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勉强了，怎么就成男人了？

就跟没注意到她眼里的不赞同似的，厉以陌继续厚着脸皮面无表情地说：“总之我跟他没问题，你就别担心了。”

就算有那么一点儿问题，他也会用自己的实力和当父亲的威严让顾晏承认问题都在他自己身上的，所以不用担心。

顾清歌闻言微微挑眉，笑着说：“我不担心他。”

顾晏小朋友的心眼比藕眼都多，虽然人小，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所以就算他跟厉以陌真的发生了什么矛盾，顾清歌也不担心他会吃亏。

相比之下，她觉得甚少领略顾晏的古灵精怪的厉以陌吃亏的可能比较大。

厉以陌显然没读懂她眼里的担心是为什么，还有些得意的笑了，问：“那就是担心我？”

顾清歌没好意思说不是，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点头，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提起顾天那里得来的东西，顾清歌的脸色不太好看，隐隐透着一些苍白。

厉以陌有些后悔自己说起这个，皱了皱眉，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顾清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其实那些照片是真的，我知道。”

有些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太愿意相信而已。

但是真相跟信任，不一定就是需要并存的，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说得格外吃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沉重。

厉以陌大概是没想到会在她这儿听到这样的回答，忍不住面露惊讶。

顾清歌低着头没看他的表情，还在自顾自地说：“我妈当年的确是婚内出轨了，出轨对象……我见过。”

事实上并不是见过那么简单。

她碰巧撞破这事儿，是在学校门口。

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树荫里，顾清歌放学了就直接跑过去开车门，然后就看到了里边正在痴缠的一对男女。

女的是她的母亲，男的，是司机。

然后就是一段混乱至极的记忆。

她母亲出轨的事儿紧接着被顾天发现，第一个怀疑的人却是顾清歌告状，十二岁的顾清歌被亲生母亲用花瓶砸破了头，被打得进了好几次医院，最后如果不是她外公听说了看不下去把她接过去养着，顾清歌只怕是没机会变成今天这种模样。

然后就更混乱了。

她妈妈执意要跟顾天离婚，可顾天就算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财产受到分割，也不可能会点头同意。

所以两个人一直僵持，一直吵架争执，每一次，顾清歌这个曾经被说成爱的结晶的女儿就会被牵扯出来批斗辱骂，曾经有过温馨表面的家彻底在一声大过一声的争执中变得扭曲。

然后她妈妈疯了。

那个女人在漫长的求而不得之后，终于在司机因为意外过世后把自己逼疯了。

顾清歌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的场景，她那个看起来文静优雅的母亲穿着一身足以灼烧人的眼球的红裙，一步步的走向了天台，走向了死亡。

她跳下来的时候，顾清歌被她关在了屋子里，但是通过窗户，顾清歌看到了全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