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琛看着慕晴这毫无防备满是欢喜的笑容，突然间失了神。

结婚两年来，他晚归是常事。他回到家的时候，偶尔会看到慕晴还在等他，有时候慕晴拿着本书坐在躺椅上面容宁静而美好，有时候慕晴靠在床头已然睡着。可只到他，慕晴脸上的欣喜之色从来都是如此生动而迷人。

顾之琛不明白，他和慕晴不过是因为家族合作关系而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慕晴为什么会喜欢他？

“老公，发什么呆呢？”慕晴双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柔软的长发披散在双肩，衬着她那张带着些许朦胧睡意的小脸，显得她越发的幼。

顾之琛幽暗深邃的眼眸转动几许，沉声道：“慕晴，我想和你谈谈。”

慕晴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别过头柔声道：“现在很晚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慕晴，我们离婚吧。”

不同于前几日争执之时的气话，顾之琛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他在谈判桌上绝不退步的认真。

慕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鼻子酸涩得发疼，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顾之琛没有看到慕晴被长发遮住的脸，没有看到慕晴奔腾而出的眼泪，沉声道：“慕晴，没有爱的婚姻对你而言是一种折磨，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慕晴努力想弯起嘴角，以最完美的姿态回过头和顾之琛对视，可她做不到，她只能背对着顾之琛，嗓音沙哑地问：“因为两家的合作已经可有可无，所以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顾之琛听出了慕晴声音里的颤抖，犹疑了一下：“你哭了？”

慕晴用手背抹掉眼泪，回过头看着顾之琛：“顾之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顾之琛看着慕晴红了的眼眶，心里生出两分怜惜，但言辞没有半分温柔：“是。”

慕晴突然间笑开，随着笑容的扬起，眼泪也不可抑制地往下掉落。

她曾经认为的顾之琛对自己的那一点点喜欢，原来也只是她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