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加班也有大发现 周五的早上,聂飞吃完早饭就来到了港桥乡政府大院。 走到宿舍楼的楼梯口,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 一袭白色连衣裙,那手臂犹如婴儿肌肤般雪白,长发披肩,一双红色水晶凉鞋包着一双穿着白色短丝袜的小脚,不是党委办的办事员苏黎是谁,脚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密码箱。 “苏黎,你来啦?”聂飞一边打着招呼迎了上去。 “聂飞!”苏黎欣喜地叫了一声,冲着聂飞招了招手。 “太重了吧?我帮你搬上去!”这可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聂飞自然要献献殷勤,说罢,就要伸手去提那箱子 “你说你也是,家就在县城,每天回家住多好,还要住宿舍!” “幸好你来了。”苏黎高兴地笑道,“既然来基层工作,那就应该扎根基层嘛!我打算以后就周末才回家了!” “呵呵,真有觉悟!”聂飞笑着夸赞了一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马屁。 “还是不如你啊,我发现你每天都到的非常早,积极性真高啊!我得向你学习!”苏黎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两个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很是融洽。和苏黎走在一起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看着她那一头飘逸的秀发,聂飞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黎,你看你,我停车的这会功夫你就自己过来了。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飞扭头一看,是政府办的主任舒景华,这家伙还兼任了民政办的主任,舒景华看到聂飞,一副不屑的表情立刻就浮现在了脸上,伸手便将钥匙扣往自己的腰带上别,还若有若无地朝聂飞露了露他那辆福特车的电子锁钥匙。 “舒主任!”聂飞见到舒景华,急忙堆起笑脸打了声招呼。 舒景华比聂飞大两岁,来港桥乡也两年了,据说在市里的关系挺扎实,所以虽然才工作两年,所以已经是两个乡办的主任了。 按照常规来说,乡镇一级的政府办主任都应该挂一个副科的级别,但因为舒景华刚从学校出来就任了主任一职,年龄这道坎没办法跨过去,所以差不多今年,舒景华就能解决副科了。 “我这帮苏黎提一提。”聂飞笑着道,以免让舒景华有所误会。 全大院都知道舒景华喜欢苏黎,不过苏黎似乎对舒景华并不太感冒,虽然两人的办公室相距不远,但苏黎跟同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的聂飞反倒还更加亲近一些。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舒景华脸上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轻蔑。“都快上班了,你不比我们,你还是临时工,要是因为迟到了工作丢了,那就不值当了。” “那成!舒主任,我先忙去了。”聂飞尴尬地看了苏黎一眼,临时工、农包几个字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了聂飞一把,走到了转角的地方,聂飞又回头看了一眼,舒景华正一脸笑意地将苏黎的箱子扛起来。 “苏黎,以后这些事情别让聂飞来干。”聂飞还能听到舒景华的声音。“这些农包傻力气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轻一下重一下的,把你东西磕坏了,他又赔不起。” “还好啊,我觉着聂飞人挺好的。”苏黎婉儿一笑,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没多说什么,跟着舒景华的脚步上了宿舍二楼。 ****** “呸!”聂飞愤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要不是你家里有几个卵子钱,你能这么得瑟?等老子以后混好了,一定要把你踩在脚底!” 想罢,聂飞又叹了口气,马匹的,起跑线都不一样,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去做事吧。 刚拐个弯到了办公楼前面,迎面便走来一个女人,聂飞就暗道运气不好,来的正是党委办主任马晓燕,算是聂飞的顶头上司。 在聂飞的印象里,这女人是长着风骚的媚骨但又是慈禧太后的德行,因为聂飞是临时工,贫困乡镇的农村人,所以不管什么脏活累活,还是黑锅白锅,全都放在聂飞的头上。 不过聂飞最喜欢的,还是在办公室偷瞄马晓燕,这女人整个夏天,那必须是紧身衣扎进紧身短裙,四十多岁的人保养也到位,两条穿着肉色连裤袜的腿从短裙下露出来,一双开背小皮鞋经常在办公室走得哒哒哒地响。 她的位子就在聂飞的正对面,每次一坐下去,聂飞就情不自禁地往前方看,那裙下的内裤,一天一个颜色,红的黑的白的蓝的紫的,应有尽有,而且都带蕾丝花边,你要仔细一看,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一团黑色呢! 不过大院里也有人再传,马晓燕跟党委书记彭正盛有那么点意思。 “聂飞!昨天交代给你的材料弄好了没有?”马晓燕端着办公室主任的架子,站在大楼前嚷道,抱着双臂,就把胸前那两砣肉给挤了起来。 “做好了!”聂飞急忙堆着笑脸跑过去点点头道,同时心中把马晓燕给鄙视了一番,心道妈逼的,不过是靠着逼上位的婊子,嘚瑟什么!“我昨天下午就已经弄好了呢!” “下次要是再敢掐着点来,扣工资!”马晓燕原本还想抖抖自己办公室主任的威风,见聂飞已经把材料搞好了,也没了什么借口,只能是拿这件不痛不痒的事情来说道一下。 “你!马上再去弄一份党群关系的发言稿,下午的会议,我要发言!” “现在?”聂飞就有些不爽了,妈的,你昨天下午派给老子的关于党风廉政建设的材料说周一还要呢,你这么一弄,老子岂不是又有的忙了?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马晓燕眼神一瞪。 “赶紧去,耽误了我发言,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你要不干,我立刻能找其他人来干,什么德行,土包子!” “贱人就是矫情!”聂飞看着噔噔噔踩着小皮鞋离去的马晓燕骂道,但她交代的事情又不得不去做。 结果这么一忙,办公室里其他人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来了,聂飞这个临时工就好像是大宅院的老奴才,谁都能使唤他做事,一直到下午下班,聂飞才算是交了差。 因为明天是周六放假,所以聂飞平时住宿舍,周五下班后就回家,这个周末他挺忙的,家里亲戚结婚要过去帮忙吃喜酒,在家吃晚饭后,聂飞便打开电视看中央新闻。 自从进了乡政府,这也成了他的必修课了,不过刚播的第一则消息,就让聂飞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在家里翻了手电筒就要外跑。 “这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去啊?”老爹聂长根追出来问道。 “我材料忘记做了!”聂飞的身影已经没入黑暗之中,只有声音传来,要是周一交不出材料,马晓燕那婆娘又得拿自己开刀了。 “他妈的,连看门的老马都回去搂老婆了,临时工真没人权!”来到大门前,聂飞骂了一声。 门卫老马都回家了,大门紧闭,聂飞就只能噔噔噔地从大门上翻了进去,办公楼里一片漆黑,聂飞拿出他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照着路,小心翼翼地到了三楼。 刚走到二楼和三楼楼梯转角处,聂飞便放轻了脚步,他听到三楼传来阵阵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兴奋而高亢的叫声。 第0002章 给我滚 “这怎么像马晓燕的声音?”聂飞心中想到,这连看门老头都走了,这女人跟谁在办公室鬼混?聂飞一下子就想起平日里大家私下传言马晓燕跟彭正盛有那么一腿。 难道是彭大老板?有好戏看啊,想到这里,聂飞便悄悄地上了三楼走廊,匍匐着朝彭正盛的办公室那边爬过去。 也许是想到夜深人静大楼里没人了,彭正盛的办公室连门都是虚掩着的,里面还亮着灯,透过厚重的木门,聂飞仰着脑袋往里一看。 “他妈的,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可以坐地吸土!”彭正盛在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把,喘着粗气道,“看来这句话还真他妈对!” 看着房间里的景色,聂飞平时看到马晓燕那紧身短裙和肉色连裤袜在自己面前晃悠,还有那各种颜色的内裤就已经被撩拨得成了朝天一炷香了,现在看到这女人如此火爆的场面,现在他的下身早已经有了把地板戳一个洞的气势。 “啧啧,彭老大真行啊!”聂飞心中想到,再看到马晓燕那张不停穿着粗气涂着口红的嘴唇,唇有些厚,看起来反而更加引诱人。 “活该你给老子派这么多活,让老子撞到你的好事了!”聂飞心中愤愤地想到,想到这里,聂飞便悄悄地掏出裤兜里刚买的一部像素还行的翻盖手机,捂着屏幕拍摄起来…… 马晓燕的声调越来越高,高得连彭正盛都不得不捂住那女人的嘴,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聂飞脑子里一边回想着马晓燕那疯狂的扭动,一只手就捏了捏自己的小鬼。 聂飞看两人都差不多了,才往后爬了爬,彭正盛的办公室旁边就是会议室,平时门没锁,所以聂飞便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靠在门边侧耳倾听,隔壁就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以及打扫战场的声音。 好一阵子两人才出了门,聂飞一直等到楼下的铁门响起后,有车子的声音远去才从会议室直起腰来,走到党委办的办公室开始忙活起来。 不过聂飞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一直快到凌晨的时候,才将手里的工作忙完,聂飞才拿起手机,打开了刚才的视频,现在有了马晓燕的这个把柄,聂飞甚至都有了也让这女人骑在自己身上搞她一把的心思。 周一的早上,聂飞直到掐着点才到了政府大院,刚转到办公大楼后面,准备去食堂吃点早餐,迎头便碰到马晓燕正从食堂出来。 这女人还是穿着紧身短裙和肉色裤袜,屁股一扭一扭的,聂飞便想起周五晚上这女人和彭正盛的那场好戏,特别是那个地方,聂飞又忍不住朝马晓燕的下身看去。 “这么晚才来?”马晓燕见到聂飞,便立刻板着一副嘴脸,“周五交代给你的关于廉政建设的材料做好了没有?” “早就做好了。”聂飞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周五那晚上加班加点做好的,好在及时憋住了,这话要说出来,那不就表示那天晚上这两人的盘肠大战全被自己看到了吗? “你眼睛往哪儿看呢?”马晓燕发现聂飞的眼神不对,在自己爆满的身材上扫了好几眼,便不高兴地呵斥道,整个乡政府大院就聂飞一个人是农村人,其他人的家全在洪涯县城,像聂飞这种农包这么打量马晓燕,她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 “正好你在,我吩咐你一个事情你去办一下。”马晓燕端着办公室主任的架子抱着膀子道。 聂飞一愣,心道这娘们真操蛋,还没吃早饭呢就给老子找事做,他的眼睛就下意识地朝食堂那边看了看,乡大院的食堂伙食不错,所以周一聂飞都是跑到食堂来吃的。“马主任,我这还没吃早饭呢……” “看你那副德行,谁让你不在家吃的?琢磨着食堂的伙食好,就跑到这里来打牙祭?”马晓燕一脸鄙视。“再说了,一顿不吃能把你饿死?” “得,您说罢,什么事让我去办?”聂飞一件这女人这幅凶悍模样,心道忍一忍吧,大不了一会去外面买个包子对付一下得了。 “今天乡里要搞一个清洁卫生活动,乡初中、小学都会派出学生和老师去扫大街,顺便把东头的垃圾站给清理了。”马晓燕见聂飞在这里,索性把今天工作也给安排一下。 “咱们是人民政府,不出点力不行,郭乡长交代了,咱们要出十个人去清理垃圾站,已经在农村请了九个劳动力了,剩下的一个你就去吧。” “马主任,这……既然都请了九个了,那就不在乎多请一个吧?”聂飞一听,心里就火了,乡镇东头那垃圾站能他妈叫垃圾站吗?紧靠着菜市口,那些烂的菜叶子、街道上各家各户的垃圾全部都堆在那里,平时从那边过路一阵风吹过来都要把人给熏呕吐了。 “请人不要钱啊?”马晓燕瞪了聂飞一眼。“今天乡里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他妈一个临时工不干这些干什么?人家玩你也玩?你看看你什么德行?还真当自己也是正式的行政编制呐?” “马主任,咱们说话归说话,你别带妈字儿骂人啊!”聂飞一听马晓燕这么说,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你不过就是靠着自己这身肉跟彭正盛扯上关系了么?要不然你还能当上这主任? “我他妈骂你怎么了?”马晓燕见聂飞还敢犟嘴,平时这小子对自己都是逆来顺受的,今天还敢反了天了,“我告诉你,随时摆正自己的身份,老娘叫你干嘛你就干嘛,惹得老娘不高兴,我他妈直接炒你鱿鱼信不信?” “嘿嘿?”聂飞冷笑两声,既然你马晓燕把话说这么难听,那大家也没必要兜着,有句话叫不破不立,老子不如跟你撕破脸面,反正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怕个毛!“你马晓燕又算老几?你不是靠着男人能走到今天这位置?” “聂飞!”马晓燕听见聂飞这么说,脸色就变了变,变得极其难看。“你胡说什么,你他妈再敢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被解雇了,马上去劳资办公室算工资走人,给我滚!” 第0003章 前兆 “要滚可以啊。”聂飞笑道,心说既然撕破脸皮了,老子也不用给你面子。“马主任,我记得你老公是县里一家公司的销售员吧?听说还时常出差,周五晚上你老公肯定也不在家吧?” “聂飞你什么意思?”马晓燕心中咯噔一下,她老公周五就去北京出差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昨晚她跟彭正盛趁着大楼里没人正逍遥快活呢。 “这也多亏马主任你平时给我安排这么多工作呢。”聂飞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虽然他可以用这件事跟马晓燕撕破脸,但这也只能是私底下撕破脸,以此来让马晓燕屈服不再为难自己,但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如果这女人跟彭正盛的事情被别人听到了,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那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不说,绝对会被彭正盛整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昨晚我回到家又想起马主任为了锻炼我的工作能力,安排了那么多事情还没做完,又返回了办公室,结果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不得了啊,连彭大老板都称赞马主任你坐地吸土的本事好啊!”聂飞一脸的得意之色。 “聂飞,你以为靠这事情就能威胁我了?”马晓燕心中一阵紧张,心道不好,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她就没脸在这里混了。 不过好歹马晓燕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脸上还能绷得住。“你看到了又怎么样?无凭无据,你说出去有人信?我还能告你诽谤呢,把你告得把牢底坐穿!” “难道你不知道这手机能录像吗?”聂飞确认四周都没人的时候,才把手机拿出来,摁下了静音键,调出了昨晚他录下的画面。 虽然像素不是很好,但马晓燕那长相却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彭正盛的脸没录到,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彭正盛的办公室,聂飞得意地看了马晓燕一眼,手就往后一缩,马晓燕这女人想要去抢他的手机结果抓了个空。 “你到底想怎么样?”马晓燕这下是彻底服软了,这东西要是流传出去,他和彭正盛的家庭就得全毁了,而且彭正盛和她的职务都会不保。 “我啊?”聂飞上下扫了马晓燕的身材,特别是那胸前的两坨肉和两条大腿的根部。“两个要求,第一,我要转正,第二,你都能背着你老公跟彭正盛搞,我好歹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跟我搞一次也无所谓吧?” “你真他妈恶心!”马晓燕爆了一句粗口,帮助聂飞转正,只要她在彭正盛面前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这家伙居然还特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乡巴佬临时工,居然还想日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办公室主任。 “我还没老彭那五十多的老鬼恶心吧?”聂飞撇撇嘴道,“反正你自己考虑,我想,这件事情,只会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吧?又或者,你想哪天你老公突然收到一个装着U盘的包裹?”说罢,聂飞便抬脚要往食堂走。 “慢着!”马晓燕站在原地权衡了一下,现在她被聂飞给僵死在这里了,想不答应聂飞的要求都不行了,与其这么拖着还不如尽快满足这东西,免得夜长梦多,“你想什么时候搞?” “你说吧!”聂飞见马晓燕彻底软了,心中不免得以,任你人精似鬼,还不是照样要受老子的摆布。“反正我随时都有空,这得看你的时间了。” “今天晚上八点吧。”马晓燕思索了一下,她身为党委办主任每天的事情也是比较多的,现在聂飞现说起这事,她连时间都排不过来。 而且他不住在乡里,连个办事的地方都没有。“党委帮扶贫办在街道南边租了栋房子堆放杂物,钥匙一直放我这里,那边偏僻,我们就去那里,正好我老公还没回来,我开了车过来的。” “成,你说了算!”聂飞挑着眉头想了想,只要能搞就行,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况且马晓燕说的也对,去那边办事比较清静,宿舍里是万万不能去的,这里全是熟人,而且晚上宿舍都有人在。 两人商定后便分道扬镳,聂飞装模作样地去垃圾站那边转了一圈到了午饭点就回到了大院,刚好碰到苏黎下班,苏黎便塞给聂飞一个饭盒让他去帮自己打点饭带回宿舍,为女神跑腿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一阵夏风吹来,苏黎身上那奇特的香味便钻进了聂飞的鼻孔,飘逸的秀发也带着香气扫在了聂飞的脸上,痒痒的。 让聂飞有一种苏黎的嫩手在抚摸自己的脸庞一般,他脚下带着风声便朝着食堂奔去。 聂飞走后不久,舒景华的身影便从办公大楼前面的大柱子后面闪现出来,眼睛死死地叮嘱聂飞的背影,脸色阴沉地走向了办公楼背后的宿舍。 “可爱的小苏黎,你的饭来……”当聂飞哼着歌带着笑脸拿着饭盒跑进苏黎的宿舍后,身形便是一僵。 舒景华也在这里,而苏黎的脸上还有些为难,看到聂飞进来,笑脸就挂在了脸上。“舒主任,你也在这儿啊!” 舒景华并没有理会聂飞,只是神色平淡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弄得聂飞挺莫名其妙的,心道我又不是女人,你这么看我干啥? “舒主任,我让聂飞帮我带了饭了,你自己去外面吃吧,谢谢你的邀请!”苏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舒景华说道。 下班前舒景华去党委办请苏黎去外面吃午饭,苏黎前几天说她身子有些许,舒景华今天特地从县里带了燕窝放在阳春楼,到中午的时候让厨房给热上,顺便请苏黎吃饭。 聂飞就知道舒景华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舒景华这人心眼小,大院里那些单身汉知道舒景华在追苏黎,都把苏黎当成圣母一般避而远之。 唯独聂飞一个人,见到苏黎脸就笑成一朵花似的,跑前跑后地献殷勤,而且两人因为都在党委办,时常在一起做事,平时的关系就更近了。 反倒苏黎觉得舒景华是主任,应该保持足够的尊重,对他敬而远之,所以舒景华对聂飞是不满的。 “行,那我下次再请你吃饭,你可不许推辞了哦。”舒景华面对苏黎还能保持一副绅士风度。 转身看向聂飞的时候,脸色的怒气已经明显地浮现出来了,朝着聂飞狠狠地一瞪眼就转身走出了宿舍。 “谢谢你啊聂飞!”苏黎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你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舒主任了。” “不想去就不去,直接拒绝呗!”聂飞快人快语道,指了指苏黎手中的饭盒。“其实我倒是觉得咱们食堂的饭菜更安全,谁知道餐馆里是不是用的地沟油呢!” 舒景华走出了宿舍后并没有急着下楼,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最后一脸阴沉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办公楼拐角处的树荫下站着,还能听到苏黎宿舍里传出来的两人的欢声笑语。 跟苏黎聊了一会,聂飞便出来了,一下楼,聂飞就看到舒景华一脸阴沉地站在树荫下朝自己招手。 聂飞很看不惯舒景华的这幅做派,但又不得不过去,结果刚走到舒景华身边,聂飞就觉得衣领一紧,舒景华凶神恶煞的脸就凑了上来。 “乡巴佬,我他妈警告你!离苏黎远一点,要是下次我再见到你跟她在一起,我他妈饶不你!”舒景华抓着聂飞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第4章 晚八点 “姓舒的,放手!”纵然聂飞一直有着在大院里夹着尾巴做人的打算,但舒景华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泥人尚且三分火性,更何况聂飞是个活生生的人? 用力一拽,便将舒景华的手给弄开了。“怎么?追不到人家就朝我发火?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操!还会犟嘴了?”舒景华眼神一蹬。 “你有种!明天!等明天!老子看你还有没有种跟我犟!傻农包你等着,老子要让你明天就从这大院滚蛋!一个乡下来的农包临时工,我还不信你他妈还反了天了!” 舒景华撂下一句狠话,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便走了,留下了横眉怒眼的聂飞。 虽然聂飞刚才挺爷们,不过现在心里还是有些突突,马匹的,舒景华这厮心眼小,不会真把老子给辞退吧? 聂飞的担心不无道理,舒景华是乡长郭*平安手底下的大红人,而且上面的关系也扎实,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弄了两个乡办的主任来当。 不过现在聂飞有了马晓燕这个党委办的主任作为后盾,按理说舒景华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吧?想到这里,聂飞又稍微安心了一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人影朝自己走来,还招了招手。 “飞哥!”那家伙浓眉大眼,但看起来却不是憨厚,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反而觉得有些猥*琐。 正是扶贫办的张宝林,跟聂飞年纪同岁,也是今年分到了港桥乡,平日里在单位不受待见,原因那张嘴巴包不住事,“刚才你跟舒景华怎么了?好像还动手了啊?” “没事,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两下。”聂飞并不想让这家伙知道因为苏黎的原因,否则他那嘴巴三两下就能传得全大院都知道。 聂飞又看了张宝林一眼,知道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绝对不会来宿舍楼这边。“你找我干嘛?” “下午下班没事的话跟我去靠山村呗!”张宝林便想起了正事儿,“我们主任让我去看看乡里发下去的扶贫果苗栽种情况,晚上咱们就去阳春楼喝一口,我请客!” 扶贫办的工作就是扶贫,每年都会鼓励下面的贫困村栽种果树、搞大棚蔬菜,不过扶贫到现在,港桥乡还是港桥乡,贫困村还是贫困村,压根都没什么起色,聂飞觉得如果自己要是能当一把手的话,那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你有钱吗?”聂飞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这家伙经常四个裤兜比脸还干净,聂飞的工资不高,他可不想去酒楼大吃大喝。 “放心吧!”说到钱,张宝林就眉飞色舞地拍了一把裤兜,“昨天我没休息,去其他村蹲点了,跟几个农包斗地主,赢了三百呢!” “就这么定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是聂飞的人生信条,反正跟马晓燕约定的是八点,跟这家伙喝到七点半就散场也差不多。 聂飞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就直接去了办公室,反正跟马晓燕摊开了,自己就算不去垃圾站那边他也不会说什么。 到六点钟下班的时候,聂飞故意在办公室念叨了一句说要陪张宝林下村,起码得七点半才回来,其实是说给马晓燕听的,他担心马晓燕以为自己走了,然后她就跑路了。 “扶贫扶贫!越扶越贫!”去往靠山村的路上,张宝林走在前面摇头晃脑道。 “要我说,这贫就用不着去扶!你看看这漫山遍野的树,乡里装装样子给他们果树苗,他们装装样子种一种,连他妈一个销路都没有,种出来自己吃啊?”说罢,张宝林就看了看那片果子林。 聂飞四下看了看,现在靠山村漫山遍野基本上都种着果树,什么桔子树、樱桃树、苹果树,现在还结着果实的李子树,包括果子已经在逐渐枯萎的枇杷树。 “这么多果子,难道就卖不出去?”聂飞以前倒没关注过这些东西,他老家那边扶贫办是发放的鱼苗之类的东西,每个村的扶贫项目都是不一样的。 “卖?”张宝林笑了一声,“往哪卖?乡里委托县扶贫办在体育馆搞了几次农产品推广会,嘿!你猜怎么着?那简直就成了零售大卖场,果农一箩筐一箩筐地弄过去,就城里的那些大爷大妈来几斤几斤图便宜地买,能买多少?” “整个港桥乡乃至整个洪涯县都这穷得叮当响的条件。”张宝林顺手就摘了一个李子,现在这些硕大的李子连果农都懒得照看了。 反正也卖不出去,张宝林拿着李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塞进了嘴里,含糊地道。“但这扶贫又不能停止,恶性循环!” “可惜了可惜了!”聂飞看着一大片李子林,那李子个头硕大,他自己连吃了好几个,汁多肉甜,是好果子。 聂飞甚至都盘算了一下如果将这些果子全部卖掉,那得赚多少啊,看来有时间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说不定以后这也是个生财之道呢! “不过我现在来这里,都不是看树苗子了。”张宝林突然眼神一转,一副猥*琐的表情便浮上脸庞。“你别说,这村里的女人长得那可水灵,一个个前凸后翘,中间的沟细,如果插*进去搞一搞,那感觉,啧啧????” “前凸后翘中间细?”聂飞心中想了一下这句话,马晓燕那女人的身影便一下子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还有那女人坐地吸土的动作,这厮的小鬼头一下子便立正敬礼了。聂飞心中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靠山村。 不过让聂飞没想到的是,这两人那就跟鬼子进村似的,招人恨呐,张宝林大摇大摆地刚出现在村委会外面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纷纷找张宝林要低保费和五保费。 “大家伙说说,上次你们乡政府来人,咱们土鸡土鸭还有土猪肉孝敬着,后备箱都装满了!说五保费和低保费很快就发下来,这都一个半月了!为什么还不发?”为首的村民手里拿着扁担问道,靠山村穷,大部分人都是靠着低保费和五保费过日子。 “我说,这低保费和五保费发放是民政办在管,我是扶贫办的,这事儿你们找我也没用啊!”张宝林苦着脸道,马匹的,民政办那群龟孙子捅的篓子让自己给撞上了。 “我管你什么办什么办!反正你是乡政府的,我就找你要,大家伙说是不是!”为首的村民厉声质问,引来一群附和之声,这架势,连村长和村支书都躲得远远的了。 聂飞一看,这苗圃肯定是看不成了,再往里走,恐怕今晚就要折在这儿了,于是他赶紧拉着张宝林就往回跑,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骂骂咧咧跟撵狗似的,直到快跑到乡里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马匹的,民政办那伙人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张宝林双手撑着膝盖骂道。“这群人真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低保费也敢截留,还他妈敢吃拿卡要,就不怕这群刁民造反?” “我说最近他们办公室怎么全部换了新电脑,还买了新的办公家具呢?走走走,去阳春楼,先喝两杯压压惊,吓死我了!”张宝林自言自语完了后便拉着聂飞进了乡里唯一一家还算是上档次的餐馆。 两人在阳春楼胡吃海喝了一顿,穷地方有一点好处,餐馆里的肉食基本上都是土养的,肉质鲜美,而且价格便宜,聂飞掐着点,刚好七点半散场。 出了酒楼,张宝林便一脸猥*琐地走向了一家亮着彩带旋转灯的发廊,那是港桥乡唯一一家带有特书服务的发廊。 聂飞则是快步走到了乡镇街道的哪边,马晓燕开来的那辆夏利车早就停在那里了,聂飞拿着手机晃了两下,马晓燕便快速地下了车,朝一栋房子走去。 这栋二层小楼全部租给了乡政府,钥匙在马晓燕手上,两人锁好大门就上了二楼,家具还在,但也堆放着扶贫办的一些杂物,马晓燕倒是放得开,一卷崭新的大棚薄膜拉开,三两下就铺在了房主人的床上。 第5章 乡下妇女嚼舌根 “对了,东西呢?”马晓燕喘着粗气,有些意乱情迷了才感觉不太对,好像少了什么程序。 “东西?什么东西?”聂飞还笑着的表情一愣,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茬,今天就光想着马晓燕的身子了。 “没东西你叫我来搞个锤子!”马晓燕见聂飞连最起码的东西都没买,原本还想试试飘飘玉仙的那点情绪被聂飞的这句话给弄得烟消云散。“要是怀孕了,你负责?” “难道你没有?”聂飞就有些郁闷了,现在万事俱备,却只欠他妈一个涛子,他就觉得特别操丹。 “我有我叫你拿干嘛?”马晓燕没好气地瞪了聂飞一眼。“你以为我把那玩意当气球吹着玩呐?天天都带身上。” “那要不……咱们下次再找时间?”聂飞被马晓燕给弄得很不好意思,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自己应该考虑到的,但他也不知道马晓燕下次愿不愿意干。 “下次记得带!”马晓燕看了一眼聂飞的下生,说心里话,她也有些不舍,这东西用起来肯定肯定原生态,比靠嗑药的彭正盛要舒服得多,再怎么说也得找时间试试。 两人又一阵收拾,将东西归回原貌,聂飞只得在失望中看着马晓燕驱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上班,马晓燕还特意看了聂飞几眼,特别是聂飞的下面,但没看到几眼就被通知过去开会了,港桥乡穷,穷得这么干部也只能用开会的方式来找存在感了。 所以哪怕是做个大扫除,也得先开会布置一番,不过这会议一结束,马晓燕便一脸疑惑地走进办公室,将聂飞给叫了出去。 “你得罪舒景华了?”马晓燕将聂飞叫道党委办旁边的会议室问道,现在这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今天的会议实际上是政府口那边搞出来的,说为了响应上级提出的精简高效的政策,舒景华建议将乡政府包括几个乡办的临时工全部辞退。” “嘛的,这是要断老子的饭碗呐!”聂飞一听,立刻骂了一句道,“昨天我跟他吵了几句,他撂话说要让老子今天就滚蛋!怎么?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整我,你也不帮忙说句话?”聂飞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了看马晓燕,马匹的,这女的恐怕是巴不得老子走吧? “我怎么没说?”马晓燕脸色一僵,他就怕眼前这疯子一个不高兴将自己和彭正盛暗通款曲的事情给抖一点出来,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你也知道,彭书纪一直跟郭乡长不对付,连彭书纪也反对了,但是有什么办法?精简高效政策是县里提出来的,况且,郭乡长一直仗着舒景华在市里有关系,压着彭书纪一头,我们党委这边反对也没什么用!”马晓燕又继续解释道。 “好吧,我相信你!”聂飞见马晓燕说得有板有眼,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得了得了!”马晓燕不耐烦地看了聂飞一眼,她知道聂飞想要什么。“不就是看上老娘这身肉了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的奸,少的鬼!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让你好好搞一次,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就搞一次,你就必须把照片全部都删除掉!” “嘿嘿!”聂飞被马晓燕这话给逗乐了,老的奸,少的鬼,那个老的,恐怕是说的彭正盛吧。“你最近忙什么呐?” “还不是今天开会说的事情!”马晓燕见聂飞问了,索性也就回答了,省的这家伙疑神疑鬼。 “县里其他乡镇已经开始执行精简高效的政策,把党委办和政府办合并成党政办,以前两个主任,现在就要变成一个了,彭书纪能这么甘心就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送出去?” “想在舒景华他们屁*股底下找几砣屎出来吧?”聂飞一听就知道马晓燕打的什么主意了,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便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现在各地都在将两办合一,因为两个办公室的管辖口有重叠,财政要走两条路子,合并之后,将重叠的管辖口都聚集到一起,财政就可以走一条路,节约财政经费。 “我给你出个主意!”聂飞眼珠子一转,一个计策就浮上心头。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马晓燕毫不在乎地打量了聂飞一眼,心道你丫的就一个临时工,还能接触到舒景华的什么核心机密不成。 “靠山村的五保费和低保费已经被人暗中拖了一个半月了,而且有人还在贫困村拿了乡亲的鸡鸭肉,连后备箱都装不下了呢!”聂飞简单地提点了两句,就看着马晓燕。 “你是说真的?”马晓燕一听,脸上连兴奋的神色都掩饰不住了,立刻低声问,马晓燕这娘们也是个人精似的人物,这消息对她来说可是意味着一个打击舒景华的大好武器啊! “你自己去靠山村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聂飞轻笑了一声,这件事他敢打包票是舒景华干的,就凭村民那句后备箱都装不下了。 整个乡政府就除了彭正盛和乡长郭*平安各自配了一辆老桑塔纳之外,就只有舒景华有一辆福克斯轿车,平时宝贝得不行,除了郭*平安谁都不借,下村办事也是开着去的。 而舒景华又是民政办的主任,再加上张宝林昨晚还骂骂咧咧说民政办全部换了新电脑和办公家具,这已经显而易见了,舒景华这家伙不单暗自截留低保款购买电脑和家具,还在低保户家里去吃拿卡要。 “好!聂飞,只要这件事情属实,等我们这边事情弄好之后,我一定跟彭书纪如实上报,让你回到乡政府上班是肯定没问题的!”马晓燕脸色变得十分兴奋,截留低保费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自己这边操作一下向郭*平安那边突然发难的话,你舒景华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还有脸跟老娘争办公室主任这位子?说罢,马晓燕便急匆匆地出门直奔彭正盛办公室去了。 “马匹的,老子走了也要给你姓舒的上点眼药!”聂飞心中想到,直到下午下班前一个小时,关于对聂飞等临时工的辞退通知正式下发,这家伙跑到财务室结算了工资。 在下班后便收拾着东西走了,跟党委办的人相处了这么久,除了苏黎一个人送聂飞到大门口外,其他的人连话都懒得跟这家伙说两句。 “你有我电话,以后记得常联系!”苏黎似乎还有些不舍,看着聂飞道。“其实你在外面说不定比在港桥乡发展得更好,我一直都觉着你很聪明。” “也许吧!”聂飞摆出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承你吉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回来娶你好不好?”被辞退了,聂飞觉得自己反倒能放得开了,大着胆子开了句玩笑,放在以前他是不敢跟苏黎这么说的。 “等有那么一天再说!”苏黎把手背在身后摇了摇腰支笑着道,没肯定,也没否定。“常联系,我先进去了!” 聂飞笑着看着苏黎远去的背影,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舒景华的福克斯开了过来,在聂飞的跟前停住。 “农包,你还是乖乖回农村吧!”舒景华一脸轻蔑地在车里笑道。“跟我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呸!”说完,舒景华往车窗外啐了一口便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狗日的!让老子一夜回到解放前!”聂飞扛着行李箱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总有一天,老子还会回去的,马匹的,我发誓!” “哟,这不是聂飞吗?”刚走进村里,几个农妇正端着碗在老槐树下叽叽喳喳嚼舌根,村支书老婆范春花便阴阳怪气地道。“这拖着箱子,怎么?被乡里给开除啦?” “范婶儿???”聂飞看了范春花一眼,极不情愿地打了声招呼,心道这大艿子娘们又要找老子开涮了,他老公是村支书,全村最大的官儿,这女人也跟着水涨船高,在村里耀武扬威的。 冷不丁地聂飞去了乡政府上班,范春花每天看着聂飞的老爹聂长根在村里昂首挺胸,听着别人恭维聂飞有出息的话,范春花心里那个酸啊,看聂飞这大包小包回家的架势,又不是逢年过节放假,这明显就是被扫地出门了嘛! “老聂,你还不赶紧过来!”范春花斜眼一瞟,就看到聂长根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急忙招呼着。“你儿子被乡里开除了,赶紧来安慰安慰,开除也没啥,回到村里,好好种地,去外地打工,干啥不是干呐!” “聂飞你被开除了?”聂长根一脸吃惊地看着聂飞问道,这压根就没有任何征兆就被碌了? “不是开除这大包小包地提回来干嘛呀?”不等聂飞说话,范春花便一口结果话茬。 “老聂,那时候聂飞去乡里当个临时工,瞧你在村里得瑟的那个样子,鼻孔朝天的,我就说过,临时工能干多久都不知道呢,你还说聂飞能转正呢!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我男人好歹是个村官,官场上的事情啊,我比你懂!” 范春花一席话说得聂长根脸色通红,还有这么多人在呢,这女人也不给留点面子。 “范婶儿,不就是被开除嘛?说话用得着这么难听吗?”聂飞看到自己老子脸色不好看,也说到。“你看着,过阵子,我还能回去!” “你当政府你老聂家开的?你想走走,想回回!”范春花摇头晃脑扭动身子冷哼一声。 “我要回不去,我给你当孙子,叫你奶!”聂飞被范春花这话给气到了便脱口而出道。 “好,咱们就立个誓,你要能回乡里,我就叫你爹,你回不去,你就得叫我奶!咱就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儿叫!”范春花一锤定音。 第0006章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东合村,地处偏僻,整个村里的房子都显得稀稀落落,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山坡,余光映照着天空,将不远处的丘陵的轮廓给照出来,显得有些落寞,一些房子的烟囱开始冒出袅袅炊烟,也到了生火做饭的点儿了。 “被开除了也没事,家里反正还有一个鱼塘,种着几亩地,大不了先在家里挖二斤半吧!”聂长根走在前面,扛着聂飞的行李箱,一路走一路唠叨,儿子这打击受得不小,他琢磨着得安慰一下。 二斤半的意思就是锄头,以前港桥乡的铁匠们给农民打农居有个规矩,锄头的重量刚好两斤半,不多不少。 “对了,江果那妮子都回来了,现在估摸着正在家呢!”聂长根一下子想起了聂飞的发小便又说道。 “啊?她回来了?”聂飞一听江果的名字脚下便是一顿,回家的路上要路过江果的家,聂飞就有些想绕远路了。 “可不!江果那妮子可了不得。”说道江果,聂长根也不得不啧啧称赞,“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分到了省报社,这不,实习了一个月,转正了,这次是专程回家报喜的,听说你江叔明儿还要摆酒席庆贺呢!唉,要是咱们家能出一个这么有出息的人就好了。” “哦!”聂飞有些兴致阑珊地回答道,一抬头,江果的家就已经在跟前了,聂飞就看到江果手上拿着一个苹果,正从自家的二层小楼里走了出来。 “这妮子,越来越俊了,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睡了她。”聂飞心中想到,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当做没看到就跟着聂长根屁股后面走着。 “长根叔!”江果甜甜地朝聂长根打招呼,斜眼一看,就看到了低着脑袋跟在聂长根屁股后面的聂飞。“喂,聂飞,你低着头是要把地上的蚂蚁全踩死吗?还是你怕看到我就觉得自惭形秽?” “切!”聂飞听见江果这么说自己立刻把头抬起来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天上的仙女儿,有什么自惭形秽的。” 说罢,聂飞又忍不住看了江果两眼,这妮子,自从高中毕业考了大学之后,基本上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这丫头连暑假都在外地打暑期工,就年底的时候回来一次,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果穿夏装呢。 那身紧身的短袖被她胸前的两坨肉顶得老高老高的,连罩罩的花纹都给印了出来,一头长发在后面扎成一个丸子头。 那小脸还跟以前一样,肉嘟嘟的甚是可爱,那条牛仔短裤刚好就包着屁股,翘翘的,那双白白的腿在聂飞的眼前只晃荡。 再往下瞧,那就是穿着一双黑色女士人字拖的小脚了,依旧白皙如玉,指甲晶莹透亮。 “你看什么看?”江果见聂飞那不怀好意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打量,脸色就沉下来了,这两人,从高中时期就结下了仇。 港桥乡没高中,两人都在县城念书,正巧就在一个班,聂飞高中时代挺混,跟一些学生混混搅和在一起。 有一次,几个家伙喝酒划拳,输了的去女厕所偷窥,结果聂飞就倒霉了,让他更加倒霉的是,这家伙偷摸着绕到女厕所背后那扇通风口上。 