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明面上是在救人,实则是要杀人啊,白儿本来虚弱如此,再让他汗如雨下,那就是帮着阎王抓人。”容凝月咬着牙,外面的嬷嬷刚好将煎好的药端上来,听到容凝月这么一说,再也不敢近前了。只是将碗端着要转身离去。
“等等!”容凝月余光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嬷嬷,鼻子也闻到了药味。那老嬷嬷被容凝月这么一声吼,惊得差点撒了手里的药。
“我看你面生,你不是白儿屋里的?”容凝月来到跟前,围着浑身不自在的老嬷嬷问了一句。老嬷嬷赶忙口头谢罪,说:“小姐,我是咱们容侯府膳房的一个管事,我是得了大夫人的命令,给白公子煎药的,我……”
嬷嬷紧张的解释。容凝月听到她说大夫人,心中不禁冷笑,那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只怕日日巴不得整死自己和弟弟,不过是碍于爹爹那边,所以才不至于太放肆。
要说她给找了大夫,她当然相信;但要说她是诚心诚意想要救人,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容凝月举手用力一推,将药碗摔碎在地上。嬷嬷吓得抖抖索索的,正要告饶,容凝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随我来。”嬷嬷哪里敢耽搁,一边答应着一边低头急急跟着容凝月去了。容凝月取了笔墨纸砚,哗哗哗在纸上写了一堆字,递给那嬷嬷:“去,按照新的方子,到医馆把药配齐了,速速再回来煎好送来。”
容凝月实在不忍看着容慕白这么受罪,安排好后,就一直在容慕白床边守着他。嬷嬷出去了一阵,又急急忙忙回来说有两味药是不齐的,前后跑了好几家医馆都说没有。嬷嬷很是为难,容凝月见她尽心尽力,也不好过多的责难。只是安排她可以先煎了已经有的这一部分,剩下的这两味药,是排解风寒的能手,说什么也要找到,只是该去哪里找?容凝月一时陷入两难之地。
入夜,容凝月给容慕白喂了药,又让他睡下。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见他脸颊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子来。容凝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烧通了。”她赶忙让春桃端来水盆,拿来手巾,并将压在他身上厚重的被子掀开:“白儿,好了好了,姐姐给你擦擦。”容凝月娴熟的做着一系列动作。
这时,大夫人陪着容浩昭过来了,看到没盖被子的融慕白,都大吃一惊,大夫人“哎哟”一声,惊慌的说:“凝儿,你糊涂,白儿发高烧,不是应该用厚实的被子好好捂一捂吗,你怎么倒给掀开了?”容浩昭深以为然,也不解的看着容凝月,等着她做出回复。容凝月利索的安顿好了容慕白,只是吩咐下人给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并给他盖了薄薄的一层在外面。
收拾好后,她才转过身来赔罪:“爹爹,方才我急着白儿的事情,所以迁延了时候,没有及时回复您跟母亲,是这样的,白儿体虚,只要高烧烧通了,就算是暂时挺过来了。如果还继续捂着,他就会流更多的汗,这必然导致他的身子更虚。
所以,发汗药在白儿身上断断是用不得的。”她说完之后,顺势扫了一眼大夫人。
大夫人“啊”了一声,一拍额头,说:“难怪,我看到外头撒了些药……”容凝月接过话头:“是啊,是我故意撒的,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庸医,竟然开了那等发汗的方子,我看那分明就是有意为之。所以女儿实在生气,顾不得许多,直接就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