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说这种没男人气的话,陆子璈,你真对不起你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你现在有死的决心当初为何没有带蓁儿远走高飞的勇气!而今你选择了陆家舍却了秦蓁儿,那么你就该拿出比死更有魄力的坚韧去努力承担一切因此而来的苦痛,而不是事事都如懦夫般地去逃避!”叶一舟又恨又痛惜,忍不住痛骂道。
陆子璈的身子为之一颤,眼角的清泪滴滴倾落,喃喃而语道:“你说的道理,我……我都知道,可……可我也只是个凡人,你们……你们可知道眼睁睁看着所爱的女孩,被……被别的男人掳走,自……自己却救不得的,而回到家……还要被逼娶另一个女子的那种……那种绝望,那种悲怆,那种……心如死灰的痛吗?”
“我可以想象你所承受的痛苦,但你知道吗,你这一死得毁掉多少东西!且不说陆家的基业,陆家的声誉,陆家与慕容家姻亲关系要毁,但说秦丫头,她若知道你死了,她得承受多少痛楚!你不是希望她能幸福一辈子吗,同样,她也希望你能快乐一生,两个有情之人虽不能在一起,但能看着对方幸福地生活下去,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你说是不是?”
陆子璈的双眸瞬间有了神采,面色也霎那间生动起来,一语点醒梦中人,他为了那么多人而活着,现在他也要为蓁儿活一回。
“蓁儿,我要为你而活!”他缓缓地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句话,然后骤然倒在了叶一舟的臂弯里。
“叫大夫,叫大夫!”叶一舟嘶声大喊着。
青儿忙应了声慌不迭地跑了出去,须臾便带着陆长青旋风般地进来。
陆长青上来要给陆子璈把脉,一见这脚链手铐,勃然大怒道:“拿刀来,剁了这链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铐着他,大哥还想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见青儿
还愣在那,又大吼道:“快去啊!”
青儿这才回神,立即找把宝刃来,陆长青手起刀落,几下剁掉了链子,然后给陆子璈把脉。
半盏茶的功夫,他面色凝重地抓了张纸写了个方子,交给青儿吩咐她去抓药。
“请问他的伤病怎么样?”叶一舟关切地问道。
“伤是可以治好,但他求死之心我却无能为力!”陆长青长叹一声道。
“他已经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了,求陆二爷竭尽全力救活他!”
“我的侄子我自然用心!”陆长青有些不悦道。
叶一舟不以为忤,一字一顿道:“如此多谢了,还请麻烦陆二爷待陆兄醒后告诉他,叶一舟一定做到刚才承诺的事情,做不到我便自裁谢世!”
陆长青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明白了他承诺的是何事,当下点头应允。
叶一舟冲陆长青一抱拳,看了陆子璈最后一眼,绝然而去。
深夜,天鹰堡。
烛泪低垂,斯人憔悴。
冷无伤面色沉重地坐在床前,床上的人儿面容惨白萎顿,病势沉疴,憔悴如即将枯萎之花。
这是高烧不起的第三天了,请了城中几个有名气的大夫来看过,依然丝毫不见退烧之象。
这病来得汹涌,来得奇怪,绝不是一般的偶感风寒,这是最后一名大夫跟他说的话,突然,一个闪念划亮他的脑海,会不会是她体内的黑心莲之毒没有完全驱除而导致的并发症啊!
想到此间,他猛然抱起秦蓁儿,电掣风驰地出门前往百草园。
“你知道我恨不得食这小妮子的肉,你居然还敢将她抱来叫我医治,你不怕我暗中弄死她吗?”柳飞絮看冷无伤居然又抱着秦蓁儿向她求医,立即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抛出这句话。
“嘿嘿”,冷无伤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这样干的!”
“怎么说?”柳飞絮疑道。
“她若死了,你也活不了!”冷无伤冷森森地道。
“难道我怕死吗?”柳飞絮冷冷道。
“我知道死威胁不了你,但你要知道的是,你若医好她,我绝对会感激你的,会给你一份做我妻子的幸福!”冷无伤狠冷盯着她道。
柳飞絮气得喉中隐有血腥之气,自己丈夫竟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绝情残忍地话来,她气极不怒反而冷笑道:“这么说,这小妮子活着对我来说大有裨益的事啰,我是不是得烧香拜佛祈祷她长命百岁了!”
“你说对了,我的好娘子!”冷无伤阴柔地笑着道,在柳飞絮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聪明的女人是最知道如何得到丈夫的宠爱的,听我的话,快去替她把个脉!”
柳飞絮死死咬着嘴唇,拼命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是蠢蛋,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冷无伤她决不能闹僵,要想收拾秦蓁儿需从长计议。
于是她忍耐着开始给秦蓁儿把脉,把脉的结果果然是体内还有残毒,于是柳飞絮又让小婢配好药拿去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