了”。说完两人拔腿就跑,丁长生知道,这连个家伙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害怕去警察局。 “喂,死了没有,没死赶紧起来”。丁长生俯身用手指头试了试,还有气,而且很均匀,真想一泡尿将他浇醒,但是旁边还有个女孩呢,所以又朝王大虎踢了两脚。 又过了一会,王大虎悠悠醒转,看看周围,只看见丁长生和江涵茜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而自己的两个同伙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打吗,现在我们进行一个男人之间的对决,怎么样?” “你到底是谁?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王大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现在还有点晕呢。 “你是谁我不关心,但是我是谁?你知道吗,你刚才不是说江涵函是你的女人吗,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以后再敢缠着她,我再见了你就直接打断你的双腿,我让你这一辈子都在这条街上要饭,看看那里,那个爬看要饭的,以后你就像他一样”。 顺着丁长生手指的方向,那里果然有一个人在要饭,这使得王大虎不寒而栗,他也想硬气一点,但是奈何刚刚被打晕,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呢,所以,连大话也不敢说了。 “我们走”。丁长生拿起地上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一伸手,揽住江涵菡的娇蛮小腰,径直向前走去,那个架势,真是帅呆了。 “搂够了没有,还不放开?”拐过一条街,江涵菡合羞说道。 “哦,对不起,刚才不好意思”。 “算了,这事还是我谢谢你吧,今天我请你吃饭了”。 “那家伙是谁啊,你好像认识他?” “你说王大彪啊,是啊,认识,我么你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缠着我,烦死了,你今天替我教训教训他,真是大快人心啊,今天得多吃一碗米饭” “有这么夸张吗?”丁长生笑笑说道。 “怎么没有,我爸爸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自从我考上大学之后,他的生意也做的越来越大现在都做到省城了,那次聚会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反正我跟我爸爸也去了,到了才知道都是省城的商界巨子,富家千金少爷,还有不少的官员和官二代,简直就是一个相亲大会,烦死我了,王大虎这个祸害也就是那时候惹上的,今天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哈哈,原来你还是一个富二代啊,真是小看你了,这顿饭你不请谁请。”丁长生调笑道。 “去你的,什么富二代啊,我是一个医生好不好,我的理想就是当一个高明的医生,为病人治疗病痛,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丁长生,我发现你现在变得势利了,张口闭口钱,你以前的骄傲哪去了,我对你现在的思想真是很失望”。江涵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终干说出来了。 丁长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看你真的是变了”。江涵茜说道。 “江涵函,人都是会变得,只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而已,你不知道我这一年经历了什么,我要过饭,我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在四邻八乡,我丁长生机会是变成了一堆臭狗屎了,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这是我的内心的欲望,这种欲望现在越来越强,我害怕再回到过去,所以我拼命的找机会挣更多的钱,这就是你说的,我变坏了”。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年快要高考时,我的父母在山洪中双双遇难,你知道,谁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个世界上对你最重要的人一下子都没有了,我实在是难以接受,那个时候我就像是傻了一样,所以等我回过昧来,生活不还得继续吗,所以,我特害怕,特害怕再回到过去,我只有向前看,向前走,一刻也不能停留”。 丁长生捂住脸,泪水在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44 江涵菡一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见过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哭,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劝说,但是有一种感觉那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那就是丁长生真的经历过非人的境遇,不然的话不会表现的如此决绝,或许自己真的错了,自己的经验都是从书上和电视里看到的,但是丁长生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历过那些现实无比的生活。