结果刚一爬上去正好就看到江果正把衣服撩起来,把那裤子给脱下去。 聂飞看得一直都没能回过神来,等到江果起身提裤子的时候,一抬头,就跟趴在通风口上的聂飞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个不要批脸的聂飞!”这是当时江果在厕所里暴走时喊的话,这一嗓子把聂飞吓得差点没摔进厕所旁边的粪坑子里,连滚带爬地翻了院墙跑出了学校,旷课一下午。 从那以后,聂飞就成了江果的死敌,没凭没据,江果自然也不可能去跟老师告状,但这妮子可是班里的班干部兼任了课代表,抓抓聂飞抄作业啊,旷课啊之类的把柄去跟老师和聂长根告状成了常事。 这妮子学习成绩极好,甚至有时候还故意编排一些压根就没有的事儿去告状,老师和聂长根也都一股脑地相信了,于是,聂飞这家伙就成了经常请家长以及被聂长根狠揍的对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聂飞就是从江果的身上学到的,江果在学生时代给聂飞造成的阴影直到现在还存在着。 高考后,江果就考上了传媒大学,而聂飞则因为本身成绩就差,好死不死地就在县里一所高等专科学校念了个大专,勉强混了个大学生的头衔。 “昨天听长根叔说你进乡政府上班了?”江果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聂飞,“好好干!今后长根叔和刘惠阿姨享福就全指着你了。” “切!以为自己出息了就了不得,还跟我说教了。”聂飞嘟囔了一句。“还要你说啊!以后我铁定给我爹妈在城里买大房子,让他们好好享清福!然后把你娶了给我爹妈生一窝的小崽子让他们高兴高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果听见聂飞这么不着调的话,脸色就变得难看了一点。 “你个臭小子!”聂长根笑骂着瞪了聂飞一眼,“我看你被开除恐怕就是你这张不着四六的嘴惹的祸!果子,这家伙欠揍,你别往心里去。” 说罢,聂长根便呵呵笑着往前走了,聂飞白了江果一眼,想争辩两句,想了想,自己不正是因为顶撞了舒景华才被开除的吗?只能是一头焉地跟着聂长根走了。 “喂!”江果眼珠子转了转,又叫了一声。“明天我家办酒席,你也来吧,咱们班好多同学都要来!” “到时候看有没有空吧!”聂飞没好气地回答道,明天来吃酒席,那简直就是来受虐啊! “记得穿体面点!”江果最后交代了一句,咬着苹果就进了屋。 “德行!”聂飞说了一声,转身跟着聂长根走。 “你别光看不惯人家得意!”聂长根知道自己儿子心里的想法,大老爷们被一个女人欺负,别地儿他不知道,至少在港桥乡那是很丢人的。“有本事你就发个狠,混出头来,把这妮子给娶了,那你面子就回来了。” “好,老头儿,以后我一定让江果给你当媳妇儿!”聂飞将肩上的锄头往地上一磕,恨恨地道。一说到媳妇儿,聂飞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那一袭白色连衣裙和飘逸的长发,跟自己当过短暂同事的苏黎,自己下午还说以后出息了要娶她当媳妇呢,这究竟娶谁好呢? “放空炮!”聂长根念叨了一句,“等你出息了,老子都埋黄土了,走吧,你妈估计饭都要做好了。” “你别不信!”聂飞立刻道,“说不定以后果子还得巴巴地盼着我娶她呢!” “你还是想想你刚才放下的狠话吧!”聂长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你要是回不去乡政府,我看你那有脸皮当着全村人去喊范春花喊奶,我他妈都成他儿子了!” 第7章 你敢抓老娘就敢耍 第二天聂飞起了个大早,这是在乡政府养成的习惯,以前经常被马晓燕欺负,早早地就要吃完饭去办公室打扫卫生还有泡茶之类的工作。 老妈刘*惠也已经做了满桌子的菜,聂飞盛了一碗稀饭三两下吃了,就将自己的鱼竿给拾掇出来,他自己家里承包了一个鱼塘,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去鱼塘钓两条鱼中午加餐。 结果刚出院子门口,聂飞差点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站稳脚跟定睛一看,居然是村支书赖顺贵。 “狗日的,没长眼睛啊!”赖顺贵揉着被聂飞撞疼的胸口骂骂咧咧道,昨天在槐树底下笑话聂飞的范春花就是赖顺贵的老婆。 不过聂飞对这赖顺贵倒是没什么好印象,一身肥肉,仗着自己是村支书,手里有点小权力,那可是糟蹋了村里不少的女人。 别的不说,村东头和村西头的两个四十来岁的寡妇,还有村里那个常年在外打工的泥水匠的老婆,其他的还有几个,聂飞只是懒得去想。 “顺贵叔……”聂飞轻声喊道,马匹的,要是聂飞还在乡政府上班,他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现在形势比人强,哪怕赖顺贵骂了他狗日的,聂飞也只能当做听不见。 “是你啊!”赖顺贵看清楚是聂飞。“对了,刚才我碰到果子,她让我顺路喊你一声,中午去她家吃酒,说几个同学都来了,见见面。” “哦,好!我中午过去!”聂飞答应了一声道,“谢谢顺贵叔。” “唉,你瞧你,当初去乡政府上班,你爹平日里在村里那昂首挺胸的。”赖顺贵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人呐,就跟歌里唱的一样,人生有大起大落,何必计较太多……后面是怎么唱来着?总之啊,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罢,赖顺贵哼着小曲便走了,聂飞朝着见赖顺贵拐过了小院,才朝地上啐了一口,抓着鱼竿往自家鱼塘走。 聂飞家的鱼塘不大,边上修了一个小屋,里面放着一张幢和躺椅,鱼苗下得多的时候,聂长根平时就守在这边,防止村里有的人趁着夜色过来偷鱼,聂飞把躺椅从小屋搬出来,悠然自得地躺下,就盯着水面上的漂子,心里就思索开了。 看来江果的这顿酒是跑不了了,从心底里讲,聂飞是不愿去吃酒的,江家宴请的无非都是村里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以及江果的同学,聂飞往那一杵,那就是一个大大的反面人物。 但江果都让赖长顺来带话了,自己要是不去,岂不是失了格调?去!不过就是丢丢二皮脸罢了,聂飞心里想到。 良久也没有鱼儿上钩,聂飞脑袋里一闪念,便把手机给掏了出来,四下看看没人,摁下了静音键,从视频里将那晚马晓燕骑在彭正盛腰上动作的视频翻出来看。 “啧啧!”聂飞感叹了两声,这女人的艿子可真大!可惜了,老子这一离开乡政府想要再去找马晓燕就有些难了。 现在党委办和政府办两边正在斗法,聂飞自然不会去中间添乱,他还指望着马晓燕拿下办公室主任后还记得自己,把他再提回乡政府呢。 现在如果就去找马晓燕弄鱼水之欢,这女人多半也会答应,但搞了之后,恐怕两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聂飞想要再回去,那就没什么希望了。 如果等马晓燕拿下了主任位置,聂飞再拿着手机去找马晓燕,大不了让马晓燕把自己给提回去,把照片删除,两不相欠,当然,如果能搞搞那就更好了,所以两件事情,做的先后顺序不一样,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哟,聂飞,这工作被开除了,日子过得挺悠闲嘛?”聂飞正看得过瘾呢,一个尖酸的声音传来,吓得聂飞手忙脚乱地差点没把手机给扔鱼塘了。 扭头一看,范春花正扛着一把锄头笑眯眯地盯着聂飞呢,确切地说,是顶着聂飞那大裤衩中间的帐篷。 聂飞发现了范春花的眼神,心中有些不爽,这女人估计又要来酸自己几句了,刚才看马晓燕的视频看得有了反映,聂飞便将腿稍微抬了抬,掩饰了一下尴尬。 “挡什么挡啊?”范春花媚眼笑道,将肩头上的锄头往地上一放。“拿着手机看不良信息吧?不害臊!” “范婶儿,你这话就不对了。”聂飞眼珠子一转,心道我一大男人还怕你一四十来岁的老娘们吗?“我这正儿八经的爷们,想想姑娘有个反应也正常吧?” “想姑娘?”范春花的眼睛又朝聂飞的裤*裆看了几眼,他发现聂飞的眼睛也时不时地往自己胸*脯上看,便有意地佯作那两坨肉有些痒,伸手抓了抓。 这一动作,惹得聂飞咽了几口口水。“咱们村儿有哪个姑娘能入得了你聂飞的眼?” “我这想范婶儿的那两坨肉呢!”聂飞哈哈笑道,心道你跟我开玩笑,看谁开得过谁!“我刚才正梦到范婶儿的肉,结果就起化学反应了。” “切!”范春花一扭身子。“你想抓?我还想看你那条呢,你给看不?有本事你给我看,老娘就给你抓!怎么样,有本事你就脱啊。” “这……”聂飞就没辙了,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小毛头跟范春花斗还欠点火候,这一下子就把聂飞给将军了。 “不敢了吧?”范春花像得胜的将军又把锄头给扛在了肩上。“你啊,乡里干乡里不行,就缺这亮剑的精神,注定是个银样枪头!不中用!” “这娘们!”聂飞心中骂了一声,看来不拿点法宝出来还真就制不住你了,他便蹭的一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范婶儿,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敢给你看,你就敢给我抓!” “我说的就我说的!”正要离去的范春花将锄头往地上一磕,“只要你敢抓老娘就敢让你耍!” “好!”聂飞朝着范春花一指,四下看了看,现在还比较早,都没什么人,这厮便将裤衩往下面一拉,长长的玩意一下子露了出来。 “我的天!”范春花张大了嘴巴,“真他嘛的大!” “服了吧?”聂飞洋洋得意地将裤子给提起来,“范婶儿,我这亮了家伙了,你也该让我抓一抓吧?” “你真想抓?”范春花走了过去,四下看看无人小声问道。“你要真想抓,傍晚就来婶儿家,婶儿让你抓个够,咋样?” “额……”聂飞被范春花这幅模样给弄得莫名其妙,这女人吃错药了? “咋了?不来?又怂了?”范春花低声问道。 “不是不敢。”聂飞咧嘴笑着摸*摸后脑勺。“顺贵叔在家呢,我去抓那不是找死吗?” “老*江家办酒席呢,晚上他就在那边喝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酒鬼,不喝到八*九点他舍得回来?”范春花低声道,眼睛又朝下看了看。“你说,你那家伙咋那么大?” “天生的呗!”聂飞自豪地呵呵笑道,见四下无人,便壮着胆子伸手在范春花那两坨肉上抓了一把,虽然有点松软,但好歹也是女人的肉啊!“那说好了啊,晚上我去你家!” 商定好之后,范春花扛着锄头扭着屁*股走了,聂飞又躺在椅子上,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也没钓到一条鱼,聂飞提起了鱼钩子,才发现连鱼饵都没挂,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笨,便将渔具一股脑地往小屋里一放,锁了门朝江果家走去。 “聂飞,晚饭之前去赖书纪家里买凭酱油!”在回家跟刘*惠打过招呼后,聂飞刚走出院门刘*惠便追出来喊道。 第00008章 怒不可遏要强忍 “哎!好!”聂飞回答道,正想着傍晚要找什么理由去一趟范春花那儿呢,现在理由来了。 赖顺贵是村支书,但他喜欢这些村民叫他赖书记,这样能找到一点满足感,当村支书没多少工资,所以范春花在家里开了个小卖部,算是帮补一些家用。 走到江果家的小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了四桌酒席了,江果的老爸江达明和老妈郭梅一脸笑意地端着酒杯在几桌间穿梭,给客人们敬酒,听着客人们恭维的话,也客气地回应着,而另一桌则是坐的几个年轻人,那几个聂飞都认识,都是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 “聂飞,别在那杵着了,赶紧进来!”江达明一眼就看到了聂飞,他知道江果请了他的,便笑着招了招手,“这孩子还害臊吗?这会了才来。” “哟!聂飞也来了?”刚一走进小院,那几个高中同学便笑着放下筷子站起来,“赶紧赶紧!今天咱们可都是来恭喜果子的,一起来喝一杯。” 同学这一桌加上聂飞刚好八个人,也刚好四男四女,靠着江果坐的是她高中时代的闺蜜也是班长陈欣欣,一头修理的长发扎了个马尾,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皮肤白皙,让聂飞一下子想起了党委办的苏黎。 而靠着聂飞坐的,则是当时的副班长马小贵,个子不高,一副精瘦精瘦的样子,上学的时候没少被聂飞欺负,还被聂飞打了几次,现在却戴着一副眼镜,猴精的样子上却又添了一副斯文。 马小贵斜眼看了聂飞一眼,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没站起来,脸上也没任何表情,估计还记恨着当年被欺负的事情。 坐在聂飞对面的一男一女是唐红和张田,当年也是班里的纪律委员和团支部书记,而在下首的则是当时的英语课代表和物理课代表陈佳、刘顺。 “啧啧,这一桌坐的都是咱们班上当年的干部,就我一个小平头百姓,压力大压力大!” 聂飞啧啧说了一声。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果在学校是棵好苗子,接触的人也都是成绩上游的学生。 “来,江果,祝你找到好工作,以后飞黄腾达,我敬你一杯!”聂飞端起酒杯往前一伸道。 “就你话多!”江果白了聂飞一眼,但也给了面子,“你喝酒,我喝饮料。” “不行啊,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喝饮料啊?”聂飞立刻道,就要起身给江果倒白酒。 “行了,咱们女生都是喝的饮料。”陈欣欣笑着伸手拦住了聂飞。“你们男的喝酒。” “还真是。”聂飞嘿嘿笑道。“哎,江果,你姐呢?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不回来?” “她???她有事在县城呢,回不来。”说道姐姐,江果的脸色一怔,以前的人家重男轻女,所以江达明在生了第一个之后是个女娃子,过几年又生了江果,江果的姐姐,就是江苹,姐妹俩合起来刚好就是苹果。 “哦!那可惜了,我都好久没见苹姐了呢。”聂飞有些遗憾,如果说江果是一个肉嘟嘟的洋娃娃的话,那江苹就是一个身材苗条的芭比。 相貌也极其好看,特别是那性子,见谁都带笑,可不像江果这样还带着点泼辣的性子,所以村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老江家出美女。 寒暄了几句,就是宾客之间相互敬酒了,这也是港桥乡酒席的习俗,这叫做互敬,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农村人,再差也有半斤酒量,几个回合下来,聂飞这边一桌子刚刚毕业的学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好在这些江家的亲戚们也没为难他们,又各自喝酒去了。 “聂飞,听说你后来高考考上大学了?”陈欣欣一边夹菜一边问道,高中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去自己考上的大学上学,在学校发的留言册相互留的号码也成了个摆设,大家基本上都没联系。 “真哒?”唐红马上就接过了话茬子,“当年这家伙在学校不是喝酒抽烟就是打架斗殴,没想到你也能考上?” “嘿嘿嘿嘿???”聂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心道马匹的陈欣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那能叫大学吗?“运气,全靠运气!” “知道他上的哪所大学吗?”江果眼珠子一转,显得颇为神秘的样子,以聂飞当年在学校的尿性也能考上大学,这无异于潘金莲恪守妇道,大家伙都显得颇为好奇。 “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杯!”聂飞见江果要使坏,便急忙端起酒杯。“祝你们大家都有好前程!” “聂飞你别闹!”陈欣欣拍了一下这家伙伸过来的酒杯。“大家都听着呢,你还保持神秘,果子快说,聂飞上的是哪所大学?” “洪涯县工程大学!”江果故作神秘地环视一眼,然后解开了谜底,再坐的同学一下子冷了场,你看我我看你,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果子,你这是何必???”聂飞苦着脸,这有意思么?这妮子纯粹就是拿聂飞来开涮了。 聂飞上的是洪涯工程高等专科学校,实际上以前就是一所中专,现在不管哪里都流行高学历,仗着是县办学校,花了点钱再买了点地皮,扩张了一下地盘,在教育部备了一下案,就成了所谓的大专院校。 “噗哈哈!”刘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笑得把嘴里的菜都给喷了出去。这弄得把几桌的客人都给惊动了,纷纷朝这边看来,还在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 “果子你太逗了,你说的是洪涯职高吧?”刘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哦对,现在好像的确是大专院校了,叫什么洪涯工程高等专科学校。” “那学校还用得着考吗?”陈佳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有个亲戚的孩子好像就在那里念书,成绩特别差,初中毕业就直接进去了,学制五年,毕业就是大专文凭……” “哈哈哈哈哈……”桌子上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个……”聂飞也被弄得很尴尬了,想发火吧,又都是同学,不发火吧,这几个人的玩笑之语简直就像一把把刀子在聂飞的心头上割一般。 “你们也别笑!”就在大家伙都在乐的时候,赖顺贵端着酒碗走了过来,“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文凭只不过是一块敲门砖,这年头,能力最重要!” 聂飞颇为感激地看了赖顺贵一眼,虽然今天酒席请的是江家的亲戚以及江果的同学,但作为村支书,江达明还是要请的,不单请了,而且还让赖顺贵坐的是主桌首席,显示尊重。 聂飞也没想到赖顺贵这家伙居然还要来帮自己说话解围,他一下子就想到刚才还跟范春花约定傍晚去她家捏赖顺贵老婆的那两坨肉呢,聂飞就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你们可不知道,人家聂飞,可是在乡政府工作呢!”赖顺贵摇摇晃晃笑呵呵地端着酒,走到桌旁朝聂飞一伸手。“来,顺贵叔跟你走一个,祝你前途似锦!” 聂飞一听到赖顺贵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要来拆自己的台了,心中不禁恼怒,妈的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反倒三天两头在我家鱼塘捞鱼吃,现在还要跟老子过不去!看着赖顺贵那张老脸,聂飞就想到了他老婆范春花,傍晚的时候还要去捏她胸前的两砣肉呢! 一想到范春花,聂飞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那女人的身子,虽然四十来岁了,但因为会保养和捯饬,倒也显得比较年轻,身材也不错,特别是那两坨肉,非常令人浮想联翩。 第0009章 挣钱之道无本走 “聂飞你是公务员?”陈欣欣颇为惊奇地问道,看来这小子现在混得还挺不错啊,公务员难考是人尽皆知的,“我当时考了几次没考上,也就放弃了,现在都只能是在私企工作呢。” “咱们这几个好像就马小贵进了体制吧?”陈佳看向了坐在聂飞旁边的戴着眼镜的马小贵。“是县水务局是吧?” “对,县水务局防汛办。”马小贵自聂飞来了之后就一直没开口,陈佳现在问他才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聂飞,你在乡政府是负责什么工作的?”陈欣欣又问聂飞,她心里就盘算开了,聂飞这家伙是比较好说话的,她想看看聂飞是不是有什么路子可以介绍给自己,等下次开考再去考一次。 “我?”聂飞有口难言,看了一眼江果,这妮子丝毫没看聂飞,夹着菜自顾自地吃着,赖顺贵则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聂飞,想看看这小子是怎么回答的。 “其实我就一临时工,还被开除了。”良久,聂飞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不想说,但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敢开口说一句谎话,赖顺贵便会立刻将真相说出来,那时候聂飞的自尊会被赖顺贵给践踏得连裤衩都不剩一丝。 “嘿嘿!”赖顺贵奸笑了两声,又像没事人一样端着酒碗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一群都眼神都看着聂飞的人招呼过来喝酒。 “来,喝酒!”聂飞讪讪地笑了笑,这一桌显得有些沉寂,这些同学也都知道聂飞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也在想自己刚才问得是不是唐突了。 “马小贵,刚才就没跟你喝,以前跟你有些矛盾,不过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希望你还不要介怀。”聂飞端着杯子打算敬桌上唯一的男同学。 “谁要跟你喝?”面对聂飞的敬酒,马小贵并未买账,眼皮一抬,连身前的酒杯都懒得端。“你说不介怀就不介怀,姓聂的,你算老几哇?” 马小贵最后这一声你算老几声调咬得特别重,几桌吃饭的人都听得个清清楚楚,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现场一片寂静。 “念书的时候,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你把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了,现在一句不要介怀就想抹了?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马小贵冷冷地道。 “我当你聂飞有什么大本事呢,当个破临时工还能被开除,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喝酒?要不是你跟江果是发小,你会坐到咱们这一桌来喝酒?我呸!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马小贵说得咬牙切齿,好像跟聂飞有深仇大恨一般。 “小贵,你别这样!”江果左右看看,她好歹是主人,这种情况,自己父母肯定不方便出面的,毕竟这是小孩子的事儿,他们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聂飞,马小贵喝多了,你别在意啊。” “你闭嘴!”聂飞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刚才喝酒喝得还是被马小贵一通辱骂给气得,他觉得此时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嘲讽。“要不是你一开始就挑头,能这样吗?江果,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你满意啦?我不就是高中的时候偷看到你上厕所了吗?你何必要记恨这么多年????” “聂飞!”江果本来还挺自责,说起来这事情还她挑起头来的,要不是她拿着聂飞的学校来开玩笑,赖顺贵也不会走到这边来骑驴下坡说他工作的事情。 但她听到聂飞将高中时候偷看她上厕所的事情说出来,心中那团伙立马就窜起来了,操起身前的那杯满满的饮料直接就泼到了聂飞的脸上。 “你给我滚!”江果气得发抖地指着院子大门。“现在就滚!” “哼!”聂飞鼻子里出了一口气,直接迈步就出了院门。 “果子,你这是怎么了嘛!”江达明走过来带着责怪的声音。“都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就这样!”江果朝着自己老爹吼了一声,唔唔唔地哭着就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把房门反锁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大家吃!来,我跟你们再喝一杯,小孩子喝多了就容易闹事!”江达明尴尬地举着杯子笑道,原本一件风风光光欢欢喜喜的事情,结果给弄成了这个样子。 “妈的!”走在乡间小路的聂飞慢慢溜达着,脚时不时地踢着路边的杂草。“赖顺贵真他妈不是东西,行,你敢在这里玩老子,老子今晚就玩你老婆去!江果也不是个好玩意,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记着仇,还有马小贵,不就是考了个公务员吗????” 一想到公务员,聂飞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县里的精简高效政策在港桥乡什么时候执行,希望马晓燕能够抓住自己提供给她的消息把舒景华给压下去吧。 马晓燕能当上主任,自己尚有一丝回去的机会,如果舒景华当上了主任,那自己想要返回仕途的路就要被彻底封闭了,这辈子恐怕都无望了。 “过段时间找张宝林问问消息去。”聂飞心中盘算了一下,刚刚喝了酒,便准备回家睡个觉。 “聂飞?”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聂飞转身一看,居然是刚才跟江果坐在一起的陈欣欣。 “你怎么来了?”聂飞奇怪地问道,在学校的时候,他跟陈欣欣并没有什么交集,人家是学霸,自己是学渣,两个世界的人,三年高中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其实果子真不是故意的。”陈欣欣想了想道,“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知道果子那脾气……”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聂飞一想到这事就没好气道。“偷看她上个厕所,记恨我这么多年。” “其实……”陈欣欣欲言又止,“哎,算了,总之果子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我电话,有空常联系!”说罢,陈欣欣从随身小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我名片?”聂飞促狭地笑道,“难道你还看上我了?” “你爱要不要!”陈欣欣脸色一红,小凉鞋在地上跺了一下就做出要收回去的架势。 “哎!别啊,我要!我要!”聂飞急忙伸手去抢,一把就抓在了陈欣欣那细嫩的小手上,细嫩得就像一块刚出水的嫩豆腐一般,惹得聂飞心中一阵荡漾。 “我先走了!”陈欣欣的嫩手,挽了一下,挣脱了聂飞的吃豆腐,红着脸一路小跑地走了。 回到家,心情不好的聂飞也不管老妈的发问,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扭开电风扇的按钮便躺在了床上回想着在江果家受到的侮辱,心里越想越气,伸手进自己的裤兜,就把陈欣欣给他的那张名片给掏了出来。 “红星果品销售公司?”聂飞拿起名片看了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底下就是陈欣欣的名字和电话。“果品销售?”韩钝看到这几个字,一下子就想起了靠山村那漫山遍野的果树还有硕大的果子。 “要是能把那么多的果子批发给这公司,那得赚多少钱啊!”聂飞心里想到,“算了,我干嘛去操那份心,自己都被开除了,就跟自己无关了。” “要是我自己把那些果林给弄过来自己干呢?”闭上眼睛躺着的聂飞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不过很快就焉了下去,这谈何容易啊! 且不说陈欣欣他们公司收不收,吃不吃得下那么多货,想要从那些果农手里把林子给接手过来,恐怕就得大几万吧?别看聂长根包了个鱼塘,家里存款也不过就四五万,多了还真拿不出来,这点家底,聂长根打死也不会拿去给聂飞败的。 第010章 丧德之事不可做 聂飞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还是被刘惠给叫醒的。 “中午就就叫你买酱油呢,怎么忘啦?”刘惠扯着嗓子在楼下喊,聂长根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呢,她等着酱油买回来就下面条。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聂飞一拍脑门,就想起还跟范春花约定傍晚去抓她那两坨肉呢,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下床,穿着拖鞋就跑出了家门。 范春花的家在村口的槐树旁边,想要过去走大路就得经过江果的家,聂飞中午才跟江果吵了架,现在走那边觉得不太好,就想绕道走,但他转眼又想,得去确认一下赖顺贵还有没有在江果家喝酒。 按照港桥乡的酒席规矩,请客必须得请两顿,中午和晚上,否则那就是对客人不敬,除非客人主动自己要走的。 聂飞知道赖顺贵是个酒鬼,一个月起码有半个月都不在自己家吃饭,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背着手在村里转悠,碰到哪家喝酒就要去整几口。 许是在学校就被江果给整怕了,中午也就是仗着喝了酒的劲头才敢冲着那妮子吼两句,现在酒醒了,聂飞胆子就又变回来了。 摄手摄脚地走到江果家旁边侧耳听了听,只听见赖顺贵和江达明觥筹交错的声音,院子里已经没人了,那些请来的亲戚都已经回去了。 聂飞这才走到大路上,看到江家的堂屋里摆了一桌,赖顺贵和江达明以及江果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贪吃鬼!”聂飞心里骂了一句,这赖顺贵纯粹就是张着一张嘴到处吃,虽然港桥乡有吃席包两顿的规矩,但实际上现在好多客人都只是表示一下客套,晚饭都不吃的,能拉得下脸皮来混着吃完饭的,恐怕也只有赖顺贵了。 见一家人都没注意到聂飞,他这才加快脚步跑过了这一段。 “喝吧喝吧!”聂飞摇头晃脑地想道,“今天中午害得老子出那么大的丑,你慢慢吃,老子慢慢去玩你婆娘!”一想到这里,聂飞的脚步就加快了几分。 很快聂飞便到了村口,赖顺贵的家很好找,看见大槐树往东走,不到十米就是一栋瓦房子,修得很奇特,人家的屋子都是院子在前,屋子在后,赖顺贵因为开小卖部,所以房子在前,院子在后,成了一个后院,房子的大堂屋就是小卖部,放着一个木头镶嵌玻璃的柜台。 “范婶儿!”聂飞走到屋前,发现大门开着却没人,聂飞便轻声喊了一声,脑袋朝里面看了看,范春花的脑袋边从里屋露了出来。“我来买酱油!” “进来!”范春花朝着聂飞招招手,“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来玩就玩吧,还找什么借口!” “我真是来打酱油的。”聂飞呵呵笑道,看看四下无人,现在天色已经在擦黑了,村口就赖顺贵一家,显得十分寂静,聂飞立刻就绕过柜台跑了进去。 “哟!今天连衣服都换啦?”聂飞促狭地笑道,又把范春花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女人居然只穿了一身真丝的吊带睡裙,胸前那两坨肉连个包裹都没有,只被睡裙包着,聂飞还能若隐若现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瞧你那色眯眯的样儿!”范春花见聂飞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中颇为自豪,在东合村的女人里,就她最会打扮保养。 虽然身体比较富态,但那肤色还是不错的,现在见能吧聂飞这青头小伙给迷得失了神,范春花很是得意。“来,要抓就抓,不过婶儿有个条件!” “啥条件?”聂飞嘿嘿笑道,“婶儿你该不会还要收我的钱吧?” “呸!”范春花啐了一口。“老娘又不是乡里那发廊里出来卖的,你抓了婶儿,也总得让婶儿抓抓你的吧?”说罢,这女人便朝聂飞的裤衩看去,帐篷已经老高了,伸手便像抓田里的泥鳅一样一把就逮住了。 “嘶嘶嘶……”聂飞猛地打了几个冷战,脸上就显出一丝享受的表情来。 范春花刚蹲下去,结果外面就传来一声叫喊。 “范姐!范姐!”聂飞撅着屁股没来两下呢,门外边响起了叫喊声,吓得范春花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谁啊?”范春花定了定神伸了个脑袋出去。“李家妹子啊,找我有事儿?” “我买盒蚊香,家里用完了!”买东西的女人笑道,范春花走出去拿了一盒蚊香,收了钱又看见那女人走远了,才又赶紧回屋,又要去脱聂飞的裤子。 “婶儿!婶儿!”聂飞急忙拉住范春花。“要不咱们下次吧,我总觉得在这里弄心里慌!” “你怕啥?”范春花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死鬼,有了酒就走不动道儿,等咱们都弄完了他还没喝完呢!” “要不,咱下次,我妈真叫我出来打酱油呢,要是回去晚了我不好交代!”聂飞拉着范春花的手腕急忙说道。 刚才被别人一打岔,聂飞一下就惊醒了,这所谓人要有人德,范春花是别人的老婆,自己看赖顺贵不顺眼就去给他戴绿帽子,这种事情始终要不得。 再则说,要是自己真搞了,那对以后自己的老婆也是一种罪过。 “真不搞?”范春花斜眼看了聂飞一眼,发现这家伙是真没兴致了。“得,就我贱,巴巴地盼了一下午呢,我去给你打酱油去!” 两人都没了心性,到还都放开了,聂飞提着酱油壶子又原路返回,路过江果家里的时候,隔着半人高的院墙就能听见里面赖顺贵说着酒话。 聂飞笑了笑也没有理会,打算继续走路,不过抬头一看,江果那妮子居然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拿着一部手机在看着,江果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聂飞,哼了一声就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转身进屋了。 “这妮子!”聂飞摇头道,“脾气真倔!”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自己中午骂人家了呢,改天再找机会去解释道歉吧,毕竟都乡里乡亲的,还受过高等教育,这妮子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理自己吧? “真是够操蛋的。”聂飞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一烦就想到其他的一些事情,心道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怎么会这么点背呢? 第011章 不准他投 想着家里老妈还要用酱油,聂飞又加快了脚步,走到家的时候天刚擦黑,聂长根也回了家,放了一把竹椅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聂飞心里想了想,就将身上那包烟给摸了出来,走上前去给聂长根敬烟。 聂飞刚才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舒景华的后台很强大,万一马晓燕跟他斗法失败,那自己还得去找个事儿做,要不然哪来的钱花? 聂飞学的是建筑专业,不过现在没人没关系,想找一家像样的建筑公司也难,这家伙又想起了靠山村那片无人看管的果树坡。 “硬中华?”聂长根见到那红色的壳子便是眉头一挑,这种烟连乡里都卖得很少,好几十块一包呢,没什么人买,“你个兔崽子,你一个月才挣多少?比老子的档次还高啊!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老子。” “这是我在乡里用来敬领导的,就剩下这么几根了,老头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咱家的存款,到底有多少啊?”聂飞看了看灶房里忙活的刘惠,这话可不能让老妈给听到,否则又要絮絮叨叨地说一阵子了。 “你想干啥?”聂长根刚才还挺悠闲的葛优躺一下子就坐直了,想了想又道,“你也大了,这些家底也该让你知道,算上这些年我跟你妈挖两斤半,卖粮食还有承包鱼塘赚的钱,储蓄所里大概有五万多的样子。” “这么多年你就存那么少一点啊?”聂飞有些失望,他心里盘算了一下,靠山村的果树林大概有三个山坡头,哪怕没人看管,没有三万块是拿不下来的。 拿下了果树林,还得自己跑销路,在学校的时候聂飞就老是听人们在说网上销售,聂飞也想买点资料学学,那就得置办一台电脑。 上学的时候宿舍里有个城里同学曾经买了一台,配置一般也都要四五千块,线上的推广要做,那线下的也要做。 自己去跑业务,就得算上车马费、请客吃饭的花销,必要的时候还得送礼,这样一算下来,五万块压根就成不了什么事。 “这么点?”聂长根没好气地瞪了自己这儿子一眼,“你算算你,高中三年学费,住校的生活费你是不是要花销?当初你考上县城那个破职高,我跟你妈都建议你不要念,你非要去,一学期三千的学费,再加上你住校的生活费,衣食住行你自己算算!” “得得得!当我没问!”聂飞受不了老头子这样的唠叨,“在乡政府上班的时候我去过靠山村那边,那漫山遍野的果树现在都没人打理,果子也卖不出去,我琢磨着我是不是去给承包过来,自己去跑销售,或许还能挣一笔呢!” “你啊,就别做白日梦啦!”刘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你要是靠那个能挣钱,人家靠山村的人早就干啦!他爹,我看要不这样,村里老冯这几年在县里干泥水匠,听说一天能赚一百多呢,我看哪天等老冯回来,咱家鱼塘里的大鲤鱼给他弄上两条,家里还有几只养了四年的老鸭子给老冯提过去,跟他商量商量,收聂飞当徒弟,咱们再摆上一顿拜师酒……” “学泥水匠啊?”聂飞一听就没劲了,那玩意相比起在农村干农活收入是要高多了,但是累啊,大太阳的撅着背,整个人被晒得乌漆抹黑的。 “泥水匠咋了?”刘惠拍了一把聂飞,“一天一百块,一个月下来,除去下雨不能干活,能赚小三千呢!” “打死我都不去!”聂飞拿着酱油瓶就往灶房走,刘惠下的面条已经煮好了,聂飞麻利地将大锅里的面条挑进自己碗里,倒上点酱油和辣椒就走到堂屋吃起来。 “这不去那不去,我看你干啥?一个大男人就在家啃老啊?”刘惠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堂屋道。 “嘿嘿!妈,你还知道啃老这个时髦的词儿啊?”聂飞乐了,如果是要找个老老实实挣钱的活计,干泥水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路子,不过聂飞可不想这么干,在乡政府的时候就因为自己是农村的就受到歧视。 今天在江果家被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给弄得自尊全没了,聂飞想着一定要干出个什么事业来,把自己今天受的气全部都赚回来,再者说了,恐怕自己被江果泼了一脸饮料的事儿就会传得村里人尽皆知了吧。 刘惠白了聂飞一眼也不再答话,去灶房挑了面条端出来就跟聂长根在院子里坐着吃了,等一切收拾完毕的时候,老两口就回了自己卧室。 “媳妇,要不咱还是把存款拿出来给那小子折腾吧?”聂长根上了床,思索了一下道。“我估摸着那小子是今天受了训,现在心里憋着一股火想要找回点面子呢!” “他今天受谁训了?”刘惠冲完澡进来,穿着一件汗衫,虽然年逾四十多了,但胸前那两坨肉还依旧爆满。 聂长根一看就咧着嘴伸手去抓了一把,还揉搓了两下,刘惠被抓得有些心猿意马,啪的一声就伸手将那只粗糙的手给拍开了,“别闹,我问你话呢!” “还不是去果子那妮子家吃酒的事……”聂长根下午在地里,就听到几个江家的亲戚一路谈论聂飞被他那同学说什么德行,被江果泼了一脸饮料的事情。 “哎,这小子啥都好,就是心眼小。”刘惠听着心里也挺难受,不管谁家孩子被别人这么损心里都不是滋味。 “不过那也不行,现在挣钱多难!毛都没长齐呢,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听说过的,靠山村那些果树是扶贫的下来弄的,连乡镇府都出去帮忙找过销路,还不是一个都卖不掉,这小子再能耐,还能能耐过政府?钱被他败光了,咱们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我可警告你,不许乱来!”刘惠低声警告道。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看你这着急的样子!”聂长根咧嘴笑道,眼睛就瞅了瞅刘惠身前的肉,嘿嘿一笑,一只手就伸过去抓了,另一只手就自然而然地把刘惠那条短裤给退了下去。 “你轻点……孩子在家呢……”刘惠低声道。 “怕个啥!”聂长根喘着气,“那玛咖酒我都喝了三个月了,我试试看比以前持久不……” “嗯嗯……” 第012章 菜市场 因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做什么,聂飞索性在家里钓了几天的鱼,期间范春花还特意从聂家的鱼塘前经过,故意朝着聂飞抓了抓自己胸前的两坨肉。 但聂飞就跟看不见似的,还笑着问范春花是不是几天没洗澡了,怎么总往身上抓,把范春花给弄了个没趣。 聂飞也见过江果几次,不过这丫头一件了聂飞不是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就走了,要不就挖苦聂飞几声。 特别是在村东头那大槐树下挖苦了两次,聂飞简直就成了整个村的笑柄,现在不管是谁看到聂飞都要多看两眼,好像从眼神里都能把这家伙给看穿似的。 新的一天早上,聂飞照惯例就拿着鱼竿准备去鱼塘,结果被刘惠给叫住了,聂长根从偏房里担出来一挑箩筐,又从屋里拿出两张大薄膜往箩筐里一铺。 “今天别去钓鱼啦,反正你在家闲着没事,去乡里菜市场卖鱼去!”聂长根道,乡里每逢一三五号就是赶集的日子,聂长根昨晚就在鱼塘里用大网子网了好几十条鱼。 “你不去?”聂飞不想去乡里,要是碰到以前的同事那就尴尬了,以前好歹也是个临时工,要是让那些家伙们看到自己担着箩筐蹲在菜市场卖鱼,还不给笑话死。 “废话!”聂长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儿子回来了这些事情难道还要老子做?老子天天下地干活的就不兴休息休息?把我累死了,我看你啃谁的老去!” “得,今天玩不了了。”聂飞被老爹的这几声老子老子的给弄得没了脾气,担着箩筐去了鱼塘。 箩筐是竹篾编的,不能直接装鱼,那样关不住水,用两张大薄膜这么一铺,连鱼带水放进去就妥妥的了,弄到乡里一天都不会死。 父子俩动作倒也迅速,聂长根给聂飞装好鱼后就走了,这厮苦哈哈地把箩筐给担到了乡里。 说是菜市场,实际上是在乡里街道的尽头给划了一片空地出来,连个柜台都没有,那些从农村挑菜过来卖的人把挑子就地往地上一摆,就开始吆喝了。 聂飞担着挑子左看右看,找了个地势稍微宽的,就把挑子给放在了地上。 “新鲜的乌鱼!鲢鱼勒!不新鲜不要钱!”聂飞没麦过着玩意,学着从电视剧上看来的架势,双手捧成个喇叭状大声地喊起来,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这一笑反倒把聂飞给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聂飞也不在意,刚想又捧着手继续喊,脑袋一扭,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苹姐吗?”聂飞心中想到,江苹是江果的姐姐,比聂飞大五岁。 相比起江果那小辣椒的性格,江苹在聂飞的心中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性子,说话轻声细语的,还是娃娃的时候,聂飞就被江果欺负,江苹就总是给聂飞解围,还说自己妹妹的不是。 从那时候起,聂飞就特喜欢跟江苹呆在一起玩,江苹很勤快,家里养着猪,每天一放学就背着背篓去山坡上割猪草。 聂飞就跟在她屁股后面,遇到爬不上去的坡江苹就拉着他的手,拉他一把,遇到过不去的田坎,江苹甚至还把背篓给放下,背着聂飞过去,然后又自己去背背篓。 小的时候,两家人也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在聂飞十岁那年,江达明逗聂飞说以后给聂飞说个婆娘,问聂飞有没有喜欢的女娃,聂飞看了一眼已经上初中正在做作业的江苹,直接就说以后要娶苹姐做老婆。 这话把做作业的江苹给说得面红耳赤,而江达明和聂长根则是被逗得哈哈大笑,谁也不会把一个十岁小孩子的话当真的。 