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笨手笨脚的把厉以陌额头上的窟窿包扎好，然后盯着他被纱布裹了一圈的脑袋，一脸无奈。

她觉得厉以陌最近有点命途多舛，容易见血光之灾。

要不怎么能胳膊还没好，头上又接着挂了彩……

而且自己包扎的技术着实不怎么样，活活把他包成了兔斯基……

她一脸悻悻的把零落在桌上的纱布收好，对着厉以陌下了逐客令。

“你是不是该走了？”

厉以陌顶着一头纱布无辜的看她：“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顾清歌语塞。

虽然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一些尴尬。

所幸厉以陌也不想在这个注定会让自己心塞的话题上过多纠结，也没死赖着不肯走，站起来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然后说：“我去接晏儿，下班了记得回来吃饭。”

顾清歌垂眸不语，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不明的情绪，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厉以陌又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别硬抗。”

顾清歌有些烦躁，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对着他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一点儿也不客气地说：“你该走了。”

厉以陌不以为意的低声一笑，顺着她的意思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自己，来自厉以陌的那种影响力强大的存在感终于没了，顾清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叹气。

她怎么感觉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厉以陌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高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高丽似乎在跑步，呼吸急促说话也有些语不成调：“顾律师，你跟李勇联系上了吗？他怎么跟你说的？”

提起李勇，顾清歌就感到一阵头疼。

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皱眉说：“他似乎不太想见我。”

高丽猛地拔高了声音，语调甚至有些尖锐：“那我怎么办？！我会死在他手里的！”

顾清歌这下头更疼了。

不过她应付多了麻烦的人，抿了抿唇就说：“你先别急，我让你取的证据拿到了吗？有证据就……”

高丽急吼吼的打断了她的话，说：“他根本就不肯见我！我上哪儿取证？！我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一定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说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又竭力放软了腔调，哀求说：“顾律师，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就找不到活路了，你救救我好不好？！”

顾清歌疲惫至极的呼出一口气，点头说好。

她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忙，高丽的这个官司她就一定会跟到底，她从来就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不过高丽的情绪激动得有些吓人，她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她安抚好。

挂断了电话，她心累的把自己扔到了椅子上，不住的叹气。

高丽这事儿不能耽搁。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顾清歌给李勇打了电话。

令人意外的是电话一打过去就接通了。

而且李勇也没有推辞的答应了她的见面要求。

但是这次见面的地点却有些尴尬。

李勇说的，想要见他，就只能去他指定的地方找。

而他说的那个地方是有名的销金窟，是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夜店。

顾清歌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李勇难缠，高丽的人情也不好还，想要赶紧摆脱这两个麻烦，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高丽的诉讼成功。

这一面自己必须得去见。

她沉下心快速处理好了手头的事情，给凯文发了信息说明自己去哪儿了之后就直奔夜店去了。

只不过她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开始营业，似乎是来早了一些。

顾清歌打听好了营业的时间，把车停在路边，在车上给顾晏打了电话说了自己不回去吃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下车走进了夜店。

她进去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四十。

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晚上十点，林海弄清楚了顾清歌最近在忙什么，打电话给厉以陌做汇报。

这时候厉以陌正在陪着顾晏玩儿积木。

他懒洋洋的听着林海的汇报，眉心微微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