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过去这些事,所以……” “没事,今夭失态了,不好意思”。丁长生迅速的接过江涵函递过来的纸巾,旋即就恢复了青春灿烂的表情。 “丁长生,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看到丁长生现在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江涵函突然想帮帮这个曾经自己的偶像。 “什么事?”丁长生也是一愣。 “我爸爸虽然现在做的生意不是很大,但是还行,你看我吧,一个女孩子,还是学医的,所以根本帮不上他,他就在家里时常的哀叹,说我入错了行,坚决要让我接他的班,丁长生,我们也算是同学加朋友了吧,怎么样,看在我们老乡的份上,过来帮帮我爸,怎么样,工资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江涵函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看着丁长生的脸色。 “江涵函,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我目前还没有想到省城来发展的计划,等等吧,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会来的,最近这几年我还是想在家乡做点事,我这个乡巴佬一时间还是不能适应省城的生活”。 “托辞,是不是家乡有放不下的人?”江涵函虽然心里无比的失落,但是还是开玩笑的说道。 “哪能呢,我只想在家乡做点事,而且我的本来意愿也不是做生意”。 “不是做生意,那你想干什么?” “还没有想好,我只是觉得钱多是好事,但是钱再多约究还是一个老百姓,你说是不是,钱越多,危险越大,所以没有本事护住你的钱,宁愿没有这些钱?”。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患,只是瞎说的,夭不早了,我还要回医院,改天再找你”。 “好吧,丁长生,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不一祥了” “说不出来,只是这么一种感觉”。江涵茜回答的有点意兴闹珊。 “你问雄癫蛤蟆什么最美,他的回答一定是雌癫蛤蟆。不用怀疑他的欣赏水平,只是所处的环境不同,你现在是大学生,我是一个在社会上经历了或许你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事情,所以这就是环境改变人”。 “丁长生,这就是你的变化之一,你以前是不会说这样的俏皮话的”。 “呵呵,以前或许说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要是想听,以后有的是机会”。 和江涵函分别之后,丁长生漫步在省城的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虽说这里离医院还有好几条街,但是在乡村走惯的丁长生还是选择走着回医院。 一辆奔驰600急驶在江都市的大街上,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后座上,将头倚在汽车床上,透过微微的茶色玻璃向外看着,很难说她在看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看。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到这个省来,这里是她的永久的伤心之地,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失踪了一年多,看看日渐衰老的父亲,她必须挑起公司的重愕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确定,那就是他,那个就算是用再多的钱也无法报答他恩情的人,虽然给了他一百万,那只能是让自己,已里好受一点,时间越久,她越想怠记那段时光,但是记忆力却越发的清晰。 “龙叔,停下来,靠边”。女人轻声说道。 “是”。不问为什么,只做自己的事.清,龙叔将车慢慢停在路边,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小姐眼睛里不一样的东西。 杨凤栖转过身,透过窗户的玻璃去寻找丁长生的身影,但是此时的丁长生却遇到了麻烦。 “嘿,小子,怎么样,跟我玩,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江涵函那个小妮子是我的,我再说一遍”。王大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今天莫名其妙的被人砸了一下,回去越想越窝囊,于是纠集了几个小混混,手里草着铁棍和弹晋刀就出来找丁长生,还真是巧,送别江涵函之后,丁长生又原路返回了,所以正好让王大虎遇上。 “我说你是不是属苍蝇的,怎么到处都有你啊,是不是刚才砸的不够狠,你小子的记性武差了”。丁长生环顾一下,一共是五个人,个个手里都有家伙,已成半圆形围住了丁长生。虽然他嘴上还在硬,但是已经在寻思着怎么样逃跑了,打不过就跑,这是老人家的名言,决不能吃眼前亏。 45 “龙叔,去帮帮他”。杨凤栖担心的吩咐道。 “小姐,我们这次是来考察投资的,还是不要多事的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他,但是老板那里是不会答应的”。