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赵锦绣早早就将煲好的骨头汤送去给了陈福山家。姚翠红的精神头似在一夜之间忽然好了许多,将赵锦绣送去的汤喝完了还嚷着想吃梅子。
梅子酸溜溜的,每年也就六七月份的时候才有。这寒冬腊月,哪有什么梅子吃呀。
可姚翠红就是想得厉害,嘴里还叨唠着她才刚跟福山的爹成亲时,福山的爹天天就去摘梅子哄她。那又酸又甜的味道,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陈福山听罢站到门槛后面偷偷流泪,心叹自己无能,母亲病成这样,自己竟然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她,简直枉为人子。
赵锦绣在侧安慰了他一番,也就匆匆地出门去了。她知道,姚氏此刻想吃的并不是什么梅子,而是在想念自己的亡夫罢了。梅子的酸味,兴许会让那份美好的回忆显得更为清晰深刻一些。
既然是她想的,那她就成全她。梅子虽然难找,但前面那么大一片山,想找到跟梅子味道接近的果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独自在山脚下转了片刻,东挑西选的,倒是摘了一大口袋让人想着就酸牙的野果子。凑合着让干娘喜欢,兴许对她的病也会有帮助。在她打算回赶之际,身后忽然阵阵马蹄声狂响,那声音伴着少女的尖叫与哭喊,显得杂乱又惊慌。
赵锦绣不明所以的站到山脚处往前伸头探了探,望着马群奔来的方向尘土飞扬,马背上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一副杀气十足的模样令人有些胆战心惊。尤其是为首的那人满脸大胡子,脸上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刀疤,瞧着就让人眼熟。
赵锦绣仔细回想片刻,秀颜陡地一白,连忙转身往山上方向奔逃。本以为对方骑马与她擦身而过已然不会将她放在眼里。谁知那人却大喝一声,强行让马儿调头。
惊慌中的赵锦绣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瞬间打滑,一跟头栽下去兜里的果子撒了一地,她还来不及去捡,那马背上的男人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起与他四目相对,那人露出一口黄牙猥琐一笑,刀疤在那张丑陋的脸上就越发显得狰狞难看。
“你……你不要过来……”
这个男人是上次她在集市上撞见的那个男人,当时她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后来在她离开时,他的兄弟跟踪过她,要不是自己机智地让李老九改变了回家的方向,否则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来。
“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娘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肖十三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意外,自己让兄弟苦寻了她三月有余,竟未找到她丝毫踪迹。那一日集市一别,他就对小娘子的貌美苦思已久,差点没落下相思病来。
“你想干什么?”
赵锦绣双眸防备地看着对方,想强装镇定,但心里却悚得慌。
男人倒也不跟她废话,上前一把就拽住她的胳膊往肩上一扛,轻轻松松将她抱着就上了马。
“小娘子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动你一分一毫。你要是敢反抗,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赵锦绣是个聪明人,从这人的行头和装扮来看,就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不是山贼就是土匪。如今被他扛上了马,他身后又跟着一票兄弟伙,自己若不识相
一点,恐怕会吃大亏。
就拿后面那位被绑来的少女来说,那手脚给捆了个扎扎实实,嘴里还塞了一块臭烘烘的布条,脸上火红的巴掌印也不晓得是挨了多少打。
所以她很清楚,眼下的喊叫与呼救,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