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得说话的尾音都在发抖：“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一直
沉默的肖臣也说话了。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身后也温和得不像话，只是落在顾清歌身上的目光，让她从心底深处翻涌出一股浓浓的不悦。
让人想戳瞎他的眼珠子。
肖臣说：“既然顾总有别的不同意见，要不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协商一下，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
顾清歌被他盯得心里发躁，不耐的皱着眉，冷冷地说：“顾氏集团可以接受肖家的资金注入，但是金额必须在一定的限额内，肖家可以安排负责人进驻顾氏，但是不能是主要负责人，最多算作助手存在，只要肖家跟顾氏合作的项目，无论大小金额多少，都必须上交相应的主管部门进行批阅签字，任何时候，不得以任何私人或者个人的形式进行合作。”
她的话说完，肖臣的笑也淡了一些。
这跟他们事先设想的不一样，肖家能从中获取的利益也会少很多。
但是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看着顾清歌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不管顾清歌是为了什么目的跟顾天叫板提出的反对，但是她提出的意见对自己的利益是有益的，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同意？
一片沉默中，有人打哈哈笑着说：“我觉得顾总说的有理，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
“对呀，既然是合作，那就有商量的余地，不行就再商量商量，肖总说的对，商量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嘛。”
……
顾天在这样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下，额角开始沁出了一层冷汗。
顾清歌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不屑的勾着唇角呵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如果我提出的要求总裁和肖家无法满足，那么我有足够的理由和立场怀疑这场合作的诚意，诸位说对么？”
没有人应和顾清歌的话，但是谁也不是傻子。
跟肖家的合作是顾天一手促成的，这种算得上丧权辱国的合作条款也是顾天亲自洽谈的，这时候这么说，不是在顾天的脸上打大嘴巴子是什么？
顾清歌能这么说，旁人却不能，但是心里对顾天滋生不满是必然的。
公司获得的利益不够，那么余下的利益进了谁的口袋，那还用说？
一片各怀鬼胎中，肖臣扶了扶眼镜，轻笑着说：“顾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顾总不认为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一些吗？”
顾清歌：“不啊，跟把大部分利益都用不见光的手段划拉到自己口袋里的当权者相比，我其实已经仁厚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难道不是吗？”
肖臣被噎得无话可说。
顾天的脸也是一变再变，但是顾清歌的话恰好打在他的七寸上，他此时骑虎难下也不敢贸然开口。
如果真的把顾清歌这个疯子惹急了，万一她真的拿出了什么要命的话来怼自己，就算最后不痛不痒，可是也很不利于自己目前的处境！
在尴尬和死寂无止境的弥漫下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刘芸从手机里抬头，慢条斯理地说：“我同意顾总的要求。”
顾清歌略显意外的看向刘芸，换来了一个带着戏谑的挑眉。
视线落在了刘芸的胸牌上，耳边回响起厉以陌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顾清歌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幽深。
难不成，这个刘芸是厉以陌的奸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