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漫天仿佛都是血。

叶袅袅立在满目的血色中，看到那少年轻巧巧地取走了一条又一条的性命，而他眼中，却没有半分悲悯。

他还是杀了人……

忍不住的，叶袅袅眼眶一涩，落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可就是，忍不住。

“够了……”

最终，她无力对燕雪迟吐出了两个字。

话音刚落，少年冷漠地看着最后一人倒下，这才转身去看她，顿时就停下了脚步，面色微变：“叶姐姐，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叶袅袅狠下心，朝他慢慢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叫他眉头皱得更紧。

她来到他的身边后，一抖手，将身上所有的银两并着他的玉佩，全数交在他的手中：“这些钱，够你去江州了。”

她说，够他去。

不是够我们……

燕雪迟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握着钱袋的手一紧，就想向上次一般去拉她。

叶袅袅却躲过了他的手，甚至是警惕的退后了几步，直到两人间隔丈远才站定了身子，对他道：“燕雪迟，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个再不相干。”

“不……”

燕雪迟摇头。

什么叫再不相干。

她答应过他，又怎么能再不要他，就因为自己又杀了人吗？

燕雪迟心头委屈，又见叶袅袅神色坚毅，那压抑许久的阴郁再也控制不住了：“叶姐姐，你一定要走吗？”

“是。”

叶袅袅点头，只是心里有些怪异，感觉此时的燕雪迟哪里有些不对劲。

果然，在她说出这个字后，就看到少年一步步走向了那些围观了这一切而吓傻了的人们，他一抬手，沾满了血的匕首就架在一个人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