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被打断了话半点没有不快，因为林雨薇眼底的光亮让他有些期待。

“了解清楚了？他跟你说了？”

“嗯，”林雨薇吸了一口气，“周维这些天的跟踪虽然顺利，但也被严厉摆了一道，身体多少受到了束缚，但现在他的意志完全可以对抗那种控制，所以我们暂时可以不用担心。”

“暂时”这个词，陆离听后眼光闪了闪，心中依旧阴郁异常。

“严厉很狡猾，而且他现在没有固定的居住场所，想来应该是上次实验室爆炸的事情让他草木皆兵了，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流窜在各种废弃的旧屋或是地下室。”

“周维说，向聂恒那样的成品，他这段时间发现了不下十个，而且严厉还在研发之中，最关键的是，周维见到了一个肖似王后的成品，但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确定。”

陆离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不下十个？还在研发？

“我记得当初阿辛说过，这个禁术似乎只对尸体有用？”

陆离的问话让林雨薇蹙眉想了想，“不，我记得当时在虚拟空间看到的那本古书里好像说过，尸体最优，但重伤到没有抵抗力的人只要操作妥当，也是可以被制成成品的。”

“……真恶心。”

陆离低声的嗤笑一声，但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火大和阴暗。

饶是见惯了人性的黑暗面和不公，但严厉的所作所为还是大大的超出了陆离的承受范围。

他和林雨薇一样，居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恶心。

“的确恶心，但是我现在却十分担心。”

陆离看着林雨薇轻颤的睫羽，有些心疼。

她浅浅的呼吸着，眼底却是一片忧虑，“我不是担心周维变故，而是担心我自己的这一身血会让更多的人为之失去性命。”

陆离不忍，“这并非是你的错。”

“但是怀璧其罪，陆离，你根本无法想象我现在只要想到我和阿辛的血会成为严厉的帮凶，我的心里有多愤怒无力。”

林雨薇将自己的头发拢到脑后，一张脸上有些晦暗。

陆离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双臂犹如一双羽翼紧紧地裹住她，似乎想要给她一些安全感。

但是在陆离看不到的地方，林雨薇眼中的深沉却越发凝重，渐渐幽暗如深潭，无波无浪，却偏又蕴含着暗涛汹涌。

……

医生通牒期限的最后一天傍晚，阿辛终于在所有人的焦灼期盼中睁开了双眼。

刺目的光让她眼睛有些不适，然而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就直接罩住了她的双眸，熟悉的清越声线略显惊喜地响在耳畔。

“阿辛，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这是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就好像在鬼门关前游离一番的人是他一样。

阿辛还是很虚弱，再加上一周没有说话，嗓音也是沙哑的难听。

“拉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