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雅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十年前莫沁萱满身鲜血，满眼恨意得盯着她看的模样，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杀了她一般。

所以这段时间她睡得很不好。

晚上无法入睡，白天精神恍惚，就算吃再多的安眠药，都没有办法让她稳住心神。

此时顾梦薇尖锐的吵闹声在耳边回荡着，徐知雅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只感觉耳边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徐知雅忍着发胀的痛感猛然呵斥道：“吵什么吵？再吵就滚出去！”

从小到大从未被自己的母亲吼过的顾梦薇怔了怔，肩膀瑟缩了下，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

她，她妈凶她？

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说过重话的顾梦薇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泪水瞬间聚集在眼眶里。

徐知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底的愧疚一闪而逝，但终究没有说出道歉的话。

她硬着心肠道：“咱们家都快要破产了，我和你爸每天都焦头烂额。薇薇你能不能乖一点？”

能不能成熟懂事一点？不要总是无理取闹？

可惜，顾梦薇根本不明白徐知雅的苦心，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妈妈凶她了。

为了一件裙子而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