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低头。

薄凉简直气结，“你——”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他抢白，说了这么一句。

听起来像是认错，但是薄凉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别的不明的含义。

但薄凉又听不懂。

她看着沉默的他，闷闷的，也没开口。

半响，她侧头，注意到不远处裴渐策已经给他们买好了早餐。

她叹气。

算了。

她缓缓的走近他，轻轻的踢了一脚他的脚尖，沈慕檐抬头，对上了她不自在的脸色，她闷闷的说：“张开手。”

他愣了下，还是听话的张开了手，薄凉没说话，缓缓的过去，抱住了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当时就是闹着玩。”

剩下的，只有她温暖的怀抱。

沈慕檐笑了，“是我不好。”

咸丰年代的事了，她怎么还提起？

“知道就好。”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薄凉也不想继续跟他说下去了，说：“中午一块吃饭，先走了。”

这还是薄凉第一次跟他隐瞒实情，裴渐策心里更苦涩，“哦。”

“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时……”

沈慕檐浑身一震，忽然，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液里涌动，堆积在心底的那些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就是忽然的想知道。”

“不生气了。”他现在哪里还气得起来？

他伸手，回抱她，薄凉就说：“我才没你这么小气。”

“嗯。”他笑着附和，也不跟她争。

一直到了分叉路，沈慕檐才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回去了自己所在的教学楼。

裴渐策：“……”

裴渐策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嗯。”

直到沈慕檐走远了，裴渐策才问：“现在，算是和好了？”

他还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当年的事，他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当初不是和很多女生都交往过吗？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交往？”

现在还在学校里，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搂搂抱抱，影响似乎不太好，但她还是没放开，“还生气不？”

薄凉摸了摸鼻子，“没什么。”

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容让路过的沈慕檐熟悉的人都愣了下。

薄凉脚步一顿，忽然一瞬不瞬的瞅着他，直把他看得瘆得慌。

心底滋味复杂难辨。

“嗯。

熟悉的语气，让薄凉心花怒放，也忍不住的笑了，推开他睨了他一眼，沈慕檐瞅着，心底柔软，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缠，注意到他眼底的淤青，“没睡好？”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强势的，不容她拒绝的拉起了她的手，朝着裴渐策走去。

薄凉瞪他，拨开了他的手，“你说呢？”

“怎么忽然这么问？”

“什么？”

“问你个问题。”

因为他们不知道，沈慕檐会露出这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