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被吓到了,委屈地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你到底怎么了?”
“父亲,父亲在酒里下了药,很大剂量的药,我……我中毒了!”悲愤至极嘶声言到最后一个字,陆子璈终于打熬不住,整个人倒靠在墙角,浑身痛苦地抽搐起来。
陆老爷子竟然用这种卑鄙无耻下三滥的手段迫使陆子璈就范,映雪顿感侮辱与鄙夷,猛然扑向门边,奋力捶门,大声喊叫:“开门,开门,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但擂破门喊破嗓却无一人来应声。
回首见陆子璈已经从墙角倒在地上了,虽大汗淋漓地辗转抽搐着,却死命地咬着牙关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映雪痛彻心脾,想救却救不了,想护理他又不敢靠近,急得她是手足无措,心软如麻,嘤嘤地抽泣起来。
“蓁儿,蓁儿!”陆子璈终于控制不住,呓语般痴诚叫唤起了秦蓁儿来。映雪立即明白,剧烈的催情药物已使陆子璈神志迷乱,陷入了**幻想,想起了与秦蓁儿共度良宵的那一夜的旖旎风光。
“蓁儿,蓁儿,求你,求你抱着我,抱着我!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求你……”听着极度迫切,急促,渴望的**之音,映雪竟莫名地浑身一颤,心怦怦直跳,下意识地向地上的陆子璈看去。
躺在地上的陆子璈双眸紧闭,双颊赤红,双唇嗫嚅般翕动着,身子打颤,胸膛急促地起伏,双手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笼罩在梦幻的桃色**之中。
映雪死命地咬了下嘴唇,双颊飞霞,竟忘了哭泣,同时
她要命地发现她竟怦然心动于这个处于**幻想中的男人的样子。她情难自禁地鬼使神差地悄悄靠近陆子璈,跪在他面前,用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
这暧昧的抚摸无疑是火山喷发的导火索。
迷乱中的陆子璈猛然攫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扯。映雪娇呼一声,一下子跌倒在陆子璈身上。陆子璈不容她喘息,一个翻身,滚烫的身子便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
“蓁儿,蓁儿!”陆子璈迷迷糊糊地叫着,喘息着捧起映雪的脸,便要吻下去。
就在这时,窗外一阵弓弦之声惊破这即将开始的无边春色,紧接着一道犹如急风的箭矢,快如闪电地穿透窗户,贴着陆子璈鬓角,堪堪嗖然掠过,“哚”一声射入房中梁柱上,箭身犹自抖颤。
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无疑是对**迷乱中的陆子璈来说是一记当头棒喝,他的神志骤然间清醒了不少。本能地睁眼一看,这一看不由得使他魂飞天外,冷汗顿起,颤栗地大叫一声“不”,忙不迭狼狈爬起,仓惶地逃离开去。
极致的羞愧与愤怒如燎原的大火般熊熊燃起,父亲,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卑鄙下流为人所耻的手段。你枉为尊者,枉为名家之掌,枉为人父,美其名曰为了陆家的一切,你竟可以将自己亲生儿子的尊严与名誉随意践踏在脚底!
全身的血脉蓦地滚烫如熔岩,须臾间便如黄河之水在血管中奔腾不息。同时猛然感觉到有一股汹涌的气流开始在胸腔内如漩涡般团转,扩大,团转,扩大,聚积到一定程度然后在胸腔内开始啃啮嘶咬,横冲直撞,仿佛如困兽般要突笼而出。
陆子璈大骇,本能地拼命用自身的内功来压制住那股邪恶的气流。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沉重艰难,陆子璈手捂着胸口,面孔憋得通红酱紫,痛苦不堪,终于一下子跪跌在地,浑身如撒糠般抖颤,大汗淋漓。
“子璈!”映雪泣泗横流,什么也不顾了,扑上来便紧紧抱住他,“我求你了,子璈,不要再拒绝我了!”
“走开!”陆子璈嘶声大叫,狠狠推开了她。内功立即松散开来,于是那股气流瞅准这个时机猛地如出了炮膛的弹丸般直窜上去,哇一声,陆子璈再也控制不住,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栽了下去。
这一口鲜血喷出后,奇迹发生了,先前那股如恶鬼般的气流忽然间化作了无数条小蛇,然后蜿蜒游走到陆子璈每个血脉的角落后,如水滴融合到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璈,子璈!”映雪哀哀地叫着,跌打滚爬上来,慌忙抱起他的头,手足无措。
“叮”,仿佛有水滴瞬间滴入陆子璈的脑神经,“腾”,陆子璈紧闭的眼睛就如千年不腐的僵尸瞬间得了人气般骤然睁开。
那是怎样一双可怕的眼睛,仿佛午夜你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身陷地狱,正当恐惧失色时,你忽然看到有一双鬼魅修罗的眼睛正阴恻恻地盯着你。
陡然对上这样的眼睛,映雪猝不防备,心神俱颤,霎那间呆立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