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陌没有说话，他就接着说：“我让人复原了卡里的数据，发现这张卡是买的不记名卡，通话记录更是少得可怜，其中接到的几个电话显示的数字都是乱码，明显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追查了那几个乱码的来源，然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你猜是什么？”

厉以陌没心思跟孟波玩儿这种你猜我猜的无聊游戏，踩重油门利落的超车提速后，说：“直接说。”

孟波嗤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厉以陌无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那几个乱码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查出来的源头也是来自国外，可是我再仔细翻看那张手机卡里的内容，却发现在拨号记录里有两串数字，其中一个不是电话号码，看起来更像是银行保险柜的代码，另外一个是本地的电话。

银行保险柜那个我让人排查证实，并且把里边的东西取了出来，里边满当当的一箱子现金，而且还是美元，没什么出奇的，不过那个本地的电话号码明显更有意思，那是陈家的座机。”

至于是哪个陈家，不用孟波多说，他相信厉以陌也会明白。

孟波似乎是觉得有意思，低低的笑了几声，说：“然后我把那些美金抱了回去，数了一下，发现那些现金的数目跟事发半个月前陈青灵名下的一个化妆品公司购买一批原材料的账目记录正好匹配得上，但是我让人打听了，那批原材料的钱虽然是花了出去，可是并没有相应的材料入库，也就是说，这笔钱的去向看似明朗，实际上是不清不楚的，你说对吗？”

话说到这里，孟波相信，只要厉以陌的脑子里没有被原子弹炸出来的一个天坑，他就一定会明白幕后动手的那个人是谁。

不过哪怕是孟波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心狠起来竟然可以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的推理和调查没错，那么陈青灵为了想要顾清歌的小命，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这个必杀局设得曲折，其中各种细节模糊处理得更是干净利索，龙潜仇杀顾清歌的名义也绝对说得过去，如果不是当天金晟凑巧在这儿柏寒也全力帮忙，以那时候的混乱来看，顾清歌那条小命，只怕是要彻底交待在那儿了。

当然，以事发后交警方面的异常举止和那辆车的突然二次爆炸的情况来看，陈青灵分明是连退路都想好了的。

如果不是龙潜多此一举的留下这么一张电话卡和把陈青灵给他的钱一个子儿都不动的放进了银行里，他也不会有机会查到这儿。

那么只怕顾清然就算是死了，也死得不清不楚。

厉以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屏幕就闪了一下，是林海发来的信息。

林海：老爷子最近见过的人是秦风，秦风前几天刚刚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生日宴会。

厉以陌眉心微微一皱，觉得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直接挂了孟波的电话给林海打了一个过去，问：“秦风生日宴，陈青灵去了吗？”

林海一愣，下意识地说：“去了。”

厉以陌呼出一口气，脑海里的迷雾散去，所有的一切都突然明白了。

如果把这一切归结到陈青灵的身上，有了调查的目标，那么一切就清晰了很多了。

就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孟波又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里边写着的是陈青灵最近半年的出入境记录。

陈青灵这样的名媛，出国无论是为了工作还有游玩，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是她最近半年的出

入境记录明显不对。

她去一个地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一些。

而那个地方，恰好就是龙潜入狱，顾清歌之前住了五年的地方。

孟波的手伸不了那么长，那边的情况查不清楚，只能是在邮件的末尾含糊了一句，写着：是谁帮她把人从监狱里弄出来的不清楚，不过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建议严防死守，或者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