龙叔是看着杨凤栖长大的,他也知道老板杨大伟的心思,那就是要给自己这个女儿找个靠山,不然的话,自己这个家族企业是没有保障的,一旦他百年之后,杨凤栖是不是能撑下去,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那个靠山绝不会是眼前那个小混混,这是龙叔对丁长生的评价。 “去吧,我心里有数”。杨凤栖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睛从没有离开过丁长生。 龙叔叹息一声,开开车门向后面走去。 “怎么样,小子,你要是跪下来求我,喊我三声爹,我就饶了你,不过你要是以后还敢纠缠江涵函,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谁打谁还不一定呢,王大彪,不是我吓唬你,我就不信你二十四小时有这几个人跟看你,只要让我逮住一次,我肯定弄残你”。丁长生已经看好了,自己右边那个小子重的是一个棒球棍,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打在身上,也是最轻的,于是就想挪动脚步从那边突围。 “喂,大爷,怎么是你啊?”抬头想跑的丁长生这个时候看到了走近的龙叔。 “嘿嘿,你小子怎么又惹祸啦,这些人是谁啊,你欠人家钱?” “欠他们钱?呵呵,哪儿啊,是他们欠我钱,一共欠我二十五万,他们这是黑吃黑,不想给了,想灭口啊”。丁长生闻听龙叔如此说,不由得倒打一耙。 “死老头,你是谁啊,滚一边去,不要多管闲事,不然的话,连你一块打”。王大彪恶狠狠的说道,尤其是丁长生说他欠钱时,他的肺简直要气炸了。 “呵呵,我最烦人家说我是死老头,小子,你先到车里去,我老板在等你,这几个不知道尊敬老人的家伙,我要好好收抬他们”。龙叔说看脸上露出一脸的煞气。 “好嗽,大爷,你小心点,这些狗崽子下手狠着呢”。丁长生施施然的挥了挥手,越过几个人离开了包围圈,而这几个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龙叔,居然不知所措的放丁长生离开了。 “哎,对了他们欠你多少钱?”龙叔还真是配合的很好。 “二十五万,别忘了让他们打欠条,这些钱给大爷您买酒喝了”。丁长生挥挥手向奔驰车走去,他实在是很想见到杨凤栖,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可能和杨凤栖有故事了,因为那是一只凤凰,一只涅架重生的凤凰。 “你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丁长生拉开车门,没有进去,看到了那个不一样的、让人感觉高不可攀的杨凤栖。 “丁警官,你好,进来坐吧”。杨凤栖展颜一笑,那种顾盼生情的姿态使得丁长生一呆,杨凤栖微微探身,伸出了吹弹可破的葱白玉手。 “哦,你好”。丁长生微微低头,伸出手和杨凤栖沾了一下就松开了。 “丁警官怎么会在省城?”杨凤栖的心里想,肯定是得到自己给他的那一百万,草到省城来玩的,到底是年轻人,眼里只有玩,她这样想丁长生,她忘记了她自己才多大,只是那一年多的囚禁生活,已经使她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有时候她真的做好了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念头,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我有两个朋友烧伤的很严重,现在在省城的附属医院住院治疗,我过来看看”。丁长生解释道。 “哦,不要紧吧”。 “已经稳定了,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你这是来?”丁长生试探性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的”。杨凤栖说道。 丁长生才不信她是过来看看的,这样的汽车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再说了,这个华江省是她的伤心之地,从给了自己那么多钱封口就可见一斑,杨凤栖不想让她的事传播出去,所以这华江省肯定是能少来就少来,能不来肯定就不来,断断不会说来看看什么的。 “哦,杨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医院还有病人需要我照顾”。 “嗯,丁警官,晚上有时间吗,不如我请你吃个饭吧?”杨凤栖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好吧,我的手机还是那个号,杨小姐定下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自己去”。 “算了,我定好地方,会让龙叔来接你”。杨凤栖淡淡的说道。 丁长生没有再说话,关上车门就离开了。远处的龙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已经是将几个家伙都落翻在地,王大虎正趴在地上写看什么,丁长生淡淡一笑,杨凤栖手底下的人都这样难惹,他感觉自己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点凯叔杨凤栖的心思了。 他已经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男孩了,男人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及能不能实现,而男孩只考虑要什么,不考虑能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46 丁长生完全可以不去,但是好奇心使他毫无疑问的接受了杨凤栖的邀请,此刻的他,就站在医院大门的台阶上,看着远处那辆奔驰车慢慢驶过来。 “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坐进车之后,龙叔的脸上露出一抹琢磨不定的笑容。“龙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会杀了我?” “我说过不杀你吗,我杀的人多了,但是唯独不杀你这样的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哎,龙叔,为什么呀,我不够格?” “因为你本身已经够傻了,我不喜欢杀一个傻子”。 “什么意思?”丁长生怯怯的问道。 “小子,你知道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吗?” “这个,还真的不清楚,请龙叔赐教”。 “谈不上,也没有这个义务,不过我倒是有个忠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龙叔,再怎么说咱也是老熟人了,我又是个小辈,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你说就是,我就当是听我爷爷唠叨了”。 “哈哈,你这个家伙,还有点机灵劲,不过,我可不愿叫你孙子”。 “无所谓,反正在见到你之前,我见谁都得装孙子”。丁长生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你最好还是离小姐远一点,这样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就见这一面,以后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丁长生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小子,你够识时务,这是给你的奖赏,不过,你要自己去要”。龙叔边开车,边从农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后座的丁长生。 “这是什么?” “自己看”。龙叔不再说话。 丁长生有点疑惑,难道又给自己一张支票,不过打开一看,不由得笑喷了,居然是王大彪打下的欠条,“今借丁长生五十万元用于周转,一个星期内还清,否则按照日息百分之十收取利息。王大彪”。 “我说龙叔,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王大彪这个小混混能有这么多钱? “你不知道,王大彪没钱,但是他爹有钱,我这次陪小姐来江都,就是来找投资伙伴的,你可以去试一试,但是最好想好了,不然的话,有命拿钱,没命找钱”。 “哦,那还是给龙叔你吧,你去要,全给你,我现在不缺钱,要么多钱干什么”。 “真的?可是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 “这好办,待会写个债权转让协议不就完了嘛”。 “好小子,还懂法律,上过学吗?” “懂一点,高中毕业,没考过大学”。 “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没错”。龙叔笑着说道,不过这个时候的丁长生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车已经出了江都市,而且正在向山里开,他的心不由得有点忐忑了,脸色也有点苍白。 “龙,龙叔,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怕了,现在晚了”。龙叔更加的得意,刚才这小子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样,估计待会就要尿裤子了。 奔驰车一路盘旋在山间公路上,虽然不知道这是去哪里,但是窗外的风景的确不错。 “这是江都市西郊的凤凰山,我们去菊花山庄,放心,我要是想杀了你,根本不需要开车耗油的把你拉到这里来,在市里的厕所里就能解决你,还让人看不出你是他杀”。 “你的意思我在厕所里自杀?” “有这种人啊,在厕所里自杀有什么不好,能死在厕所里至少还能有人发现你,要是死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恐怕你成了化石也不一定有人发现你”。 “龙叔,看样子你很厉害,要不你收我为徒吧……”丁长生还没说完,奔驰车一个刹车就停下了,他这才注意到车停在一处铜溜的大门口,大门渐渐打开,看不到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里很神秘,处处都有人在窥视这里的一起。 进到大门里,车速明显的慢了下来,因为道路变得更加的窄了,丁长生这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菊花山庄,因为除了一些树之外,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绿化植物,全是菊花,而且是以白菊为主。 “上去吧,她在等你”。龙叔将车停在一处洋房前,指了指楼上。 “你不上去?” 龙叔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一楼没有人,直到上了二楼,才看到一个身影伫立在二楼的露台上正在凝视远方,好像是山风有点凉,这个身影的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从后面看,高高挽起的发髻露出一截洁白的粉颈,低领的毛衫像是长在身上一样,合体而修身,下面是一个羊毛直筒裙,只是在靠近下摆的地方开了一条尺许长的豁口,让人直接就看到了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腿,笔直而光洁。 