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顾清歌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心性坚定又有能力，但是这种不错，仅仅只限于她是你的下属或者朋友，她不适合做你的妻子，我们柏家也不能要一个有这种复杂的家境和过往经历的人做柏夫人，你一直是个冷静让人省心的孩子，我希望这件事上你也别犯糊涂。”

说到最后，柏母就跟诅咒似地说：“柏寒，她不适合你，你们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

柏寒听到这儿，最终忍无可忍，第一次没等柏母的话说完，吧唧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他烦躁得不行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困兽似的站起来围着办公桌转圈，在手机响起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是柏母发过来的航班号的时候，更是忍无可忍的把桌上的文件抓起来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稀里哗啦的一阵响，把推门进来的顾清歌吓得不轻，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睛看着一脸阴沉的柏寒，有些打怵：“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视线看似随意的在地上散落的文件上扫了一眼，哭笑不得地说：“我打扰你了？”

柏寒的表情依旧有些阴沉，不过跟顾清歌说话的语气还算温和，他呼出一口气，压抑着怒火，说：“没事儿，就是有点闹心，你怎么过来了？”

顾清歌拿出了自己带来的文件，指了指一个位置，示意柏寒签字。

柏寒二话不说接过文件，不修边幅的趴在桌面上开始签字，顾清歌则是趁着这个空挡弯腰把地上的文件都捡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放在了桌面上。

她还看到了特意在上边放得格外稳当的点心盒子。

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那个点心是哪儿买的。

柏寒注意到她的目光，眸光微微一闪，状似不经意地说：“出去办事儿顺便路过，给你带的，拿回去吃吧。”

就跟怕顾清歌不接受一样，他又急吼吼的加了一句：“晏儿也喜欢吃这个，你吃不了的带回去给他，想吃下次让他跟我说，我再给他买。”

他怕顾清歌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只能固执的把这份心意摁在了顾晏的身上。

顾清歌听到这话却觉得有些心塞。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抓起一个文件夹子戳了戳柏寒的肩膀，靠在桌子的边上，懒懒地说：“柏寒，问你个事儿呗。”

柏寒微微一愣，不自觉地说：“什么事儿？”

顾清歌问得格外认真：“你觉得，我们还是朋友吗？”

柏寒的呼吸一窒，喉头有些发梗。

他当然不想跟顾清歌做朋友，他也从来就没想过跟她做朋友，不过如果做不成恋人的话，他除了朋友之外，还能以什么身份待在她的身边？

垂眸掩饰下了眼里翻涌的情绪，柏寒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有些无奈地说：“清歌，我说过，只要你想，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但是不是以朋友的身份。

顾清歌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他的话，却也已经足够让她的心头感到沉重。

她不是没感觉到柏寒最近对自己的闪躲，但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是不是？

所以她今儿就想借着签字的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不过柏寒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打消了她所有聊天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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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就这样的开端，就算再强行聊下去，大概也不会聊出什么像样的结果。

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顾清歌只能头疼的摇了摇头，无力地摆手：“下次有机会再说。”

她想着，等柏寒遇到自己的真爱，大概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固执了。

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并不怎么美妙的意外，他总归会想清楚并且放下的。

想说的没说成，两个人这么待着又实在是尴尬，顾清歌索性拿了签了字的文件就要走。

她刚刚走到门口，柏寒就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顾清歌啊了一声，有些疑惑。

他出去，跟自己报备做什么？

柏寒就跟没有察觉她的疑惑一样，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就跟生怕错过她的一丝一毫表情似的，一字一顿地说：“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以后要在我们这儿实习，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人。”

顾清歌这下更蒙逼了。

这种事情，柏寒跟她说做什么？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试探着说：“你是自己不太想去接，想让我去帮你接人吗？”

柏寒……

他是这个意思吗？

顾清歌怎么听出来他是这个意思的？

顾清歌看他脸比先前还黑，茫然得彻彻底底。

她难道哪儿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