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羲,明天你要进宫了,准备一下。本想陪你去的,如今这一身伤,怕是不行了!”耶律呻吟道。
“殿下好生休养,我自己一人去可以了。”
“哦,小篮子被绑架的事父王也知道了,他问我小篮子是什么人,我因为之前打架是为了小篮子打的,所以也不好说你们的关系,就说了是你的妹妹,那个,你不会不高兴吧?”耶律光舔舔嘴唇,有些歉疚地看着月羲,本是恋人,说成兄妹,的确有些得罪哥们。
月羲淡雅一笑,“没有殿下,这样也挺好,毕竟我与丫头还没有名分,说兄妹倒也能堵悠悠众口。”
幽深的大殿内,望夏国第三代君主天盛帝宝相威严端坐龙椅,一副俯瞰天下的王家之气。
“月羲见过陛下!”
清朗一语,似给这幽深的大殿带来一丝清馨气息,天盛帝没来由地神志一清。
“你就是月羲?抬起头来!”声音饱含着不容置疑地深沉威严。
月羲抬头,目光如清水拂照,缓缓与天盛帝平视。
惊艳一下子从天盛帝眸中划过,随即却是一种悠远的思绪。
“你很像一个人!”目光越过月羲,似沉入一种遥远的回忆中。
“像大郢已故君王永宁帝吗?”月羲笑,笑若清风拂面。
天盛帝明显一颤,目光
倏然犀利直刺向月羲面孔,身子不由自主地直起来,“你是……?”
“亡国大郢永宁帝之子,太子贺尘兮!”月羲一字一字道,字字含着千钧。这是他第一次在第二人面前郑重地公开自己的身份,忽然间有种再世为人之感。
“你……”天盛帝惊啻变色,直指月羲。
“我应该早就葬身那亡国的硝烟中了是不是,怎么还会活着出现在你面前?”月羲挑唇一笑,笑中里多了一份悲凉之意。
“没错,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大郢太子。”
“陛下请看这个。”月羲抬头将挽起发丝的簪子拔下,立时青丝如流苏而下,掩映起他如玉的清颜。然后他用力掰断,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卷。
“陛下请看,这是我出生时宗人府的记载,上面盖有大郢的玉玺。”
月羲俯身呈上,小太监立即接过展开在天盛帝龙案上。
货真价实的宫廷文载,若非眼前人乃是大郢旧主,何会有此物?何况他长得一张酷似永宁帝的脸。
思绪回到了30年前,当时他与永宁帝皆为太子,因着两国交好,曾代表本国互访过。因为彼此年龄相等兴趣相投,于是一见如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谁知几年后,两国关系恶化,从此后再未见过对方,但这一段美好的友谊却一直珍藏在了彼此心中。
“你们都退下!”天盛帝挥手沉声道,于是须臾间左右退的干干净净。
“朕现在终于明白了!”天盛帝一步一步走下金殿,来至月羲面前,眸光如刀,直刺透月羲肺腑,“为什么你会忍辱负重,为什么你会里通外敌,为什么颍京会暴乱,为什么信阳会溃败,原来这一切解释都是,你是大郢太子,你想复国!”
“陛下圣明!”此时这番言语不啻天酬知己,月羲顿拜伏地,心潮激越。
“朕圣明的不仅是这个,朕更圣明的是,贺尘兮,你来望夏是想朕帮你复国,是也不是?”天盛帝俯身看他,眸深如潭。
月羲抬头看他,在他深潭般的眸瞳里他看到了自己灼热的**。
“是!”他道。
“凭什么朕要帮你?你有什么条件值得朕帮你?”天盛帝瞳眸收缩,睥睨着月羲,似笑非笑。
“好,容陛下让月羲为你分析当今天下的形势。”月羲淡笑,不卑不亢。
“讲!”
“天下本为三分,是为鼎足,以互相牵制而达到百余年的太平。然而大兹狼子野心,穷其兵力吞噬了三足最弱一国大郢国,致使天下之势力成了一象一虎……”
“你说大兹是象,而我望夏是虎?”天盛帝皱眉。
“难道不是吗?陛下,大郢本为三国中最富庶之地,如今归了大兹,就其每年一季而熟的稻谷便可养活大兹百万人口,何况乎它的兵力?”月羲冷笑道。
“你的意思说我望夏国再无力与大兹抗衡了?”天盛帝怒道。
“短时间的交战未必,但长久战便难说了!”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这跟朕助你复国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