这个背景太熟悉了,上一次见到这个背景是在凌晨的火车站,她那是轻盈的离去,而现在,她更加感性而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丁长生总觉得离她越来越远了。 47 丁长生的脚步很轻,但是还没有轻到不可觉察的程度,但是即便是听到了丁长生的声音,杨凤栖仍然没有回过头来,有时候她很犹豫,她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那段经历,她在极力的隐藏,有时候是自欺欺人的隐藏。 就像是背后的这个男人,她想隐藏起来,她恨不能立刻杀了他,但是她的良心过不去,如果没有这个人,或许她还在那间破旧的屋子里戴着脚镣,等待看天黑,等待看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每晚没完没了的蹂躏。 丁长生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藤椅上的一件风衣向杨凤栖走去,可是还没有到达她的身边,杨凤栖反手一个耳光,响亮无比的打在了丁长生的脸上,打完之后,杨凤栖的手垂下来,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反作用力太强了,所以她感觉很痛,还是因为心痛。 丁长生一下子呆住了。这是怎么了,妈的,是不要我来的,老子来了就是让你打的吗,他想转身离去,但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种绝望的眼神,这样的眼神第一次见到杨凤栖时也见到过,不过那时候一点神色都没有,那是一种决绝的神色,而现在,这种神色里又夹杂了愤怒和恐惧,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丁长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敢肯定,那里一定有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妈的,自己真是贱,颠颠跑这里来挨打,真是贱透了。可是眼前的事还是要过去,即便要走,也要把事情说清楚,不然的话,自己这辈子恐怕也不得安生了,换了谁也是一样,谁也不愿意别人掌握着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泄露出去的丑闻。 丁长生依然走过去,将风衣披在杨凤栖的身上。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他停下了,没有回头:“杨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你的这一巴掌,将我打醒了,也许我们只是路人,从你给那一百万时就是了,从此之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再知道那件事了”。 说完,丁长生马上就要下楼走了。“回来”。杨凤栖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样。 “杨小姐,还有什么事?”丁长生转过身,冷冷的说道。 “我还有事没有说完,坐吧”。杨凤栖刚才的一怒,仿佛耗尽了她的所有精力,此刻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丁长生本想转身就走,但是他知道,没有杨凤栖的允许,他根本走不出菊花山庄,所以不得已又走了回来,这次就没有那么有礼貌了,大大咧咧的拉过一把椅子,旁若无人的坐下。 “说吧’什么事,天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呢”,丁长生淡淡的说道,妈的,这娘们还真是有劲,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丁警官,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请原谅”。 “你失态的时候都喜欢打人耳光吗?”丁长生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他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杨凤栖会说什么,但是现在估计是唯一可以抬价的时候,所以架子一定要拿足。 “丁警官,我再说一次,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是我失态了,请原谅”,丁长生不再说话,他想看看对方到底出什么牌。 杨凤栖笑笑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壶,倒满一杯递给了丁长生,“这是我亲手磨得,丁警官请品尝”。 “不敢”。 杨凤栖感觉得到丁长生心里的怒火,但是不以为许。其实丁长生心里的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只是碍于情面,他不可能就这么算完,总要讨回点什么作为补偿。 “听龙叔说,你向他要了一副透子见眼镜?” “是啊,怎么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戴看?”杨凤栖娇笑道,那个样子很是鄙视丁长生,但是又绝不会让人感到那是鄙视。 “你是想我戴着它?”丁长生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意昧深长的看着杨凤栖。 “你要是戴着它,我马上就会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埋在菊花地里作花肥了”。 