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马上要与他诀别了，到最后，她还在为他着想，她知道，若她死了，他一定会自责一辈子，于是，她选择了沉默，独自承受接近死亡的痛苦，和即将诀别的煎熬。

难怪她这些日子情绪常常失控，难怪她在这之前，屡屡与他倾诉衷肠，还时不时的嘱咐着一切，仿佛是在交代临终的适宜，她连死前都要为他着想，可他呢？！

他一再的伤害她，一再的折辱她，竟然与楚胤恒一样的愚蠢，帮着贾盈儿来对付她，先前在牢狱中还对她用刑，将她折磨的体无完肤，如今她身怀六甲，承受着一切痛苦，最后还有被他一记孟药折磨致死。

“璃儿，我错了，求你醒来，你醒来啊！”他用沙哑的嗓音哭喊，泪水早已打湿了姜婍筠的发丝。

……

他边想边痛哭着，任谁也没见过他这如此无助又可怜的模样，此时的他与街头落魄失魂的贫苦百姓无异，谁也不知如何上前安慰，更是不敢去吵他。

就在此时，姜婍筠手下那几名暗卫也匆匆赶到现场，见到这副场景，一个个都呆愣在原地。

桃莹得知顾寒绝回返，也有些激动的跑来，却见床上那女子竟然变了个人，看身形好似是姜婍筠，可那张脸却太过美丽，简直是脱胎换骨后的姜婍筠，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暗罗最先走向床榻，看着那两人，一个昏迷不醒，生死未必，一个疯癫失控，魂不守舍。

“主子……”她望着姜婍筠，眼眶中也渐渐湿润起来，“主子，我们家主子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们离开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她会是这个样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极少漏出过真容，你是如何知晓的，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她不断的嘶吼质问着。

其余几人也有些激动，刚想上前质问，孤洛便站出来，连忙道：“几位，此刻是你们家主子危难关头，还请几位先镇定，具体来龙去脉，我会告知几位，且随我来。”

说着，他便带着几人离开了这内室，而走前暗罗还有些不甘，也是在暗霄的拉扯之下，才将她拖走。

屋内，只余顾寒绝和他怀中那奄奄一息的女子了，无人再来打扰他们二人了。

而顾寒绝还在不停的低泣，心如刀绞的他此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抱着她到天荒地老。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亲密，却从未正式见过对方，而当他知道一切，却为时已晚，也许这次错过，一辈子就无法挽回了。

他苦笑着，笑自己荒唐，口口声声说爱着她，可他们交手多次，相处那么长时间，他一点端倪都没看出。

难怪他觉得她如此的熟悉，难怪无论她如何针对他，他都对她恨不起来，甚至一次次的欣赏她，原来她就是“她”，任凭面容变了，立场变了，冥冥中还是有一种无形的情结和牵绊让他们彼此心有灵犀。

她曾经那一颦一笑，如今想来确实无比珍贵的回忆，在他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