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洞房?秦蓁儿口中说出的几个字眼猛然如锥子般一下子扎进了陆子璈的心脏,使处在情意迷乱,欲火熊熊的陆子璈豁然神经一颤,本能地翻身坐起。
今夜婚礼上的一幕幕从他的脑中放映出来,再瞧瞧躺在石上秦蓁儿白如玉的娇躯,顿时头上如挨了记闷棍,冷汗立即从背脊上滋生出来,淋漓而下。
“我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做什么?”他魂不附体,惊恐万状地摇着头,猛然“啪”“啪”连抽了自己五、六个耳光。
“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秦蓁儿大惊地扑过来。
“啊”,陆子璈惊恐着叫了一下,神经质地道:“你,你别过来!”啪啪又煽了自己两耳光,嘶声道,“我是畜牲,我怎么能这样做,我是畜牲,蓁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愿意啊,陆大哥!”秦蓁儿大恸道。
“不,我怎能害你,我怎能害你!”陆子璈狂乱道。
“陆大哥,你不要我了吗?陆大哥,你不是说永永远远爱我,永永远远属于我吗?你怎么……”秦蓁儿泣道。
“不,那不是
我说的,我哪有权利哪有资格来爱你,我是有妇之夫,我是慕容家的女婿,身份已定,如隔崇山,我若还要玷污你的清白,我……,我禽兽不如!”陆子璈语如野兽哀鸣。
“陆大哥!”秦蓁儿哭叫一声,猛然抱住了他。
“啊,不,不要碰我,不要!”陆子璈一触到她**的身子不啻于碰到蛇蝎,大叫着猛地推开秦蓁儿,狂吼一声,跳入鳄鱼池中。
秦蓁儿的身子霎那间僵直冰冷如石,心寸寸化为齑粉,四散而飞。所有美梦全部灰飞烟灭,所有誓言转瞬即逝,她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如母亲给与儿子般愿意将自己的所有全部奉献给他,谁知,他却对待她如这潭中腥臭恐怖的鳄鱼样远远地逃开了。
“呵呵”,她笑了起来,多好笑,多好笑呀!这就是她深深爱如性命的男人,这个责任高于一切的伟大男人,是的,有情有义有责任的男人,他对谁都用这颗心去对待,可对自己呢,为什么就这么残忍。
“哈哈……”她猛烈地大笑起来,骤然间嘶声大叫道:“陆子璈,你真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男人,你对谁都讲情义有责任,可你对我呢,对我呢?!哈哈……,你是个懦夫,陆子璈,你害怕负责任是吗,你真是想错了,我那么爱你,我怎能来害你,怎能要你为我为难呢,我只是要你爱我,要你给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然后守着这最美的回忆终老一生!陆子璈,我恨你,恨你,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你是懦夫,呜呜……”
秦蓁儿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凄厉地怒骂声回荡在空灵灵的坟冢里,那么地锥心泣血,那么地绝望仇恨。爱与恨有时就在一线间,爱之深,恨更切!
秦蓁儿声声句句如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一刀刀零剐着陆子璈的心,他全身痉挛地痛得拳紧一团,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然后哇哇呕吐起来,吐得厉害,苦汁翻腾在口,苦得犹如黄连,一如他不被理解的心。
秦蓁儿终于放声哭倒在石,声声泣泣断人愁肠,摧人心肝。
而陆子璈在水中痛转九肠却无脸也不敢上去安慰她半分,一时间春色无边竟化为愁云惨淡。
突然秦蓁儿猛地停止了哭声,豁然直直地站起身子。
陆子璈骤然心惊时,就见寒光一闪,秦蓁儿的手上已多了一把匕首,正是那把杀鳄之匕。
陆子璈脸色大变,嘎声叫道:“蓁儿,你要做什么!”说着,奋力游向她。
秦蓁儿理也为理他,神色凛然,面无半分情感,只见寒光一闪,伴随着一声痛吟,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深深一道口子,于是血珠子开始沥沥滑落,她绝然走至石边,双臂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纵身跃入潭中。
割破手腕,鲜血迸流,此时跳入鳄鱼池中无疑是自寻死路。
“不要!”陆子璈魂飞魄散,肝胆俱裂,拼命游向前去。
潭中鳄鱼本暂时吃饱,但如今一闻到血腥味,嗜血的本性立即爆发,一个个如疾速之箭,潺潺激水中立即有四五条大鳄围住了秦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