不得不说,丁长生的眼神很好,杨凤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虽然那时候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即便是那样,都难掩其姿容,而现任这种别样的风情让丁长生觉得,就是再挨上一巴掌都值得,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我怎么这么贱。 “赌博不好,是不是给你的钱都赌完了?”杨凤栖放下咖啡杯问道,好像那一百万不是钱似的,说的是那样的轻松。 “你既然给了我,还打算要回去?”丁长生心里一阵嘀咕。 “不,我是想再给你一百万,我们做个交易”。 “再给我一百万?交易?”丁长生反问道,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杨凤栖很认真的点点头,“你没有听错,是一百万,我们做个交易”。 48 “有这么好的事,不会是让我去杀人吧?”丁长生讪讪的说道。 “你说对了,就是杀人,但是我认为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干的天衣无缝的,事成了,一百万都给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先给你五十万”。杨凤栖说道。 “陈标子?” “对,刚才那一巴掌其实是我气急了,那一刻也许已经是神志不清了,最近这样的情况时常会发生,根本的原因就是我自己心里过不了那道坎,我很害怕他会在某一刻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但会失去现在的一切,更会将整个家族的脸丢尽,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要你办成了,别说一百万,两百万都没有问题”。杨凤栖身子前倾,低声的说道,虽然低胸的毛衫开领很低,而且他都已经看到了黑色的文胸,,可是这个时候的丁长生非但没有什么想法,没有浑身燥热,反而是浑身阴冷,因为他看到了杨凤栖的眼睛更加的寒冷。 “呵呵,杨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是一个小混混,现在还是半个警察,你让我去杀人,我是那种没有辨别能力的孩子吗?恐怕我是有命杀人,没命花钱吧,或许陈标子前脚死了,后脚就轮到我了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你不是吗?杨小姐,或许我真的看错你了,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堪回首的日子,或许好点,或许坏点,但是都是一样的,在这件事中,你也是受害者,这一点我很同情你,所以我救你,但是现在你让我去杀人,我真的做不不到,如果你觉得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光了就没有人知道了,你不妨试一试,可是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永远也回不到原来的那个点,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丁长生起身离开。 “等等”。 “杨小姐还有什么事?” “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做?” “杨小姐,我说过了,我做不了,什么条件都做不了,其实这件事你何必找我呢,你花上几万元请个杀手不就完了,何必找我这个熟人呢?” “我要是找杀手,就得杀两个,而那个人是我不愿意杀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杀的”。 “你是说孩子?你,连孩子也不放过?” “不是孩子,是你”。 “我?是啊,我也是一个知情人,我也许真的不该救你,那样我们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丁长生内心巨震,可是还是强作欢颜的调侃道。 “你是我的恩人,我想我的恩人是不会找我的麻烦的,所以你只要做了这件事,我们就扯平了”。 “是啊,扯平了,我知道你被囚禁的事情,而你知道我杀人的事情,真是好算盘啊,可是我不会答应你的,因为这是我的底线”。 “我要是支付点利息呢?” “利息,什么意思?” “好,先不说利息的事情,我再问你一件事,我一直憋了好久,今天终于有机会当面问你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想听真话,不想听虚伪的话成者假话”。杨凤栖直起身,郑重其事的说道。 “因为,因为,因为我是警察?” “假话,我要听的是真话”。杨凤栖很不满意丁长生的回答,脸一凉,倚在了藤椅的窝里,很不屑的看着丁长生。 “好吧,因为你漂亮,我心疼,我不想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活在那样的世界里,我必须要将你救出来,不然的话我心里不安,实不相瞒,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看用什么办法救你出来,我一直都在想办法”。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怜香惜玉才这样做的”。 “或许吧,我一直都认为,现在的你才应该是真正的你,那个时候的你,是明珠蒙尘了”。 “我也给你说句实话,我虽然身体自由了,但是现在我的精神反而更加的禁锢了,我很害怕,心里一直都很害怕,现在听到敲门声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来,我不敢上任何的媒体,我怕他认出我来找我,但是我的身份和地位又不可能不参加任何的媒体,所以我现在每上完一个媒体之后,第二夭都不敢打开网络或者是电视,我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溃了”。 “但是那件事我实在是帮不上你,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吧”。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说的利息是什么?” 丁长生转过头看着看着杨凤栖,杨凤栖展颤一笑,将手伸向丁长生,丁长生更加的茫然,不自觉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杨凤栖一把捉住他的手将他从藤椅上拽起来,两人一前一后,丁长生不明所以,就这样被杨凤栖拽进二层的一间大卧室里。 49 “杨小姐,你这是?”丁长生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认怂的时候,如果自己真是抵挡不住诱惑而上当,那么日后肯定会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加上我够不够,我就是那个利息,怎么样,我这样做并不是说自轻自贱,我让陈标子那个王八蛋折磨糟踢了一年多,没有人比我更珍惜自己的身体和名声,但是对于你,我说过,就算是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就是连我也给你,也不能报答你对我的千分之一的恩情,丁警官,你没有被锁链锁过,你不知道自由对于我这样一个心都死了的女人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我更加的珍惜现在”。杨凤栖边说,边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她想无拘无束的将自己交出去。 “杨小姐,你给我的一百万,那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巨额财富了,所以我真的不能再痴心妄想,你交代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丁长生说完就想走,但是被杨凤栖一把抓住了手,“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们现在只说我们的事情,丁警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叫我杨姐,我大你几岁这是真的吧”。 “好,我答应你,我们不谈其他的事情,我不求你什么,现在别走,陪我吃顿晚饭吧,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吃完我就送你走”。 丁长生想想也是,如果她不让人送自己出去,哪怕自己就是走到天亮,也不简单就能走得出这座山。 着着扭头就走的丁长生,杨凤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从哪里下手了,本来她想,就这样一个小孩子,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家伙居然如此的有原则性。 随看自己的曝光率越来越高,她也越来越害怕,她刚才对丁长生说的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实话,她现在真的很怕不知道哪一天陈标子就会带着那个孩子找上门来,到时候,她的一切都会成为水中明月,家里那几个等着接班的人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下继承者的宝座,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个弟弟就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因为她能深深的感受到来自自己弟弟的敌视,虽然他还只是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孩子。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自己去做,包括龙叔都不能知道,虽然她让龙叔去送支票给丁长生,毕竟龙叔接触的只是丁长生而不是陈标子,所以陈标子必须死,而且越快越好。 “听龙叔说你们这次来江都是为了寻找投资对象的?” “嗯,我们杨家的磐石投资集团手里握看大把的资金,这些钱都是投资人委托给磐石集团的,所以我们必须不停的将这笔钱花出去,找到好的投资项目,为投资人的钱找个生钱的项目”。 “那你们对矿业感兴趣吗?”丁长生尽量的使自己安静下来,他本想与寇大鹏联系这个合作项目,但是不经意间竟然遇到了杨凤栖,他此时就改变了主意 “矿业,什么矿?” “稀土矿?” 稀土矿?但是据我所知,这种矿业是受国家管控的,现在的行情很不好,沪市稀土股价跌得很厉害”。杨凤栖不愧是投资家出来的人,一句话就将现在发展稀土业的风险说的淋漓尽致。 “我知道,但是如果等都发展起来我们再入手,恐怕就已经晚了,正是因为现在行情不好,包括设备在内的很多东西都是可以降低成本的”。 “你说的也对,看样子是下了功夫的,你说的这个稀土矿在哪里?” “临山镇,就在临山镇和芦家岭中间,我亲眼看到有探矿局的人在那里探矿,据说含量很大,很丰富,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在探查一遍,”。 “那个地方,哼,就是有金矿我也不会往那里投一分钱”。杨凤栖勃然色变,一口回绝了丁长生的提议。 