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晴说不出来。

霍厉川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石英表，满天的烟花还在头顶上簌簌的绽放，烟花映在了河里，绚丽的倒影。

天生地下，宛如双生。

“现在可以看了。”

唐晚晴正沉浸在那满天的绚烂中，霍厉川忽然出声，他声音没有往日的清冷，相反的有些急促。

唐晚晴连忙看了过去——

只见高大的灯塔整个的开始发亮了起来，那块竖着的屏幕，可以让整个帝都的人都能够看得见的屏幕上，伴随着灯光的亮起，缓缓的显示出了几个字。

“生日快乐。T。”

T.

那几个大字无比清晰的印在了眼眸里。

唐晚晴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跟自己说这四个字了。

“这是——什么”

她嘴唇颤抖着，问了一句话，眼睛里都是那绚丽的烟火和面前那灯塔上不断浮现的字眼，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伸手抓了一下，却抓了一手的虚空。

“给你。”

男人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唐晚晴的怀里，唐晚晴接住了，是当时霍厉川让自己给赫连城买的戒指。

“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掉。”

唐晚晴怀疑自己是在梦里，连男人的说话声都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膜，远远近近的听得不真切。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生日，他是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也是嘲讽，自己居然和赫连城是同一天的生日，但是待遇却迥然相异，赫连城会被全帝都的人祝贺着，而唐晚晴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

“霍……你怎么知道？”

唐晚晴连声音都是抖的，那些烟花破开空气，带着尾巴钻上了天空，而后“砰”的一声炸开了。

“你的一切我都了解。”

霍厉川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瞥了一下，仿佛她问了一个无比幼稚的问题。

“霍总，谢谢你。”

唐晚晴握着手里的礼盒，她胸口满是那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她有一瞬间想要冲过去抱了一下男人。

但是她的理智拦住了她。

热气涌上了眼眶，她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谢谢你。”怕霍厉川听不到一般，她再一次重复一遍。

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别的小女孩过生日都是草莓蛋糕粉色裙子，只有她每次都是羡慕着唐慕瑶的生日。

父亲的笑容，薄景寒的笑容都给了她。

自己能够得到了只有忽视。

唐晚晴在自己的心里一万次的祈祷，这是梦吧，如果这是梦，别让她醒过来，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

“生日快乐。”

男人的声音仿佛是淬炼了万千的毒药，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但是唐晚晴还是想要饮酒止渴。

她抬起自己的眼睛，眼前水雾迷蒙，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却也觉得如同这满天的烟花一样的夺目。

“谢谢。”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眼泪夺眶而出，啪嗒一下砸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她仰起头来想要把那些眼泪都逼回去。

霍厉川看着她怔愣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惊诧，一时之间万般的表情都浮现在她的脸上。

“以前没有人给你过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