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见一掌来袭,竟不相躲,反而挺身来迎,彭一声响,秦方义一掌击结结实实地打在慕容秋的前心,慕容秋沉哼一声,身子晃了两晃,忽然哇一声一口血吐出,面色立即惨白如纸。
秦方义未料到对方竟不躲反而相迎,不禁怔住了。他知道自己虽身子虚弱,但这拼却性命的一掌力量也是十分强劲的,挨上是决然要受伤的。
“秋儿!”慕容庭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要扶儿子却被一条窈窕的人影抢了先。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这样做!”慕容秋抬眼就见秦蓁儿含泪的眸子楚楚生怜,心中一暖,淡淡地笑道:“你父亲盛怒下必将伤人为终,我年轻身体好,挨一下没什么关系的!”
“你们回去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我父亲的脾气我了解!”秦蓁儿泣道。
“不,我不走,我今天一定要使你父亲松口!”慕容秋的眼中闪着坚定无比的光芒,一字一字道。
秦方义见女儿扑过去扶慕容秋,心中顿然怒不可遏,这小子明摆着在使苦肉计,让自己的女儿的心倒向他一边,慕容家的男人真是卑鄙无耻,青出于蓝,看来今日不解决问题定然后患无穷,自己就是拆了这一身的老骨头也决然不愿女儿落入慕容家之手。
但女儿脾气与他一般的倔,而且外心昭然,今晚迫她做出与慕容家断绝关系答应嫁与燕北的事十分万难,思来想去,秦方义决定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
“慕容家的小子,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这辈子非但不会松口,而且就在今夜我就让你彻底死心!”秦方义冷笑转身直盯着女儿,一字一顿道,“燕北,拿我的刀来!”
秦蓁儿面色大变,以为父亲要与慕容父子拼命,急忙大叫道:“爹爹,不要!”
燕北也自愣愣地看着秦方义。
“还不去拿!”秦方义回首对燕北怒吼道。
燕北一怔,摄于秦方义的威严,竟真的回屋去拿刀了。
“慕容老爷子,慕容公子,你们快走吧,我求你们了!”秦蓁儿急得冷汗涔涔,急扯慕容秋的衣襟。
慕容秋身子岿然不动,寂然的神色,平静如水。
金刀在秦方义的手中闪烁金光,与月色交相辉映。
“爹爹,我请求你,不要动手,不要!”秦蓁儿本能地扑过来,想来阻止,谁知但见刀光一闪,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秦方义竟然将金刀横架在自己脖中。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方义。
“爹爹,你,你这是做什么?”秦蓁儿结舌道。
“听着,蓁儿,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还想要挽回这段父女之情,还想要我这条老命,那你就告诉这对无耻的父子,你今生今世誓与慕容家的人断绝一切关系,准备不日嫁与你表哥,安分守己地做燕家的媳妇!”秦方义直视着秦蓁儿,斩钉截铁地一字一字
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话语。
父亲竟然用死来胁迫自己来了断此事,了断自己的一生幸福。
“爹爹”,她如电击般地傻了,绝望至极的眼神幽怨瘆人,她凄凉而悲苦地叫了一声,扑通跪跌在地。
“我这一生唯一的亲人只有你,与我相依为命18年的女儿,蓁儿,为父此生不求你报答什么养育之恩,只求你这件事,你答是不答应!”说到最后,秦方义浑身轻颤,喋血嘶声大吼,这是他最后一张皇牌,如果女儿不答应,他真的只有去死了。
“姑父,你,你怎么这么做,捆绑不成夫妻,我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表妹被逼嫁我,姑父,求你放下刀来!”燕北再也忍不住了,任谁在这种情况下,男人的自尊心都将受到伤害,于是他想来阻止,但刚踏出一步,秦方义大叫一声“别动”,说着就将金刀往脖中一送,于是鲜血立即渗出,顺着脖子淌下来,吓得秦蓁儿魂飞魄散,大叫一声,“表哥,你还不退下!”燕北也吓住了,愣在当场。
“爹爹,你真的非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女儿吗?”秦蓁儿泣问道。
“不是我逼迫你,是你逼迫我走上这条路的,蓁儿,扪心自问,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你几时听过我的良言苦劝,几时听过我的逆耳的忠言,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遗憾痛苦终生,今日你答应了,我们还是父女,你若不答应,那我们就天人永隔!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活着已没什么意思了。”秦方义泪光点点,言语沉痛至极,要以死来胁迫女儿了结此事,答应婚事,真的不能不说是做父亲的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