这让丁长生有点无奈,但是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杨凤栖肯投钱搞这个稀土矿,那么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但是杨凤栖现在好像对临山镇和芦家岭有一种天然的敌视,这让他有点一筹莫展。 “杨姐,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你是说……” “嘘……我什么也没说,我是说开发稀土矿”。 杨凤栖定定的看着丁长生,足足有一分钟没有错眼珠,但是丁长生就那么直直的迎着她,谁都没有说话,但是谁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样,如果杨姐觉得可以的话,我们的合作就可以继续下去”。 “好,成交,我会安排人尽快探查矿脉,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好,既然你找我来主要就是这件事,那么我想饭就没有必要吃了,你让龙叔送我走吧”。 “慌什么,你的利息不要了?”杨凤栖嘴角上翘看说道。 “既然是利息,先长着吧,什么时能了,自然会来收”。 50 在回去的路上,丁长生一声不吭,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变了,变得利欲熏心起来,变得不知道满足了,以前要饭的时候,只要人家给个馒头那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从来不会再开口向人家要碗汤,但是现在的自己开始变得野心勃勃起来,居然学会了火中取票,居然学会了和魔鬼交易。 没错,在他看来,现在的杨凤栖再也不是那个被魔鬼束缚的天使,她也变成了魔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魔鬼,可以想见,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被别人要挟,杨凤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更不会,即便是她想其他办法解决了陈标子之后,下一个肯定会是他,他不相信所谓的恩情,再大的恩情在利益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这是一定的。 龙叔的话没错,离杨凤栖远一点,对自己有好处,但是现在才悟到这句话的真谛确实已经太晚了,也许今晚自己真的不该来,想到这里,丁长生心里不禁一阵长叹。 站在露台上,可以看见群山在夜色的笼罩下,显示出不同的形状,但是都是同一个颜色,都是黑的,就像是人的心,自私是人的本性,即便是一时的大公无私,那也不过是为了博得自己内心的*感,所以,人的心也是黑的。望着远去的车灯,杨凤栖怅然若失的回到屋里。 拒绝,拒绝,还是拒绝,她将从丁长生进入屋里之后的所有录音听了三遍,所有的谈话都是拒绝,所有的关于陈标子的谈话都是拒绝,只有最后几句关于交易的话,但是模棱两可,没有说明交易的是什么内容,也就是说即便草出这个录音,也不可能会对丁长生有任何的威胁,相反,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这个狗崽子不简单啊,这是杨凤栖的心里话。但是越是这样,越激起了她的好胜心,还没有男人在她面前能自动的退出去,虽然到现在为止,侵犯了她的身体的只有陈标子那一个男人,可是杀了他,不就没有了吗,丁长生,如果你能办成这件事,你就会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杨凤栖嘴角上翘,好像这件事她已经十草九稳。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很沮丧,虽然她的人自由了,可是这一年多的囚禁,使她的身心变得和原来大不一样了,有时候她在想,或许自己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只是碰巧陈标子将自己开发出来了,开发出了自己的奴性。 回到卧室,将裹在身上的浴巾解开扔在床边的椅子上,每晚,这是每晚都要进行的项目,不然的话,她就睡不着觉,一条皮鞭,一条锁链。 她自己挥舞着鞭子,打在自己的背上,胸部,最多的是打在她自己的腿上,最后,扔掉鞭子狂扇自己耳光,直到筋疲力尽为止,这个时候再看她,哪里还有一点美丽女人的样子,披头散发,像极了丁长生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洁白的皮肤上显露出条条鞭痕,脸庞也显得微微发肿,而这时还没有结束,她又将自己的双脚都用铁链捆好,用锁锁住,盖上被子,在片刻的战栗之后,她沉沉睡去。 “你怎么才回来?去哪里了?吃饭了吗?”看到丁长生进屋,躺在病床上焦躁不安的李凤妮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 “凤妮姐,你想我了?”丁长生没心没肺的问道。 “呸,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在这大城市里,咱又不认识什么人,你瞎跑什么呀,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李凤妮脸涨得通红,显得很激动,这让丁长生很感动,或许只有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没有功利性的,自己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是心歇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