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嗬……嗬……”
语声嘶愤恶毒,倾尽全身的仇恨,正是月羲哥哥!
“呃……”想用作全身气力唤一声哥哥,可咽喉被制,哪里开得了口。
沉重的悲哀寸刀如割她的心,月羲哥哥一定是神志失常了,而信阳答应让自己见他,就是恶毒地想让月羲亲手杀了自己吗?
不,不能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月羲哥哥若有一天知道误杀了自己,将痛苦一辈子的!
蓝霁儿在心内嘶喊着,拼命挣扎,然而越挣扎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掐力。
胸口如压巨石,再也透不过半点气,脑子轰轰鸣鸣地响,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不……眼泪大颗大颗滚落,蓝霁儿落入绝望的黑暗中……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钝击响起,蓝霁儿咽喉、胸口豁然大开,睁眼看来,屋中不知何时灯光大炽。
“咳……咳……”蓝霁儿抚喉痛苦咳嗽,这凶猛的一掐,几欲掐断她的脖子。
但她一顺过气,目光急忙寻找月羲。
然而待她看清地上的人时,脑子嗡得一声,身体霎那间冰凉至足尖。
见月羲哥哥披头散发,惨白如尸,癫狂如魅,在地上不停地痉挛,抽搐,全身冷汗湿透重衣,**的像水里刚捞出来的鱼。
“哥哥!”蓝霁儿的血轰然上涌,一声可怖的尖叫,猛扑过来抱住月羲,恐惧嘶呖,“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想不到醉梦生的毒性这么厉害,居然可以神志混乱到连你都要杀!”耳边听得信阳阴冷冷的一声,残忍而无人性。
“你给他
吃了什么,吃了什么?”怒火喷薄而发,蓝霁儿失控地向信阳扑来。
信阳反手一掌,击倒蓝霁儿,朝地上的月羲一呶嘴,吩咐萧筝,“弄醒他!”
“是!”萧筝应着,拿出一根针,一针插进月羲的穴道。
月羲浑身一颤,人悠悠转醒。
“月羲哥哥……”蓝霁儿滚爬过来,一把抱住他,涕泗而下。
“丫头,是你吗?”虚弱的一声呼唤,听在蓝霁儿耳中却如同天籁。
蓝霁儿放声大哭,“哥哥!”
“呃……呃……”痛苦极致的呻吟声破溢而出,月羲挣脱她的怀抱,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蓝霁儿哭叫。
“他中了一种叫醉梦生的毒,这种毒对抵抗伤痛很有成效,但若连续服用七日,就会上瘾。发作时神志不清,精神错乱,浑身便会如万把钢针相戳,生不如死!”信阳眸底有一种极致的兴奋,仿佛眼前的月羲是他的一副杰作。
“啊……信阳,你这没有人性的畜牲……你……”蓝霁儿眼前一黑,哆哆嗦嗦嘶嚎怒骂。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月羲哥哥,这只魔鬼,他还有半分人性吗?
“掌嘴!”信阳眯眼,眸光中狠戾一闪,萧筝应声,立即上前一个耳光扇倒蓝霁儿。
“不……不要打她……”月羲全身虚脱,泣血哀鸣,匍匐过来。
信阳一把揪住他的青丝,用力向后,迫使他整张脸抬向他,抚摸着他血泪满颊,霜如缟布,冷汗淋漓的脸,魅惑一笑,低沉而蛊惑道:“月羲,很难受,很痛苦是不是?那么来点醉梦生吧,吃了保证舒坦无比,一觉醉到温柔乡!”
“你,你去死……”月羲颤怵着怒骂。
“真的不要吗?”信阳不以为意,继续吃吃笑着,俯身从怀中掏出一瓶血色液体,晃荡在月羲眼前,“我很有耐心的,呃,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虽然眸光中流露出来的渴望出卖了自己,但月羲死死地咬着唇,拼命控制自己去触碰那瓶液体的冲动。
瓶盖开,液体流,信阳阴柔的语调似低低蛊咒,荡开在那幽幽的香气里,诱惑人的每一根神经。
“怎么就那么固执呢,嗯,你闻闻,多香呀,像处子**散发着的幽幽的芬芳;你看,多漂亮的颜色,殷红如血,仿佛那开得最美的曼陀罗花……”
“呃……呃……”呻吟喘息越来越粗,越来越重,毒瘾在他身体里如作祟的蛊虫,开始左右他的心神,月羲的眼定定看着,再也挪不开视线。
“说你要,嗯,说……”信阳语声温柔如原野的春风。
“我……”月羲身子发颤,眼神迷离。
“说呀……”
“我……我要……”语声支离破碎,似被人掏掉了灵魂的木偶,身不由主地机械伸手。
“说你爱我,说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我就给你!”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信阳欺近他,眸光里闪着狼的渴望。
“不……”月羲尚存最后一丝理智,挣扎着拒绝。
醉梦生的液体从他的额头倾洒下来,通透的红色妖冶而魅生,映着月羲惨白如玉的脸,激荡人的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