不过江苹的命运就没有江果好了,十五岁那年江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一中,结果正好也是那年,江达明在给桑树剪枝桠的时候摔下来给摔断了腿。 眼看家里积蓄不多,江达明要在家里趟好几个月,江果又马上要上初中,江苹就果断放弃了念书机会,去县里一家卫生纸厂当小工,后来又认识了厂里的一个会计,刚到了二十岁的法定年龄就结婚了。 江苹结婚的那年聂飞十五岁,这家伙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连在江家吃酒席都全程闷着一块脸,新郎是一个精瘦精瘦的小个子,还有点龅牙,聂飞觉得非常恶心,觉得江苹嫁给他简直是一种亵渎。 东合村没通公路,新郎来接新娘子的时候是雇的一顶滑竿,就是竹子制作的一把椅子,扶手两旁用两根粗壮的竹子窜起来,前后有人挑着,像一顶没有轿厢的轿子一样。 江苹戴着红盖头从家里被接出来,媒婆搀扶着上了滑竿走了,聂飞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追着滑竿就去了,一边追一边叫着苹姐。 江苹听到了聂飞的呼喊,一下子就把盖头给撩了起来,扭过身子朝聂飞招手告别,为了这事,新郎家里还极度不满意,说哪有新娘子自己揭盖头的,而且还是揭盖头看其他的男的,两家人还为此争辩了好几次。 嫁了人的江苹就去了另外一个镇上的婆家,除了逢年过节回家之外都不回来,聂飞十五岁就去县里上高中了,现在算算,这些年他和江苹见面的次数,没超过十次。 见到江苹的身影,童年的故事一下子就在聂飞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刚想出声叫住她,结果就看到江苹四下张望了一下,显得很急促似的,在一个卖猪肉的摊子上提了一块猪肉就转身走了。 “这忙天忙地的干啥呢?”聂飞奇怪地想到,在他旁边是一个卖菜的老人家,聂飞便让老人家帮着自己看着鱼摊,顺着江苹离开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一路狂奔,早已经没有看到江苹的身影,聂飞又在人群中四下望了望,遇到赶集的时候港桥乡整条主干道上都是人和小地摊,聂飞找了好久也没看到江苹的影子。 “算了,估计苹姐也要回家的,赶紧把鱼卖了回家找苹姐聊天去!”聂飞心中想到。 结果刚路过两栋房子中间的小巷子,聂飞就听到箱子里传来一阵声音,一个女人在叫着“放开我,你放开之类的话语。” “苹姐?”聂飞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一下子便认出了江苹的声音,他担心江苹是不是碰到了乡里的小流氓,便欲冲进小巷子。 第013章 英雄救美 不过聂飞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精瘦精瘦的,个子不高,龅牙,这不是江苹的老公是谁,聂飞一辈子都记得这家伙,就是这丑八怪把自己小时候的女神给娶走了。 这反倒让聂飞为了难,估计是两口子闹矛盾呢,自己这么走进去倒是不上不下的,于是聂飞又悄悄地站在巷子口边上,看看里面的事态发展,如果江苹吃亏,聂飞就第一时间冲进去。 巷子里面完全就成了拔河比赛,小龅牙死命地拽着江苹叫着让他回家,但江苹就是一个劲地挣扎不干。 “他妈的,我还不信了,老子娶个老婆还不跟我回家过。”小龅牙拖了一会儿,江苹从小就干农活,他一时半会儿反倒还不能拿江苹怎么样,索性放开了双手,呸呸地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老子取个娘们还不能碰,还要再家里当和尚了不成,走,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江苹红着脸道,又开始死命地挣扎起来,“郭振华,你在外面玩女人惹了病,你还想回家来传染给我吗?反正咱们几年也没孩子,我要跟你离婚!” “我勒个去!”聂飞像听到了一个大新闻似的,这个郭振华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有这么个漂亮的媳妇还要再外面乱搞,惹了一身病不收敛一点居然还要回家睡自己老婆,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离婚?”郭振华一听江苹说要离婚,也停止了拉扯,露出一脸狞相,四下看了看,聂飞急忙躲闪到一边,郭振华发现周围没人,“好啊,离婚老子也要把你睡了!既然你不跟我回家睡,老子就在这里睡你!”说罢,郭振华就直接两只手伸过去要拉扯江苹的那件短袖。 不过这衣服可不是那么好脱的,郭振华见衣服无法弄掉,索性一放手,抓住一个机会,就把江苹穿的哪条松紧带的运动短裤一把就给拽了下来。 聂飞一眼就看到了江苹那条白花花的大腿还有那包着精致的小屁股的紫色内裤,郭振华已经弯下腰不顾江苹的挣扎和捶打要脱江苹的内裤了。 “妈的!这不是东西的玩意!”聂飞心里一急,这哪成啊,四下看了一眼,地上也不知道是哪家修了房子还剩下了一摞青砖,聂飞便随手抓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蹑手蹑脚地就朝着郭振华的背后走去。 “啊!聂飞!快救我!”正在挣扎的江苹看见有人走过来,一抬头居然是聂飞,脸上一阵惊喜。 “谁?”正在弯腰脱江苹内裤的郭振华心里一惊,想要松开江苹起来看看情况,突然就觉得左肩膀一疼,一下子就扑到了地上。 “苹姐快跑!”聂飞一拉江苹的手就要逃跑,不过跑了几步却发现江苹的速度跟不上,低头一看,原来他的短裤还挂在半腿上呢,一着急忘了扯上来了,不过韩钝却看到了那个三角地方,鼓鼓的,看起来肉肉的中间还明显有一条沟壑的痕迹。 “我们快跑!”江苹脸色一红,将裤子往上一提,便拉着聂飞的手跑了出去,郭振华这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本来聂飞想给他开瓢的,但又担心给敲出个什么来,所以就砸的他的肩膀,这样总砸不死人吧。 两人刚跑出巷子没多久,郭振华也跟着追了出来,一路追还一路叫嚣不要跑。 “聂飞,怎么办?咱们往哪里跑?”江苹拉着聂飞的手跑在前面,此时也慌了神色,望着街道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去派出所!”聂飞指了指不远处那涂着蓝色粉饰的墙壁,“我还不信郭振华敢追到派出所来抢人!” “好!我就听你的!”江苹拉着聂飞直接就奔向了不远处的派出所大院,刚一跑进院里,聂飞就扯着嗓子开始喊,“抢人啦!抢人啦!” “嚷什么嚷呐?”从屋里出来两个一老一少的民警,看见就聂飞和江苹两人,就猜到可能是闲着没事过来闹着玩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当是旧社会的地主啊?哪里抢人?” “后面!”聂飞伸手一指,郭振华刚好就冲进了派出所大院。 “妈的,走,跟老子回去!”郭振华压根就不理会有两个警察站着呢,冲着江苹就喊道。 聂飞见郭振华要上来抢人,一个横挡便挡在了江苹的前面,江苹顺势把身子一缩,就躲到了聂飞的身手。 “哟呵?难怪你不肯跟老子上床,这是你新找的相好吧?”郭振华看了一眼聂飞,的确是比自己要长得帅,而且还年轻。 “难怪,是不是这年轻的床上功夫比老子强,把你日得爽了,你就不跟老子过日子了?”郭振华冲着江苹就是一阵青筋暴露的咆哮。 “郭振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江苹也被郭振华这些话给气到了,不管是哪个正经女人,被别人说在外面偷人,那肯定都是要发火的。 “吵什么呐?”一个民警发话了,“当我们不存在是吧?一个一个说,把事情说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警官!我老婆偷人!”郭振华立刻指着江苹和聂飞道,“被我给撞见了,结果他们两人合起火来打我!你看,这就是证据!” 不得不说,郭振华倒打一耙的本事的确不错,将自己的衬衣口子一解开,刚才被韩钝砸了一砖头的地方就露了出来,乌青乌青的。 “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警察自然不可能听郭振华的片面之词,又看向了韩钝,最后韩钝只得将在巷子里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事情让两个警察也翻了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第三方证人,乡下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这种事情该怎么决断的好? “警察同志,来抽根烟!”聂飞从包里掏出烟散给两个警察,对于装格调,聂飞还是舍得的,虽然临时工工资不高,但他依旧要买好烟,哪怕自己忍着不抽,给别人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还是玉溪呢!”年轻警察笑道,在港桥乡,能抽个十五六块的烟都算是上档次了,这种二十三的软玉溪那就是有钱人才抽的。 “警官,我就是乡政府党委办上班的,这事儿我可不会骗你!况且,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真是看见我这乡党被他给欺负了,我才上去帮忙的!”聂飞轻声解释道。 “放屁!”郭振华立刻嚷道,“警官,可别让这小子给骗了啊,一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他是乡政府的,我还说我是县政府的呢!他有什么证据没有?” 看到警察看自己,聂飞一下子就犯了难,自己以前在乡政府当临时工连个工作证都没有,现在还怎么能拿出证据来。 第014章 行到难处有人帮 “你们看看,这家伙偷奸耍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敢冒充国家人员!”郭振华见聂飞脸色犯难,便抓住这一点开始狠狠地说了起来。 “警官,我敢保证我说的不是谎话,我是县卫生纸厂的会计,我叫郭振华,你们可以马上打电话到我们厂核实我的身份!”郭振华立刻就从自己裤兜里掏出身份证。 两个警察也被弄懵了,拿了郭振华的身份证往纸厂一打电话,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再经过了民政系统的查证,警察很快就弄清楚了,江苹是郭振华的合法夫妻。 “事情都清楚了。”那个年轻警察从屋里走了出来,老警察已经取忙别的事情了,“既然是合法夫妻,就要相亲相爱,你这个女同志,我也相信你跟这个帅哥是清白的,哪怕是交朋友,也要注意分寸嘛,这样闹出误会来多不好!没事了,你们都回家吧!回去好好沟通一下。”说罢,警察就要下逐客令了。 “不是,警官,我跟他是夫妻没错,不过郭振华在外面玩女人,还惹了病,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江苹见郭振华露出一副得意的申请,也慌了神,急忙喊道。 “你又没有证据!”郭振华立刻嚷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明明就是你跟这小白脸要私奔才找出来的借口!” “我才没有,我看见你的……那什么都烂了!”江苹对于某些话有些说不出口,“而且我也看到你在人民医院的病历单了!” “你放屁!”郭振华爆了粗口,“明明就是你在外面搅和野男人,还编造谎言,我告诉你,他肯定是骗你的,还说什么政府的,狗屁!他就是骗你这种无知的女人!” 那个年轻警察又被搞得有点头大了,乡下地方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扯皮,想搞都搞不清。 “我能证明!”聂飞见江苹斗嘴不是郭振华的对手,便拿出手机,他打算打电话给张宝林,让这家伙过来给自己做个证,结果拨过去却是停机。 “妈的,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个时候停!”聂飞骂骂咧咧道,张宝林这家伙经常没钱充话费,聂飞都习以为常了。 “装,我看你继续装!”郭振华抱着膀子冷笑道,“一会儿你是不是还得说县委书记的手机也停机啊!” “你等着!”聂飞想了想,整个乡政府大院,他就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张宝林,另一个就是苏黎,好在苏黎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聂飞走到一旁跟苏黎说了一下情况,苏黎说很快就过来。 聂飞也没想到苏黎会这么爽快,在电话里苏黎还责怪聂飞这么久了都没给她打电话,聂飞也不知道当时离开的时候苏黎说常联系是不是说的一句客套话啊! 很快,那个曼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派出所的大院门口,时隔几日,聂飞再次看到苏黎,觉得她更加漂亮了。 这妞还有些生气地白了聂飞一眼,看见那年轻警察就笑着过去打招呼了,显得很熟络,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阵,不一会儿那警察就走过来了。 “郭振华,你说你没惹病是吧?”警察一脸正色地问道,“我这里可是有你的身份证,你的病例人民医院可是有底根的,如果我查出来你确实惹了病该怎么说?我告诉你,你在外面乱搞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是要拘留和罚款的!要不要我去帮你查一查,证明一下你的清白呀?” “这……”郭振华一下子哑火了,他染病的事情如果一旦公开,那就真的没脸做人了,于是只能狠狠地瞪了江苹和聂飞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 苏黎又赶紧做了个介绍,年轻警察叫邵波,才来没多久。 “对了邵哥,嫂子身体现在好点了没?”苏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慢慢调养呗!”邵波显得有些无奈,“剖腹产失血过多,血气不足得慢慢补。” “对了,你们等我一下!”聂飞一听邵波说他家里有个产妇血气不足,脑子里立刻就闪现一个灵光。 一直以来,警察这个部门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看样子,这个邵波虽然年轻,但家里估计还是有些路子,苏黎还跟他挺熟似的,聂飞的心思就活泛开了。 这关系得拉啊,说不定以后自己回到仕途还得靠着家伙呢,哪怕他帮不上忙,能认识一个警察朋友,对自己以后总会有帮助的。 几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聂飞跑出去的身影,不到一会儿,这家伙就用几根谷草串了几条乌鱼跑了进来,那黑白相间的纹理,鱼的个头也大,尾巴还一摆一摆地扑腾,看起来还非常鲜呢。 “看样子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邵哥吧!”聂飞笑着道,“咱农村也没啥好东西,就自家弄了个鱼塘,这个就送给邵哥吧!” “这是乌鱼?”邵波眉头一挑,心道这家伙可真懂事啊,乌鱼在洪涯县有一种说法,说乌鱼肉有止血生肌的功效,特别是野生乌鱼的效果最佳。 “别看是自家鱼塘养的,我爹可是没撒过一点鱼饲料。”聂飞笑着点点头道,“乌鱼爱吃小鱼,为了养这些家伙,我爹可是买了不少小鱼苗来喂他们呢!” 一听聂飞这么说,邵波就更加高兴了,这种吃小鱼苗长大没吃过饲料的乌鱼,那就跟野生的无异啊!邵波就急忙要掏钱包。 “邵哥,你这就不对了!”聂飞见自己的人情也送出去了,便急忙阻止道,“如果邵哥觉得这鱼可以,只要我家鱼塘里有,以后每次赶集,我就给你提两条过来!” “那行!”邵波见聂飞拦着自己不收钱,也不做作,直接答应了,反正以后聂飞肯定会有事麻烦他的,这人情自然也就还上了。 事情解决完后,聂飞也就该告辞了,三人走到派出所大院门口,苏黎促狭地看了聂飞一眼。 “跟我过来。”苏黎笑道,也不等聂飞答应就先走到了一边。 “苹姐,我过去一下。”聂飞就知道,苏黎这丫头肯定得刨根问底了。 第015章 我敢要 “那个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你从小的梦中情人吧?”苏黎一脸促狭地看着聂飞,又望了望江苹。 虽然已为人妇,却也年近三十,但江苹的相貌跟她二十岁那年嫁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乌黑亮丽的长发扎了个马尾,显得十分精神,脸庞相比起以前有些清瘦,眉毛纹着淡淡的眉线。 穿的是国内某个品牌的运动短袖和短裤,下面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很清纯,就跟一个城里的大家闺秀一般。 “别不好意思!”苏黎眼神闪动了几下,“是不是人家夫妻不和了,你打算趁机出手啊?” “嗯,这个问题我要好好考了一下!”聂飞故作正经地摇头晃脑到,又看了看苏黎,这丫头今天一改以前的装扮。 居然是穿的一件白衬衣,下面配的是一条白领穿的那种短裙,露着两条肉色丝袜的腿出来,那双小脚蹬着一双开背小皮鞋,颇有职场白领的范儿。 “去你的!”苏黎发现聂飞在看自己,“最近在家里都挺好的吧?” “就这样,这不,家里承包了一个鱼塘,今天来乡里卖鱼呢!”说道这个,聂飞就有些郁闷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考虑自己该干什么,在不想打工的前提下,发现自己不管做什么生意,包里都没本钱。 “对了,大院里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既然苏黎站在这里了,聂飞就打算打听一下马晓燕和舒景华两个斗法斗得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到聂飞能不能再回去的事情。 “嗨!别提了!”说道这个,苏黎就叹息了一声,“每天勾心斗角,我都不想在这里上班了,现在党委和政府办要合并成一个班子,马主任和舒主任谁都想当一把手,反正每天都是你唱戏来我拆台,大家都是针锋相对,合并的事情也就这么一直拖着。” “怎么拖着了呢?”聂飞感到奇怪,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将两边人马往一个办公室里一放,管辖口重新分配一下,只要马晓燕把自己提供给她的那个信息能够操作起来,压下舒景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像是咱们党委办这边马主任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苏黎想了想道,“乡里开了好几次会探讨这个议题,我们两边办公室也都参加了,不过彭书记一直都压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就做自己的事,这些相互算计相互扯皮的事情让他们弄去吧!” “哦!”聂飞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估计马晓燕那边没能摆平靠山村那帮子村民,他想起自己还有两箩筐鱼还没卖呢,要是原封不动挑回去,非被老头子给骂死不可。 ”苏黎你有事就先忙去吧,今天太谢谢你了,等啥时候得空,来我家钓鱼,我给你烤鱼吃!”聂飞想了想便道。 “那是你说的啊!”苏黎一听可以钓鱼烤鱼,一下子来了精神,“改天我把张宝林那家伙拖着一起过来,你可不许反悔!” “我还怕你不来呢!”聂飞笑道,目送苏黎远去,还不时地挥挥手,聂飞又稍微思索了一会。 马晓燕之所以一直没进展,主要还是出在靠山村那边,虽然靠山村的村民彪悍,但这话又说回来,这平头百姓自古都有一个民怕官的惯例,特别是像靠山村这样的贫困村。 很多村民没见过世面,去乡里办个事都畏畏缩缩的,你让他扯开大气去搞民政办,哪怕有马晓燕诚邀这些人也都不敢去,韩钝就在琢磨该怎么让那些村民开口了。 “哎,为了让自己会乡里,还得自己去给马晓燕那女人推一把,真他妈的累!”聂飞摇头晃脑地想到,又看到了还站在派出所大门口的江苹,这家伙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笑容,又走了过去。 聂飞有了江苹的帮助,那鱼就卖得快得多了,江苹见谁都一副笑脸,嘴巴也甜,叔伯阿姨的喊得极为顺口。 聂飞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着江苹熟练地称秤,收钱找钱,居然不到一个半小时就把一挑子鱼全部都给卖了出去。 卖完鱼后,你飞挑着挑子,带着江苹去小面馆吃了一碗杂酱米线,两人才踏上回家的路。 “苹姐,你以后咋办呢?”聂飞走在江苹的身后,看着眼前这曼妙的身姿,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江苹那内裤上被勾了出来的沟壑。“这件事情江叔他们还不知道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江苹也叹了口气,这次她从婆家跑出来,连身衣服都没带,更别说跟自己的父母说一声,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反正婚肯定是要离的!” “哎!”聂飞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江苹说肯定要离婚,他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江苹要是离了婚,以后肯定是要住娘家的,就又可以每天都看到他啦。 等到两人走到江家的时候,聂飞看到自己父母手里拿着锄头,跟另外几个村民一起站在江果家的院子里聊天,农村都这样,农闲的时候聚在一堆,聊聊八卦之类的。 “苹儿,你今天怎么回来了?”郭梅奇怪地问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跑回娘家来呢?”今天你怎么没上班?” “姐,你回来啦?”江果在楼上听见自己姐姐回来了,便欢快地跑下楼,但刚出屋子就看到了担着挑子的聂飞,脸色就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么?”聂飞呵呵笑道,“我看你气消了没有。” “懒得理你!”江果白了聂飞一眼,几个大人也是呵呵直笑,谁会跟小孩子去计较这些,“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姐夫没来?” “嗯,以后我暂时要在家住一段时间了。”江苹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俩吵架啦?”江果这丫头心思细密,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吵什么吵啊!”江达明一听女儿跟女婿吵架便叹口气道,“今晚在家住一晚,明天回家,我跟你妈吵了一辈子了呢,不还是好好的?夫妻俩嘛!哪有隔夜仇的!” “我不回去,这次我是铁了心的要离婚了!”江苹立刻说道,“反正我不回去。” “离婚离婚,我看你是你的脑壳昏!”郭梅只当是江苹在说气话,没好气地笑道,“我看你离了婚,一个过婚嫂,谁还敢娶你!” 过婚嫂是港桥乡的土话,意思就是离过婚的女人。 “我敢!”聂飞正在想着事儿呢,郭梅这么一说,这家伙就冷不丁地接了下去,几个邻居还有聂长根等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聂飞,江苹则是红着脸把头扭到了一边。 “聂飞我们家的事儿有你啥事儿啊!”江果的脸一下子就冷到了极点,“该干嘛干嘛去,赶紧滚!” 第016章 清清河边有倩影 “我这不过是随便说说了,你们……别当真啊!”聂飞一下子才回想起来还有这么几个人在这里呢,支支吾吾地道。 聂飞的脸红得跟关公似的,一下子又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呢,我先走啦!”说罢,聂飞尴尬地笑了两声拔腿就往自家跑。 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聂飞看的那一眼,就是江苹,而他发现,江苹也一脸绯红地看着聂飞,仿佛觉得不好意思,江苹又把头给低了下去。 “达明,小孩子信口开河,你不要放在心上。”聂长根和刘惠解释了两句,因为聂飞的那句我敢,以及江果的呵斥,院子里出现了小小的冷场。 聂长根也觉得自己儿子说话得罪了人,站在这里太尴尬了,就找了个理由跟刘惠走了。 其他的人也觉得站在这里很不对,开始大家以为江苹只是说的气话,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是要动真格的,这些人也琢磨着回去跟自己家里的人摆谈一下这事。 “姐,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要跟姐夫离婚啊?”江果见所有人都走了,才拉着江苹的胳膊进了堂屋,江达明和郭梅叹口气,也跟着进去了。 “郭振华真不是东西!”江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郭振华出去乱搞惹病被自己发现,以及追到港桥乡差点在小巷子里对她用强,好在碰到聂飞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果子,这次多亏了聂飞,否则姐姐恐怕也要惹上病了。” “混账!太混账了!离婚,这婚必须离!”江达明听了江苹的讲述气得浑身发抖,“看来咱们还得多谢人家聂飞,果子,你这几天也是,都高中时候的事了,你也别念念不忘的,改天见了聂飞,还是给人家一个好脸。” “我才懒得给他呢!”江果轻哼了一声,“走,姐,今晚咱们睡一个屋,再过十几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咱们好好聊聊。” 看着两姐妹上了楼,江达明和郭梅一脸眉头地对视了一眼,说离婚倒是容易得很,离过婚的女人在港桥乡那是被人到处说闲话的对象。 江苹还不到三十岁,想要再嫁,哪家的青头小伙愿意娶一个过婚嫂啊,倒是有一些离过婚的男人,但那些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江达明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去嫁一个跟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人。 “要是聂飞不是开玩笑的就好了!”这个想法一下子变成了江达明夫妇的共识,但他们也知道这压根就不可能,就算聂飞肯,聂长根都不肯。 同样,聂飞的话让聂长根夫妇也心事重重,自己的崽子自己知道,聂飞从小就跟江苹玩到大,别看聂飞平时乐呵呵的,这小子实际上就是个倔性子。 刘惠一下子就想起江苹结婚那天,聂飞追着江苹的滑竿跑了好远,那时候聂飞已经十五岁了,已经算是个大小伙了,聂长根担心的是,聂飞以后不会真的跟江苹搅和到一起吧? 两家的大人都心事重重,但聂飞却压根就没想到双方父母的担忧呢,想着以后又能天天见到江苹,聂飞吃完饭后就美美地上床休息了,那天晚上,他又梦见了江苹那条内裤包裹着的屁股以及那中间若隐若现的沟壑…… 第二天,聂飞是被刘惠的叫喊声给吵醒的,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天亮,只要天一亮就不知道该干什么,吃完早饭,聂飞还是拿着鱼竿准备去鱼塘钓鱼,鱼塘离聂飞的家不是很远,出门往西走几十米就有一条小河,鱼塘就距离小河十几米远,方便平时抽水。 小河上有一座小石桥,聂飞还没走到小河边,就听到河边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乡下人洗衣服不喜欢用手搓,而是将衣服抹上洗衣粉后揉成一坨用一根木棒子用力的敲打,俗称打板,响极大,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条通往小河边的路,聂飞一看,那道曼妙的身影又映入聂飞的眼里。 “啧啧,苹姐真好看!”江苹正背对着聂飞蹲在河边的一块青石板上,旁边放着一个桶,装着一桶衣服,估计昨晚江苹洗了澡没换洗衣服,他穿的是江果的。 同样是一件运动短袖陪着一条牛仔短裤,连皮带都没有,觉着屁股一蹲下去,就露出了黑色的内裤,还带着镂空的花边。 因为两人的身高不一样,江果的衣服裤子明显要比江苹要小一点,所以那条内裤并不能将江苹的屁股给包裹起来。 外面的牛仔短裤也比较小,江苹一蹲下来,屁股上的那条沟壑就露出了一部分来,在往上,就是江苹露出的一点后背,白皙的皮肤特别晃聂飞的眼睛。 聂飞就这么静静地欣赏江苹那熟练的动作,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聂飞觉得,谁娶了江苹那就是福气,这么一个贤惠的居家媳妇,郭振华那傻瓜为啥还跑出去乱搞。 江苹洗完了一件衣服就直起腰来,准备拿放在旁边的桶子里的衣服的时候,一直身就看到了站在小桥边上的聂飞,就冲着聂飞莞尔一笑。 “苹姐,这么早就洗衣服呐?”聂飞笑道,就顺着小路走到了河边。 “夏天嘛,把衣服洗洗,太汗了。”江苹笑着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弯下腰去把桶里的衣服给挑拣出来,江苹的衣领就椭了下去,聂飞一眼就从衣领里看了进去,江苹居然没穿内衣! 那两只大白兔就这么在聂飞的眼前晃荡,把聂飞看得心花怒放,一下子聂飞就感觉到下身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帐篷就支了起来。 正好江苹捡出桶里的衣服,就看到了聂飞那顶了起来的小帐篷,脸色一下子就羞红了,理了理额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 聂飞发现了自己的尴尬,急忙把手插进裤兜,装作掏东西似的把那个帐篷的支架给摁着,不过这东西一直不消停,聂飞摁着觉得也难受,脸色有些不好看。 “如果难受就别摁着了。”江苹将手里的打板拿起来准备打衣服,想了想又说道,聂飞这才讪笑着将手从裤兜里给掏了出来,然后跟江苹一起肩并肩地蹲着。 “苹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聂飞问道,“你可不能再回造纸厂上班了啊,郭振华那混蛋还在那儿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办法把婚离了再说。”也许是为了能够安静地跟聂飞说话,江苹也没用打板打衣服,而是用手搓着。“你呢?听果子说你被乡政府开除了,一直在家里玩着呢,有没有什么打算?” 第017章 发小信任暖人心 “我也正发愁呢。”聂飞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没精神,这几天已经想了好多了,但就是找不到方向,自己究竟该干什么。 也许是因为乡政府那边还有一丝希望,所以聂飞现在对于其他的那些工作都没什么兴趣。“其实我倒是看上了靠山村的那片果林子,我想去承包下来,但就是没钱。” “果林子?”江苹迟疑了一下,“那要不少钱吧?聂飞,现在生意不好做,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对于做生意,江苹不太了解,她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跟郭振华在造纸厂打工,这一打就是十几年。 “苹姐,为什么郭振华要背着你出去乱搞啊?”聂飞颇为奇怪地问道,如果换他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而且还温柔贤惠的女人,那肯定是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傻子才跑出去招蜂引蝶。 “还不是孩子的问题。”江苹说起这事就一脸的忧伤,“我跟郭振华结婚也差不多七年了,一直都没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那去医院检查啊。”聂飞立刻说道,江苹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郭振华肯定是人为江苹没有能力,无法生出孩子来,所以一气之下去外面瞎搞了。 “我也想去啊,不过郭振华每次都犟着不去,他们一家都怪我生不出来……”江苹说道这里,眼眶就变得红红的,一滴泪珠就落了下来。 “苹姐你别哭!”聂飞见状,就立刻用手去擦拭江苹的脸,直到手伸出去的时候,聂飞才发现不妥。 但让他欣喜的是,江苹也没有躲闪,这才壮了聂飞的胆,轻轻地触碰到了江苹那张有着柔嫩肌肤的脸。“别哭,他没了你,那是他的损失。” 聂飞的心里很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触摸异性的脸蛋啊,那滑滑嫩嫩的感觉让聂飞都舍不得把自己那只手给放下来。 “噗嗤!”江苹看着聂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你小时候总受果子的欺负,都是我经常哄着你,你就喜欢跟着我屁股后头转,现在还知道安慰人啦!” “那是!”聂飞又想起了两人小时候一起在山野中玩耍的时候,“你可不知道,你结婚了,我伤心了好久……” 一说到这里,聂飞就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合适,这有点像男人跟女人表白了,江苹也一下子显得有些沉默。 “哟,这不是聂飞跟苹儿嘛!”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小桥那边却一声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刚才江苹的容貌让聂飞给看入了神,手还放在江苹的脸上呢。 这一声响,惊得聂飞急忙将手给缩了回来,江苹也咳嗽了一声,急忙转过身,又拿起衣服搓了起来,不敢朝小桥上看。 “嘿嘿,范婶儿,你这是下地干活呐?”聂飞一看,正是范春花那女人背着背篓,手里还拿着一把猜到,估计去菜地里砍菜。 “对啊!这不是中午没菜吃了嘛!“范春花眼中闪动着神色,脖子偏着就想往江苹那边去看,范春花的脖子偏一点,聂飞的身子就挪一点,你想看,老子就偏不要你看。 这女人纯粹就是一个大嘴巴,其实挡不挡都无所谓了,聂飞也知道,范春花已经看到了江苹。“看来我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儿啊,聂飞,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那可不!”聂飞直到范春花这是在酸自己,你要问她福从何来,他铁定说连江苹这么俊的姑娘都让你摸脸之类的。“咱们这一代比起我爹他们来,可少吃了好多苦,福气还不好么?范婶儿,你赶紧去砍菜吧,别耽搁了你做午饭!” “不用你提醒!”范春花见聂飞不上当,还下了逐客令也觉得没意思了,但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娘的,难怪老娘那天主动献上身子都不要,合着这小兔崽子还是嫌老娘太老了,喜欢这嫩少妇啊! “苹姐,我得先走了。”聂飞见范春花走远,“这婆娘嘴欠,肯定到处乱说,要是她砍完菜回来还看见咱俩蹲在一起,那就说得更不着边了。” “行,那你先去吧。”江苹点点头,范春花的嘴巴她是知道的,只要你被她抓到了一点把柄,不出一个小时,绝对就会被她搅动得满城风雨。 “聂飞!”等到聂飞走了几步,江苹又扭身喊道。 “咋了?姐。”聂飞飞快地转身,朝着江苹又咧开了嘴。 “那个果树林子如果你真想承包差钱的话,跟姐说,姐这几年打工也存了点钱。”江苹想了想道。 “我现在还就只是这个想法呢,等以后再说!”聂飞听见江苹这么说,心里暖暖的,这说明江苹是打心眼里信任他的。 不过聂飞现在四个口袋都在放风筝,他可没一点本钱去折腾那些事,朝着江苹摆了摆手,跑上小桥又拿起自己的渔具乐呵呵地朝鱼塘走去了。 不过刚走上了小桥,聂飞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翻开盖子一看,居然是苏黎打来的,不过聂飞觉得在这里接电话让江苹听见了不好,边快走了几步,确定小河潺潺的水流声掩盖着听不到了,聂飞才摁下了接听键。 “苏黎,你有事吗?”聂飞换上了一副热情饱满的语气,跟苏黎呆在一起,聂飞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就是以前在办公室里,聂飞也经常忍不住偷瞄他几眼。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苏黎银铃般的声音传过来,“昨天下班我正好碰到张宝林,说起去你家钓鱼的事情,今天又正好周六,我没回县城,你昨天还说去你家钓了鱼给我做烤鱼吃来着,我们今天就来啦!” “真的?那太好了!”聂飞欣喜地道,昨天他还以为苏黎是说这玩的,结果苏黎今天就要来了。“就你和张宝林吗?”说到这里,聂飞的心里就盘算开了。 “对啊!这家伙听说要吃烤鱼,连家也不回啦!”苏黎咯咯笑道。 “要不这样吧,你去派出所看看邵哥当不当班,如果不当班的话,干脆一起叫来算了。”聂飞沉思了一下道,他觉得邵波的背景肯定不简单,自己现在跟紧一点,以后也许能用得着他帮忙。 “行!那我去联系一下!”苏黎挂了电话,聂飞也不再闲着,急急忙忙地就跑回家,聂长根以前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烧烤架子,聂飞去翻了出来。 然后又跑到灶房,将家里的调料罐子也一股脑地拿了出来,又把挑子也给找了出来,将家里的存放的木炭铲了半挑子,然后挑着就往外走。 “你个混小子,你把佐料都拿走了,你干脆让我跟你爹吃素算了。“刘惠围着围裙追出来喊道。 “我有朋友过来钓鱼,你跟老头子中午就吃素好啦!”聂飞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有声音飘过来。 “混蛋玩意!”刘惠笑骂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屋。 第018章 阴差阳错 将家伙事儿挑到鱼塘一一摆好后,聂飞又将守鱼塘的小屋给打开,里面存放着几张小凳子,还有几根用斑竹做的鱼竿也被聂飞给拿了出来,将鱼线给绑好,拉好钩,还把自己挖的蚯蚓也分成了四个铁盒子放好,一切准备停当,聂飞才开始下了钩子,静静地坐在鱼塘边等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聂飞就远远地看到田坎上有三个人走着,在最前面的就是那熟悉的身影,还是一袭白色连衣裙,那双红色的水晶凉鞋也特别的显眼,清夏的微风时而吹动,拨弄着苏黎的秀发。 跟在后面的则是一个穿着天蓝色制服的人,聂飞知道那是警服,看来邵波还是过来了。 走在最后的就是张宝林那个猥琐的货了,肩膀上扛着一个纸箱子。 “飞哥,赶紧接接,我都累得受不了了!”刚见到聂飞,张宝林便嚷嚷了起来,跑了几步就把那纸箱子给放在了聂飞的肩膀上,是一箱子啤酒。 “你瞧我!”聂飞一拍脑袋,“光忙着布置那些东西了,把最重要的给忘记了,在邵哥面前失礼了!” “不会不会!”邵波呵呵笑着摆手道,“我什么都没带,正好宿舍里有一箱子酒,就让宝林给扛过来了。”几人又走到了鱼塘边,聂飞将啤酒给放到了地上。 “聂飞,现在才十点多,你不会这么早就给咱们烤鱼吧?”苏黎背着小手走到聂飞身边问道,微风一吹,秀发荡起,就飘到了聂飞的脸上和鼻子边,一阵清幽的芬芳钻进聂飞的脑袋,惹得这家伙贪婪地吸了好几口。 “喏!”聂飞笑着一指,四根鱼竿已经排列整齐地插在了鱼塘边上,“四根鱼竿,四盒鱼饵还有四张小板凳!全都备着呢,咱们比赛钓鱼如何?” “好啊好啊!”见聂飞已经布置好了,苏黎开心地轻轻地掂了掂脚,拍拍手叫道,不过立马又焉了下去,“我都不会钓鱼!” “你笨啊!让聂飞教你啊!”邵波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就走到了一边。“宝林,咱们俩一组,他们俩一组,哪组输了,那箱子啤酒就归谁,中午必须喝完!敢不敢?” “东风吹,战鼓擂,钓鱼我还真没怕过谁!”张宝林立刻嚷道,挽起袖子就走到鱼塘边上,随便拿了一根鱼竿,抄着鱼饵和小板凳就自己去选地方去了,邵波也乐呵呵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钓起鱼来。 “咱们也来吧,否则那一箱子啤酒我可干不了。”聂飞苦笑道,得了,张宝林钓鱼是个高手聂飞直到,这家伙来聂飞家的鱼塘钓过几次,而看邵波的姿势,也是钓鱼的行家,刚才自己说钓鱼比赛来着,这下子自己算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啊!”聂飞正准备给苏黎的鱼钩串上蚯蚓呢,就听见苏黎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普隆一声,一个小东西就被苏黎给扔进了鱼塘里。“虫!虫子!” “我天,姑奶奶!”聂飞无语地道,“那是蚯蚓,鱼最爱吃的就是那个了,这下好了,你就把咱俩的鱼饵给扔掉一半。” “啊?那个是鱼饵啊?”苏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又看见不远处张宝林和邵波都在捂着嘴笑,就知道自己出洋相了。“我刚一打开就有一条蚯蚓往外爬,吓死我了。” “算啦,你用这个吧,我已经给你弄好了。”聂飞将已经串好蚯蚓的鱼竿递给苏黎,又蹲下去串另外一个鱼钩的蚯蚓,一下子,他就觉得屁股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刺痛传来。 “嗷!”聂飞条件泛着一般地就从地上跳起来,捂着屁股跳得老高,苏黎手里的鱼竿还做着往外甩钩子的姿势,但那条鱼线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光,另一头在韩钝的屁股上,鱼线绷得直直的。 “噗哈哈哈!”邵波和张宝林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笑声容易惊走鱼也必须得笑出来了,苏黎一甩杆,鱼钩直接钩住了聂飞的屁股。 “聂飞,你没事吧!”苏黎急忙将手里的杆往地上一扔,就赶紧跑了过去,聂飞刚将鱼钩从屁股上取下来,苏黎就冲了过来,一把就抓过聂飞的胳膊,脑袋凑到他的身后,那只小手就在聂飞的屁股上轻轻地捏着。“钩子呢?钩子去哪儿啦?” “这儿呢!”聂飞苦笑着将一个闪着银光的鱼钩在苏黎的眼前晃了晃,苏黎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居然直接就摸上了聂飞的屁股,还不停地捏啊捏的,脸色一红,就急忙站直了把身子给扭过去了。“看来下次再钓鱼,得离你远点,来,我教你怎么甩杆。” “哦!”苏黎不好意思地背着小手扭过身子,跟着聂飞走到了鱼塘边。 “一只手拿着,这只手抓着鱼线。”聂飞一只手握着苏黎的手,就站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则是捏着苏黎的了,另外一只手,抓着已经串好蚯蚓的鱼线,一下子,两个人的身体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聂飞感受到了苏黎的柔软,也许是天气,也许是苏黎也不好意思罢,聂飞就感觉到一阵火热传导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下身正好顶着的,就是苏黎精致的小屁股。 苏黎也感受到了聂飞身体的异样,站在他的前面满脸通红,但苏黎并没有出声,也没有躲闪,反倒任凭聂飞顶着自己,而聂飞见苏黎并没有反对,也就逐渐放开了。 “你看,把鱼线绷直一点,然后鱼竿这么顺势一甩!”经过聂飞的力量引导,鱼线划出一条线,滴答一声就没入了远处的水面。 “成功了耶!”苏黎高兴地扭头道,结果连带一下子就撞到了聂飞的嘴巴上,啵儿的一声响,苏黎一下子就懵了。 “那个???对不起!”聂飞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他没有想到,当初在乡政府大院里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连说话都不敢出大气的女神,却是以这种方式被自己给亲了。 “咱们……咱们赶紧钓鱼吧,你看张宝林跟邵哥都钓了好多条了呢!”苏黎结结巴巴地说道,握着鱼竿不知道该干了,聂飞这才跑到自己的位置上,专心致志地钓鱼。 期间,苏黎也不时地瞟了聂飞几眼,发现这家伙眼睛一直都盯着水面。 “其实他专注起来,还是挺帅的。”苏黎心中想到。 钓鱼比赛的胜负从聂飞跟苏黎一组开始就已经定了,一个小时后,除了聂飞钓了几条之外,苏黎连一条都没钓起来,而张宝林和邵波都斩获颇丰。 第019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聂飞,看来今天这箱子酒是非你和苏黎莫属了。”邵波提着桶子过来笑着说道,见到聂飞哭着一副脸又安慰道。