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转身,顾清歌就发泄似的把灶台上的锅碗瓢盆摔得震天响,一声一声的刺激得厉以陌的额角蹦出了快乐的小青筋,一跳一跳的。
顾晏小朋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耳朵却是竖着的一直在偷听厨房里的动静。
厨房里的两个人顾忌着孩子在场,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他听不真切。
但是看到厉以陌黑着脸从厨房里被赶了出来,他不由得面露同情,有些恨铁不成钢摇头晃脑的叹气。
他说:“爸爸,你怎么惹妈妈生气了?”
厉以陌有些语塞。
他能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惹到的吗?
顾清歌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但是他明明也生气了好吗?
这个臭小子怎么就只注意到了顾清歌注意不到他?
然而顾晏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歪理,在厉以陌坐下后老神在在地说:“妈妈生气了很难哄的,爸爸你惨了。”
厉以陌的脸顿时更黑了。
这顿饭除了顾晏吃得肚子溜圆,两个大人都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了,顾清歌就要走。
顾晏一看他妈是真的气了,
也没敢在这时候凑上去触霉头,只是不停的用眼神示意厉以陌赶紧去追。
厉以陌咬了咬牙,站起来追了出去。
顾清歌还没走出楼道,就被厉以陌拦在了楼梯里。
她不悦的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冷冰冰地说:“厉爷这是要做什么?”
厉以陌压制着心头的无名鬼火,不满地说:“你就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顾清歌反唇相讥:“不然你希望我怎么跟你说话?不好意思,面对一个不择手段逼我的人,我这样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了。”
听她再三提起自己逼她,厉以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单手拽住了顾清歌的手腕,把她强行压在了墙壁上,沉沉地说:“我不逼你,你会跟我走吗?”
顾清歌想也不想就说:“你做梦!”
事实上她恨不得跟厉以陌拉开一千八百米的距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不是因为顾晏,她这辈子都不希望自己有机会再跟厉以陌这样的人碰面。
她的回答并不让人意外。
可是就算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真的听到的时候,厉以陌的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他眸光深沉,在顾清歌挣扎着要走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捏着她的下巴用力的亲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让顾清歌触电似的愣住了,竟然忘了要反抗。
准确的说,这是她跟厉以陌领证后的第一个吻。
来得那么猝不及防,让人惊讶。
她的静默被厉以陌当成了默许,他越发得寸进尺的深入侵略,最后一吻结束,他放开她的时候,顾清歌腿软得差点没站住。
厉以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把人强制禁锢在自己的胸口,掷地有声地说:“顾清歌,你给我记好了,你只能是我的。”
顾清歌二话不说抬手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趁他惊愕的时候把人一把推开,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
厉以陌站着没动,只是看着她跑开的方向说:“你跑不了的。”
这句跑不了的就跟魔咒一样在顾清歌的耳边反复循环,最后差点没把她折磨出神经分裂。
顾清歌跑到了车上,死死地锁着车门心跳如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从顾晏出现后,自己跟厉以陌的关系好像哪儿不太一样了。
而这种变化让她心惊,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可是厉以陌从来就没有给过她躲闪的机会。
他就像一条静待猎物进的猎豹,眼里闪烁着的是志在必得的光,而顾清歌就是那个可怜的兔子。
她被自己的这种想象弄得打了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着厉以陌的气息的唇,脸色阴晴变幻。
厉以陌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