“行啦,不会真要你喝完的,真让你给喝了,我们喝啥?” “行,你跟苏黎先坐着!”聂飞便跑进了小屋,将小刀、菜板等物件给拿了出来。“张宝林,别愣着了,来帮我杀鱼!” “飞哥,你这小屋是个百宝箱啊,怎么啥都有?”张宝林伸头往里面看了看,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里面还有床。 不过这小子也不含糊,两人快速地将鱼给收拾完毕,聂飞就从小屋里提出来一瓶煤油,将木炭扑在了烧烤架里,倒上了煤油用打火机一点,等烧过心了之后,又盖了一些木炭上去,把火压小,聂飞就将已经切好的鱼片摆了上去,抹上油开始烤了起来。 不到一会,一股香味就飘到众人的鼻子里,聂飞将小屋里的一张折叠桌拿了出来,将烤好的鱼用盘子装了,拿出筷子,几人便围坐在了一起。 “别说,聂飞还真是有两手啊!”邵波夹了一块鱼片,虽然只有简单的盐、鸡精、酱油辣椒和花椒等佐料,但烤出来的鱼肉却是非常香,味道也刚合适。 “那是,聂氏烤鱼,专注烤鱼十五年!”聂飞自豪地卖了一句乖,又给苏黎夹了一块鱼片道。“苏黎,你快尝尝!” “嗯!好吃!”苏黎也赞叹道。 “要说咱们大院啊,少了飞哥,那还真是不热闹了。”张宝林吃着鱼肉摇头晃脑地就拉开一罐啤酒。“来,咱们先一起喝一个!” 几人就碰了一下拉罐,刚才邵波说输的喝完那自然也是一句玩笑话了。 “聂飞,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苏黎也颇为关心地问道,“你总不会就一直呆在农村里吧?” “我也正思考着呢!”聂飞叹口气道,“乡政府现在估计是回不去了,不过上次我跟张宝林去靠山村的时候发现那成片成片的果林子都没人管,我想承包过来自己干!” “那就去承包啊!”张宝林快人快语,一口接茬道。 “承包不得花钱啊?”聂飞白了张宝林一眼,心道这家伙的嘴快还是改不了,估计有一天总得在大院里惹出个什么事来。“虽然那片林子果农都不管,但我要拿过来,他们铁定得收钱,凭啥他们种的树、结的果要白送给我啊?” “也是哈,那么几个小山坡,不得大几万呐!”张宝林砸吧砸吧嘴,暗道自己又犯了快嘴的老毛病。 “如果你差那点钱,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想个主意!”邵波笑盈盈地看着几人道,“上面有政策,要成立微型企业办公室,县里要根据各个乡镇的情况,把这个办公室设立到一些乡镇上,聂飞你完全可以提交一个申请,成立一个微型企业,现在国家专门有这么一笔补助款项呢!” “邵哥你说的是真的?”聂飞听闻邵波的这个消息,眉头便是一挑,如果真如邵波所说,自己能分到一些补助款,那也许自己的事业真的能启动也不一定啊,只要能赚到钱,哪怕不回乡政府上班也行啊! “这事是千真万确的,最低的补助额度都有三万,根据不同的行业,补助的额度也不一样。”邵波见聂飞感兴趣,又详细地说了说。“你这种是属于农副产品类,补助的价格应该更高一些!” “邵哥,你说了这么多,干脆就直接说,那申请该怎么写吧!”苏黎呵呵笑道,她也希望聂飞能够将自己的事业给办起来。“你肯定会帮聂飞的忙的吧?” “哈哈哈!”邵波爽朗地笑了起来。“苏黎妹子都开口了,我怎么会不帮?这样,改天我跑一趟,去县里把这个申请表格给拿下来,你想一个好一点的企业名字,完事后,我陪你一起去递交申请!” “那就谢谢邵哥了!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看来还是真的啊!”聂飞一听,就立刻提起啤酒,感激地看了苏黎和邵波一眼。 特别是苏黎,如果刚才不是苏黎那么一说,邵波兴许也会帮忙,但他顶多就是帮韩钝去领一张表格,完事后韩钝自己去递交。 但邵波后面这句话就说得非常明显了,他陪韩钝一起去递交,那就说明,邵波的背景,肯定是跟县里有一定的牵扯,人家会买他的账啊! “说那些干啥!”邵波提起啤酒,几人一碰,正事说完了,接下来就是说闲话扯闲篇了,几人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吃鱼和啤酒,直到两点才完事。 酒足饭饱后,几人就要告辞了,聂飞就急忙跑进小屋,拿了一个网子,鱼塘的一个角落用网箱围起来的,里面全都是乌鱼,因为这东西要吃小鱼,聂长根担心放下去的鱼苗被这些家伙给吃了,所以单独喂养起来的。 三两下,几条肥大的乌鱼边被聂飞捞了起来,将就这刚才钓鱼的桶子,聂飞装了点水在里面,就把几条乌鱼给放了进去。 “聂飞,你这是干啥?”邵波知道聂飞的意思,但也明知故问道,要不然不推辞几句也说不过去。 “邵哥,我这儿没其他东西了,也就这点乌鱼,你拿回去跟嫂子熬汤补补!”聂飞将桶子提着道,“走,我送你们到村口去!” “你这太客气了!”邵波客套了一句。“成,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聂飞连东西都没收,边将几人送到了村口,不过因为一起聊着天,所以聂飞又往外走了走,直到快到乡里了,聂飞才将鱼桶递给了邵波,又恋恋不舍地跟苏黎道了别,才一个人又折返回去。 不过刚走到村口的时候,聂飞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中午正是太阳火辣的时候,农村人一般不下地干活的,正好村口有棵大槐树,能够遮阴,所以很多人在睡了午觉之后就端着板凳拿着扇子到槐树底下坐着吹牛聊天。 聂飞走进一看,围着的人可就多了,范春花两口子就不用说了,连江达明夫妇还有自己老爹老妈,村里的会计徐阳、护村队长刘乐高这些村干部也都在,还有一些其他的村民。 “哟,都在呢!”见到大家都用一种眼神看着自己,聂飞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打招呼道。 “呐,聂飞来了,你们要不信我说的,你们自己问聂飞,今天他是不是摸江苹的脸了?”范春花指着聂飞操着大嗓门道,“江苹还一脸享受似的,连反对都没反对呢!” 马匹的,聂飞心里就骂了一声,自己离开一会,这里空闲篇都扯了一阵了,而且还就是范春花这娘们扯的今天上午他给江苹擦眼泪的事儿。 第20章 老子就是喜欢她 “你个混账小子!给老子滚过来!”聂长根板着脸骂了一句,“说,今天上午你是不是欺负你苹姐了?还学会流*氓那一套伸手去摸人家脸了,你小子德行了啊!” “我没有!”聂飞立刻说道,“苹姐只是想起伤心的事流泪了,我看见了给他擦擦泪,咋了?就这么简单,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长舌妇就爱东家芝麻西家谷子地去嚼舌根,也不怕舌*头烂掉!” 说这话的时候,聂飞的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范春花,心道马匹的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上次抓她的是聂飞自己,聂飞还真的想把这女人上次被抓的事情给抖落出来。 同时,聂飞也看了看江达明夫妇,这毕竟关系到江苹的名誉,他想看看这老两口的反应如何,如果这老两口保跳如雷,恐怕自己今天免不了要被自己老爹给狠揍一顿了。 不过好在江达明夫妇并没有动怒,反倒是在叹息,要不是想确认聂飞是不是真的像范春花所说跟江苹纠*缠不清,老两口早就回家了,江苹要离婚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在村里人尽皆知了,留下来也是脸上无光啊。 “你说谁乱嚼舌根呐!”范春花阴阳怪气地说道,从心底里将,范春花是喜欢聂飞下生的那大条的。那 天傍晚都说要给他便宜占,甚至都答应了要搞一次,结果愣是没搞得成,这让范春花心里极不舒服,今天看到了聂飞和江苹的事,范春花就想好好出出这口恶气了。 “江苹哭没哭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呐?”范春花摇头晃脑道,“难怪这妮子一个劲地要回来跟男人离婚呢,我看呐,八成就是江苹嫌弃男人丑了,看上聂飞了,才要跟男人离婚的!” “范春花,你别太过分了!”郭梅一听范春花这腔调,立刻不干了,这娘们不是在败坏江苹的声誉吗?“夫妻俩日子过不下去那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没证据就不要在这里瞎胡闹!” “我瞎胡闹?”范春花也来劲了,双手一叉腰,就摆出了一幅“烈火奶奶”的样子。 “你闺女昨天才回来要死要活离婚呢,今天就让聂飞摸她的脸,大家伙说说,一个正经女人,哪能让外人来摸自己脸呢,还一脸享受似的,恐怕是早就暗地里勾搭上了,要不然,江苹两口子好好的,干嘛你闺女突然要离婚,你说啊?” 郭梅这下彻底哑火了?怎么说?说那王八蛋出去乱搞惹病了?这话怎么说出口,简直就是丢人啊!你说他出去乱搞,范春花马上就会一口接过来,结婚七年都没能生个孩子,男人不乱搞才怪! “看吧看吧,大家伙说说,我分析得没错吧?”范春花见郭梅也哑火了,就更加得意了,大声嚷嚷道,“要我说,这聂飞也不是啥好鸟,勾搭有夫之妇!” “我呸!”聂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才勾搭男人呢,范春花,你敢不敢赌咒发誓说你没勾搭过男人?你敢不敢发誓说撒了谎就全家死光,出门就被车撞死!” “我……”范春花刚想要站起来接嘴,就一下子泄了火了,就在前几天她还向勾搭聂飞呢。 自己都穿着睡裙想要把她那身肉给送出去了,只不过聂飞临时反悔不干了罢了,但这也算勾搭啊,毕竟聂飞只是想抓抓她的肉,她倒好,还提出来要跟聂飞搞。 范春花觉得,她哪怕把聂飞和江苹的事情拿出来说,聂飞也不敢将那天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拱出来的,要是那样的话,不光她身败名裂,聂飞也是一样。 但聂飞这家伙实在是太狠了啊,她让范春花发毒誓,范春花倒是想发来着,但一想到那么恶毒,就下不去嘴,不发吧,大家又会产生怀疑,范春花自然不可能将那天勾*引聂飞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就只能一个人咬牙扛着了。 “你个娘们,叫你发毒誓你还不敢?难道你还真出去勾搭过?”赖顺贵一下子也觉得不对了。 “好哇,你他娘的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说罢,赖顺贵就要伸手去打范春花。 “姓赖的,你他妈有种敢打!”范春花眼睛一横,双手一叉腰站在原地就把赖顺贵给唬住了。“老娘啥时候给你戴过绿帽子了?你有证据吗?别人挑拨两句你就信啦?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情老娘不知道,信不信老娘全给你抖了出来!” 赖顺贵被自己娘们三两下就给唬住了,彻底没了声音。 “聂飞你少转移话题!”范春花这下更加怒了,马匹的,居然你丫的都翻脸了,也别怪老娘使劲往你们身上泼脏水了。“你说我勾搭男人那只是没影的事情,我今天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两个在小河边上的。” “证据呢?”聂飞洋洋得意道,“没证据,说个屁!” “想要证据是吧?”范春花嘿嘿一笑。“今天上午呐,我正摆弄我的手机呢,这不,刚好就拍下了这张照片!”范春花等的就是这一句,洋洋得意地把胸前挂着的那部翻盖手机一摘,将图片调出来就在人群面前晃了晃。 江达明和郭梅的脸色就白了几分,画面上,聂飞的手正放在江苹的脸蛋上,江苹也没有阻止,手里一只手拿着打板,一只手拿着衣服,脸上反倒还挂着笑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你个兔崽子,你还真耍流*氓了啊!”最气的就是聂长根了,这兔崽子,冲谁耍流*氓不好,偏偏还是个过婚嫂,而且是还在跟男人扯皮连婚都没离掉的,一个青头子小伙勾搭一个少妇,这说出去,简直是丢死家里先人板板的脸啊。 “我……我……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聂长根气得四下看了看,没找到称手的家伙,直接就把鞋子给脱了下来扬手就要打聂飞,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鸡飞狗跳。 “够了,有完没完!”聂飞爆喝一声,“不就是摸个脸吗?多大点事?范春花。老子就是喜欢江苹,咋地了?喜欢还有罪了?我摸江苹又不是摸你,你在那儿瞎逼逼个啥?我摸我喜欢的女人又不是摸了你家闺女,关你啥事?” “我的个先人板板勒!”刘*惠简直被聂飞给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瞎胡说什么啊!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你还想着去谈女人啊!” “可不是!”赖顺贵站起来就一口接茬道,“聂飞,顺贵叔劝你,还是去找份工作,先解决饭碗再说,天天在家里这么呆着,像什么话啊!” “要你管!”聂飞不满地瞪了赖顺贵一眼。“妈,我决定了,我要把靠山村的果园子给承包过来。” “放屁!”聂长根正在气头上,将鞋子又穿在脚上背着手骂道。“你有钱你去包,反正老子不出一分钱!” “聂飞,你可得搞清楚了,靠山村的果林子,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钱能包下来的,你有钱吗?”赖顺贵冷哼一声。“没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 第021章 竹林问话 “要你们管!”聂飞不满地瞪了赖顺贵一眼,心道果真是什么样的公配什么样的母,这两口子都喜欢对别人落井下石。 男的玩寡妇,女的也他妈想偷人,还真是绝配了,他也知道自己老爹正在气头上,一溜烟地就往家跑了。 不远处就是江苹的家,聂飞觉得现在往那边走肯定会很尴尬,索性就绕了远路,回到了自己的家,直接就上了二楼,闷不吭气地趴在床上。 聂飞心道这人没钱没权就没脸,他赖顺贵不就是当了个村支书么?平时在村里耀武扬威的,连带着她老婆都这么横,要是换了别人的老婆,改这么正大光明像广播一样嚼舌根吗? “关键还是得自己有能耐啊!”聂飞趴了一会,就从床上爬起来叹口气,然后又接着睡下去了。 到了晚饭的点,刘惠做好了晚饭站在院子里朝楼上喊聂飞,结果聂飞直接没好气地答应了一声气都气饱了,不吃了,刘惠就叹口气走进了堂屋。 “要我说,这事也不怪这小子!”刘惠给聂长根夹了一口菜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范春花那张嘴,听风就是雨,蛇放个屁他都能说是龙王爷仙灵,你今天发的火也太大了。” “我这不是一时半会被气到了嘛!”聂长根也道,今天范春花在那里话赶话的,聂飞那小子又嘴巴犟,聂长根的怒火就上来了。“说到这个事儿,这小崽子年纪也不小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给他说个媳妇了?你别说,江苹这要是一离了婚,这小子本身跟江苹的关系那么好,万一要是两个人搅和到一起,那咱们这张脸往哪搁啊?” “往哪搁?”刘惠白了聂长根一眼,“难道还能让你搁到你的裤裆不成?说道媳妇,我也担心呢,咱们这儿穷得叮当响,有闺女的人家都想着把闺女往外嫁,聂飞现在一事无成,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不行!明天我非得逼着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聂长根思索了一下,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聂家几代单传,不能到聂飞这辈就断了香火。“出去打工还是去学泥水匠,必须选一样,老是在家呆着能有个什么出息!” “其实要我说,如果聂飞找不到媳妇,跟江苹那妮子倒是挺配的……“刘惠话还没说完,便被聂长根跟瞪了一眼。 “江苹那丫头比聂飞大了五岁了,还是个过婚嫂!”聂长根不满地道。 “大五岁又咋样?过婚嫂又咋样,总比娶不到媳妇的强!”刘惠絮絮叨叨,“我觉着江苹就好,能干勤快!”两人又争执了一会,就听到小院子的木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天都黑了,谁还会来啊?”刘惠听见声响,便起身将堂屋的门给打开,就看到了江果走进了院子,脸上便堆满了笑容。“是果子啊,吃饭没有?赶紧到姨这里来吃一口!” “我吃过了,姨,聂飞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江果往屋里看了看,发现聂飞并没在。 “在呢在呢!”刘惠立刻说道,“这兔崽子在楼上睡了几个钟头了,我喊他去!”说罢,刘惠便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听到刘惠说江果找他,聂飞心里就一突,心道今天下午范春花把那事闹得那么大,也相当于给江苹的声誉造成了一些影响,这家伙不会是找自己来算账了吧? “聂飞!你赶紧给我下来!”江果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见聂飞还没下楼的动静便喊了起来。“你别给我当缩头乌龟!你别在上面给我装!” “果子,你是为今天下午的事情来的吧!”刘惠见江果这么生气,就琢磨着这妮子是不是因为聂飞下午说什么喜欢江苹之类的话。 这两姐妹关系极好,当初江苹主动放弃上高中很大的原因就是江果念书要花钱,如果当年江苹上了高中大学,绝对不会是今天这副光景。“下午是聂飞那兔崽子瞎胡咧咧的呢,你别生气。” “姨,我心里有数。”江果自然是不好跟刘惠发火,轻声道,又仰着脑袋往楼上看去。“聂飞,你个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赶紧给我下来!” “妈的,看来躲不掉了!”楼下的呢子大呼小叫,聂飞也听不下去了,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就吼开了。“你慌什么慌?我撒个尿就下来!”说罢,这家伙就跑到放在楼上的尿桶淅淅沥沥地撒起来,楼下的江果自然听到这声音,哼了一声。 “找我干啥?”聂飞噔噔噔地跑下了楼,站在堂屋门口就不敢往外走了,江果这妮子泼辣,上次去她家吃酒她就敢当着那么多人面泼自己一脸饮料,今天事情闹这么大,关乎到江苹的声誉,这妮子说不定还得用手挠呢。 “你跟我出来,我单独跟你说点事!”说罢,江果转身就朝院子外走去,聂飞就有点怕了。 这天都黑了,有啥话不能在这里说话,刘惠就在给聂飞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去,说点好听的劝劝,最后聂飞也只能无奈地把手插进裤兜跟着一起出去了。 “我说,你把我带到哪儿去啊?”外面乌漆抹黑,江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聂飞后面压根就看不到路。 好在从小在这边长大,再往里走就是一片竹林了,江果也没理会他,直到走进了竹林才停下来,用电筒朝着聂飞的脸上一照,光线刺得聂飞急忙用手挡住了脸。 “我说你干啥呢?”聂飞没好气道,他是被这妮子给折腾得没办法了。“有话赶紧说!”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姐?”江果把电筒拿开,直勾勾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 “啊?这个啊……”聂飞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就有了计较。“是你来问的还是你爸妈让你来问的?” “你干嘛问是不是我姐让我来问的?”江果又把电筒往他身上照了照,要是这光线是一条鞭子的话,估计聂飞都被抽了好几鞭子了。 “因为你姐不是那样的人!”聂飞嘻嘻哈哈地笑道,“今天其实就是被范春花给气得,所以我才那么说的,今天就是苹姐说着说着哭了,我看到了给她擦擦罢了。” “我不管!”江果往前走了几步。“反正这件事已经闹得村里都知道了,聂飞,等我姐离婚了,你就跟她在一起!” “啥?”聂飞立刻退了一步,“江果,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拜托你说话做事过过脑子好不好?我跟你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果厉声问道。“你嫌弃她?” 第22章 问话 “我哪有嫌弃她?”聂飞立刻说道,江果这么一问,聂飞也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对江苹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了。 真正在江果面前承认说喜欢吧,聂飞没勇气,但是肯定不能说嫌弃的,否则这妮子还不直接翻脸打人了。“只是……” “别只是了!”江果一挥手。“就这么定了,等我姐离婚了,你就跟她在一起,我姐那里你别担心,我去说!” “你凭什么说定就定啊!”聂飞见江果这么说,心里也有些火性,你江果又不是老子爹妈,老子终生大事还得你来操办了?“我告诉你江果,你别太过分了,不要以为我不会发火!” “你发什么火?”江果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你从小就不学好,到高中还偷看我上厕所,我姐那么好的人跟你在一起,你就知足吧你!” “呸,我偷看你上厕所怎么啦?”聂飞心里的火气更旺了,马匹的,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为这事记恨了那么多年,上次在她家吃酒还因为这事让她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羞辱了一顿,现在这妮子还拿出来说“偷看你又不犯法!法律都没追究我,你这么多年翻陈年旧账有意思吗?” “哈哈?不犯法?”江果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要做犯法的事情才算学坏啦?你耍流*氓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耍流*氓怎么了?我还就耍流*氓了!”聂飞这性子就好像是鞭炮,又一根捻子在外面,江果就好像是一点火星,正好就跳在了聂飞这鞭炮捻子上。“以前我就耍流*氓,今天我就再耍一次,怎么着?” “聂飞你敢!”江果心中一惊,心道这家伙难道还想对自己图谋不轨。“你敢乱来我弄死你!” “嘛的,看谁他妈弄谁!”聂飞往地上啐了一口,借着手电的余光就冲了上去,江果在家里洗了澡了,穿的是一件连衣裙和一双女士的人字拖鞋。 见到聂飞冲过来,刚吓得转身想要跑,就觉得自己的腰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给抱住了,两人一下子就扑到了地上。 “聂飞你想……唔唔唔……”江果刚想喊,聂飞的手就直接捂在了江果的嘴上,江果一下子就叫不出声音来了。 “嘛的,你看老子敢不敢!”聂飞低声怒喝道,另一只手就啪的一声拍在了江果的屁*股上,非常清脆。 聂飞就觉得自己的手拍在了一片胖嘟嘟的嫩肉上,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妮子里面是空的。当聂飞还下意识想再拍两下的时候,刘*惠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聂飞,你们还没聊完吗?别走远了。”刘*惠见两人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变走出来看看。 这一声呼喊把聂飞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立刻用一只手就捂住了江果的嘴。 “马上就回来!”聂飞扯着嗓子答应了一声,心道这下惨了,刚才一时怒气攻心,自己居然把江果这妮子给推倒了,当初偷看她撒尿她就记恨自己这么多年,今天这事儿,她还不得去回去拿刀把自己给砍了啊! 不过聂飞奇怪的是,地上的江果怎么一动不动,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借着手电筒的余光,聂飞就看到自己的手是捂在江果的脸上,不过这妮子的头却偏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 “嘛的!老子不会一下子用力过猛,把她给捂死了吧?”聂飞心里一下子突突了,别他妈因为自己一时兴起把人给弄死了,那自己这辈子可就玩完了。 这应该叫做强宝杀人吧?想到这里,聂飞就赶紧把手放下来,学着电视里的桥段伸出一个手指头打算到江果的鼻子底下探探还有没有气。 “啪啪!”地上的江果突然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正反就是往聂飞脸上来了两个耳光,那动作快得,吓得聂飞都以为江果挺尸了,根本没来得及躲开。 江果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聂飞,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果子你没死啊!”聂飞刚才吓得连心脏都差点停止了,现在看到江果还能动,惊喜得一下子就把坐在地上的江果给抱住了。“你没事太好了,没事太好了!” “你放开!”江果用力推着聂飞,两只手也在聂飞的后背上不停地拍打,见没有效果,又在他的后背开始掐了起来。 “啊!”聂飞被江果掐得吃痛,一下子就送来了。“你干嘛?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干嘛?”江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恨不得打死你!” “我错了,你打死我吧!”聂飞知道现在必须放低姿态承认错误了,否则别指望江果这辈子原谅自己了。 “滚!”江果瞪了聂飞一眼,双手撑着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走到手电筒掉落的地方,径直走了,留下一脸疑惑的聂飞。 “就这么完了?”聂飞自己问自己道,这妮子连自己高中偷看她上厕所都能记恨自己这么多年,今天差点就把她给强了了,怎么反倒跟一个没事人似的? “管她的!平安度过了就好,吓死老子了!”聂飞又自言自语道。 第023章 舒景华到访 聂飞回到家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认识的几个女人中,他居然差点把江果给强上了,挺有意思,聂飞带着笑容逐渐进入了梦想。 而江果回到家的时候,江达明和郭梅还站在自家院子门口担忧地张望着,江苹则是安静地坐在堂屋,见到江果打着电筒走回来,才放心了下来。 “果子,你这怎么了?怎么身上到处都是土?”郭梅奇怪地问道,江果穿的是粉红色的睡裙,农村的泥土在裙子上特别扎眼。 “没……没事!”江果一想到刚才聂飞的手在自己下面动作,而自己一下子还感觉很舒服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绯红了。“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先去洗洗。”说罢,这妮子就跑进灶房烧水。 “哎,也不知道她跑去找聂飞干啥!”江达明叹口气,“难道聂飞还能要一个……”江达明本来想说过婚嫂的,不过又想着那是自己的大女儿,再加上老伴瞪了自己一眼,才忍住没说。 “姐,你觉得聂飞咋样?”夜深的时候,两姐妹都躺在床上,江果背对着江苹轻声问道。“我今天去找聂飞,让他在你离婚后就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去找他肯定是说这事。”江苹叹口气,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不过在这些事情上处理起来还是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聂飞年轻,连女朋友都没谈,怎么可能跟自己这个结过婚的女人在一起,况且,江苹知道自己心里并不喜欢聂飞,因为自己把他当成弟弟,所以白天他给自己擦眼泪才没有拒绝。 “姐,我觉得聂飞不错!”江果一下子翻起身来对江苹说道,“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比跟那个郭振华好多了!” “行了,不要说了!”江苹笑着点了一下江果的脑门,“我倒是觉得聂飞跟你挺合适的,你这辣椒脾气,我估计也就聂飞能忍下来了。” “哼,我这辣椒脾气,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江果脸蛋一红,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那家伙的手在下面占便宜的事情,又躺下去说道。 第二天一早,聂飞从床上爬起来就响起来头天在鱼塘那边钓了鱼的渔具都没收呢,下午被范春花给气得就直接回家了,聂飞连早饭都没吃就直奔鱼塘,好在昨天的家伙事都还在,乡下人这点规矩还是守的。 回到家,聂长根就唠叨了一上午,无非就是让聂飞选择究竟是去拜师学泥水匠还是去外地打工,不过聂飞都不想去,就把自己想去申办一个微型企业的事情说了说。 “有那么好的事?”聂长根显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真当国家的钱那么好拿的?” “你爱信不信!”聂飞也懒得跟聂长根争辩。“反正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你等着看吧!” “得,我就看你能不能成事!”聂长根总算是答应了,不过后面还是加了一句。“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这什么补助款拿不到,你就得出去工作!” 安抚好聂长根,聂飞吃了午饭就想起昨晚对江果用强的事情,所以聂飞就打算去江果家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家伙摄手摄脚地跑到离江果家不到十米的一个垭口,发现江苹正在给江果这妮子洗头,聂飞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这妮子并没有跟他爸妈告状之类的,否则江达明两口子早就提着锄头上门了。 聂飞放下心刚想离开,就发现不远处有一群人走了过来,港桥乡的这些村落都是相互通的,那群人来的方向应该是从临河村那边过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村支书赖顺贵,还不时地带着笑脸一边走一边扭头对后面的人说着什么,聂飞就停下脚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值得让赖顺贵这么恭敬。 等到那几个人走近了不到十米的地方,聂飞才看清楚了,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也可以说是老仇人,乡政府办的主任舒景华! 后面跟着的是民政办的几个人,聂飞以前见过但不认识,聂飞就觉得没趣了,他被乡政府开除可以说是舒景华一手包办的,所以他就想转身走人。 “聂飞!”赖顺贵也看到了聂飞,立刻喊道。“你以前不是在乡政府上班嘛!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政府办和民政办的舒主任,赶紧上来打声招呼!说不定以后你要办什么事情,人家舒主任还可以帮你的忙呢!” “没空!”聂飞都懒得理这家伙,转身就要走。 “不通皮毛!”赖顺贵见聂飞不给自己面子,脸上就挂不住了,低声骂道。“活该你被乡政府开除!” “赖书记,我跟聂飞认识!”舒景华一副很大度的样子道。“都是以前的老同事了,如果可以的话,不如也让聂飞帮我当当向导如何?我们一起去其他几家申请低保的家里去考察考察!” “那敢情好!”赖顺贵听见舒景华叫自己赖书记,那是高兴得不得了,立刻迈开步子就去追已经走远的聂飞。 “叫我陪他去转转?”聂飞一听就不高兴了,马匹的,你不过就是个主任罢了,下个乡的架子比乡长还大,还要指定老子陪同,要是以前,聂飞还会答应,现在他都不再乡政府干了,我管你是谁。“我没空!” “聂飞,这次你必须得陪着舒主任走一趟!”赖顺贵自来熟似的把手就搭在了聂飞的肩膀。 “村里几家条件差的在申请低保,你也知道,村里村长书记我一肩挑,看着群众生活困难我责任重大啊!这次舒主任下来考察,我花了老大力气才请他下来的,难道你就忍心张婆婆他们一个月连个保障都没有?”赖顺贵显得语重心长的样子道。 东合村原本有个村长,但因为这点工资低,所以常年都在外地打工,赖顺贵顺带就把村长的职责一起挑了起来,那个村长倒也爽快,每个月发的工资都分赖顺贵一半。 “真是屁事多!”聂飞心中骂道,虽然他极不愿意陪着舒景华到处转,但一想确实张婆婆那几个老人生活很困难,就当是做善事了。“顺贵叔,我可是看在张婆婆他们的面子上啊!” “得啦,知道你积德!”赖顺贵拉着聂飞的肩膀就走了过去笑呵呵地看着舒景华。 “聂飞,好久不见!”舒景华脸上带着笑容,显得很客气,不过下一句话就让聂飞心中不爽了。“看看,像你这样的农包,还是农村适合你!瞧你这装扮,多接地气!” “真是屁事多!”聂飞心中骂道,虽然他极不愿意陪着舒景华到处转,但一想确实张婆婆那几个老人生活很困难,就当是做善事了。“顺贵叔,我可是看在张婆婆他们的面子上啊!” “的啦,知道你积德!”赖顺贵拉着聂飞的肩膀就走了过去笑呵呵地看着舒景华。 “聂飞,好久不见!”舒景华脸上带着笑容,显得很客气,不过下一句话就让聂飞心中不爽了。“看看,像你这样的农包,还是农村适合你!瞧你这装扮,多接地气!” 第024章 吃拿卡要 “是是是,咱们这些农包的确是不能跟舒主任想比!”聂飞还没说话,赖顺贵便一脸笑意地恭维道,“舒主任是大学高材生,见过世面,不像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农村,就像井底的蛤蟆,只能看到碗大的天!” 聂飞原本还想呛舒景华两声的,但赖顺贵这马屁拍得比他呛声还快,聂飞就只能暗地里鄙视赖顺贵两眼。 舒景华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再跟赖顺贵啰嗦,迈开步子就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就到了江果家的小院前。 正好江果也洗完了头,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洗完头发的水就从小半人高的围墙上泼了出去,哗啦一声就泼到了外面的大路上,如果不是舒景华躲得快,就要溅到他的身上了。 “他……”舒景华刚想发火,扭头一看居然是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但却长得粉嫩嫩的女孩子,特别是那脸肉嘟嘟的,甚是可爱,一个他字刚出口,就把后面“妈的”俩字给硬吞了回去,眼睛就看向了赖顺贵。 “舒主任,这是江果,江达明家的二妮子!”赖顺贵眼珠子一转,他当个村支书都知道搞女人,自然也就知道舒景华心里打的主意了。 “可了不得呢,传媒大学毕业,马上要去省报社上班了!”来顺估计又把江果的职业介绍了一下,在他看来相当于提高了东合村的档次,不过他也明白,也只有像江果这样漂亮的高材生舒景华才能看得上。 “是嘛!”舒景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阵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没想到咱们东合村,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嘛!我叫舒景华,很高兴认识你!”说罢,舒景华还很有风度地往前走了几步,伸出右手。 “我可不敢认识舒主任!”江果并没有去握舒景华的手,“我们是农包,穿的衣服也是土里土气的,接农包的地气,不敢高攀舒主任这种城里人!” “噗嗤!”聂飞一下子就没忍住,这妮子性格还是这么辣,肯定是刚才她在这里洗头听见舒景华说自己了,所以在这里又来酸一酸舒景华,看来这丫头还是向着咱们东合村的人嘛!想到这里,聂飞就抬头去看院子里的江果。 结果发现这妮子也在看他,见到聂飞看自己,江果凶神恶煞地朝着聂飞一瞪眼,便转身走进了屋子。 “舒主任,咱们继续走吧?”赖顺贵见舒景华的脸色有些尴尬,便摆出一副笑脸对舒景华道,领着舒景华朝前走去。 一路上聂飞也没怎么说话,就光听舒景华说了,无非就是一些上面的政策,农村应该如何摆脱贫困,应该走什么路子,把聂飞在后面听得直撇嘴。 民政你懂,扶贫你也懂,经济发展你懂,你干脆去当市长算了,赖顺贵还一脸郑重地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这让舒景华很是满意。 在村里转悠了差不多一下午,去张婆婆那几家贫困户只是看了几眼就出来了,也许是赖顺贵陪得周到,舒景华当场就拍板将张婆婆等几家纳入低保费发放的范畴,张婆婆听后激动地想拉着舒景华的手道谢,结果舒景华却显得有些厌恶地躲开了,直接走出了张婆婆家, “顺贵叔,事情也办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吧?”聂飞见事情也差不多了,下午天都快黑了,赖顺贵总该放自己走吧。 “你这样,聂飞,你去你家鱼塘里弄几条乌鱼,要个大点的,拿到我家来,一会儿我给舒主任装上!”赖顺贵思索了一下道,然后又跑到舒景华那边。 “舒主任,我在家里准备了些农家菜,家里的腊肉炒花菜、土猪肉灌的香肠、再炒了两盘腊排骨,还有一道烤韭菜,那是我们村里的一绝!正好我闺女上次给我带了两瓶茅台我一直舍不得喝,这次就借着舒主任的光,让我把这馋给解了!”赖顺贵一脸讨好地看向舒景华邀请道。 “这不好吧?”舒景华眉头一挑,“我们下来是给乡亲们排忧解难的,这不成了吃拿卡要了嘛?” 聂飞心中就极为鄙视舒景华,马匹的,你吃拿卡要的还少了吗? “瞧您说哪儿的话!”赖顺贵立刻笑着说道。“舒主任为了咱们港桥乡的低保事业奔波劳碌,我这个做村支书的总得代表我们东合村的群众表示一下感谢吧?” “反正也快到吃饭的点了。”舒景华眼珠子转了转。“刚才那个妮子你说是省报社的?这样,你去请她也来吃饭,正好我有些问题要问她!” “行!您就请好吧您!”赖顺贵就知道舒景华的算盘了,心道他单独去找江果那妮子肯定不行,那妮子发起脾气来连他这个村支书都不会认的,看来还是得找他爹妈去! 一转身,赖顺贵就看到聂飞还站在这里,便使了个眼色。“聂飞你怎么还站着,赶紧去啊!”说罢就连推带拉地把聂飞给推走了。 “唉!鱼儿啊鱼儿!”聂飞蹲在鱼塘边,看着水桶里的三条乌鱼。“你们跟着我聂家也没捞着什么好,不被人吃,却要马上被我送去喂狗啦!算了,也只能怪你们命苦了!”摇头晃脑一阵,提着水桶就往赖顺贵家里走去。 不过走到江果家的时候,就看见江苹拿着簸箕在外面倒垃圾,聂飞便换上了一幅笑脸迎了上去。 “苹姐,忙着呢?”聂飞笑道。 “打扫打扫,你这干嘛去呢?”江苹见到聂飞又想起昨晚江果说让她跟聂飞在一起的话,就连她父母都好像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明说出来罢了。 江苹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聂飞比自己小五岁,这不是瞎胡闹么?不过细细想来,其实聂飞这人还是不错的。 “喏!”聂飞将手里的桶掂了掂。“顺贵叔让我给他送鱼呢!” “那快去吧!”江苹笑道,“刚才赖书记还让我爸做江果的工作呢,江果也被叫过去吃饭了,那妮子还不乐意呢,不过听说是为张婆婆办理低保,也就去了。” 聂飞很快就来到了赖顺贵的家,穿过前面的柜台就到了后院,天色还没黑,所以酒席摆在了院子里,四方桌,八个人,舒景华自然是坐在上首的,而且江果那妮子就被安排着跟舒景华坐在同一张长条凳上。 舒景华的左手边坐的是赖顺贵和范春花两口子,右手则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姚小红,这女人呢三十岁出头,也许是接到通知说陪舒景华喝酒,特地一改以往的风貌。 穿着一件低领的贴身衣服,下面是一条很短的小短裙,居然还穿上了肉色的丝袜,聂飞往下一看,姚小红的哪条小腿就不住地在舒景华的腿上蹭。 这家伙好像还很满意似的,时不时的拿筷子的手就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在姚小红穿着肉丝袜的腿上摸两把。 聂飞心道还没看出来舒景华这家伙居然是个色鬼,便提着鱼桶走进了院子里。 第25章 黄狗绑鞭炮 刚一走进院子,聂飞就看见舒景华端着一碗酒在劝江果喝下,本身江果就不太愿意来,要不是看在自己爹妈苦口婆心地做工作,而且张婆婆确实是生活困哪的情况下,江果才勉为其难答应过来的。 结果就被舒景华给盯上了,菜还没吃一口呢,酒倒是先喝了两口了,而且赖顺贵还帮着舒景华一起劝。 “聂飞,你把鱼放那儿就走吧!”赖顺贵看到了进院子的聂飞,他可没有叫聂飞一起吃饭的打算,指了指一个角落便道。 聂飞看了看江果,江果也看了一眼聂飞,眼珠子转了转,打小就受这妮子欺负的聂飞就知道了,江果是让聂飞给想想办法,不过聂飞却是朝着她一笑,跟赖顺贵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出去了。 “该死的聂飞!看等有空我怎么收拾你!”江果心里把聂飞给骂了个遍,昨晚还占了她便宜,自己找没找她算账已经是便宜他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见死不救! “来,果子!”舒景华借着酒劲也放开了,不像一开始喊名字,而是也跟赖顺贵一样喊起果子来了。“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我再敬你一杯!” 聂飞空着手出了赖顺贵的门,农村都这样,天没黑只要人家在,都是大门敞开的,心里琢磨着刚才江果的眼神,自己要是不去帮她解围的话,这妮子肯定要收拾自己,咋办呢? 但里面那么多人,自己跑进去硬拉江果走,舒景华这家伙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要是因为自己把张婆婆他们的低保费给弄没了,聂飞可就成了罪人了。 聂飞走了几步,正思索着怎么帮江果解围呢,眼神一抬,便嘿嘿笑了起来,前面一条大黄狗正一摇一晃地跑过来,这是村里一家人的狗,起码有五六年了,聂飞以前就跟这狗混得很熟。 “小黄!过来!”聂飞朝着黄狗一召唤,一招手,大黄狗便吐着舌*头朝聂飞奔去,以前聂飞吃饭的时候可没少给这守嘴的黄狗骨头,它见着了聂飞自然会觉得亲。 聂飞摸了两下狗头,看了一眼赖顺贵的里屋,才摄手摄脚地绕道柜台里,在里面拿了一盘两千响的鞭炮,找了根绳子,绳子一头捆在大黄的尾巴上,另一头将那鞭炮给拆开捆在鞭炮上。 之所以要用绳子而不是直接将鞭炮捆在狗尾巴上就是怕鞭炮把狗尾巴给炸伤了,聂飞嘿嘿笑着,将大黄的狗头拨弄着朝向赖顺贵的柜台的里屋,那里直通后面的院子,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打火机往鞭炮的捻子上一点。 捻子刺啦啦燃完了,鞭炮声猛然响起,大黄一下子成了惊弓之鸟一般,尾巴拖着长长的两千响的鞭炮就直接往赖顺贵的院子里冲,一边冲还一边吓得哀嚎着。 “他嘛的,这事怎么回事?”赖顺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蒙了,一条黄头拖着长长的红色的鞭炮,鞭炮炸响后散发出来的青烟一溜烟地朝这桌人冲过来。 黄狗直接就窜进了桌子底下,那响声把众人给炸得耳朵里全部是嗡嗡直响,特别是妇女主任姚小红,为了来勾*引舒明亮特地穿了一条小短裙。 结果一颗鞭炮一炸一弹,一颗炸了的鞭炮直接弹到了她两腿*之间,把这女人痛得直接跳了起来。 江果被这情况给惊呆了一下,然后立刻就想到这肯定是聂飞那家伙干的了,也就只有这家伙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来,江果立刻就找了个空挡,从凳子上站起来,趁着别人都鸡飞狗跳的时候直接就跑了出去。 舒景华和几个民政办的人最惨,几个人都是县城的,哪见过这阵仗,几个人吓得满院子跑,好不容易等到两千响的鞭炮都放完了,黄狗也跑出去了才我望你你望我地长出了一口气。 “舒主任,你没事吧?”赖顺贵暗道不好,舒景华这脸色那可是铁青铁青的啊!“这真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先人板板搞出来这事情!” “我知道是谁!”舒景华恨恨地道,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整个东合村除了被自己搞开除的聂飞,还有谁跟他能有这么大的仇恨? 舒景华最后是在赖顺贵的鞠躬道歉中走的,连饭都没吃完,几人也没有心性再吃了,不过该拿的却不少拿,赖顺贵在村里各家各户去搜刮了一些土鸡土鸭,自己还送上了十几节香肠腊肉还有聂飞提过来的乌鱼。 江果从赖顺贵家里跑出来之后就一路狂奔,生怕赖顺贵又跑出来拉他回去喝酒,直到跑了两百多米远,转了一个垭口看不到赖顺贵的家了,江果才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挺直了腰板想回家,就看到聂飞从一处低洼的土里爬了上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怎么样?我这办法好吧?”聂飞笑道,“成功地把陷入地方阵营的我方战士救出!” “好个屁!”江果白了他一眼,“人都要被吓死了!” “好了,没啥事我就先回家了!”聂飞打算立刻闪人,这丫头要是找自己算昨晚那笔账,那可就要了命了,自己昨晚的做法可跟强建无异了。 “你跑什么跑?”江果立刻把想要转身的聂飞叫住了,冷笑一声就走到了立定的聂飞的前面挡住了这家伙的去路。 “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给我交代?”江果看着聂飞问道。“是你给我下跪道歉呢?还是我去派出所报警?”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地,跪父母,跪老婆,你给我个理由让我下跪!”聂飞急忙说道,反正你不是天地,也不是我父母,想让我跪,那就得是我老婆,就看你江果敢不敢应下来。 “如果你想报警你就去,反正也没什么人证物证,警察凭什么相信你?凭你的红口白牙啊?而且你昨晚不但不反抗,反倒好像很享受似的呢!”聂飞一想起昨晚江果的表现,了脸上就露出了回味的表情。 “你……”江果一下子居然说不出话来,这种事情,哪怕有证据也不好往外公开啊,说自己被聂飞强建了? 那遭罪被人指指点点的只能是她自己,昨晚聂飞这坏东西的手一直在下面滑动,江果也是第一次被人接触到那里,她怎么知道自己那么灵敏,一下子就来事儿了呢! 第026章 抢人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聂飞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回去晚了自己那个老妈肯定又得说自己到处游荡。 再跟江果这妮子纠缠下去,说不定她又得开始说江苹的事情,要来个乱点鸳鸯谱,聂飞可受不了,再说昨晚那事,聂飞事后始终对江果有一种惧怕感,虽然的确没凭没据的,但自己做的那事的确是做过的。 “滚!”江果没好气地摆了聂飞一眼,虽然她也想再说说江苹的事情,不过昨晚她也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逼得太急,那样反而不好。 “聂飞,我告诉你,昨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追究,你还欠我一个交代!”看到聂飞乐呵呵地转身欲走,又把他给叫住了。 “日后再说!”聂飞笑呵呵地将日字咬得特别重,转身快步走了。“交代交代,交个鸟代!这种事情怎么交代?难道还让我去牢里坐几天,真正要交代,你就给老子当婆娘,那就是交代了!”聂飞自言自语轻声道。 “聂飞你个王八蛋!”江果品味了好久,才品味出聂飞咬得特别重的那个日字,冲着远处喊了一声,不过却早已经不见了那家伙的身影。 “今天你又去鱼塘里网乌鱼了?”吃完饭的时候,聂长根问道,“老子喂几条乌鱼是用来挣钱的,现在钱没挣到,反倒被你当人情送出去不少,真是个败家玩意!” “不就是几条乌鱼嘛!”刘惠对这些事情倒是看得很开,看了聂长根一眼。“有些事情是要做人情的,那天我也看见了,这兔崽子跟那个警察的关系还不错,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能靠人家帮忙呢!” “今天这乌鱼是赖顺贵找我要的!”聂飞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含糊地说道,“我还不想去网呢,赖顺贵用来巴结乡里民政办的主任,我被开除就是那家伙搞得鬼!” “那你还给他?”聂长根一听就不干了,这不是给仇人送礼吗?“不行,明天我得找赖顺贵算钱!” “算了!就当喂狗了。”聂飞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聂长根碗里,算是安慰一下自己老子。“等要以后我有朝一日回到乡里,我一定要干个名堂把那家伙给压下去!好好地出一口气。” “噫!”聂长根立刻白了一眼自己儿子。“一会要搞什么微型企业,一会又想要回乡里,我看呐,你啥时候还能去县里,去市里呢!” “说不定还真可以!”聂飞把碗一放,“你看你儿子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这脑袋瓜子也聪明,说不定以后还真是干县长市长的料!” “噗嗤!”聂长根被聂飞这话语给逗笑了,用手碰了碰刘惠的胳膊。“你看这小子,大言不惭,你啊,要真有本事,当初就会像人家果子一样考上个正儿八经的大学,也去什么报社这些公家单位上班,哪还有这些事!” “你也别打击儿子,说不定他还真有出息呢!”刘惠呵呵笑道,聂飞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当成饭桌上的笑谈,她可没指望自己儿子真能走到哪高度上呢。 不过晚上也有一件事让聂飞很高兴,邵波那边的办事效率很快,在苏黎那里要了聂飞的电话,打过来让聂飞第二天去乡里,说县里的微型企业办公室已经挂牌成立了,明天他带着聂飞去拿表格,算是混个脸熟! 这让聂飞高兴了好久,如果这件事能敲定,至少自己承包果园子的启动资金是有希望了,差的话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到时候再怎么说也得找自己老爹借一两万出来。 晚上聂飞睡得特别的美,做了好多梦,但无一例外都是自己躺在钞票上在睡觉,第二天早上,你飞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弄醒的。 “大清早的,谁这么操蛋!”聂飞打了个哈欠,翻身从枕头底下把手机给摸出来,居然是江果的。“这妮子又玩什么花样,以后要是谁娶了她,还真是倒了霉!” 不过嘴巴上念叨,但聂飞还是很快把电话接起来,换上了一幅热情的语气。 “聂飞,赶紧来我家!快点!”还没等聂飞说话,江果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嚷了出来,声调大得把这家伙的耳朵都给刺痛了。 “记得把你家的扁担带过来!你不快点你就死定了!”这家伙才急忙把手机拿远了些,电话那头还很嘈杂,好像还有人在争吵什么,江果的嗓门又增大了。 “果子,这是发生了啥事啊?”聂飞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这是在跟谁干仗啦?” “郭振华家里带人过来我家抢人了,你还不快点我姐就要被抢走啦!”江果急匆匆地说完这句话就收线了。 “郭振华抢人?”聂飞念叨了一句,立刻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妈的吃了豹子胆了,居然还有脸过来抢苹姐!”说罢,这家伙穿着拖鞋就下了楼,急匆匆地把自己那双运动鞋给拿了出来,打架穿拖鞋还怎么打,又跑到家里的偏屋,哗啦啦地折腾一阵,就把家里最长的那根扁担给拿了出来。 “你这孩子上哪儿去啊?”刘惠正想叫聂飞吃饭呢,就看到这兔崽子拿着扁担往外跑。“吃早饭啦!” “待会吃!”聂飞一边跑一边回道!“那个王八蛋到江果家抢人了,我得帮忙去!” “抢人?”刘惠重复了一句,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估计是郭振华带人过来抢江苹,江果那妮子打电话叫了聂飞,这兔崽子是冲过去跟别人干仗去了啊! “我的个先人板板勒!”刘惠一拍大腿就朝里屋喊。“聂长根,赶紧起来,你儿子出去跟人打架去了!日你个先人,你还睡个锤子啊!” 聂飞一路狂奔,不到三分钟就跑到了江果的家,此时现场已经变得非常热闹了,早已经聚集起了一群人,有看热闹的,有在那里骂骂嚷嚷的,最里面一层还有在推攘动手的。 更可笑的是江果那妮子,拿了一根长扁担,一直被江达明给拉着,这妮子还把扁担高高举着要冲到前面,一副要跟对方拼命的架势。 聂飞急忙跑了过去,刚才估计现场已经对抗过一次了,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两条腿不停地在地上蹬着。 “哎呀,要死人了啊!”妇女一边蹬腿还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你们谁帮我打个120啊!我要被打死了啊,连自己儿媳妇出去偷人政府都不管啊,这种女人就该抓取游街进猪笼啊!哎哟,我的胸口啊!老头你给我揉揉胸口,好痛啊!” 这妇女应该就是郭振华的老妈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一个秃顶的五十岁中年男人蹲在妇女身边,像做推拿一样的推着女人的胸口。 第027章 被拆穿 “老太婆,我刚才是拿扁担砸的你的肩膀,不是打的你胸口,你揉错地方了!”江果往地上啐了一口道。 “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再起来,起来我还砸你!”说罢,江果又要往前冲过去,江达明才急忙拉住了这妮子,这辣椒撒起泼来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人给砸出个好歹来,那可是要拘留的啊! “嘎……”那个妇女差点没呛到,一下子就把手放在了肩膀上。“刚才痛转移了,哎哟,我的肩膀哪!” “哈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来一阵哄笑,这女人也太有意思了,在女人旁边站着的就是郭振华那个猴精的小龅牙,后面还跟着几个粗壮的中年男人,估计是郭家的亲戚。 “果子,苹姐呢?”聂飞走进了人群,他在外面看了一圈,江苹的身影没在外面,应该还没被郭振华给抢走。 “你怎么现在才来!”江果看了聂飞一眼,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从她打电话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速度也算快了,见聂飞手里抓着一根比自己手里那根还粗的扁担,心里就很满意了。“我姐被我反锁在屋里了,暂时没事。” “那就好!”听到江果这么说,聂飞的心才放了下来。 “又是你这王八蛋!”郭振华见到聂飞就像见到杀父仇人一般,立刻转身就朝着他身后那群中年男人喊道。“大舅二舅三舅四舅,江苹那不要脸的就是跟这男的有一腿,那天这男的在港桥乡还砸了我一砖头呢!我亲眼看到他们在小巷子里苟合!搂搂抱抱的!” “哗”的一声,人群中就爆发出阵阵议论之声,“聂长根的种还长脾气了啊!” “你们看,我那天没说错吧,聂飞肯定就跟江苹有什么关系!”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范春花立刻洋洋得意地说道。“要是没关系,江苹怎么心甘情愿让聂飞摸他的脸呐!” 范春花这话一出,人群里又是爆发出一阵议论。 “你个大嘴婆娘,走!跟我回家!”赖顺贵脸色一变,平时范春花再怎么嚼舌根,那也只是在村里说说罢了,如今江苹婆家的人都找上门来了,这娘们这么说,那不是火上浇油嘛!说罢,赖顺贵拉着自己婆娘拨开人群就往家里拖。 “你们听听!这天下还有王法吗?”郭振华像是抓到了证据似的,“连他们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乱搞!” “郭振华,你在放狗屁!”聂飞立刻跳脚骂道,这东西倒打一耙的功夫实在是厉害,那天明明是这家伙要在小巷子里脱江苹的衣服,现在还赖在了聂飞的身上。“明明是你在外面乱搞,还惹了病,下面都烂了,苹姐要回家你拉着不让,我才拿砖头砸你的!” “你胡说八道!”郭振华的脸色变了变,他看到他的那些舅舅们听到聂飞这么说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了点,下身病在农村人眼里,那是要传染的,得了下身病,那简直是出去见人都没有脸。 “我胡说八道,那你敢不敢脱下来当着这么多人证明?”聂飞立刻跳着说道。 “我的先人板板勒!”聂长根一路气喘吁吁地跑着就冲进了人群,“谁叫你在这里当大尾巴狼的,走,跟我回家!”说罢,聂长根就要拉聂飞的手。 “我不走!”聂飞把聂长根的手一甩,“今天有我在,他就别想把苹姐抢走!” “看见没,老子这正牌男人还在这里呢,这野男人就要硬插进来了!”郭振华见聂长根来了,便立刻嚷嚷道,这话把聂长根说得满脸通红,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勾人的野男人,面子上难看啊,就更别说江达明和郭梅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警察来了!”不知道谁吼了一声,闹哄哄的人群就自动平息了下来,不过郭振华的妈听见警察来了反倒是躺在地上叫得更凶了,聂飞一看,乐了,居然是邵波跟上次那个老警察过来的。 “谁报的警?”老警察显然是个老手了,立刻问道,江达明就赶紧把手举起来,聂飞想要跟邵波打个招呼,不过邵波却是抢先一使眼色,聂飞就明白了,装不认识,待会邵波处理的时候也好朝聂飞这边倾斜,如果显得熟络了,反倒容易落下把柄。 “警官,你要给我做主啊!”郭振华的妈见邵波走过来,便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抱他的腿。”他们那扁担打我,打得我现在都疼!” “你站住!”邵波脸色一板。“我一个一个问!”说完,邵波就走向了郭振华。“上次在派出所闹事的也是你?” “我这不是闹事,我这是来叫我老婆跟我回家!”郭振华一件邵波来了,刚才很足的底气就少了几分。 “警官,我姐姐要跟他离婚!他在外面乱搞惹病了!”江果立刻冲出来说道。 “你乱说!”郭振华的妈不干了,“你才在外面乱搞,你才惹病了!” “我撕烂你的嘴!”江果一听就火了,老子还是青头子姑娘了,你居然还说我乱搞,那不是说我是出来卖的吗?说罢就要冲上去跟那老婆子拼命,好在被聂飞给拉住了。 “郭振华,上次你来我们所里,我接的警,还有你身份证的底根呢,要不要我找医院证实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得下身病?”邵波是警察,一下子就能抓住这件事的根,”如果真有,我就要调查你在哪里去乱搞的,如果查出来,你就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我就有权拘留你!还要罚你款!” “算了,不用了。”郭振华这下是真的没话说了,“我直接跟他离婚就行了。”郭振华这一软,就变相地证明了他在外面乱搞,他的那几个舅舅一听,就跑得老远,别传染了,别说他的舅舅们,连他的老爸老妈都跑好远,一边跑一边骂不争气的东西。 “既然要离婚,就好合好散!”邵波正色教训道,“今天我的出警记录上我可是要写的,找个时间平平静静把婚离了,今天你的行为一样触犯了治安条例,鉴于你是初犯,我就不做处理了,下次如果再这样,就不是这么好说的了。” 郭振华也灰溜溜地走了,聂飞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到打架,他也好多年没打了,再次上阵还有些心慌。 “邵哥,今天谢谢了啊!”聂飞见人都走完了,这才笑着上去递烟,又把江达明和自己的爹给介绍了一下,弄得聂长根还很不好意思,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警察,邵波也介绍了一下那个老警察,叫张春。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邵波看看时间,“要不然让那边的人久等就不好了。” “也是!”聂飞急忙点头道,这种去求人办事,自然不能让别人等自己。 第028章 夫妻合作社 聂飞跟诸人打了声招呼,又找聂长根拿了点钱,跟在邵波的屁股后面走了,把聂长根看得目瞪口呆。“这兔崽子,还真是比我有档次了啊,这警察对他这么热情!” “长根,让你见笑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江达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聂长根说道,今天这事,估计范春花那个大嘴巴又得在村里宣扬了,聂飞和江苹的事情还不知道会被她给说成什么样呢。 “唉!这驴日的日子!”聂长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口气摇摇头走了,江果这才去将江苹从楼上放下来。 “姐,你没看见聂飞刚才拿着扁担一副要跟郭振华拼命的样子。”江果笑哈哈地对江苹说道,“赶紧跟那混蛋离了,我帮你去撮合聂飞!”说道这里,江果突然觉得内心有一丝不自然。 “你说什么呢,我跟她哪里可能?”江苹脸色一红,一跺脚就走进了屋子,江果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也叹口气走了,留下江达明和郭梅两口子。“唉,当爹妈就是操不完的心。” 邵波今天要去县里公干,一下子想起来那天说要帮聂飞的忙的,就打电话打听了一下,反正先也就是领个表格,索性两件事就一起办了,在回到局里办了事之后,就带着聂飞直接去了县政府,找到了微型企业办公室。 因为才成立,所有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据邵波的介绍,还是主任,叫郭奇兵,因为是邵波带着过来的,郭奇兵也算热情,聂飞急忙散了一支中华烟,郭奇兵也痛快,直接打印了一张表格出来。 将一些关键的地方仔细跟聂飞讲解了一下,不过抬头要填企业名称,这东西聂飞还没想好,邵波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聂飞自己拿回家填,改天再过来提交。 两人告别了郭奇兵,聂飞又坐上了邵波的警车,一路到了港桥乡派出所。 “就只能到这儿了,东合村不通公路,你就只好走回去啦。”邵波呵呵笑道,“表格尽快填好,刚才我问过郭主任了,农副产品类的补贴有五万块,算是启动资金,而且你是第一批申请人员,上面的政策也有优惠,注册企业可以不用验资。” “那敢情好!”聂飞欣喜得拍了一下手掌,“等这阵子忙完了,咱们好好聚聚,我就先走了!” 因为成立企业,在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登记的时候,那是要在自己登记的户头里打上一笔钱验资的,表示你有足够的资金来运转公司,而不是一个皮包公司,现在不用聂飞验资,他怎么不高兴,否则他还得发愁这笔验资的钱去哪儿借呢! 一路小跑回到东合村,刚经过江家的时候,聂飞就朝院子里看了看,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聊天,估计是在商议什么事情呢,聂飞眼珠子一转,就走了进去。 “叔、郭姨,忙着呢?”聂飞笑着道,就把今天买的中华拿出来,散了一支给江达明,惹得江达明一阵佩服的眼神,在东合村,还没谁有抽中华的档次,而且今天聂飞来帮了忙,江达明自然更要给好脸色了。 “聂飞,你这么高兴,难道你回心转意,想跟我姐好啦?”江果通过今天,也算是看聂飞有些顺眼了,难得地开了一个玩笑,惹得江苹红着脸掐了一把这妮子的腿肉,聂飞就心道这江苹红脸娇羞的模样真俊俏。 “我还想跟你好呢!你干不干?”聂飞哈哈笑着说,惹得江果就瞪了这家伙一眼,昨晚在竹林里的那一幕一下子又跳进江果的脑海里。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果骂了一句,举起手里的苹果就佯作要丢聂飞的样子。 “聂飞,你来我家干啥?有事吗?”江苹一抬眼就看到聂飞手里那折成方片子的表格问道。 “有,我找你合作来啦!”聂飞扬了扬手里的纸,刚才聂飞心里突发奇想,自己一个人搞果园子肯定是弄不起来的,自己老爹肯定不会来干,毕竟家里还种着一季的庄稼,聂长根来做了,庄稼全丢给老妈可不行。 聂飞一下子就想到了勤劳贤惠的江苹,就想问他有没有那个意思,本来江苹离婚后就要重新找工作,还不如拉她一起来拼一把。 “你看,这是今天那个警察带我去县里领的表格!”聂飞将申请表打开解释道。“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想把靠山村的果园子给包过来吗?现在县里搞了个微型企业扶助政策,我可以申请五万块呢!反正我估摸着苹姐你要重新找工作,不如咱俩一起干?” “聂飞,你这不是骗人的吧?”郭梅一脸不相信地问道,这年头上哪找这好事去?五万块在农村得干两三年才能存起来呢。 “我看看!”江果一听就一把将表格给拿了过去,将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是真的,我在省报社实习的时候有这么个消息,国家帮助微小企业辅助款,这里还有县政府的公章,没错的!我这次回去上班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走访写一篇这种报道呢!” “苹姐,有我那朋友的帮忙,款子基本上能申请下来。”聂飞见江达明夫妻都信了又继续说道,“本身靠山村那片林子是扶贫林,村民都不想管了,我估计也就是象征性的补贴一点给他们,花不了几个钱,当然,如果苹姐你要投资一点进来,我也欢迎。” “这样啊?”江苹一听聂飞这么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了,听聂飞这么说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不过现在村里都是她和聂飞的谣言在满天飞,再在一起弄这园子,这就更加纠缠不清了。 不过江苹也觉得,与其再去打工,还不如就着这机会拼一把,反正自己有些存款,放在那里也是空着,想到这里,江苹就看了父母一眼。 “我替我姐答应你了!”江果道了一句,就立刻起身跑到了楼上,过了一会儿又跑了下来。“喏!公司名字我都给你填好了,就叫飞苹农业合作社!你的名字和我姐的名字刚好凑一对!” “你这说什么呀!”江苹被江果闹了个大红脸,看到聂飞傻呵呵地望着自己笑,江苹就把脸给低了下去。 “就这么说,你们俩出资的不用你们的名字,难道换成苹果农业合作社?这是你们的夫妻店,又不是我们的姐妹店!”江果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道,又看向了江达明二老。“爸妈,你们没意见的吧?”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江达明叹口气,自己这两个闺女从小都很独立,自己有自己的心思,他们压根就没怎么操心,“钱是苹儿的,她想做,就去做呗,只是聂飞,你爹妈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吧?” 第029章 去学习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聂飞摆摆手道,他盘算着有了江苹的加入,如果款子不够,他也不用去找老爹借钱了,就算老爹反对也没啥用。“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就把表格给交上去,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出来。” 在告别了江苹一家,聂飞又回到了家里,吃完饭的时候又把这事说了说,还把表格给聂长根看了,聂长根还挺高兴,刘惠脸上也笑盈盈的,直夸聂飞有出息了。 一出手,整来的就是他们家弄了几年才存起来的存款,不过聂长根听到聂飞说跟江苹合伙的时候,聂长根就不干了。 “本身现在村里都是你们的闲言闲语,经过今天这事,那闲言就更多了,你现在还跟江苹纠缠在一块,以后谁还敢跟你说媳妇?你平时都猴精猴精的,这件事咋这么糊涂?”聂长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活着不就是为图个痛快吗?”聂飞倒是显得毫不在意,一边吃饭一边道,“再说了,范春花那娘们说的话能信?他男人天天在外面搞女人,他自己管不住,才在村里乱嚼舌根。” “我不管,反正这事我不同意!”聂长根把碗往桌子上猛地一磕,“跟一个过婚嫂纠缠不清,丢人!” “你不同意就算了,反正钱捏在我身上,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聂飞的脾气也上来了,反正他就是想跟江苹一起闯事业。 “王八羔子的,你还敢翻天了啊?”聂长根把碗往桌子上用力一磕,“老子明天就去找江达明,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种!老子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你要敢去我以后就不回来了!”聂飞也来了脾气,把晚往桌上一扔。“不吃了!”说罢便噔噔噔地上了楼钻进卧室,还把门摔得震天响。 “你给我回来!”聂长根站起来就要去追上楼的聂飞,就被刘惠给一把拉下了。“妈拉个巴子!儿子居然敢顶撞老子了!翅膀硬了!” “你激动啥?”刘惠又把要站起来的聂长根给按了下去。“你就是死要面子!范春花那张嘴巴全村都知道,她说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假的,你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就好了,这兔崽子想搞事业就让他搞去,难得有这个机会,说不定以后还能光宗耀祖呢!” 刘惠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聂长根给劝住了,第二天早上聂飞起床,两父子同一桌子吃饭也没说啥话。 吃完早饭聂飞就收拾了一下,他就准备自己去县政府交表格,昨天离开的时候郭奇兵给了聂飞他的电话号码,让他填好了表格直接去找他。 看到聂飞出了院门,聂长根哼了一声,将自己的饭碗一放,“什么德行,钱还没拿到手呢,就开始跟老子摆架子了!” “哟?怎么还吃儿子的醋啊?”刘惠笑着收拾碗筷道。“你以前不是经常说儿子不必不如老子吗?” “老话还说不孝顺遭雷劈呢!”聂长根自知自己理亏,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走到偏房拿了一把锄头。“我出去把玉米地里的杂草给松松!等晚上回来老子再给你松土!” “没个正经!”刘惠红着脸笑骂了一句。 去交表格也很顺利,聂飞在微型企业办还见到了其他几个也是来交表格的人,大家简单地聊了两句,郭奇兵将表格给整理了一下,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整个过程,郭奇兵也没跟聂飞多交流,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得避嫌,不过聂飞也是懂事的人,去外面找了家商店,花了三百多块钱买了一条天子用黑色的塑料袋包了,就一直蹲在县政府外面的一个长椅上。 就一直这么等着,直到下班的点,聂飞就看到郭奇兵一个人走了出来,这家伙就赶紧跟着郭奇兵走了一段路才就叫住了他,把烟塞了过去。 “以后还得麻烦郭主任!”聂飞腆着脸道,他现在可是巴不得能跟这些人多扯上点关系,不管以后能不能回到仕途,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如果一旦回去了,这些人也许就是自己以后的助力也说不定呢。 “别这么说,邵波跟我也是老关系了。”虽然塑料袋是黑色的,但依旧还是透出了天子的那黄色的包装。 “顶多四天,就有通知过来,你在家准备一下换洗衣服,通知到了就要来党校这边培训一下,培训完毕之后还要考试,合格之后微企办会帮助你们到工商局办理营业登记和税务局的税务登记。”郭奇兵就暗道这家伙有眼色,会来事,四下看看没人便说道。 “就我一个人过来吗?学完了还要考试啊?”聂飞听郭奇兵这么说,心里就盘算看了,毕竟江苹也是他的合伙人,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好。“我能不能多带一个人来听课?” “每个微型企业有三个听课的名额。”郭奇兵点点头道,“其实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无非就是学一些企业管理、会计管理和市场营销方面的东西。” “得勒!”聂飞这下就高兴了,一切都顺利,看来有邵波这层关系的确方便多了。“郭主任,走,咱们到哪儿去喝两杯去!”已经到中午了,他可不能这么没眼色,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不了不了!”郭奇兵急忙拒绝道,“家里老婆等着呢,你就安心回家等通知吧!四天后,消息一准到!” 聂飞见郭奇兵是真不去吃饭,最后也只能作罢,到了汽车站坐了回港桥乡的车,又把这消息告诉了江苹,她也着实高兴了一阵子,聂飞叮嘱她准备换洗衣服,随时准备出发去县城学习。 直到四天后的下午,聂飞就接到了郭奇兵的电话,让他准备好第二天就到党校报道,聂飞又通知了江苹。 第二天一大早,聂飞就背着背包出发了,后面跟着聂长根和刘惠,学习的时间是一个礼拜,聂长根琢磨着这是件挺大的事情,得送送。 刚到江家小院的时候,就看到江苹也背着背包从家里出来,后面跟着江达明和郭梅还有江果,一想到这两个人要在一个学校待一个礼拜,聂长根的脸就抽了抽。 “小兔崽子,待会你们走到村口的时候,一前一后的走,别让范春花给看见了。”聂长根打了声招呼,那娘们嘴太欠,见两人背着包,说不定还要编造流言说两人私奔了呢,毕竟现在江苹的离婚手续还没办。 “长根叔你放心,我跟聂飞没什么的。”江苹知道聂长根的意思,便开口解释了一句,弄得江达明和郭梅倒是很尴尬,好像自己的女儿贴着上聂家,聂家还不要似的。 第30章 太冲动了 虽然聂飞没计较,但江苹还是故意跟聂飞拉了一段距离,这小子要跟江苹走在一起,江苹就不干了,弄得聂飞也没法子,索性就自己一个人加快了脚步跑了,过了村头后在前面找了快青石板坐着等江苹,盘算着一些事情。 等了好一会,江苹的身影才出现在视线里,两人在港桥乡坐了去县里的汽车,两人都对县城非常熟悉,找党校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是第一批学员,郭奇兵也显得比较重视,亲自在党校大楼下迎接,看见聂飞和江苹来了就热情地招招手。 “这是你媳妇吧?”郭奇兵见两人挺亲密,便问道,把江苹给闹了个大红脸。 “哪儿呢,我哪有这福气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聂飞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合伙人江苹,这是咱们微企办的郭主任!”聂飞赶紧做了个介绍,江苹又不太好意思地打了招呼。 “咱们先去办入学手续,党校食堂一日三餐都供应,但是需要交钱。”郭奇兵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本来你们的住宿是安排在宿舍的,不过这段日子党校的宿舍在装修,你们得在外面去解决一下了,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聂飞一听在外面住宿就开始盘算自己的钱够不够了,这种跟着女孩子出来他可不愿意让江苹掏钱,那样自己也太失格调了。 郭奇兵的事情也多,在为这些学员办好入学手续后就走了,这次来党校听课的也就只有二十多人。 第一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倒是聂飞身边跟着的江苹使得那些男同志们眼睛一直盯着聂飞看,猜测聂飞跟江苹的关系,这让聂飞很自豪。 办理手续再加上宣布纪律规程之类的,就花去了半天时间,学校通知下午正式上课,让学员自己去食堂用餐,聂飞又只好跟江苹去食堂,随便打了两个菜就面对面地坐着细嚼慢咽起来,不到一会,四个年轻小伙子也到了聂飞旁边的桌子。 “哥们,这是你媳妇?”一个品相还不错的小伙子就一屁*股咧到了聂飞旁边,朝着江苹看了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桐!” “这不是我媳妇!”聂飞呵呵笑道,赵桐一听,眼神立刻就泛起一阵亮光。“难道还是你媳妇?”说罢,聂飞伸手就抓住了江苹那滑嫩嫩的手。“上个月咱们刚结婚。” 江苹听聂飞这么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想把手给抽回来,不过聂飞抓得死死的,暗地里抽了几下无果也就算了,任凭聂飞揉*捏。 “那你真有福气!”赵桐有些失望地说道,有些意犹未尽地又看了看江苹,“那边那几个都是我哥们,等得空,咱们出去喝几杯,洪涯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聚在一起是缘分!” “成!一定!”聂飞见赵桐还颇有礼貌,便含糊着答应了,两人吃完饭收拾了一下餐盘,在学校里的草坪躺着休息了一下,便又去了教室。 下午讲的是会计管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主讲,聂飞本来就不是个爱上学的人,听得迷迷糊糊,坐在江苹身边,就看着江苹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一脸的认真。 聂飞就心道江苹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好看的,再往下,就是那胸*部了,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这让聂飞有了一种想要伸手去抓的冲动,他一下子又想起那天晚上在竹林里隔着江果的睡裙抓在什么都没包裹的那妮子的胸肉的感觉。 下午放了学,聂飞就有些犯难了,住宿得自己去找,洪涯县住宿便宜的地方全部都是小旅馆,脏乱差,上档次一点的地方价格就贵,聂飞盘算着包里的钱,一咬牙,就带路找了一家不错的商务宾馆。 “普标,一晚一百二。”前台的服务员报了一个价格,聂飞算了算,两间开七天那就得1680,自己在乡政府上了一个半月的班,刚好就是这么多钱。 咬咬牙,别人也就算了,在江苹面前不能失格调。“开两间,可以刷银行卡吗?” “可以!”服务员笑着道,江苹就急忙拉住了聂飞。“这里这么贵,要不咱们换一家好了。” “那些便宜的旅馆都不安全又不卫生,还是这里好一点,钱咱们再挣嘛!”聂飞笑着道,一千多扔出去,说实话她还是有些肉疼的,见聂飞非要住这里,江苹便要自己付钱,说两个人对半。 “你们可以两个人住一间双人房嘛!价格也是120,反正都是情侣。”服务员见两人争执不下便笑着道。 “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好。”聂飞急忙摇摇头。 “那就一间吧!”江苹却说道,就飞快地把卡掏出来。“我来付!” “这房间真真不错!”聂飞啧啧称赞,他也是第一次住宾馆,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一个大大的彩色电视机,幢头柜还有小灯。不过看着江苹聂飞就有些尴尬了,这要在同一间屋子里住七夜呢。 晚上两人是随便吃了一点,再在外面逛了一下天就黑了,回到宾馆江苹就把包打开,等聂飞洗漱完毕后拿了睡*衣就去了厕所,聂飞躺在幢上把电视打开,听着厕所里哗哗的水声。 聂飞就仿佛看到了那流水落在了江苹雪白的肌肤上,一副画面自行地在聂飞的脑海中显现出来,江苹细细地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将沐浴露抹遍了全身…… 等到江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真丝的睡裙,江苹看到聂飞目不转睛的眼神就显得有些扭捏,羞红了脸就赶紧上了幢,聂飞的眼神也就跟着江苹的动作移*动,就在做上幢的那一刻,聂飞就看到了江苹裙下空空如也,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一些情形。 “聂飞你赶紧休息吧!”江苹低声说罢,将薄被子往身上盖了盖。“不早了,我就先休息了。” “休息吧!”聂飞关了灯和电视也躺了下去,房间里出现了一阵寂静,各自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房间的等关了,厕所的灯没关,借着余光,聂飞能看到背对着他的江苹那曼妙的身姿,在空调被下凹*凸有致。 聂飞就有了一种想要爬到江苹幢上去的冲动,不过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从小,江苹在他的心中就是温文尔雅的形象,自己不能这么去亵渎,最后聂飞在纠结中入睡。 等到半夜的时候,聂飞就觉得小*腹一阵胀,晚饭的时候她跟江苹一人喝了两瓶啤酒,见江苹还在熟睡,聂飞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幢,到厕所淅淅沥沥地放起水来。 迷迷糊糊的眼神一扫,就看到了洗漱盆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口袋,里面是江苹换下来的衣物,而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条紫红色的内*裤。 聂飞就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想伸手拿出来看看,但伸到口袋处又缩了回来,他怕江苹明天发现端倪。 但看着那蕾*丝边的内*裤,聂飞的脑海里就浮现着这内*裤紧紧包裹在江苹那里的画面,最后把心一横,轻手轻脚地揭开打着结的口袋,轻轻地将那内*裤拿了出来。 聂飞轻轻地将那个地方拿到鼻子下边,贪婪地闻了一口。 “苹姐……”聂飞心中狂喊着,那条内*裤细腻的质感让他觉得自己那里就直接跟江苹水汝交*融,这让聂飞觉得,江苹是如此的接近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江苹真真正正地就在自己的身上承受自己的力量一般。 “额!”强烈的感官刺激让聂飞觉得有了冲动。 而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厕所的门却一下子被推开了,江苹出现在门口,迷糊的眼神也被眼前所惊呆,聂飞亢奋的动作,手里拿着自己的内*裤在剧烈运动。 “聂飞……”江苹差点失声喊道。 第031章 夜语 “啊!”聂飞刚想来的冲动被这一声叫喊给吓得无影无踪,眼球艰难地转动,聂飞就看到江苹捂着嘴巴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显得很不可思议。“苹姐,我……你……” 因为晚饭喝了两瓶啤酒,江苹半夜也起来了,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她压根就没注意看聂飞躺没躺在床上,反而睡迷糊了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 而聂飞则是因为在家上厕所习惯了,压根就没锁门,而且这宾馆的房间又铺了厚厚的地毯,走路的声音一点都没有,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就碰到了一起。 “我先把门关上!”江苹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下意识地往聂飞的下身看了看,那磅礴让江苹的脸一下子便飞绯红,甚至连心跳都加速了,急忙憋住自己的尿意,转身出去将门给拉上了。 “妈的,这下该怎么办?”江苹出去后,聂飞啪的一耳光就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极为清脆,在外面的江苹都听到了,“这下我色鬼的形象肯定是在苹姐心中扎根了。”想到这里,聂飞就将裤子给拉上来,打开厕所门走出去。 “苹姐,都是我不好,我混蛋,你打我吧。”这是聂飞小时候犯错时经常对江苹说的话,刚才光想着道歉,内裤还在自己手上捏着呢,外面光线暗,聂飞也看不清江苹的脸色。“我……我把内裤给你洗干净……” “唉!”江苹叹口气,“你喜欢你就留着吧。”说罢,江苹就起身进了厕所,聂飞六神无主地走到床边坐下,心道完了,苹姐这下是绝对生气了,估计待会出来就要跟自己分道扬镳了吧?任哪个女的也不可能跟一个色鬼一起合作啊! “睡吧,我都理解。”江苹从厕所出来又又躺在了床上,声音还是很细,很温柔,只是呼吸有些粗重。 “哦!”聂飞也只能答应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钻进被窝躺下,背对着江苹那边,殊不知,江苹现在轻轻地翻了个身,望着聂飞的后背,两人都没睡着。 在寂静的空间中,聂飞翻了几次身,刚才本来要出来了,但被江苹这么一吓,没能出来,现在憋得特别难受,想睡都睡不着。 “你憋着难受吧?”良久,江苹才出声问道,她是过来人,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人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着女人换下来的内裤,大多数男人都会感兴趣的,最少也得特意地多看两眼。 “嗯!”聂飞的声音犹如蚊子一样细小,他没想到江苹问他这个问题,反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聂飞觉得,他对江苹和对江果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在竹林的那个晚上,江果性子爆裂,聂飞就差点把江果给强了,但换了江苹,聂飞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呼!”江苹长出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就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轻轻地就坐到了聂飞的床边,一只手就伸进了聂飞的被窝。 “憋着对肾不好。”江苹良久才把手从裤衩里抽出来,一只手弯曲着,这才起身走进厕所,哗啦啦放水洗手。 “苹姐,谢谢你!”躺在床上的聂飞平静地看着对面的江苹,温文尔雅的性子让江苹觉得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会显得波澜不惊的样子,聂飞觉得,如果是在民国时代,江苹的这性子绝对能称得上是大家闺秀。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江苹轻声道,也许是太困了,很快便传来一阵匀净的喘息,聂飞也将被子提了提,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了床,聂飞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江苹却是莞尔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两人一起步行去了党校,也当作是晨练,在食堂吃了早饭,又随着众人一起进了教室。 “不知道今天讲的是什么?”聂飞往四周看了看,他依旧是跟江苹同桌,昨天在食堂的那个赵桐和他的三个同伴坐在聂飞的另一边。 “你不知道吧?嘿嘿,我知道!”赵桐嘻嘻哈哈地笑道,“我们几个来党校念书,完全就是来看这个讲师的。” “是个美女?”聂飞眉头一挑,这年头,只要是美女都能勾起男人的兴趣,江苹看了聂飞一眼,只是笑了笑,眼神中甚至还涌现出一丝溺爱的柔和。 赵桐刚想说话,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滴答滴答的高跟鞋跟地面撞击的声音,赵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往门口一看,不少男同学都惊呆了。 一个身材高挑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而且那穿着,就是聂飞觉得最有诱惑力的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还有点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粉红色的内衣,衬衣整齐地扎进一条紧身短裙,裙子完美地将臀线包裹出来,一条丰满但却很精致的肉色丝袜长腿露了出来,穿着一双凉高跟鞋,一双小脚也很匀称,整个人站得笔直,显得很精神。 关键是那张俊俏的连,长长的秀发一丝不苟在后面扎了个丸子头,显得很干练,眉毛也画了淡淡的眉线。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营销学讲师,我叫罗伊!”罗伊的声线很动听,显得有些生脆,脸上的表情也跟她的装扮一样一丝不苟。 “罗老师,我有个问题,你有男朋友吗?”一个比较年轻的学员立刻笑着举手问道。 第32章 最直观理论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是老师,你们是学生,请遵守课堂纪律,无关的问题不要问!”罗伊看了那个学员一眼道,“另外,哪怕是在私底下,我的事情也请不要来打听,谢谢!” 话音刚落,课堂上的一些同学就在窃窃私笑,那个问问题的同学也被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翻书化解尴尬。 聂飞就心道这老师的性格就跟江果那妮子一样,也是属辣椒的,往旁边看了一眼,就看到赵桐和他几个朋友捂着肚子,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 聂飞就知道赵桐这几人的身份肯定不是什么微型企业主这么简单,凭前面的话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既然专门来这里看这个老师,那就表示赵桐等人以前就认识罗伊,最少也知道有这个人。 “我们从前言开始讲起,什么是市场营销的价值!”罗伊把教案打开,拿着粉笔转身就在黑板上啪啪啪地写下了这几个大字,然后就开始阐述市场营销的特点,重要性。 这些学员们见罗伊并不像昨天那个将会计管理的老师那么好说话,所以也自觉了几分,教室里都是签字笔在纸张上划拉的声音。 “讲了这么多,下面我提个问题。”罗伊讲完了一个章节,环视了一眼下面问道。“谁来用最简单的话给我阐述一下什么是市场营销的价值?” “就是给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一个男学员也许是急于表现自己,急忙举手回答道。 “这只是书本上的意思。”罗伊有些失望,显然不太满意,虽然这个培训只是走个过场,但罗伊却并没有走过场的意思。“谁还能用更直白更简单一点的方式说出来?” “那就是体现自身产品价值嘛!”另外一个学员思考了一下也举手回答,不过罗伊还是摇了摇头,答案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聂飞就觉得有些兴致阑珊了,这种严肃的课堂氛围以前他就不喜欢,毕业了之后就更加不喜欢了,这家伙就有些前奏似的打了个哈欠,啊的一声,反倒还有些大,这不叫还好,一叫这些学员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你觉得我的课讲得很不好?是催眠曲?”罗伊自然也注意到了聂飞,面色有些不善地问道,把聂飞问得一愣。“你到底有没有听讲?” “我没那个意思……”聂飞急忙摆手道,昨晚江苹给他用手弄的那种情况,任谁第二天也会有些犯困吧?“刚才我也认真听讲了啊。” “那既然你认真听了,那你就来回答什么是市场营销的价值!”罗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聂飞,把这家伙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女人这种一脸严肃甚至还有些生气的神色聂飞倒是觉得有些吸引人。 “市场营销的价值就是……”聂飞刚张嘴,不过罗伊就不干了。 “站起来回答!”罗伊的手轻轻地在讲桌上拍了拍,聂飞就有些不高兴了,心道这又不是上高中要考大学,就算我学不好以后亏本了那也是我的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能跟老师犟嘴,慢慢索索地站了起来,然后就把书给翻开了,开始摇头换脑地像个机器人一样地念起来。 “营销的价值就是争取产品最大的市场化,利润的最大化……”聂飞这种做法,纯粹就是照着书本上照本宣科地念出来,赵桐几人就捂着肚子就笑得更欢了。 就连江苹也在暗地里拉了拉聂飞的衣角,刚才两个学员还总结了自己的观点都没得到老师的认同,你这样能行吗? “停!”罗伊的俏脸就被聂飞给气得结了一层冰霜,“你给我书上的答案,我还要你回答干什么?难道我眼睛不认字吗?” “这不是书上这么写的吗?”聂飞举着手里的书本扬了扬,“一翻开第一页就是这句,书上写的难道不正确?不正确那你教我们干什么?” 聂飞也火了,老子不就是在课堂上打了个哈欠吗?你犯得着这么为难我?我本来念书就不行,脑子就是一个三弦琴,你非要我给你弹四弦琴的调儿,差了根弦我特么怎么给你弹得出来? “好,那你再给我讲讲卖受人之间的关系?”罗伊完全被聂飞给气到了,气呼呼地望着聂飞道。 “卖受人?”聂飞一愣,刚才他还真的没注意听讲,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个啥意思,他就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江苹,看到了江苹在本子上写了一个买卖双方的关系,聂飞就咧嘴笑了。 “别看别人,看着我!”罗伊又喊了一声,嫩手在讲桌上拍了一下。 “就是买卖双方的关系。”聂飞急忙回答道,心中也呼出一口气,心道好险这次把江苹给叫来了,不然还真要被问到了。 “不够直观,用一种最直观的方式来说!”罗伊明显就是要为难聂飞,这家伙就有些郁闷了,又偷看了一眼江苹,江苹也在冥思苦想,这个解释已经够直观了,更加直观的她也想不出来了。 “那……”聂飞偏着脑袋想了一阵,心道看来这次要栽这里了,聂飞就想着万一被老师刁难不能及格是不是找邵波给想想辙,一想到邵波,聂飞脑子里就来了灵感了。 “我想到了,卖受人之间的关系更直观的解释就是嫖客与妓女之间的关系!”聂飞一拍桌子道,然后就一脸得意之色地望着罗伊。 “噗哈哈哈……”此话一出,教室里顿时笑成一大片,这些学员被聂飞给逗得前俯后仰,桌椅板凳跟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一片,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江苹都忍不住捂着嘴笑。 “简直是胡说八道!”罗伊被聂飞气得俏脸通红,双手拍在讲桌上,“你这简直就是低俗!恶俗!低级趣味!” “老师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聂飞不服地争辩道。“我刚才说买卖双方,你说不够直观,我说得更直观一点吧,你觉得我低俗,罗老师,你究竟要我怎么说?” “卖受人跟嫖……”罗伊想说嫖客,但想到这两个字有些肮脏,便有止住了。“跟你说的那什么有关系吗?” “这不是一个道理吗?”聂飞立刻争辩道,“嫖客想多办事少花钱,妓女想从嫖客手里多掏钱少办事,一目了然!” “噗哈哈哈!”教室里的笑声更加强烈了,聂飞的这嫖客与妓女的理论让原本严肃的教师充满了欢声笑语,赵桐一直暗地里给聂飞竖着大拇指。 “好!好得很,我还没想到我的班上还有这么聪明的学员!”罗伊气极反笑,顺手就翻开了点名册。“你叫什么名字?” 第033章 熟人 “老师,聂飞他不是这个意思!”江苹一见罗伊问聂飞的名字,就担心这次培训的考试通不过,最后影响到补贴款的发放,立即提聂飞解释道。 “聂飞?”罗伊冷笑一声,拿起笔就在点名册上刷刷刷地不知道在写什么,教室里的笑声也逐渐冷清了下来,见到台上的美女老师动真格了,谁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了,赵桐朝聂飞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正经啊!”吃过午饭后,江苹跟聂飞在草坪的树荫底下休息,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聂飞,“一会晚上去找罗老师吃个饭,好好地道个歉,要是这次考试不及格,影响补贴款怎么办?” “晚上去找她,那不是给正在气头上的她找不自在吗?”聂飞想了想道,江苹说的有道理,现在不知道罗伊这女人的底细,万一她记恨自己从中作梗,那岂不是一切都玩完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我看过两天吧,反正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呢。” “那也行吧!”江苹叹口气道,等上课时间到了,两人又去了教室,下午就不再是罗伊的课了,又换成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讲企业管理,这些中年人倒是显得比较随意,甚至有时候烟瘾犯了还直接抽烟,也没禁止学员抽烟,整个教室烟雾缭绕。 下午放了学之后,聂飞就准备和江苹去食堂吃饭,晚上回房间看看电视,不过刚走出教学楼,聂飞就被赵桐给叫住了。 “你今天够猛的啊,连罗伊都敢顶嘴!”赵桐朝聂飞竖着大拇指赞扬道,“你啊,自求多福吧?” “别提了,我正苦恼呢!”聂飞一副苦相,上午他的嘴巴倒是痛快了,但现在心里就不痛快了,“这罗老师怎么这么严厉啊?” “我跟他认识三四年了,她见到我都跟见到空气似的,更何况你?”赵桐身边的一个朋友立刻道,虽然都在一起两天了,但聂飞也没跟这几个人怎么聊过,连名字都不知道。 “算了,为了对你表示钦佩,走,咱们去夜市吃宵夜喝两杯。”说罢赵桐就看向了江苹。“你们两口子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感觉上了一天课有点累,我去食堂吃点就回去休息。”江苹听见赵桐说自己是聂飞的媳妇,又想起昨晚那荒唐的一幕,江苹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聂飞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晚上少喝点。” “那行,我们就去了。”聂飞也不想江苹跟这些人一起在酒桌上吃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那事之后,聂飞总有一种不想让别人靠近江苹的感觉,冥冥之中觉得江苹就好像是自己的了,如果有人抢走了她,聂飞会觉得空落落的。 出了党校,五人就到了夜市上,虽然才六点多,但夜市已经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街边的地摊餐馆小老板正光着膀子热火朝天地炒着菜,几人随便找了一个小馆子,点了几样菜式,又让老板一人给上了一打扎啤。 赵桐才跟聂飞介绍了其他三人,让聂飞没想到的是,这几人除了赵桐,其他的居然都是官宦子弟,坐在聂飞对面那个高个子名叫张松。 因为他的头发也经常蓬松着,所以大家都叫他松毛,是县市政局下面某科长的儿子,而一个身材胖胖的叫吴为,是其他一个乡镇的副镇长的儿子,因为长得旁,都叫他为胖子。 最后一个体态标准,就是那个跟罗伊认识三四年的家伙家世在几人中最为显赫,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儿子,名叫李关。 而赵桐则是一个商人之子,他爹在吴为他爹所在的镇上开了一个采石场,算是富家子弟。 “话又说回来,这罗伊究竟是什么来头?”聂飞就有些奇怪了,像吴为、张松和赵桐父辈并不是特别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哪怕罗伊有点背景可以不搭理也还说得过去。 但是李关这种父亲当着县府办主任,堂堂的正科级干部,哪怕离副处级也是一步之遥,而且还认识好多年,怎么也这么不买面?难道罗伊的背景更深?家里的长辈是县里的重要领导? 一想到这种可能,聂飞心里就直叫苦,如果罗伊真要跟他过不去,在补助款上卡自己的脖子,这次估计找邵波出马求情都没什么用了。 “罗伊的来头其实不大!”李关是几人中消息最灵通的,见聂飞问起来,也没掖着藏着。“她爸只是一个老警察罢了,现在也是在一个镇上当派出所的副所长,可关键在于,罗伊的老公,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这来头可就大了去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聂飞就暗自叫苦,曾经他也在体制中当临时工,自然知道公安局长是个什么地位。 在洪涯县,那也得排进常委班子,而且还得挂一个副县长的头衔,别看平时大家都喊局长,可要真论实力,那些没进班子管着文教卫的副县长见了公安局长也得带笑三分。 “不过罗伊这女人,就是个冷性子,见谁都不苟言笑,哪怕见了她老公一家子……”李关说道这里一下子就打住了,脸上就堆起了笑意,把桌上的扎啤端了起来。“你看,出来喝个酒,说那些干啥,来整一口再说!” 菜式很快上来,聂飞这嘴巴也能吹,三两下就把几人的底细给打听清楚了。 那三个官宦子弟是为了自己搞点事业,不想去走父辈安排的路子,毕竟进体制,工资就那么一点,还不如靠着父辈的关系搞点实在的东西。 而赵桐则是不想接手他爸的采石场,所以才办了这么个微型企业,反正补助款不要白不要,他们几人因为各种关系也认识好久了,又听说罗伊在党校教书,干脆就过来了。 “聂飞,你这是打算搞什么项目?”酒过三巡,赵桐端起酒杯问道,刚才都他们在说,还没来得及了解聂飞呢。“对了,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家里就农村的,种地,承包了个鱼塘。”聂飞也不怕他们笑话,况且这几个人看起来还挺豪爽,聂飞也就实话实说。“我是看中了咱们隔壁村的那片树林子,想搞个果园子。” “你家里有鱼塘?”李关一听就来了精神。“不是饲料鱼吧?” “那绝对不是!”聂飞急忙说道。“我爹可都是去割的鱼草喂的,绝对没喂半点饲料,那乌鱼,可都是买的小鱼苗来喂的,肉质鲜美。” “那敢情好!”李关一听就来了精神。“改天咱们去聂飞家钓鱼!” “随时恭候!”聂飞立刻答应了,这些二代子弟,聂飞巴不得你能来呢,虽然现在对自己没什么帮助,但说不定以后能帮着自己啊。“鱼管够,还有咱们农村的土猪腊肉!排骨!” 话题说开了,几人就又开始喝酒了,一直到八点多才散场,赵桐四人原本打出租送聂飞回宾馆的,不过聂飞给拒绝了,说要自己走走,他们四人就相约走了,聂飞一个人走在县里的滨河路上,想散散酒气。 滨河路是洪涯县的门面,绿化做得极好,一条五米宽的小河蜿蜒贯穿洪涯县城,河边全是密密丛丛的绿化植物和大树,因为很少人在河边走,反倒还显得有些阴森。聂飞走了几步,就发现了一个熟悉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再仔细一看,居然是港桥乡党委办的主任马晓燕。 第34章 告诉你个好消息 “嘿嘿!”聂飞笑着打了个酒嗝,“这婆娘鬼鬼祟祟的,难道又去哪里偷人了?”一看到马晓燕,聂飞就想起自己手机里保存的那段视频,那女人的身段扭起来简直是要人命,想想都要喷血,于是聂飞就悄悄地跟在马晓燕的身后。 “嘛的,看来马晓燕的男人又出差了。”聂飞心中骂了一句,就径直地朝着马晓燕的方向追去。 洪涯县并不富裕,县城里的住宅楼多是八*九层,顶多也就十来层,马晓燕的家就在一个老社区,当初他老公还在国企上班的时候分到的房子,现在已经变得有些萧条,虽然夏天的八点多街上行人很多,但老社区里面已经显得很安静了,偶尔经过一盏路灯,显得很萧条。 聂飞就看到马晓燕一边走一边就在摸屁*股,两条腿也有些不自然,拐过了几个弯,就到了两栋房子之间的一个小巷子,马晓燕就拐了进去。 “奇怪?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对劲?”聂飞就靠在巷子口偷偷地往里面看,借着余光,就看到马晓燕把紧身短裙给撩了起来,又把连裤丝*袜给脱下去在那里整理内*裤。 聂飞就明白了,估计这女人刚才在草丛里鬼混走得太急,连内*裤都没弄好,这两人也太大胆了,虽然滨河路因为阴森和以前发生过多次抢劫和强建案很少有人去,但这两人也太他妈喜欢玩刺激了吧? 在整理了一下内*裤后,马晓燕又索性蹲了下来,开始尿尿。 “马主任!”这家伙脑袋转得很快,上次虽然抓了马晓燕的把柄,但这种事情总该越多对自己才越好,就仿佛又在马晓燕头上加了一道紧箍咒,让自己重返仕途的筹码又增加一些,于是便探个头出去笑着叫了一声。 “谁?”马晓燕被这寂静中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个激灵,连尿都停了一下,然后又哗啦啦地撒起来,聂飞就面带笑意地走进了巷子。 “是你!”好不容易完事,马晓燕也不害羞,站起来就要提裤子,就发现聂飞望着自己下生有些出神。 再一看聂飞的下面,这家伙大热天的只穿了一件裤衩,马晓燕就会心的一笑,像是挠痒似的在自己下面摸了几把。“好看吗?” “还不错!”聂飞咧嘴到,马晓燕才给了这家伙一个白眼,麻利地把内*裤提起来,连裤袜穿好又把裙子给放了下去,恢复了办公室主任的威风。 “看不出来马主任还挺喜欢刺激的嘛!”聂飞嘿嘿笑了两声,“草丛里都能跟彭老大玩。”聂飞不知道马晓燕究竟跟彭正盛在草丛里干嘛,但一个玩字就足够含糊过去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马晓燕已经被聂飞抓了一次,第二次就没这么敏感了。“你跟我还真是冤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专门来盯我的稍了。” “别人说冤家,那是指的小情侣,我跟你哪能算呐!”聂飞结果话茬笑道,“今天纯粹就是偶遇,既然看到了,我这犯贱的手就又想录点东西!” 听到这里,马晓燕的脸色又稍微变了变。 “对了,上次我拜托马主任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办好啊?”聂飞虽然现在在弄微型企业,但他还是很想回到仕途上发展。 不为别的,就为争口气,争上次在江家吃酒已经进入体制的马小贵骂他算老几,争舒景华轻而易举就把他给弄开除的这口气。 “我也想早点把你给弄进来啊!”马晓燕一提起这事就有些着急,“我暗地里查了查,靠山村的低保费和五保费还没发下去,关键是这些村民一个个的都不敢出来闹,我估计是舒景华暗地里警告过他们,现在郭*平安一直就嚷着要尽快开会落实两办合一的事情,彭书纪也一直压着,我也着急呢!” “等过段时间,我来帮你推一把!”聂飞思索了一下道,现在这事情一直卡着不是个事,有句话叫夜长梦多,万一让舒景华当上了主任,那自己就彻底没戏了。 “你有办法?”马晓燕眼神一亮,虽然以前在乡里经常给聂飞小鞋穿,但马晓燕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鬼点子多。“你如果能帮我搞定这件事,我跟你保证,不出半个月,你就能回到乡里上班,直接给你弄行政编制!” “当真?”聂飞眉头一挑,能搞个事业编聂飞都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马晓燕给他许下这个承诺,聂飞的心中可以说用狂喜来形容了。 “你手里拽着录像呢,我能跟你说假话?”马晓燕白了聂飞一眼,眼神一转。“说真的,你刚才反应那么大,是不是想搞了?”说完,马晓燕就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抓着聂飞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聂飞就心花裆漾了,那丝*袜的质感抹着真不错,滑滑的,马晓燕的大*腿也极富弹性。 “嘛的,你真是属马的!”抓着龙的马晓燕低呼一声。“这么大!” “等你帮我拿下主任的位置,我就痛快地跟你搞一次。”马晓燕笑盈盈地道,“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以后多搞几次也不是不行。” “你今天不搞?”聂飞笑着问道。 “今天不行,我男人突然打电话说坐的飞机回来,我得回去了。”马晓燕就扭头朝巷子口看了一眼。“你抓紧时间,这事情早办好早安心,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再拖下去,彭书纪那边顶不住就完了。” “我知道,你去吧!”聂飞笑道,难怪这女人连内*裤都没理顺,原来是男人改火车为飞机提前到了,估计马晓燕接到电话才跟彭正盛分开的吧。 今天对于聂飞来说,算是个好日子,一路回去都笑盈盈的,到了房间,江苹已经洗了澡正在看白天做的笔记。 “你回来了?”江苹抬头看这聂飞笑着道。“你路上捡钱啦?笑得这么开心!” “有大好事呗,你让我抱一下我就告诉你!”借着酒劲,聂飞乐哈哈地说道,要换做平时他才不敢这么说。 “我才不。”江苹笑着又把头低下翻笔记,结果觉得手臂就被抓住了,聂飞一下子把江苹拉了起来,直接就抱了上去。 “聂飞……”江苹被抱了个措手不及,脖子轻微地缩着,两只胳膊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就感觉到下生就被一个东西给顶到了。 第035章 碰到熟人 “好了好了!”江苹被聂飞下身顶得心中一荡,已经经过多年人事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就连江苹也在惊讶聂飞下面居然那么雄壮。 不过江苹也就是心中一荡罢了,他问道了聂飞身上的酒气,就知道这家伙估计有发酒疯的成分在呢。“赶紧松开,喝了酒去洗个澡休息吧。” “你不想听好消息啦?”聂飞瞪大眼睛佯作奇怪地问道。 “那你说啊,什么好消息。”江苹呵呵笑道,顺势又坐了下去,拿起笔记本。 “好消息就是……”聂飞故意拖长了一个声调,“我觉得苹姐你太漂亮啦!”说罢,聂飞就找了换洗衣服钻进了厕所,江苹笑着摇摇头,心道这家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夜深睡觉后,两人一夜无话,虽然聂飞还很回味江苹那弄了水的滑嫩小手,不过他却是万不敢主动要求江苹给他弄的,而江苹似乎也装作不知道,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依旧是去教室上课,聂飞显得兴致阑珊,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过去,按照课程表,上午又是罗伊的课,聂飞可是怕了那个娘们了,特别是昨晚喝酒的时候听李关说罗伊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媳妇。 聂飞就完全没有跟这娘们对抗到底的心思了,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有空找罗伊吃个饭,赔罪,让她放自己一马。 不过等了一会儿,来到教室的却不是罗伊,而是昨天给他们讲管理学科的那个中年男人,聂飞就想着罗伊难道有事跟其他老师调课了?想到这里,聂飞又看了一眼赵桐,不过那家伙也是一脸的失望。 这对聂飞来说也是好事情,这老师管得不严,上课甚至还可以抽烟,江苹还是一直保持了好学生的姿态,一直听着老师讲课。 中午吃过饭之后,得知下午的课是那个将会计学的老师,聂飞就没什么心思了,赵桐那几个家伙中午放学就去教务室请了假,所以聂飞也如法炮制,装出一副病怏怏的姿态,说昨晚喝酒可能喝多了,想回宾馆休息半天。 得到批准的聂飞吃过午饭就直接跑出了党校,抽着一根烟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昨晚走过的那个滨河路。 本来这边人烟就稀少,大夏天的中午的太阳又火辣,人们就更加不愿意出来了,聂飞一边走就在一边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靠山村那帮被克扣了低保费的村民去乡政府闹,想着想着,聂飞就停下了脚步,看到前面河边转弯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在这儿?”聂飞心中疑惑地想到,前面站着的那个曼妙的身影正是昨天被他气到的罗伊。 跟罗伊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身材不错的男人,两个人好像还在争执什么,那个男人情绪比较激动,但罗伊还是那副冷傲的性子,不管男人如何激动偏偏就不为所动。 聂飞就往旁边的草丛里钻了进去,探出半个脑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脑袋刚一伸出去,结果就发现那个男的气急败坏地往罗伊脸上打了一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 罗伊没有丝毫的躲闪,任由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等那个男的走了之后,才缓缓地走到河边的长凳上坐下,一边沉思一边轻轻地抚摸自己被打了的脸。 “难道是两口子吵架?”聂飞心中想到,又过了几分钟这家伙才起身从草丛的另一边绕过去。 现在正是个好时机,罗伊被打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刚好他又要找罗伊赔礼,正好当做不知情就这么上去说两句,说不定罗伊心情烦躁的时候被自己安慰一下,心情好了就可以放自己一马。 于是聂飞绕过了好几堆绿化草丛,紧跑慢跑地跑到五百多米远的一个药店,买了两盒治疗拉肚子的药,要是被跟罗伊碰面这女人问自己为什么不上课,再给自己在逃课上记上一笔那就得不偿失了,买盒药至少也出师有名嘛。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又赶紧跑过去,到了滨河路的时候就停下来,平复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慢慢地绕过草丛踱步过去,脸上还带着笑意。 “我操!人呢?”聂飞的笑容登时凝固了,刚才罗伊还坐在那长椅上呢,现在跑来已经空空如也,“算了,看来只能是改天再找机会了。” 有些沮丧的聂飞就只好将刚买的要往包里一放,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起来,这一逛基本上就到下午了,聂飞就琢磨着回学校吃个晚饭就回宾馆,不过刚一准备起脚回去,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把。 “聂飞!”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把聂飞吓了一条,扭身一看,居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陈欣欣。“我老远看背影就觉着是你,没想到还真是!” “嗨,是你啊!”聂飞脸上立刻便浮现出了笑意,打趣道。”咱俩那么多年就上次在果子家吃酒才见过,你还能记得我的背影,看来陈欣欣同学心中有我啊!” “去你的!”陈欣欣赏了他一个白眼。“看来果子经常评价你的那句话还真没说错!” “哟?”聂飞一愣,“那妮子对我啥评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呗!”陈欣欣抿嘴笑道。“你在县城干什么呐?” “学习啊!”聂飞将裤兜里的党校出入证拿出来一扬。“看见没?在党校学习呢,我这是要进步了。” “德行的你。”陈欣欣歪了歪脑袋。“既然你要进步了,又把我给碰上了,你是不是就该请我吃饭?” “没问题。”聂飞还正打算在果园子承包以后找陈欣欣吃饭呢,毕竟她是做果品销售行业的,手里肯定有很多客户资源,到时候还免不了要找她帮忙穿针引线,正好今天碰到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找她提一提。 “你想吃什么?地点你定。”聂飞笑道,转眼又想了想,不如也把江苹也叫出来一起吃算了,毕竟两人现在也是合伙人了,有些生意上的事情也得让她参与。“对了,果子她姐姐也在县城,跟我一起在上课呢,不如叫出来一起吃吧。” “这样啊?”陈欣欣原本还比较高兴的脸色就显得一阵失望,不过很快又挂上了笑脸。”反正都是你请客,你看着决定。” “那还是算了吧。”聂飞看出来了,这妮子好像对于叫江苹出来有些不高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想想也是,陈欣欣跟江苹只是认识,并没有什么交情,叫出来的确太不合场景。“这一来一去的太费时间了,干脆就咱俩吧。” 第036章 敢不敢推 陈欣欣倒也干脆,两人在夜市街随便找了个餐馆点了几个菜,聂飞就拿了一盘瓜子两人一起嗑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党校学什么呢?”陈欣欣好奇地问道。“不是说你被乡政府给开除了吗?” “我打算搞个微型企业,现在申请财政补助呢。”聂飞笑道,见陈欣欣把话题引起来自己正好骑驴下坡。 “说不定以后还得麻烦你呢,我打算把靠山村的那片扶贫林子给承包下来,,你做果品销售的,路子多,人脉广,看看有没有好的路子帮我跑一跑,你放心,中间费我是不会少你的。”聂飞眼神灼灼地看着陈欣欣,惹得这妮子投了个白眼过来。 “我现在都不打算在那儿干了。”陈欣欣磕着瓜子道,“现在物流发达,外地的果品像洪水一样进到我们省,竞争也大,不过我手上倒是有几个客户,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那你打算干嘛去?”聂飞一听,心道看来不管哪一行竞争都大啊。“不管咋说,反正这事你得多帮忙。” “我听一个朋友说现在医疗器械行业还不错,我打算去试试看。”陈欣欣便道,“水果市场大,但做的也多,现在不管是谁都能包个山头来弄,已经开始在泛滥了,我这边还没辞职,等辞职后我就把那几个客户给带出来交给你!” “啧啧……”聂飞便啧啧赞叹道,“真不愧是老同学,心里时刻装着我呐!” “我从高中起心里就装着你,难道你不知道?”陈欣欣笑了一下,扎啤送上来了,陈欣欣就端起酒杯朝聂飞面前一送。“我那时候都给你送过好几次秋波,可惜你跑去打架斗殴去了,压根就不正眼瞧我。” “天地良心呐!”聂飞立刻喊冤道,“高中的时候你是班长,是学霸,老师手里的热疙瘩,我是啥?是学渣,是老师眼中爱蹦跶的蚂蚱,你还能给我送秋波?你要是给我送秋波,以我当时的尿性,早就把你给推了。” “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敢不敢推?”陈欣欣突然媚眼一笑,颇有意味地看着聂飞,把聂飞看得心里直突突,陈欣欣的身姿就往前倾了倾。 聂飞一低眼,就看到陈欣欣开口领下那两砣白嫩嫩的大肉被粉红色的胸衣给包裹着,波涛汹涌,好像随时都要蹦出来一样。“聂飞,高中的时候那些男的就说你的是马**大,是不是真的?” “人家说,外表斯文的女人都藏着一颗火热奔放的心。“聂飞咽了口口水,“该不会就说的是你吧?” “切!”陈欣欣鼻子里就哼出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谈女朋友了吗?前两天我还接到马小贵的请柬了,他这个月底结婚,咱们班上其他我不知道,我们这几个,也就马小贵和果子最出息了,听说马小贵已经从防汛办调回局机关了,提拔任用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没事提那些干嘛。”聂飞有些丧气地说道,人家在仕途上越混越好,自己不但没有原地踏步,反倒还被打回了原形,更何况混得好的还是自己的仇人,聂飞心中肯定不舒服。“我现在倒是想谈恋爱,可没人跟我谈啊!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行啊,等找个机会咱俩处处。”陈欣欣笑道,两人也不再说这些事情,也许是都饿了,菜上齐了之后两人风卷残云地把菜给消灭了,临走的时候陈欣欣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告诉了聂飞,那天给的名片是公司的电话。 “前面的形式一片严峻呐!”聂飞摇头叹息道,看来果园子也不是这么好整的,不过都已经踏上路了,不干也不行,想明白了这一点,聂飞才回到了宾馆,粗略地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党校教务室就传来消息,因为主讲营销的罗老师要调走,这门课重新换了一个老师过来,聂飞原本紧张的心就放下了。 罗伊调走了,自己毕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也不排除罗伊让聂飞在党校教务室那边挂了号,走了也要坑自己一把,但这家伙又有些患得患失,不得不说,一身干练的罗伊看起来的确很养眼。 不过让聂飞想不明白的是,昨天打罗伊的是谁?是她老公还是另有其人?为什么昨天罗伊才被打,今天就来消息说调走了? 余下的日子倒也平淡无奇,七天很快也就过去了,这次的培训班以全员及格的成绩通过,毕业那天,党校的校长甚至还亲自到教室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聂飞一直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得到了安稳,看来罗伊并没有为难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在学校里挂号。 毕业那天的晚餐是在一个上档次的餐馆吃的,二十多个学员一起AA,请了讲课的老师和党校的领导以及微企办的郭奇兵,算是谢师宴,搞得很隆重,一直喝到十点多才结束。 结束后,郭奇兵也把微企办帮学员们办理的营业执照等各种证件也发了下来,在临走的时候,聂飞就把放在江苹挎包里的一条天子香烟找了个僻静的空档塞到了郭奇兵的怀里。 “现在工商营业执照办理倒是简单。”郭奇兵见聂飞一个农村小伙子如此有眼色,也乐于给他多说两句。“关键是补助款的发放,上头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好在你们是第一批,现在政策还比较宽松,我这边有消息就通知你。” “那就谢谢郭主任了。”聂飞乐呵呵地道。“等有空了还请郭主任到我们东合村来做客,农村里新鲜的鸡鸭鱼肉味道鲜美,我们自己有鱼塘,改天我给郭主任送几条新鲜的乌鱼过来。” 当天晚上已经很晚,是回不去了,所以聂飞的房间也没退,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收拾好了行装,直接去了汽车站坐上汽车回到了港桥乡。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地进了村子,像做贼似的,好在范春花不在村口,江苹先走的,便在自家门口等着聂飞,江达明夫妇也站在小院门口,估计是江苹在给他们将这些天在县城的事情。 “咦?果子呢?”聂飞走到门口,照常理这妮子肯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单位有采访,他就提前回去了。”江苹笑道。“聂飞,你这么几天没回家了,赶紧回去看看长根叔他们吧。” “好嘞!那我就先回去啦。”聂飞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苹姐,昨天忘记给你说了,郭主任说咱们的资金很快就能批下来,你看啥时候有空咱们去靠山村看看那片林子。” “行,你安排好我跟你一起去。”江苹招招手道,聂飞便乐呵呵地走了,不过还没到家,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聂飞拿出来一看,心道这女人怎么会主动联系自己?聂飞心中就感觉到有些不安。 第037章 听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马晓燕,这女人一般是不联系聂飞的,除非是乡里两办合一的事情有变,聂飞就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念头,便飞快地把电话接了起来。 “马主任有,你有啥事?”因为装着心事,聂飞也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 “聂飞,情况有变,恐怕你得有个心理准备。”马晓燕的声调不太好听,弄得聂飞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乡里已经两办合一了? “彭书记顶不住压力了,县里催了好几次,估计是郭乡长在后面也做了推手,马上要开会了,今天会上就要讨论主任的人选问题。”马晓燕在电话里讲道,情绪很不高,她这次当选正职的机会很渺茫。 一般来说,马晓燕有彭正盛做后盾,再加上他本身以前就是党委办的主任,虽然主任不能拿下,但副主任应该还是妥妥的。 “妈的,那也就是说我想再回乡里就没什么希望了?”聂飞听到这消息,心中一下子就变得拔凉拔凉的,一旦舒景华当上党政办的主任,那乡大院里以前的平衡就要被打破,彭正盛的话语权就相对要弱一点,想要再弄个人进去,就难了。 聂飞就有些郁闷,被开除回村那天还跟范春花打赌呢说不能再回乡里就得叫她奶,而且还得当着全村人叫,要真是那样,自己的面子可就全没了,别说自己的面子,连老聂家的面子都被踩得细碎细碎的。 “那也不是!”马晓燕又说道,这话说得就好像在大海中的聂飞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以前就跟彭书记说过你的事,而且你在党委办工作,能力彭书记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都在谈精简,要给你弄成行政编制有些困难了,会上彭书记会想办法把你弄成事业编制。” “那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聂飞急忙问道,虽然行政编制无望让聂飞有些失望,不过能干个事业编制总比当初做临时工的强,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回乡里,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切慢慢来嘛。 “现在先不说了,等我开完会再具体给你说。”马晓燕很快便挂了电话忙着开会去了,聂飞思索了一下,估计是马晓燕这女人顾忌聂飞手里的录像,所以以前就跟彭正盛吹过枕边风,让照顾一下聂飞。 所谓政治无非就是平衡,哪怕今天马晓燕被下去了,但还是要给彭正盛一些好处的,否则双方在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所以聂飞对自己的事业编制还是放心的,关键就是看把他安排在哪个岗位。 不等聂飞再说什么,马晓燕便匆忙地挂了电话开会去了。 “小兔崽子,舍得回来啦?”聂长根知道儿子今天回家,没有出去干活,坐在大门口的小板凳上美滋滋地抽着烟,看到聂飞进了家门便问道。“县里的钱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慌什么?”聂飞将背包放在长板凳上,看见聂长根上衣口袋里放着鼓鼓的一包烟,便趁着他不备从里面掏了出来,居然是软玉溪,手指一拍,一根烟就弹了出来,手法即为老练,剩下的全部装进了自己包里。“档次不错啊!老头子也知道享受了。” “狗日的,老子好不容易买包好烟还给你抢去!”聂长根笑骂道,但也没有在意,老子跟儿子抢烟抽,成何体统。 “就兴你每天玉溪中华,就不能让老子来包好的?赶紧说说,那钱弄得怎么样了?”说道五万块补助款,聂长根不惦记那是假的。 “迟早的事情,现在上头还要审批,那个郭主任会帮我关注的。”聂飞说道,就从包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包硬中华来,又塞进了聂长根的手里。“别说儿子占老子便宜,一包抽过的玉溪换一包中华,值了!” 父子俩在门前坐着吹牛打屁聊了一会儿,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阵阵嘻嘻哈哈说话的声音。 夏天天热,农民一般都是趁着早上太阳不大的时候就下地劳作,等上午太阳火辣的时候就收工回家休息,现在十点多,也正是大家伙都开始回家的时候了。 聂飞往外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妈扛着锄头跟一群男男女女往家里走,还有说有笑,其中就有范春花。 “刘惠,那不是你们家聂飞嘛!”范春花眼见,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聂飞,今天一起回来的人多,这娘们的心思就活泛开了,扯着嗓子便嚎了起来。“哎,聂飞,上次咱们打的赌算不算?” “你跟我们家兔崽子打什么赌了?”刘惠有些奇怪地问道,她一直都没听聂飞说过呢。 那群男男女女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纷纷问道,范春花便将聂飞被开除回村时跟他打赌说如果不能再回到乡政府上班就叫范春花奶奶。 听到范春花这么说,人群中就发出一阵哄笑,众人心道这聂飞也太能白扯了,乡政府是你想进就能进的?看他回来了这么久都没动静,而且听刘惠说还去搞什么微型企业自谋出路了,估计连聂飞也知道自己没那能耐了吧? 现在可倒好,要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叫,老聂家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光了,聂飞叫范春花奶奶,那岂不是聂长根就成了儿子辈的了? 刘惠就恨铁不成钢地扛着锄头心里骂了声兔崽子,不过更多的还是骂这范春花,心道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去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心眼也太小了。 “聂飞,你还没说呢,究竟算不算数啊?”等到走进了,范春花又扯着嗓子喊。“你有能耐就赶紧回去,没能耐就赶紧叫奶,叫了奶就去我店里给你抓糖吃。” “你个兔崽子,这下打赌打出毛病来了吧?”聂长根瞪了儿子一眼,抬起屁股就往屋里走了,他可受不了这闷气。 “我说的话,自然是算数!”聂飞笑着道,“我就怕算数了,范婶儿你到时候还没脸再村里立足啦。”反正马晓燕那娘们已经打电话过来说自己的事业编制是没问题了,还不如就着这件事就措措这娘们的锐气! “我怕什么?”范春花就笑道,“不过咱们得定个时间,不过这堵住也总不能拖过十几二十年时间吧?” 范春花话音刚落,聂飞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正是马晓燕的号码,聂飞指着手机笑道。“消息来了,我按免提给你们听听看!” 听见聂飞这么说,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都立刻围了上来,现场一下子便得很安静,大家都想听听电话里说什么。 第038章 拿不准 聂飞刚一摁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便是一片嘈杂声正在远去,聂飞估摸着马晓燕刚开完会出来就立刻他打的电话。 “乡党委办的马主任,我以前的领导!”聂飞指了指电话屏幕笑着说了一句,显得很是得意。“马主任呐!有消息了吗?” “聂飞,我刚刚开完会。”马晓燕的声线有些沙哑,估计在会上也做了发言,但也有些失落,聂飞就能猜到,这次马晓燕跟舒景华之争肯定是马晓燕失败了。 “刚刚定下来了,两办合一,舒景华是主任,我是副主任,为了你的事情,彭书记可是在会上据理力争,冲破了层层阻挠才让你回到乡里继续工作。”马晓燕自然得表表彭正盛的功绩。 “你有农村生活的经验,目前先把你安置在扶贫办,不过你可以放心,已经有事业编制了,不再是以前的临时工,你收拾一下,明天抓紧时间到乡里来办手续。”说完了彭正盛,马晓燕才将聂飞的岗位给说了一下。 “好咧,我明天一早准到!”聂飞高兴笑道,飞快地挂了电话,马匹的,老子聂汉三总算又能回去啦! 事业编制这对聂飞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相比起以前随时要被裁撤的临时工,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被动,聂长根坐在堂屋生着闷气呢,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到聂飞挂了电话就呼啦一下子冲了出来。 “你真的可以回乡里了?”聂长根还有些不敢相信,怕这兔崽子编造个谎话来骗自己。 “你没听到?”聂飞指了指电话笑道。“事业编制,离公务员只差一步之遥,我们主任说了,是乡里的彭书记亲自给我争取的。” 说道这里,聂飞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就连那些乡亲看聂长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彭书记的大名在各个村里几乎人人都知道,那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 老聂家这是烧了高香了啊,聂飞居然能入得了彭书记的法眼,这些人心里不清楚,其实聂飞心里清楚的。 马晓燕故意提点了彭书记,实际上是在暗中点醒聂飞,你能有今天是彭书记出的力,你手里的东西就得看紧一点,彭书记既然能把你提上来,自然也能把你给搞下去。 其实乡政府搞两办合一,舒景华上去了,郭平安就必须给彭正盛一点甜头,正好马晓燕向彭正盛举荐了聂飞。 彭正盛干脆就顺水推舟,把聂飞给送到了扶贫办里面去,这甜头也只能是现在就用,如果不用时间长了,甜味儿也就变淡了,所以彭正盛这也是顺势而为的事情。 “对了,老头子,那天是谁说输了要叫我爹来着?”聂飞瞥了一眼范春花,这娘们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以前聂飞在乡里当个临时工聂长根都能鼻孔朝天,现在聂飞正儿八经是编制人员了,那聂长根还不得骑在自己男人头上拉屎啊? “你范婶儿呗!”自己儿子给长了脸,聂长根拉长声调道,“范春花,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说话得算话啊!” “行啦行啦!”刘惠看出了范春花脸上的难看就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毕竟这是村支书的老婆,聂飞去了乡里,自己老两口还在农村呢,总有仰仗人家的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弄僵了也不好看。 “都是大家开个玩笑,咋能当真呢,长根你也是,小兔崽子还是小孩子,你还能跟小孩子一个德行?”刘惠想到这些就立刻打了个圆场。 刘惠的话好歹是给了范春花一个台阶,那些想看热闹的村民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了了,也就各自散去了,不过聂飞重新回到乡里的事情可就要像长了翅膀一样给传遍全村了。 “呸!我就看不惯他聂长根那得瑟样!”回到家里的范春花坐在板凳上往地上啐了一口,赖顺贵听了自己媳妇的言语也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烟沉思。“还让我管他叫爹,那聂长根岂不是我爷爷了?小人得志!” “行了行了。”赖顺贵抽了两口烟,不耐烦地看了自己婆娘两眼。“他聂飞再能蹦跶他爹妈还在村里呢!你改天准备两三百块钱给聂长根送去,以前在他鱼塘里捞了那么多鱼,算是给他结一下账!” 自从聂长根承包鱼塘后,赖顺贵嘴馋了就跑来捞鱼,鉴于他是村支书,聂长根也不说什么,赖顺贵也就是顺口说一声先赊着,鱼钱以后再给,这一赊就赊了好几年,赖顺贵还是有点小脑筋的,算是用这种方式向赖顺贵示好。 “你个没出息的!”范春花骂了一句,算是同意了赖顺贵的这种做法。 在晚上的时候,江达明一家同样也听说了聂飞又要回乡里的事情,江达明就有些替自己女儿担心起来。 “聂飞刚拉你入伙搞了微型企业,现在他又要回乡里去上班,苹儿,这就丢下你一个人了,该怎么伴啊啊?”郭梅有些担忧地说道,在农村人眼里,政府单位的工作那可比搞果园子吃香了。 弄果园子和种大棚蔬菜是农村比较常见的现象,但要说靠这种东西发家致富的,没有几个,都是搞几年就荒废了,公家单位那就不一样了,只要公家不倒,那就是十足的铁饭碗。 换了谁也会去端那铁饭碗而不是瓷饭碗吧? “你这瞎捉摸什么呢!”江达明就责怪似的看了郭梅一眼,虽然他也有些担心,但毕竟他也有他的想法。“聂飞为搞着果园子,连那个什么执照都拿下来了,还去申请了补助款,怎么可能说不搞就不搞?” 这话说得连江达明自己都没有一点底气,郭梅说的也正是他担心的,从心底里讲,江果说撮合江苹跟聂飞他是赞同的。 女人离婚一般也就只能嫁年纪更大的男人,让自己女儿跟着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生活,江达明心里是不愿意的。 聂飞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当时江苹答应聂飞一起承包果园子他们老两口也没反对,为的就是如果两人以后能产生感情,那就皆大欢喜了。 现在聂飞答应了去乡里上班,那事情就充满变数了,毕竟聂飞对果园子又没投什么钱,现在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反倒还能领几万块的补助款,营业执照放在那里就放着。 “苹儿,我觉得你还是早做打算。”郭梅便一个劲地劝江苹。“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明天你干脆去县里的劳务市场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先做着。” “我的事情我有打算,妈你就别操心了。”江苹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两只手一直搓着衣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从心底里讲,能够跟聂飞一起闯一闯事业她是很期待的,但是现在聂飞有了更好的发展,他还会对果园子上心吗?江苹也有些拿不准。 第039章 聂汉三 第二天,聂飞起了个大早,特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吃过早饭就往乡里进发了,夏天早上的东合村还略有些薄雾。 阳光透过薄雾照射在大地上,显得万物生机盎然,村里的村民已经有很多扛着锄头往地里走去,赶在还算两块的时候把地理的作物给打理一下。 有人不断地朝聂飞打招呼,说着好听的话,眼神中也充满着羡慕,走到村头,赖顺贵就已经站在那里翘首以盼,见到聂飞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容。“聂飞,去乡里啦?” “是顺贵叔啊!”聂飞笑着打了个招呼,以前赖顺贵见了聂飞那是趾高气昂的,现在就早已经换了一幅神情了,往前走了两步,赖顺贵就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很是数落地就拦着聂飞的肩膀。 “以前呐,我就觉着你小子有出息。”赖顺贵见四下无人就把脑袋往聂飞跟前凑,要是让村民看见他这么讨好聂飞,以后面子往哪搁? “你瞧你,去乡里也不给同事们带点东西,这是叔给你准备的,走到乡里也别失了咱们东合村的格调!”赖顺贵又朝着自家方向招了招手,范春花的身影就出现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品口袋,里面装着一大包瓜子花生,赖顺贵一把就接了过来。 “顺贵叔你这是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吧?”聂飞看着满满一口袋瓜子,颗粒饱满,可见赖顺贵是把店里的好货给拿出来的,以赖顺贵的尿性,绝对不会是向自己示好这么简单。 “是这样的,上次乡里的舒主任不是来视察嘛!”赖顺贵见聂飞问起,也不再扭捏。“张婆婆他们几家是符合低保政策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舒主任那边迟迟不见批复,你这次去乡里如果方便的话,你帮忙给问问?” 聂飞就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实事求是的讲,赖顺贵这人还是有个优点,那就是对村里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比如张婆婆这事也是他跑前跑后去乡里把舒景华给请了下来,虽然在聂飞手里拿了几条鱼,但也是为了张婆婆的事,所以聂飞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计较。 但对于舒景华,聂飞还真的就是看不上眼了,枉有一身背景,干的却不是个人事,当个民政办主任还朝着低保户伸手,这种人如果靠着背景关系走上高位,注定会跌得浑身是伤。 “行,找时间我问问。”这种事情聂飞怎么能大包大揽,但至少赖顺贵这里还是有个消息,舒景华那人拿了东西不办事,这笔账先记着,算是聂飞以后对付舒景华手中的牌。 “聂飞……”就在聂飞准备走的时候,一声柔弱的声音响起,聂飞回头一看,是江苹,这家伙就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今天早上只顾着得瑟了,路过江苹家居然都忘记打个招呼。 “你们有话就慢慢说。”赖顺贵很识趣地笑呵呵地道,就拽了几下范春花的手,把自家这个喜欢看八卦的娘们给用力拽了进去。 “你看我这急性子,只顾着去乡里,忘记跟你打招呼了。”聂飞咧着嘴笑着道,看向江苹的眼神也有些柔软。 “苹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聂飞看到江苹好像很扭捏,双手搓着衣角,嘴角有些微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但又说不出口的样子。聂飞最喜欢的,就是江苹这温柔的性格,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急不缓,文文静静。 “我就问你,咱俩打算承包的果园子,你还做不做了?”江苹小声地问道,脸色有些绯红。 村里对他和聂飞的事情早有闲言闲语,聂飞有了好去处自己现在还要追出来上赶着问人家,要不是刚才父母逼着自己来问,江苹是万不会追出来的。“如果……如果你不想做了,我就打算去县里找工作去了。” “嗨,你说这事啊!”聂飞一下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欠给江苹一个交代呢,她肯定以为自己去了乡里就不会在弄果园子了,想明白了,聂飞才笑着往江苹那边走了两步。“咱们营业执照都办下来了,不做?我傻啊?” 聂飞昨天太高兴了就忘了给江苹交代这事,虽然他现在要去乡政府,但果园子他并不打算放松,事业编制的员工工资是来自国家的事业费,工资没多少,这怎么够花销? 有了个果园子聂飞就有了本,就可以办更多的事情,更要紧的是,他现在要工作的部门是扶贫办,在一些政策上就可以往自己果园子倾斜,自己也可以受惠,一举两得。 “我打算先去报到把手续办了,抽个时间咱们就去靠山村一趟跟那些村民谈谈。”聂飞索性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都跟江苹说了,省得她胡思乱想。“我现在是去扶贫办工作呢,以后有大把的管理咱俩的果园子,这可是咱俩的结晶呢!” 聂飞的结晶两个字把江苹说得脸色微红,不自觉地就想到第一天去党校的那个晚上自己用手帮他缓解的事情。 “那我等你回来。”江苹在聂飞那里得到了确认,原本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手背在身后,过了一小会儿脸上的红晕才退下去几分,“你赶紧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说罢,江苹悠扬地转过身,还是背着小手,但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走路还轻快地掂了掂脚,白色的裙子在聂飞的视线中飞舞飘扬。 “原来苹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聂飞心中痴醉般想到,又下意识地朝赖顺贵家的方向看了看,就看到一个女人脑袋缩了进去。 “呸!”聂飞轻轻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他知道是范春花那娘们,抬脚就往乡里去了。 九点钟的时候聂飞准时抵达了乡政府大院门口,看着那栋三层小楼和里面**十年代栽种现在已经是绿树成荫的树木,聂飞就想起一个月前自己离开这里的场景。 心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舒景华当初因为嫉妒把老子给弄了个开除,他自己万万也没想到老子今天还能回来吧?刚想着,从宿舍那边的拐角处就出现两个身影,聂飞便笑着迎了上去。 “飞哥!”张宝林依旧一脸猥琐的神相,倒是苏黎,依旧是一袭白裙,背着手,任由夏天的风将自己披着的头发吹起来,笑盈盈地望着聂飞。 “聂飞,欢迎你回来!”苏黎笑着道,“这次算是更上一层楼吧?” “算!等得空了,我请你们吃酒。”聂飞笑着道,苏黎说得没错,从临时工到事业编的确算是更上一层楼了。 “最重要的是咱们哥俩以后还在一个办公室啦!”张宝林昨天就知道聂飞要到扶贫办上班的事情,而苏黎则是从马晓燕口中得知的,所以两人一早就准备到门口迎接了。 “我先去找马主任。”聂飞见时间不早了,三人便结伴准备上楼,刚到办公楼门口,舒景华也正好停好了车走到此处,三人便停下了脚步。 “舒主任早上好。”聂飞笑着道,虽然聂飞心里痛恨舒景华,但聂飞深职自己现在不是舒景华的对手,他现在竞争上位成功,虽然想开除自己是难了点,但要给自己找点小鞋穿还是很容易的。 “哼!”舒景华将聂飞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眼神却是明显的:傻农包,咱们走着瞧的意思。 第040章 蹲点 “舒景华这是咋了?”张宝林这人没什么头脑,当然他也不知道舒景华跟聂飞之间的事情,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估计早上吃错感冒药了吧。”聂飞并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既然老子回来了,那以后就有时间慢慢地跟舒景华斗,反正老子手上还捏着他的把柄呢。 一想起舒景华截留低保款的事情,聂飞就心道这件事情得早点去靠山村那边弄证据,往后的事情还多啊! 张宝林去了扶贫办公室,苏黎和聂飞则是上了三楼,虽然两办合一了,但实际上大家还是在两个办公室工作,只是人员合拢到一个人的手下管理。 舒景华也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主任办公室,聂飞走到自己以前工作的办公室门前抬头一看,里面没变,只是门口的标牌换了,以前的党委办公室变成了党政办公室。 马晓燕也看到了聂飞,也没等他进来就走了出去,将聂飞拉到了旁边的会议室,把门关上了。 “你的资料以前党委办有,我已经拿到劳资办给你做了档案了。”马晓燕也没有坐,他讲聂飞单独拉倒会议室只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 “虽然你现在是到了扶贫办,但是舒景华昨天是反对的,但好歹彭书记给争取下来了,本来现在都提倡精简高效,扶贫办还要增加人,所以郭平安也要求,既然要加人,那就要切切实实地做点扶贫的东西出来,聂飞你要有个准备。” “我就知道舒景华没那么好心让我过舒心日子。”聂飞冷哼一声道,用脑子想也能想明白,聂飞是被舒景华给搞出去的,彭正盛再次提名让聂飞回来舒景华绝对会反对一番。 但昨天那种情势下,郭平安这边必须要给彭正盛一个妥协,所以提名聂飞是成功的,但对方也不忘给聂飞挖个坑,就是要有扶贫成果。 洪涯县都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更何况港桥乡这地方,一穷二白想要扶贫有成果谈何容易?这就摆明了,如果扶贫办没干出个什么事来,舒景华迟早还得朝聂飞开刀。 “妈的,因为一个女人还搞成了不死不休了!”聂飞恨恨地道。 “你也不用太担心。”马晓燕见聂飞有些冒火便劝慰道,如果说以前是因为聂飞手里握着录像马晓燕迫不得已答应聂飞跟他搞一次的话。 自从那晚见了聂飞的那雄壮的下身之后,马晓燕反倒是很期待跟聂飞搞一回,只可惜第二天聂飞就被开除了。 一想到现在聂飞回来了,马晓燕的心思就活泛开了,看向聂飞的眼神也多了几丝期待,甚至还若有似无地朝着聂飞的下身瞟几眼。 聂飞怎么不懂马晓燕的心思,腹部就朝前面挺了挺,透着裤子都能看到那外形,马晓燕就白了聂飞一眼。 “对了,昨天党委这边接到一个通知,扶贫办要增加一个副主任,从县里过来的,跟村里组成帮扶对子,当驻村干部,听说有些背景,你自己平时多注意,别冲撞着了。”马晓燕一下子想起来昨天的通知,又特意嘱咐了聂飞一句。 刚想走,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看着聂飞的下身,带着一丝媚笑道:“等找个时间好好搞一次,也算满足你的心愿。” “嘿嘿,那还不是马主任你说了算!”说罢,聂飞就抢先一步出门,经过马晓燕的时候见外面走廊没人还朝着这女人的翘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带着笑容拉门走出。 扶贫办的办公室在一楼,下了楼梯拐左第一间就是,挂着扶贫办的牌子很好找,办公室不大,里面放着四张桌子,目前家上聂飞扶贫办也就四个人,主任是付洪超,现在不在,跟其他的两个办事员下去蹲点了。 “飞哥,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啊!”张宝林在办公室玩着手机,见聂飞进来便赶紧站起来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赶紧喝口水,刚才主任交代了,喝完了咱们要去靠山村蹲点。” “怎么又去蹲点?”聂飞心道第一天上班,不让我在办公室舒坦一天就往乡下跑,这也太操蛋了。“下去蹲点又蹲不出个金鸡母来!” 扶贫就是要深入基层,狠抓落实,但像港桥乡这情况压根就狠抓不到个什么东西,有力气的年轻人都去广东浙江打工了。 留在家里的都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人做庄稼,平时挖完了二斤半在家里搂着婆娘也逍遥,扶贫办的人下去蹲点也不过就是在村委会跟一群人喝茶聊天打打小牌。 “这有什么办法?”张宝林说起蹲点倒是有些兴奋,“每天在办公室坐着也无聊呐,再说今天下午副主任就要来上任,听说这副主任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大冷脸,要是让他看到咱们都蹲在办公室也不好。” “你难道就没点消息谁要来?”聂飞就好奇地问道,张宝林这家伙家里有点关系,消息通,找他打听一下问清楚情况也好有个准备,他在这里还得时刻小心点,要是一个事情没搞好就有可能被舒景华给抓住不放。 “没有。”张宝林就摇摇头道,“咱们赶紧走吧,今天还是去靠山村。”一说到靠山村,张宝林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采,还不住地搓手。 听到去靠山村,聂飞的心思便活泛起来了,正好他想去那边找那片林子的主人问问呢,看看多少钱能够承包下来,于是聂飞便给江苹发了个信息,让她到靠山村去跟自己汇合。 靠山村离港桥乡不远,不到两公里,相比起其他的在山坳里的村子,这里算得上是比较发达的了,否则当初也不会让这些村民来种果树,至于山坳里的那些村子,则是被乡里选择性的遗忘了。 等到两人一路吃着路边的李子走到村口的时候,江苹早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也许是被太阳晒着了,江苹的脑门除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皮肤更加显得白里透红,手里拿着一张手绢在扇着风,看见聂飞走了过来便摇了摇手绢。 “你好你好!你是嫂子吧?”张宝林一看江苹,两只眼睛就有些直了,不过他看见江苹朝着聂飞招手,就知道这女人自己不能去搭讪了,朋友妻不可欺嘛。 “不是……”张宝林把江苹问得脸一红,就微微地把头低了下去,又瞟了一眼聂飞,这家伙正咧着嘴笑呢。 “走,咱们找村长先来问问,让村长做个中间人。”聂飞当下便道,现在正是李子个头大的时候,早点把事情敲定说不定还能早点赚上一笔呢。 第041章 新来人 张宝林对这里是轻车熟路,带着聂飞就到了村委会,是一个大院子,院门是铁的带着铁锈,门上还有块牌坊,白底红油漆字,已经很斑驳了,写着靠山村小学,现在村里已经没小学了,所以以前的校舍就成了村委会。 “朱队长!”张宝林带着聂飞两人踏进了那间看起来还维护得比较好的教室,里面除了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党群宣传书籍之外就空空如也了。 房梁上挂着一把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六十多岁的朱朝洪脸上皱纹密布,带着老花镜一个人坐在桌旁一只手拿着报纸一只手夹着烟,以前的村也叫生产大队,下辖若干个生产队,只是后来名字改了。 朱朝洪年轻的时候就是靠山村的大队长,一直到现在的村长都是他,但村民都习惯了喊他朱队长。 “是宝林呐!”朱朝洪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带了些笑意就把几人给迎了进来,看样子两人比较熟络,又给众人倒了水。 “这是我朋友,他们想来问问村里那几个山坡头的果林子愿不愿意承包出来?”张宝林开门见山地问道,“如果愿意承包的话,朱队长能不能动员一下。” “那是好事啊!”朱朝洪一听,脸上的笑意就更甚了几分,现在这些水果压根就卖不出去,刚结果的时候村里还有人自己摘来吃,但本村的人能吃几个? 外村的人又嫌路远懒得走,所以就那么一直放在那里,现在有人要承包,自然是好事情,承包一年就能拿一年的钱,总比烂在那里好。 “这些果树是扶贫林,当时是各家各户都出了人力来栽种的,果林子也算是个变相的集体企业吧,只要全村人超过三分之二赞成就可以包出来。”朱朝洪沉思了一下道,“关键就是看你们能出多少钱?” “这个钱不钱的咱们先不说,关键是乡亲们愿不愿意?”聂飞自然不会先开口说钱的事情,先让村里报价,这是个策略,高了大不了自己慢慢砍价。 反正这林子放这里也是放这里,你们又变不了钱,再说了他现在还没拿到补助款,你要出了个价格人家一口答应让你拿钱这不就尴尬了吗?“朱队长你看有时间就帮忙问一下!” “那也行!”朱朝洪神色有些失望,钱在人家手里,想要对方拿钱也得一步一步地来,临走时聂飞朝朱朝洪散了支中华烟,朱朝洪就对聂飞另眼相看了,在港桥乡能抽中华的,都不是一般人。 一边往里走,张宝林就一边给两人做着介绍,靠山村的经济相对于其他村庄来说要好一点,毕竟离乡里近,有些政策乡里能够辐射过来,人口基数也不是很大,管辖着十个村民小组,也就是生产队,每个生产队也就二三十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口。 跟其他的农村一样,靠山村还是基本上以农业种植为主,以前搞过大棚蔬菜,但也跟果园子一样,菜卖不出去,除了乡里的食堂订购了一些之外,县里的那些学校什么的早就有进货渠道,最后也不了了之。 三人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潺潺的溪水声,还有一些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现在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张宝林就把聂飞往后拉了拉。 “一会你就能看到好看的了。”张宝林的猥琐的表情弄得连眉毛都动了动,低声地道。“前面那条小河滩上经常有女人洗澡,听这架势就知道起码又是一群女人在那边玩水呢,咱过去看看。” “洗澡还不是穿了衣服的。”聂飞有些兴致阑珊,那些中年女人能有江苹漂亮吗?江苹的手可是亲自给我弄过的呢,再说,老子也可以搞马晓燕呢,这些女人算个啥。 江苹已经走到了河边的那座石拱桥上,聂飞就看到江苹略带娇羞把脑袋一片就往前快跑了几步,也许是桥下面的女人看到了江苹的娇羞状,都哈哈笑了起来,张宝林就加快了脚步带着聂飞走到了桥边上。 这条河贯穿好几个村子一直到洪涯县城,靠山村算是上游地带,再过去就是东合村了,所以也略显得宽阔,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两旁是宽阔的岸滩,大片的鹅暖石和石子扑在上面,岸边还有杨柳,配合远处的山景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七八个妇女穿着短袖和四角短裤嘻嘻哈哈地拿着一根毛巾在身子,不远处的鹅暖石上扔着七八条胸罩,各种颜色的都有,聂飞看了看,还真如张宝林上次所说,靠山村的女人前凸后翘中间细。 前面那两坨肉的确很凸,身上穿的汗衫早已经被河水弄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很容易就看到两个大圆球,顶部还有黑黑的两点特别显眼。 四角裤也紧贴着翘臀,拿着毛巾一弯腰兜水就翘了起来,能清晰地看到中间那条细细的缝隙,特别诱人,就连聂飞都看得有了反映,下面起了个小帐篷。 “来,小张,下来洗澡!”其中一个女人笑哈哈地喊道,还朝张宝林招了招手,看来张宝林这家伙长期混迹在这边和这些女人都很熟。 “下次下次。”张宝林见江苹还在前面等着呢,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说荤段子。 “哎哟,害怕我们几个老虎把你给吃啦?你还是觉得你那家伙伺候不了我们几个?”一个女人便谄笑起来,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下次下次!”张宝林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我带我朋友过来熟悉熟悉情况,以后他也在我们扶贫办工作了。” “哟,这小伙子长得俊。”一个女人的声音特别尖细。“那就下次带着过来一起洗!” 张宝林和聂飞两个红着脸走了,眼看快到中午,索性就从靠山村到了聂飞的家,将江苹给送回了家,刘惠弄了一桌子菜款待了张宝林,聂飞便将东西给收拾一下,平时回家太麻烦,还是去宿舍住,乡政府的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回家的,都有一间宿舍,张宝林也一样。 此时乡镇府彭正盛的办公室却烟雾缭绕,郭平安和彭正盛都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眉头有些深锁。 “不管他为什么要来咱们乡,我觉得既然他上头的那位已经打了招呼,一是要照顾他好,不能出一点问题,二是不给他任何支持,不能给他开一点后门,咱们还是按他说的办吧!”平时彭正盛和郭平安都不对付,但这次难得自己也说了回心里话。 “驻村干部工作苦,港桥乡的民风也算彪悍,他一个人我有些担心,要不还是像我昨天说的,聂飞是本地人,对地方熟悉,就让聂飞跟着他跑吧。”郭平安吧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彭正盛也没有意见,达成了一致。 下午的时候聂飞和张宝林拖着箱子刚进乡政府大院,后面一辆黑色的大众车打了声喇叭就开了进来,聂飞就有些好奇,帕萨特在港桥乡压根就没有,这是哪个老板都快下班的点了还到乡里来办事? 聂飞就定了定脚步想看看,结果车门一打开,聂飞就愣住了,心道不会吧,他怎么来了? 第042章 小跟班 那个曼妙的身影聂飞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脑海里的印象却很深,特别是那白色的衬衫扎进黑色的短裙,肉色的丝袜和开背的高跟皮鞋,清瘦的脸上依旧是淡妆,眉线弯弯犹如柳条,乌黑的秀发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很干练。 “罗伊?”聂飞一愣,心道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次在党校通知说罗伊被调走了,聂飞再联想到今天上午马晓燕说扶贫办要调来一个副主任当驻村干部,聂飞心里就有些突突了,难道这个副主任就是罗伊? “哇塞,香车美女啊!”张宝林啧啧赞叹了一声,眼睛当下就直了,紧紧地盯着罗伊那双肉色丝袜大长腿不放,好像要把人家的衣服给看穿似的。“要是能让我跟这女人睡一晚,死了也值得了。” “你别乱说话,祸从口出!她可能是咱们新来的副主任!”聂飞低声呼喝了一声,既然连马晓燕都没告诉聂飞罗伊的身份,那肯定是这女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聂飞自然也不会告诉张宝林这张大嘴巴罗伊是公安局长的儿媳妇,否则这厮肯定会弄得全大院都知道,但他又担心张宝林这张嘴说出轻薄之词搞出什么祸端来,所以便提醒了一下他。 “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张宝林一听可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脸色便是一暗,能空降到乡里而且一来还是副主任,那绝对是上头有人的,张宝林虽然嘴巴大,但这些东西还是知道的,不能随便开玩笑。 罗伊也发现了聂飞,瑶鼻微微一皱,这个可以说是学生吧,她还是有印象的,那天在课堂上的嫖客和妓女理论把她个气了个够呛,不过她也奇怪为什么聂飞会在乡政府大院,还拖着行李箱,他不是在搞微型企业吗? 不一会,大楼里就出现了几个身影,领头的正是彭正盛和郭平安,虽然彭正盛是一把手书记,但郭平安并不示弱,两人齐头并进,后面则是舒景华和马晓燕。 “罗副主任!”彭正盛老远就咧开了嘴,一副春风化雨般的热情,伸出双手加快了脚步甚至带着小跑地跑了过去。“欢迎欢迎啊!” 彭正盛的热情是有原因的,这可是县里班子里重量级人物的儿媳妇,谁不想讨好巴结?考察任用干部,她老人公手里可握着一票呢,要是在进步的关键时刻被她老人公给反对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郭平安乡长!”彭正盛做了个介绍,虽然郭平安心里不舒服,但按照规矩来说,这个介绍的确该有彭正盛来,毕竟本着党管一切的原则,彭正盛并没有出格的地方。 介绍了郭平安后,彭正盛才把马晓燕和舒景华给介绍了一下,虽然两人并不清楚罗伊的身份背景,但看自己老板都这么热情,再看罗伊开的价值二十万出头的帕萨特,也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辛苦彭书记和郭乡长了,还特地下楼来迎接。”罗伊淡淡地和四人握了握手,说得也比较风轻云淡。 “我先把我的行李给提到宿舍里吧?”罗伊四下看了看乡大院的环境,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现在已经是接近下班的时间了,而且她知道她家里的那位肯定是把她的人事关系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 “好好好!”彭正盛笑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了还站在原地不动的聂飞和张宝林,聂飞他认识,以前在党委办的时候就经常看见,这次还是他亲自在会上提进来的呢。“聂飞,过来帮罗主任把东西提到宿舍里去,203,别走错了啊。” “哎!”聂飞便将自己的行李往张宝林手里一塞,就跑了过去,惹得张宝林一阵白眼,心道这种好事情干嘛落不到我头上来呢。 “彭书记您吩咐!”聂飞赶紧跑了过去,在乡里两位大佬面前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脸上带着笑脸在彭正盛等人脸上都快速地扫视了一圈,除了舒景华对自己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外,其他几人都是咸的很冷淡。 “这是罗伊主任。”彭正盛做了个介绍,刚才他跟郭平安在办公室里已经把罗伊和聂飞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聂飞在两个大佬的内定下,今后就成了罗伊的小跟班。 “罗主任是县里下来的对口帮扶干部,今后负责靠山、东河、杨柳道子、牛王庙四个村子的经济发展。”郭平安也介绍了一句,帮扶干部实际上就是各个机关单位跟下面的乡镇农村组成的帮扶对子,为经济落后的地区提供必要的建议、帮助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 像罗伊这类的,也被称为驻村干部,在七八十年代,驻村干部是要深入基层扎根基层的,不过现在都不用了,很多人都是走走样子,但像罗伊这样有这么好的条件还搬着行李到乡里来的人,的确是不多见了。 “平时你要照顾好罗副主任,要是罗副主任不高兴,我可要打你的板子的啊!”郭平安虽然说这话带着笑脸,但其中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郭平安不愧是跟舒景华穿一条裤子的,知道舒景华对聂飞不满。 聂飞听见郭平安这么说心中就暗自叫苦,在党校自己就把罗伊给气得七窍生烟,而且这女人整天就板着一副面孔,好像谁都欠了她似的,今后跟着她屁股后头转,那老子得挨多少批评啊,不过最要紧的要是把现在的局面应付过去再说。 “罗副主任好,我是聂飞!”聂飞急忙带着讨好的笑容,罗伊也打量了几眼聂飞,没有说话,蹬着小皮鞋把后备箱打开,聂飞就将里面的一个大密码箱给提了出来。 “罗副主任先去宿舍安排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在阳春楼为你接风洗尘!”彭正盛立刻道,罗伊到来,他必须得拿出个欢迎的样子,否则就显得不够重视。“乡下的餐馆用的全部都是土味,味道鲜美。” “感谢彭书记的好意!”虽然彭正盛很热情,但罗伊并不给面子。“我带了饭盒,晚饭就在食堂吃好了,如果二位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宿舍,明天我就正式上班。” “既然如此,那也好!”彭正盛有些小失望,但也不好勉强,只得答应道,聂飞在前面扛着箱子上了楼,203的门是打开着的,钥匙插在门上,里面早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 床是新买的,上面放着席梦思和一张崭新的麻将凉席,连衣柜和写字台都是崭新的,还有一个小台灯和一把宽大的老板椅,聂飞一看,就心道这有背景的人连待遇都不一样。 第043章 看下面 “罗主任,东西我就给您放这里了,我就住楼下103,您有事就喊我。”聂飞将箱子放在地上,跟还在四处打量的罗伊说了一声,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待,自己的行李都还没弄好呢,不过刚想走出屋子的时候,又被罗伊给叫住了。 “你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下村。”罗伊转身轻声道,好像跟聂飞第一次认识似的,也不问聂飞为什么会去弄微型企业,“你带着我把那四个村都走一遍,我要实地了解一下。” “全走一遍啊?”聂飞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苦色,这女人疯了吧?聂飞是本地人他就非常清楚,靠山、东河、杨柳道子和牛王庙四个村子是呈狭长地形,越往里走就越是深山老林。 特别是过了东合村之后,从杨柳道子开始连个石板大路都没有,全是土路,而且还很窄,一到下雨天连穿水靴都难走,到了牛王庙,那纯粹就是坐落在山上的寨子了,想要把这四个村子全部都逛个遍,没个几天根本就走不完。 “你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不用去,我找别人就是。”罗伊也不啰嗦直接说道,不过看向聂飞的眼色却是显得有些厌恶。 这家伙能说出嫖客理论,就已经在罗伊的心中定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形,要不是聂飞是郭平安指派的跟班,罗伊第一次也不太好驳郭平安的面子,否则罗伊是不会让聂飞跟着自己的。 “我去!”聂飞急忙说道,郭平安把自己安排在这女人手下做事呢,要是罗伊明天就炸郭平安换人,那自己就被舒景华给抓住把柄了,说不定郭平安还以为自己得罪了罗伊把自己给处理了都不一定。 下了楼,聂飞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宿舍里收拾了一番,他还是住的以前的宿舍,摇头晃脑地看了看房间里熟悉的摆设,心道自己要好好地在这里干出一片天来。 收拾完回办公室坐了一会,等到下班时出来刚好就碰到下楼的苏黎,聂飞的嘴就笑得咧开了。 “美丽的小姐,能请你去食堂一起共进晚餐吗?”聂飞笑道,还做了个请的动作,就惹得苏黎抿嘴娇笑不已,聂飞也笑盈盈地看着她,不过一会就笑不出来了,舒景华提着包从楼上走了下来。 “舒主任!”聂飞急忙打招呼道,必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毕竟舒景华是干部,不过舒景华却是连看都没看聂飞一眼,等路过苏黎的时候才笑盈盈地朝苏黎一点头出了大门,周围下班的同事投来奇异的目光,把聂飞看得脸色绯红。 “舒主任平时比较严肃,你别太在意。”苏黎发现了聂飞的尴尬,便出声劝慰道,“走吧,你不是说要请我去食堂共进晚餐的吗?” 也许是为了安慰聂飞刚才的尴尬吧,苏黎拉着聂飞的胳膊跑了出去,显得很是亲密,不过刚一出大门,又被开着车从停车位使出来的舒景华给看个正着。 “聂飞,我他妈不把你给弄下去誓不为人!”舒景华看着两人跑向食堂恨恨地道,踩一脚油门便开车走了。 “今天办公室的人在说,你被分配给新来的副主任了?”食堂里两人面对面,苏黎筷子挑着低头道,好像有什么心事。 “对啊,前端时间我在党校见过她,是党校的老师。”聂飞不知道苏黎为什么谈起这事,便顺口回答了一句,听张宝林说苏黎的家境在县城很殷实,这次到港桥乡也是下来镀金的,有了基层工作经验就要回县城。 “罗伊那个人不好相处,你自己要注意一点。”苏黎想了想还是给聂飞提了一个醒,一抬头就看到罗伊冷着脸拿个饭盒走进来,就低头吃饭不再说什么了。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怕我被她勾走了魂儿,你就没戏了啊?”聂飞偷着朝正在打饭的罗伊瞄了一眼小声道,就感觉苏黎在自己的脚背上轻踩了一脚,抬眼一看,这妮子正瞪着自己呢。 “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不放在心上!”苏黎咬着筷子轻声道,眼神还有些焦急的样子,看到苏黎副表情,聂飞才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点头算是答应了。 食堂里罗伊的到来让那些没有回县城的人琪琪侧目,不过这女人冷淡的表情让众人都不敢上前搭讪。 第二天一早,彭正盛就打算召集起来开个会,给大家正儿八经地介绍一下罗伊,让乡里的人给罗伊介绍一下情况,不过也被这女人给拒绝了,说她要自己去调查,掌握最真实的情况,这话让彭正盛脸色有些尴尬,聂飞站在一旁也只当自己看不见。 “聂飞,你们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要保护好罗主任,听见没有?”彭正盛见罗伊意见这么坚决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得给聂飞交代了一句。 聂飞赶紧点头哈腰地答应了,这动作让罗伊看在眼里,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更加厌恶了。 出了乡政府大院,罗伊走在前面,聂飞亦步亦趋地跟上,同时也在后面打量着女人,也许是考虑到今天要下乡的缘故,罗伊没有再穿那小皮鞋和短裙。 而是穿着一条差不多到大腿根的运动短裤,露着白净的大腿,蹬着一双运动鞋,穿的也是一件耐克的短袖,带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给人的印象不像是去考察的,反而像进山去旅游的。 不过更让聂飞喜欢看的是那紧致的短裤包裹着的那小臀部,因为裤子带有弹性,紧紧地贴在罗伊的屁股上,将里面三角裤的边缘若隐若现地印了出来,聂飞就觉得特别有看头。 “砰!”就在聂飞眼睛看着罗伊的小屁股脑子里浮想联翩的时候就发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毛毛的,当抬头一看,正好就看见前面的罗伊转身,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自己。 “妈的!糟了!”聂飞也顾不得刚才的疼痛,自己看罗伊的屁股看入神了,结果这女人停住了脚步自己没注意,一下子就撞上了,难怪刚才觉得撞到毛毛的东西,原来是罗伊的头发。 “你在想什么?”罗伊的脸色非常不善,聂飞的眼神又低了下去,正巧就看到了罗伊的大腿根部,那两腿中间被紧致的裤子很明显地勒成了一个三角地带,中间部分稍微显得有些凸起。 “你眼睛往哪儿看!”罗伊注意到了聂飞眼神的方向,脸上就显现出了愤怒,这家伙在自己的课堂上就吊儿郎当不正经,现在盯着自己下身看更是下流无比,所以罗伊心里就窜起了一股火气。 第044章 双人行 “我这看路呢,你干嘛不走了啊?”聂飞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心中也不爽,走得好好的你要停下来,这场面弄得多尴尬? “你走前面!”罗伊冷冷地盯着聂飞道,现在他们已经走到马路边上往靠山村去的那条石板路的路口,罗伊就让出了一个位置。 “这个您是领导,我走前面不太合适吧?”聂飞试探着问道,罗伊的小屁股挺好看,他还想在后面多看看呢,转眼又想难道这女人后脑勺长眼睛了?知道我盯着她屁股看? “我连路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靠山村怎么走?”罗伊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觉得聂飞没什么眼色。 港桥乡她以前只来过几次,也都是来公干,至于村里她压根就没去过,你身为下属不在前面带路,难道还让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不成? “一边走你顺便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个村子的情况。”罗伊又淡淡地说道。 “哦!好的!”聂飞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踏上了小路,从场镇口下去,两边都是农田和土地,一些田坎上栽种着桉树和桑树。 早上天气不是很热,三三两两的一些农民在忙活着,水田里的稻谷也开始由青转黄,看过去颇有些诗情画意的感觉。 “我们要考察的这几个村子人口有多少?”罗伊走在后面,眼睛四处在打量,越往里走眉头就越皱紧了几分。 一般来说紧靠场镇的村子经济都算是比较好的,但靠山村紧靠港桥乡这经济却让罗伊有些觉得棘手除了主路一条石板路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乡间土路。 “靠山村有十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二三十户人家,算下来,差不多千把号人吧。”聂飞想了想道,心中就有些暗暗叫苦。 老子又不是靠山村的人,到扶贫办今天也是第二天,罗伊当驻村干部管的是四个村子,你让老子介绍这四个村子的情况,我怎么介绍? 东合村聂飞还比较了解,紧靠着的靠山村他也就只知道那片果园子,至于再往里走的杨柳道子和牛王庙两个村子聂飞长这么大,去都没去过,那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了。 “没有确切的数据?”罗伊的声音有些冰冷,对聂飞的工作能力就起了怀疑,在扶贫办搞扶贫工作,你连村子的情况都不清楚还搞什么扶贫?难怪港桥乡这么多年还是一贫如洗。 “没有。”聂飞摇摇头,罗伊一直都这么冷冰冰,他也没听出来罗伊心中的不满,如实回答道。 “不过再往前面走就是几个山坡头的果树林子,是前几年扶贫办准备在村里搞一个水果种植基地种的,扶贫办也委托县里的扶贫办在体育馆搞了几次展销会,但效果也不是很好,现在基本上就处于荒废状态了。”但他也考虑到避免给罗伊落下一个办事不牢靠的印象,又介绍道。 这是聂飞对靠山村最熟悉的地方了,毕竟他准备对那几个山头下手呢,往里走了两公里路,就到了那几个山头。 山头不高,也就十几米的样子,比较突兀地矗立在石板路的两旁,几个山头上都是果树,绿茵茵的看起来非常好看,包括在山坡底下的土里也都栽种上了,练成了一片,如果从空中看去,一条大路就在林海中穿过。 “小伙子,你今天过来跟我们洽谈承包林子的事情吗?”不远处,村长朱朝洪的身影从一个山坳口转了出来,一只手扛着锄头,一只手夹着烟,看见了聂飞脸上就立刻挂起了笑意,老远就打招呼。“我还没来得及召集村民问话呢。” 聂飞心中就咯噔一下,急忙朝朱朝洪打眼色,不过因为两人有一段距离,朱朝洪并没有看到,罗伊要是知道自己打这片扶贫林的主意,心里肯定对自己有看法。 要是她往郭平安那里一说,港桥乡政府很多人都在县城开商店做点小生意,虽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被有心人拿来炒作一番说聂飞是借着扶贫办的便利为自己捞好处,那就够有得头疼了。 想到这里,聂飞就装作四下看风景的样子不着痕迹地看了罗伊一眼,但很遗憾的是,并没有从罗伊脸上看出什么信息来,依旧是那张美貌绝伦但又冷冰冰的脸。 “我今天带我们领导来看看。”聂飞朝着朱朝洪使了个眼色,朱朝洪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毕竟当大队长这么多年,也历练出了一些眼力见,立刻就明白聂飞的意思了。“朱队长,要不你带我们到靠山村到处转转?” 找朱朝洪带着转那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身为大队长对此地的情况更加熟悉,一会要是罗伊问自己话又答不上来,这女人不知道该发什么火呢。 “不用麻烦朱队长了,我们两个就四处走走,农忙时节,朱队长有事就去忙吧。”罗伊却在旁边说道。 “那样也好!”朱朝洪一愣,见对方不需要自己当向导也就答应了,正想转身走,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定住了脚步,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聂飞和罗伊。 “朱队长你还有什么话说?”聂飞见朱朝洪这架势,又担心他问自己承包果林子的事情,便又使了使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乱说话。 “一会你们往里走,别往东边去。”朱朝洪脸色有些尴尬。“上次你和小张来过,东边住的好多家都是低保户和五保户……” 聂飞就就想起来第一次跟张宝林来靠山村被一群低保户当狗一样的撵,要是跑慢点估计得被他们给揍了。 “乡里还没把低保款发下来?这都两个多月了!”聂飞眼神就不着痕迹地看向了罗伊,这女人背景深厚,就想看看她对这件事情感不感兴趣。 如果能成功地让罗伊感兴趣的话,说不定借助她背后老人公的手还能给舒景华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不是嘛!”朱朝洪立刻就道,“我也到乡里找了好几次舒主任,不过舒主任总是说快了快了,都快了两个月了,那些村民又不自己去乡里,隔三差五地就跑到村里来闹,这低保费是民政办的账户直接打到低保户的账户里的,又不经过村委的手,找我也没用啊!” “回头我帮你问问吧!”聂飞见罗伊好像没听到似的,就不免有些失望,只能这么敷衍地说道,他跟舒景华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死对头了,自己去找舒景华那不是去找不自在么? 不过罗伊不关注这事也是正常的,罗伊是下来当驻村干部的,又不是下来搞廉政建设的,你擅自去管那些事情说不定还能牵扯出许多事来,没必要。 第045章 反顺两耳光 朱朝洪不知道罗伊的身份,只知道她是聂飞的领导,所以才顺便说起这件事,但见罗伊不为所动,也就遗憾又带着尴尬离开了,聂飞带着罗伊又朝前走去,这女人走在自己身后,聂飞总感觉不习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的后背一般。 “罗主任,我能向您提个意见么?”这家伙总算是忍不住了,想罗伊这个性子来当驻村干部今后恐怕会出问题。 “你说,我听着。”罗伊淡淡地说道。 “驻村干部是要深入一线群众跟群众达成一片的,村长、村支书对村里的情况最为了解。”聂飞也大着胆子说了起来,毕竟郭平安让自己跟着罗伊,要是罗伊在这里工作开展不下去,说不定也要波及到自己身上。 “比如你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想法都要跟这些村干部及时沟通,你这样不瘟不火的把村干部拒于千里之外,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啊!”聂飞的语调显得有些苦口婆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有我的打算。”罗伊还是淡淡地道,聂飞也不知道罗伊听没听进自己的话,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这片果林子你想要承包?” “的确有这个想法。”聂飞心里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他申请微型企业就是为了这件事,而且在党校的记录上也是填写的农副产品类,那次跟罗伊犟嘴之后她估计也有调查自己的资料来看,所以刚才朱朝洪说漏嘴,罗伊要是再想不明白那就是傻瓜了。 但聂飞担心的是这女人本来对自己就有意见,万一要是认为自己在扶贫办就是为了给自己谋求一点私利的话,那自己还真是有点麻烦。 “与其让这些果子烂掉,你接手过来去寻找销路也好。”罗伊仿佛并没有因为聂飞想要承包而对他有什么偏见,这让聂飞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希望你对工作也能像对你的果林子事业这么上心。” “是,一定一定……”聂飞一愣,还是赶紧回答道,不过心中想到咱俩也不过是第一次搭班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对工作上心了? 但他不敢跟罗伊去犟嘴,走着走着,聂飞就有些头痛了,朱朝洪说别往东边走,可聂飞纯粹就是个路盲,东边是哪边?难道自己还走进狼窝了?因为聂飞看见几个地里的村民朝自己投来不善的眼神。 “老天保佑,老子不会真的把罗伊给带到这群低保户中间来了吧?”聂飞心中祈祷着,这些家伙上次可是拿着扁担锄头来撵自己的,那次还算自己跑得快,这次呢? 自己还带着一个女人呢,怎么跑?更要命的是还不能让罗伊受伤,否则不等郭平安了,彭正盛就能先扒了自己的皮。 “你是上次跟张宝林一起到村里来那个乡政府的人?”一个村民手里扛着锄头就走了过来,对聂飞左看右看。 “不是,张宝林是谁?”聂飞只能先装傻充愣,看到另外有几个村民也围了上来,聂飞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几步,横在了罗伊的跟前,首要任务还是先把这娘们给保护好才是正事,自己皮糙肉厚,大不了被他们给揍一顿。 “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另外一个村民立刻嚷道。“我记起来了,上次就是他拉着张宝林跑的。” “大叔,你们还是为低保费的事儿吧?”聂飞见躲不过去了就只能承认了,苦着一副脸道,悄悄地背着手在轻轻地挥着,意思是叫罗伊快走,去通知朱朝洪。 “这事情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你们的钱是民政办在管,我是扶贫办的啊!你们应该去乡里找乡长他们解决啊,就算把我拦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聂飞继续哭丧着脸想要拖延一些时间。 “我们不去乡里,你来了咱们就找你!”领头的一个村民手一挥。“连朱朝洪去乡里都不管用,我们去乡里有个卵用!上次你们乡里那个负责低保费的那个小白脸还拿了我们不少活鸡活鸭呢,骗了我们这么久,你们都是乡政府的,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聂飞就见这几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就往后退了几步,罗伊还是板着一副脸,话也不说,聂飞猛然一转身,一把就抓住了罗伊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往前跑,差点没把罗伊给直接拉翻在地。 “妈的,你这娘们倒是快跑啊!”聂飞冲着罗伊喊道,罗伊好像还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压根就没动。 “跑什么?”罗伊有些不解地问道,刚才她思考的就是这些村民所说的低保费,从这个方面就能看出来靠山村乃至整个港桥乡有多贫困,连低保费截留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可见港桥乡想要经济发展,得多恼火。 “你再不跑就要被打死啦!”聂飞一跺脚,趁着罗伊没注意,一把就抓住了罗伊的另外一只手,身子一侧,屁股一顶,就把罗伊给颠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聂飞就感觉到罗伊身前的两只大圆球隔着衣服就顶到了自己的背上,软软的,但又很坚硬,稍微俯下身子,两只手抓着罗伊的两条大白腿用力一掰,毫无防备的罗伊的大腿就被聂飞给分开。 也许是在太阳底下走得太热了,细嫩的皮肤还有些发烫,聂飞就觉得自己的双手好像抓到了两块嫩豆腐上,手感非常细腻爽滑。 “聂飞你干什么!”回过神来的罗伊立刻恼怒了,双手撑着聂飞的肩膀就用力想要挣脱出来,想到聂飞在课堂上就是那副口里谈论着妓女和嫖客吊儿郎当的形象,就以为聂飞是要吃她的豆腐。“你想耍流氓是不是?想找死吗?” 背起罗伊的聂飞撒腿就跑,感觉到罗伊在挣扎就一用力往上一颠,罗伊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手一滑,整个人就扑倒在了聂飞的身上,脑袋也一下子就趴在了聂飞的肩头,脸蛋就跟聂飞的脸贴在了一起。 “还是先逃命吧!”聂飞就觉得自己的连蹭到了一个细滑的肉上,但也没趣想那么多,手托着罗伊的屁股,手臂拖着她的细腿就往前面跑。 聂飞跑得越快,罗伊就感觉到颠簸得越厉害,后面还有几个村民像撵狗一样在追着,叫骂着,聂飞的手拖在她的屁股上。 正好手指头就在中间那沟壑中,那肉肉的一坨就那么被聂飞的手指头这么卡着,没颠簸一下,罗伊的心中就一荡,甚至连再呵斥聂飞的事情都忘了。 “呼呼呼!”聂飞连着喘了几口粗气,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两人早已经上了大路,见没人追了,聂飞才把罗伊给放了下来。 “啪啪!”罗伊刚站定,顺手就朝着聂飞的脸上反顺各来了一个耳光。 第046章 做媒 “你疯了?”聂飞捂着自己被扇得火辣辣的脸,这两耳光是罗伊用尽力气扇的,当耳光刚接触的那一刻,聂飞就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有无数星星从眼前蹦出来一样,随后就是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像烙铁烫过一样的火热。 “你他妈才疯了!”罗伊红着脸道,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扯了扯自己的裤子。 刚才太颠簸了,裤子都已经被聂飞的手指头给顶到中间的缝里面夹住了,扯了好几下才将裤子给扯出来。“在党校我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 “我要想占你便宜我就直接把你打昏了拖到林子里就占了,还他妈这么麻烦干什么?”聂飞揉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火辣才有所消退。 “你在城里待久了,你知道个屁,这些五保户全指着上头发的那点钱过日子,被舒景华那狗日的截留了那么久,早就火气冲天了,上次我跟张宝林过来差点就被打了,这次我不背着你跑,你能平安无事地走出来?” 聂飞的另一座右铭就是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老子费尽力气把你背出来,你没句好话也就算了,上来啪啪就是两耳刮子,谁他妈受得了? “难道你就不能跟他们将道理?”罗伊依旧不依不饶地道。“人都是讲道理的,你把道理讲通了他们不就明白了?” “我懒得跟你说!”聂飞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纯粹就是没下过基层,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村民在自己的钱被别人拿了之后的那种愤怒,朝着罗伊吼了一声,聂飞转身就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家伙以自己被别人当成狗撵以及被罗伊误会他占便宜赏了他两个火辣辣的耳刮子的亲身体验,终于弄明白了哪边是东边。 看着聂飞朝前走去的背影,罗伊心里就在盘算着晚上回去找郭平安商议一下,明天重新给她换个人,哪怕她自己一个人都可以,跟这流氓在一起合作太不省心了,罗伊一直都在党校工作,接触的也都是书本上的理论,所以也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农民都是朴实的,只要讲道理谁都能讲得通。 可她不晓得的是,真有那么多讲得通的道理吗?各地拆迁征地,只要一放出风来,那绝对要被征的地盘上会种上许多的树苗、粮食,你能去硬砍硬铲吗?那都是钱啊。 之所以不现在就让聂飞走人,刚才那事罗伊也难以启齿,罗伊就琢磨着聂飞说他对这些村里的情况都不熟悉,这就是严重的失职,自己就不妨在跟他转一天,要是问啥他啥都不知道,那下午回去找郭平安说也有个说法。 想到这里,罗伊又三步并做两步就跟了上去。 东边是不能再去看了,所以聂飞就往通往东合村的那条路走去,走着走着他就想起了昨天在小河桥上看到的那几个女人洗澡,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看到。 听着河流潺潺的水声,聂飞又加快了脚步,不过很可惜,今天小河底下空空如也,只有清澈的溪水,一阵微风吹来,因为河边比较凉快,而小拱桥地势较高,聂飞就贪恋这一阵清风。 “吹面不寒杨柳风呐!”聂飞摇头晃脑地拽了一句诗词,扭头看了一眼罗伊,她走在后面,眼睛四处在张望。 聂飞觉得罗伊这人很难捉摸,整天冷着一块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爱说话,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都很难。 也许是这里的景色也非常漂亮,小桥底下便是几米宽的河流,河滩上布满的鹅卵石和石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加耀眼。 微风吹来,岸边的柳树枝条随着微风好像起舞一般,周边就是平平的土地,种着蔬菜长着野草,不远处有几座小山丘,树木茂盛,偶然一出地方还透出几块灰白色的怪石。 这景致连罗伊都忍不住驻足观看,聂飞就忍不住瞥了有一眼这女人,虽然扎着马尾,那马尾从帽子的卡环里面顺出来,但依旧迎风飘扬,哪怕在她身边的聂飞也感受到了一阵香气。 “这里的旅游资源很好。”罗伊忍不住说了一句,同时心里也在盘算开了,她条件不错,也去过好几个发达的城市旅游。 那些城市都开始在农村搞旅游度假区,吸引成立的人周末到农村休闲度假,除开自己家庭的一些因素让罗伊想到农村来当驻村干部以外,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好也没用,港桥乡穷,没钱!”聂飞很不合时宜地将罗伊心中的畅想给打断,心道这女人说得倒是轻巧,要是资金充足,这乡长书记的当得就轻松多了,还能像现在这样? “走吧,再往前走。”罗伊面无表情道,聂飞见罗伊对这里没什么兴趣了,又继续充当起了领路人的角色,再往里走,就是东合村了,也就是聂飞的老家。 “罗主任,这里是我的老家,咱们要不要去村委坐坐去?”聂飞提议道,不过看着罗伊的那脸色又马上就给否定了,心道这女人可真难伺候。 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江苹的家了,聂飞就朝那边看了看,江家小院的围墙上放着一个大盆子,里面装着衣服,江苹正在那里用力地搓着。 聂飞就有些看入了神,江苹不管从哪里来看,都显得温文尔雅,那么的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给人一种逆来顺受的感觉,再想起江果那火辣的性子,两姐妹一火一冰,也真是绝了。 “苹姐!”聂飞欣喜地喊了一声,江苹一抬头,用手挽了挽耳边垂下来的秀发,看见聂飞就笑了笑,很温柔。 聂飞正想上去再跟江苹说两句,就看见江达明还有郭梅领着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从村口那边走了过来,一个是范春花。 另一个中年女人有点龅牙,聂飞以前没见过,脸上还挂着笑意,见到聂飞的江达明和郭梅脸上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又挂着笑容。 “聂飞你回来啦,你爸妈出去走亲戚了,都不在家呢!”江达明笑道,郭梅便推开了院门将那龅牙女人给迎了进去,郭梅就在江苹身边耳语了几句。 江苹的脸色就变了变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将手里的衣服一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跟着郭梅走进了堂屋。 “这不是聂飞吗?”范春花一眼就瞧见了聂飞,又偏了偏脑袋,看见了站在聂飞不远处的罗伊,好奇地打量了几番。“怎么,今天这算是衣锦还乡啦?” “哪儿呢!带我们领导在村里到处走走看看。”聂飞笑道,又看了罗伊一眼,发现这女人正到处看,聂飞就有点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对农村的景物那么感兴趣,索性就不管她了。 “范婶儿,那女的好像不是苹姐家的亲戚吧?以前没见过呢。”聂飞凑过去小声问道。 “你不知道呐?”范春花脸上就泛起了惊讶之色,又像做贼似的朝江苹家看了几眼小声道。“乡里做媒的赵媒婆,这不是昨天赶集的时候郭梅给碰见了,江苹不是离婚了嘛,赵媒婆说她手里还有一个男子托她做媒呢,苹儿她妈今天就把赵媒婆给领家里了,先看看人。” 第47章 找时间 在乡镇农村,有许多年纪大的女人投身媒婆这一职业,相当于没有执照的婚姻介绍所,人缘极广,给男女介绍对象,成功了抽取一定的费用。 “他们怎么就给苹姐找媒婆介绍男人呢!”聂飞脱口而出地道,听到这个消息就感觉到一阵紧张,好像心里守护着的一座金山被别人虎视眈眈着就要被别人抢走一样,连脸色都变了。 “女人离婚了那就是得找个男人过日子呐!”范春花斜眼瞟了一眼聂飞,心里就有了看热闹的心思,这家伙平时跟江苹那腻歪的样子,前段时间还出双入对的去了县城学习,这下可有得瞧了,看着聂飞剧烈起伏的胸口。 范春花就心道气吧气吧,你不是去了乡里那么神奇嘛?老娘上次白贴给你都不要,我看你这心头肉就快到别人锅里去了,你是个啥滋味儿! “听说那男的条件不错,在城里开门面做小生意的,买了房子,老婆得病死了,我觉着挺适合江苹的。”范春花火上浇油似的在聂飞耳边絮絮叨叨,聂飞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他现在完全没心里准备。 少年时期他就觉得失去了江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感觉又要失去了,但是直到现在,聂飞都不知道江苹在他心中究竟是处在一个什么位置?情人?说不上,至少聂飞觉得现在还不是,可要失去,聂飞又舍不得,他就想江苹就这么一只单身一人,一直就这么陪着他。 “我知道你喜欢江苹。”范春花继续絮絮叨叨,又看了不远处的罗伊一眼,眼神就朝聂飞的下身看去了。“聂飞,与其守着那不是你的,还不如守着属于你的,婶儿这眼巴巴地想跟你搞呢,只要你愿意,你想怎么来婶儿都满足你,还换着花样让你搞!” “你来?”聂飞冷眼看了一眼范春花,心道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在这里添油加醋,那么想老子搞你,找个机会老子就把你给搞了。“那赖顺贵那狗日的怎么办?” “他?”范春花鼻孔里便出了一口气。“他跟那两个寡妇搞都还来不及呢,明面上我是赖顺贵的老婆,暗地里,我的心可是向着你的,再说了,春花我才四十来岁,那方面经验足着呢!” “聂飞,你还走不走了?”罗伊也许是不想再等了,在那边喊道。 “等我找时间来搞你!”聂飞冷笑一声,便扭头冲着罗伊招了招手。“来了,马上走!” “赶紧去吧,等有时间我服侍你!”范春花喜笑颜开地道,心道这小子总算肯松口了,自从那天捏了聂飞的下身她就惦记上了。 都说女人四十是老虎,赖顺贵那小虫实在解不了自己的馋呐,站在原地看着聂飞和罗伊的身影远去,范春花又幻想了一会,才摇着屁股朝江苹家走去看热闹去了。 罗伊没有说话,聂飞也懒得跟她说,而是在想着江苹的事情,想起江苹离婚他不但没有替江苹惋惜,反倒还有一丝窃喜。 想起以前跟江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在县城的宾馆里,自己在厕所偷拿江苹的内裤,想起那一根黑色的汗毛,更加想起江苹为了不让他憋得难受,用自己身体里的液体来帮助自己…… 他现在能回去找江苹吗?聂飞心中想到,不能自己该怎么回去找?江达明肯定是希望给自己女儿一个好归宿的,自己跑过去能管什么用?告诉江达明和郭梅他娶了江苹?聂飞说不出口,再说自己家里也不允许娶一个过婚嫂,要真那样,估计聂长根连家都不让聂飞进。 “快中午了,罗主任,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聂飞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两人出来又没带干粮,总该回食堂吃口饭吧? “一顿不吃又饿不死!正好还可以减肥。”罗伊淡淡地道,“争取今天把这四个村子都大概地看一遍,一会找最近的路走到牛王庙村,看完咱们就回!” “好吧!”聂飞就有些郁闷了,同时心里也不爽,你中午不吃饭没事你早说啊,我好歹买几个面包放身上垫吧垫吧啊,这下好了,家里没人,连个午饭都捞不着。 “聂飞,东合村一共有多少人口?你觉得有没有适合发展的东西?”罗伊走在聂飞的身后突然问道,把聂飞问得一愣,心道这女人难道把四个村子考察个遍就是为了发现点能够发展的东西吗? “人口吧,我也不太清楚。”聂飞心里又开始叫苦,妈的,你干嘛咬着人口不松口呢?农村的经济发展跟人口是有直接的关系,但现在压根就不是人口不人口的事情好吗?现在缺的是钱,有钱才能有发展,可是,哪来的钱呢? “至于发展的项目吧……”聂飞歪着头想了一下。“东合村紧靠靠山村,我觉得如果想要发展就只能靠辐射,想让紧挨着场镇的靠山村发展起来,用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带动另一部分人。” 罗伊没有说话,但她心中也有些小惊讶,聂飞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也是比较实在的回答了,东合村的地盘被靠山村完全挡住了。 想要跳跃过靠山村自己发展起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什么大投资上看中了这里的什么进行成规模的开发,否则压根就不行。 还不如先集中精力解决靠山村的问题,逐渐地往后辐射,这样也许能拉动东合这边的经济发展。 “乡政府每年有扶贫指标,东合村这几年的指标就是承包鱼塘养鱼。”聂飞想了想又说道,港桥乡每年的扶贫指标都是由各个村抽签决定,扶持那些村里搞种植、养殖、手工业等,结果在第一次抽签之后,基本上都这么定型了。 “现在东合村的鱼塘有很多,而且有的紧靠着,将中间的田坎一打通就会形成规模。”聂飞思索道,这些想法在他刚进入乡政府的时候就已经在琢磨了,只不过那时候他只是个临时工,整天这么高谈阔论人家还会笑话他,当个临时工却操着书记的心。 第048章 手拉手 罗伊听了聂飞的谈论,心中又活泛开了,虽然聂飞对每个村子的人口基数不了解,但他看问题还是基本上能够一针见血的。 至少聂飞说的一些观点是跟自己之前思考的一样,但这并不能改变罗伊对聂飞的感官,就算你有些想法,但流氓就是流氓,这是改变不了的。 东合村没有什么其他的特色,两人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再往里走,石板路就已经没有了,杨柳道子那边已经是在大山的边缘。 包括里面的牛王庙,对港桥乡来说基本上都是属于遗忘的世界了,一年到头除了到乡里开几次会,里面的人都很少出来,外面的人也很少进去。 不过倒是偶尔能听见几声猎枪声,有一些城里人不知道哪里弄的猎枪进来非法捕猎。 也许是从来没有走过这种乡间土路,罗伊的速度就慢了很多,有的时候跨过田坎甚至歪歪倒倒好像站不稳似的。 聂飞想伸手帮一把,但又看到她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聂飞就又尴尬地把手给伸回去了。 杨柳道子的景色就比东合村和靠山村要好很多了,一座大山底下,小山丘也不少,而且每座小山丘上面都有青葱的绿树,时不时的有几声鸟啼,特别幽静,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太阳也正是火辣辣的时候。 “那是什么?”指着前面一出景物道,聂飞就将手棚在眉头上看了看,一群人围在一个土窑那边,土窑还冒着浓烈的烟雾。“他们是在烤什么东西吃吗?” “噗嗤!”聂飞被罗伊这句话给逗笑了,心道真是城里人没见过土鸡鸭。 “那个是土窑,就是烧制修房子的砖头用的,杨柳道子这边的几座丘陵应该是黏土,比较适合烧制黏土砖,这边连个石板路都没有,村民要修房子,这小路连马帮的马都不敢驼,所以村子就弄了这么一座土窑子烧砖用来修房子,你看,那座小丘陵已经被挖了开了一小半了,应该就是他们取土造成的。” “回去之后要让他们把这个给停了。”罗伊听了皱眉道,要是经常这样烧得烟熏火燎的,以后外面搞起开发来,这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回去之后再说吧。”聂飞有些兴致阑珊,心道这是你想停就能停的吗?停了人家村里人造房子的砖哪里来?不过他也不打算反对罗伊,你现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说是一回事,推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两人在杨柳道子没有逗留多久,就直接走进了今天打算看的最后一个村子,牛王庙村。 牛王庙那可就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山村了,整个村子的地全都在山上,地势也比较险要,而且林木茂盛,连绵的大山一直延伸到远处,山的那边还是山。 “这里最适合的,还是做旅游风景区。”爬在半山腰的时候,罗伊有些气喘,不过山上的气温要比山下低得多。 而且山风袭来,让人感觉到一阵痛快,从山上往下看,能看到成片成片的翠绿,田里的稻子、小山丘等等。 “那当然,这里又被别人称之为小天山!”聂飞见罗伊说起来,也停下脚步,叉着腰让山风吹拂一下自己的脸庞,又继续介绍道,“你是没到山顶,那风景美得让人流年忘返!” “你去过山顶?”罗伊见聂飞说山顶的风景更美,便来了兴趣,她的打算以后这里可以引入开发商,搞一个高空索降之类的游乐设施。 一两千米的高度从山顶上疾驰而下,让那些青葱的大树在自己的脚下快速掠过,还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景致,肯定美不胜收。 “没有!”聂飞脸色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心道自己干嘛多嘴说那话呢,他自己也是听别人说的。“我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之所以叫小天山,是因为在山顶上也有一个湖泊,而且流经这几个村子一直到县城的那条小河的水就是从山上的那个湖泊下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罗伊一听聂飞这么说,弯弯的柳叶眉就抖了抖,白皙的脸上也显现出了惊喜的神色,“那咱们加快脚步,去山顶上看看。” “我倒是可以……”聂飞说道,不过又看了罗伊一眼,这女人爬了半山了,早已经气喘吁吁。 虽说被山风吹了几下有些好转,但还是双手叉腰,呼吸有些急促,聂飞的眼睛就瞟到了罗伊的胸口,那双峰一起一伏,弄得聂飞心里痒痒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拉着我的手!”也许是听到上面还有好景色,罗伊并没有注意到聂飞的眼神,而是将自己的嫩手就伸到了聂飞跟前,“你拉着我,这样我能走快点,我们上去看看。” “罗主任,这都快四点了,咱们怕到山顶再下来恐怕都天黑了吧?”聂飞不是不想上去,而是一会天黑了连回乡里都成问题。 “天黑之前能下山吗?”罗伊思索了一下就问道,在往上走就真的是连人家都没有了,现在半山腰上还依稀能看到一两家人的房子,上面就纯粹的就是村民上山打柴弄出来的小路,崎岖难走,如果天黑了,还真的不好下来。 “上去看看不耽搁,估计下到山脚就更好天黑。”聂飞盘算了一下他们行进的速度,给出了一个答复。 “那就行,我手机有手电筒功能,到了山脚咱们打着电筒回去。”罗伊立刻掏出手机看了看点亮,确认没问题之后说道。 “那行吧!”聂飞就看了看还伸在自己跟前的手,五个手指甲晶莹剔透,应该是刷了亮甲油之类的东西。 手背白皙得能隐约看到皮肤底下的血管,很纤细,一想到自己要拉的是公安局长的儿媳妇的手,聂飞的心里就一阵突突,甚至还一阵刺激。 试问整个乡政府乃至整个洪涯县,能拉这手的人,能有几个?聂飞正要伸手去拉的时候,罗伊的手却又突然缩了回去。 “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只是体力有些跟不上,让你拉着我。”罗伊的脸色有些冰冷,眼神带着戒备看向聂飞,就像看一个流氓一样看着他。 “那要不咱们还是不上去了。”聂飞见罗伊这幅神情,心里就不舒服了,你让我拉还怕我是流氓,我干嘛还要伸着脸让你来打?真是毛病惯的。 “快走!”罗伊伸出的手没有拿下来,眼神朝着聂飞一瞪,用不容质疑的口气道,聂飞这才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罗伊的嫩手。 刚一接触,聂飞就觉得一阵一样的感觉,轻轻地握着罗伊的五个手指,好像结婚前夫妻交换戒指的那个握法,罗伊的手掌微微弯曲,聂飞看到,哪怕罗伊这个脸色冰冷的女人,眼睛也看向别处来化解眼前的一丝尴尬。 第049章 差点没命 “走吧!”聂飞索性将整只手都握住了罗伊的嫩手,向前一拉,罗伊就觉得一股力道在带着自己走,有了聂飞的帮助,她上山的步伐也加快了一些。 至少不会像前半段那么吃力了,过了牛王庙村的村子,上面就全是村民开辟出来的山路,有的地方甚至还比较陡峭,连聂飞都觉得难以走上去。 行到一个比较陡的地方,聂飞先上去,然后再回过身来蹲下身子拉罗伊,不过这女人走了这么一段,哪怕有聂飞拉着自己也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你还能行吧?”聂飞有些迟疑地问道,他见罗伊的脸已经成了绯红之色,望着上面的一段山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要不我们还是下去,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好了。” “不,今天我非要上去看看。”罗伊喘着粗气摇头道,用力呼吸了几口将气喘匀净,聂飞越来越觉得罗伊这性子跟江果越来越像了。 想起江果,聂飞又想到了那晚在竹林里,自己把江果扑到在地伸手去摸她的下身,甚至还有最去亲她下身的事情。 那妮子居然被自己亲得水汪汪的,自从江果去了省里上班之后,聂飞就再也没联系过她,不知道那妮子现在咋样了。 “我就不明白了。”聂飞换了副口气道,“罗主任,你说你小车开着,党校的工作又轻松,你干嘛到这山沟沟里来找罪受呢?” 在聂飞看来,如果自己有亲戚是公安局的局长,那绝对是先靠着这层关系捞个好职位,直接去县里的机关上班,轻松自在,还有人巴结,往山沟沟里跑,那纯粹就是脑子有病。 “该不会是你家里有什么事情让你不舒服,你到这里来散散心吧?”聂飞就想起那天在滨河路看到有个男人扇罗伊耳光的事情。 这事让聂飞很好奇,换了一般人可是不敢扇罗伊耳光的,那铁定就是她老公,但啥事能惹得她老公狠狠地扇耳光,聂飞还真相知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听到聂飞这么问,罗伊就变了变脸色,显得有些生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些,“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做不好,明天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哦!那好吧。”聂飞吃了个憋,就不再想着去问这些事情了,不过罗伊的话却是跟她上午的想法有了改变。 上午聂飞背着罗伊跑的时候,罗伊是想晚上回去就跟郭平安说让聂飞不要再跟着自己,但在下午的谈话中,罗伊发现聂飞的一些思维跟自己不谋而合。 所以她的这个想法是渐渐地改变了,觉得可以让聂飞留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具体再看看情况,如果说他只是嘴巴上说说罢了,还是那副流氓的姿态,那就不用他了。 说完了,聂飞伸出手,罗伊看了他一眼,跟聂飞的手握在一起,聂飞朝上面一用力一拉,罗伊的脚也找了个比较容易搭力的地方踏着,用力往上一蹭。 结果因为太用力,反倒弄得脚下一滑,聂飞压根就没预料到这种情况,脚下一滑,直接就被罗伊给拉了下来,罗伊一见这情况,立刻就撒开了手掌,聂飞跌跌撞撞地就朝山下冲去,砰的一声就撞在了一棵比较粗的柏树树干上,才好不容易停下了身子。 “呼呼呼!”聂飞摸着噔噔噔跳动不已的心脏回头望去,这家伙起码从刚才的位置往下冲了二十几米远,要不是有这个柏树把自己拦住,聂飞当时的脚步就已经差点滑了。 要这么滚下去,绝对非死即伤,罗伊还安静地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就引得聂飞一阵怒火。 因为在他被罗伊拖下来的时候,他明显就感觉到罗伊为了怕受到自己的波及,直接松开了手,而且为了保证自己能松开,手臂还朝山下这么甩了一把。 正是这一把,差点让聂飞失去了平衡倒地,这要是一路滚下去,聂飞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另说。 “你疯啦?”聂飞火冒三丈噔噔噔地就冲了上去,对着罗伊就是一阵咆哮。“你松什么手?你刚刚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如果刚才我不松手,摔下去的可能就是我们两个人。”罗伊依旧是那么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没有任何情感。“与其两个人都受到不可预见的伤害,还不如保存一个人好呼救。” “你!”聂飞被罗伊这番话给气得手就扬了起来,很想直接就赏给她一个耳光。“难怪别的男人要打你,我看你就是蛇蝎心肠!” “聂飞你说什么?!”罗伊一听,脸上就浮现出极其愤怒的表情,冲着聂飞吼道,“你再说一次!” “我说就说,那天在滨河路边上打你的是你老公吧?”聂飞冷冷地笑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嘴巴痛快了再说,他现在急需要宣泄自己的愤怒,刚才差点可是没命了。“正好被我看到了,我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过日子,这么冰冷无情,我也会赏你一……” “啪!”聂飞的一耳光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离她很近的罗伊直接手起掌落,自己眼前一黑,又是啪的一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滚!”罗伊的手指着山下,这声滚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之下吼出来的,“你现在就给我滚!” “我走就走,老子受够了!”聂飞一赌气,扭头就朝山下走,“你要上去你自己去爬吧!什么德行!” 罗伊看了一眼聂飞下山的背影,转身看了看地形,地下有一丛茂盛的长草,罗伊便俯下身子抓着那一丛草,两只膝盖跪着一点一点地攀爬了上去,翻过了这个坎坷之后,罗伊又继续朝上走。 聂飞并没走远,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刚才他也是被这女人给气得,彭正盛可是把罗伊的安全也交给自己的。 这老林子里面道路坎坷,悬崖也多,虽然不像那些名山大川动辄几十米的悬崖,但从山下就能看到一些七八米十米的峭壁,万一这女人要是不小心给滚落了下去,自己岂不是就完了? 想到这里,聂飞只得心里骂了一声操蛋,转身又跟了上去。 没有聂飞拉着的罗伊行进速度显然慢了很多,聂飞很快便追了上去,不急不缓地跟着罗伊,两人保持了七八米的距离。 罗伊也发现了聂飞跟上来,不过她也没停留下脚步,继续沿着小路往山上走,等到走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 虽然心里有气,不过山顶的风景却让罗伊眼前一阵,一个长宽都差不多在七八十米的湖泊就在眼前,前面是延绵的群山,在夕阳余光的映照下显得颇为壮观。 罗伊看见有一条羊肠下坡路通向湖边,而且湖水非常清澈,将天空倒映得像一面镜子一样,罗伊就想下去洗个脸。 聂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罗伊,结果罗伊刚走了几步,就让聂飞脸色大变。 罗伊看见有一条羊肠下坡路通向湖边,而且湖水非常清澈,将天空倒映得像一面镜子一样,罗伊就想下去洗个脸。 聂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罗伊,结果罗伊刚走了几步,就让聂飞脸色大变。 第050章 不识好人心 罗伊走得太快了,像这种湖泊边上一般湿气都比较重,而且现在有已经是下午天擦黑了,湿气就更重了,那条羊肠小路上还有一些碎小的石子,罗伊一个没踩稳,跟着就滚下去了,噗通一声就跌进了那小湖泊里。 “啊!”罗伊尖叫了一声,就在水里挣扎起来,聂飞就急忙跑了下去,好在他还是有些理智的,伸手一摸就把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几个箭步跑到湖边,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你别动!”聂飞很快就游到了罗伊的身边,将正在下沉的她一把给提住,不过罗伊的手脚一直都在不断地挥舞挣扎。 聂飞不好施救不说,反倒还被罗伊挥舞的手脚给踢到了好几下,水面上溅起的水花也不断钻进聂飞的眼中,让他眼睛都不好睁开,而且罗伊的呼救声也让聂飞心中烦躁无比。 聂飞就猛地呼吸一口气,朝着罗伊张大着喘气的嘴巴就啃了下去,一只手在水里就将罗伊的腰肢给搂紧了。 ”唔唔唔……”刚刚还在大声叫喊的罗伊就无法叫出声来了,睁大眼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罗伊看得很清楚,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怒。 罗伊被聂飞这愤怒的眼神给弄得一愣,连惊恐都忘记了,也忘记了聂飞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她只能感受到有一股气息在自己和聂飞的嘴里盘旋,你推给我,我推给你。 聂飞趁着罗伊不再挣扎的时候便松开了自己的嘴,搂着她的腰肢往岸边游去,刚才罗伊一个人掉水里本来就冲得比较远了,随着她的挣扎又往湖中心淌了过去一些。 罗伊喘着粗气,有些惊魂未定,聂飞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被她死死地搂住,身子也贴在了聂飞的身上,聂飞自然是感觉到了那两团柔软,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保命要紧。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聂飞一瘸一拐地拂着罗伊到了那条羊肠小路上,将罗伊扔在地上,聂飞也喘着粗气就这么倒下去。 聂飞压在了罗伊的腿上,身体还有些颤抖,聂飞自己也不怎么会游泳,还是很多年前跟村里的几个小孩子在自家鱼塘里游过,更别说还要救人了。 刚才要不是罗伊生命危机,聂飞也不会想也不想就直接跳了进去,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要是两人死在这里,荒无人烟的,估计得好几天才会被人发现吧。 “还好还好,终于得救了!”良久,聂飞才挣扎着从罗伊的腿上爬起来,无意中手往地上一撑,聂飞就感觉到撑到了一块湿哒哒的布上,而且还有些柔软,聂飞惊讶地扭头一看,居然是罗伊两腿正中间。 因为全身已经被水弄湿,那条运动短裤完全地贴在了罗伊的身上,里面的景色依稀可见,聂飞就有些愣神了。 “啪!”聂飞愣神的时候,又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嗡的一声就响了起来,感觉天旋地转的,早已经有了经验的聂飞第一反应就是,妈的,老子又被这女人扇耳光了…… “你大流氓!”罗伊眼睛狠狠地盯着聂飞,一只手还在自己的嘴唇上用力地擦着,还朝着地上呸呸呸地吐了好几口口水,估计是想起刚才聂飞嘴对嘴地亲她觉得恶心了吧。 “啪!”聂飞终于忍无可忍了,妈的,老子为了救你差点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你不图感恩也就算了,你真当老子的耳光是好扇的吗?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也无法忍了。 “你够了!”聂飞眼神凶狠地盯着罗伊道,“你是扇老子耳光扇上瘾了吗?今天扇了我多少个了?我不还手,你还真当我好欺负了,救了你还挨打,不识好人心!” “你那是救我吗?你那是占我便宜!”罗伊恶狠狠地道,“你用嘴亲我干什么?” “你一边扑腾一边叫,叫得我心烦意乱的,你扑腾的水也弄得我眼睛睁不开,我一只手要抱紧你,一只手要往岸边游,我不拿嘴赌你我还能怎么办?”聂飞站起来朝着地上的女人就是一通大吼。 “那你的舌头还伸进来搅什么搅!”罗伊也不甘示弱,猛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死死地盯着聂飞。 “我……”聂飞登时被呛到了,刚才罗伊张大了嘴巴叫喊的时候,他就伸嘴上去堵了,结果这女人的嘴都没来得及闭,聂飞也不知道怎么的,鬼市审查地就把舌头给伸了进去,在罗伊那肉肉的舌尖上舔了两下。 “我说是下意识的鬼使神差你信么?”聂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低着,这事的确是他不对,换做任何人也得把他当成一个色狼看待,说完眼睛又瞟了罗伊一眼,还好这女人也没在这方面上计较,正在四下张望。 “我们还是快下山回去吧!”一阵山风吹来,罗伊打了个冷颤,双臂就抱着道,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很远很远的山脊才能看到一丁点太阳微弱的余光,整个天空已经开始被黑夜所侵占,连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怎么下山?”聂飞没好气地道,心道这都是你这女人惹出来的货,早就叫你回去了你不信,现在搞出这么多麻烦事,“现在天都黑了,下山的路又这么陡峭,一个踩空那就是非死即伤,你敢走吗?咦?对了,我手机呢?先找手机打电话求救。” 聂飞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尽,脑袋里思索着刚才丢手机的位置,在草丛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找到,脸上便是一阵欣喜,结果把手机盖一翻开,笑容就没了。 “不会摔坏了吧?”聂飞自言自语道,脸上一阵苦色,将后面的电池板取下来又重新装上去,手机依旧无法开机,“惨了……” 罗伊也将自己的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将手机盖往上一滑,照样不能用了,屏幕里都是水,气得她将手机就狠狠地摔在小路上。 聂飞便四下看看,脸上就露出了一些笑容,在不远处的崖边的一块空地里居然还有几根桑树,估计是以前谁栽种的吧。 九十年代流行养蚕,国家也曾提出过要致富,栽桑树的口号,不过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也没有农家养这些东西了,现在很多桑树都没人管了。 聂飞就急忙跑过去,将那粗壮枝条的桑枝给折下来,很快就抱了好多过来往地上一扔,就开始将桑枝上的树皮往下剥。 “你这是做什么?”气头上的罗伊也被聂飞的这举动给吸引了过去,弯着腰双手支撑着膝盖好奇地问道。 PS: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厚爱,欢迎大家在书评区踊跃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