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从洗手间出来，顾清歌和厉以陌也进了前厅。

一进门，顾清歌的视线就不受控制的四处张望，生怕没看到那个小人儿。

看到厉老爷子手边桌子上摆着的棋盘，顾清歌的瞳孔微微一缩，紧了紧被厉以陌抓着的手。

棋盘边放着的那个小外套是顾晏的，是她今天早上亲手给顾晏穿上的！

厉以陌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清歌的手，带着她走过去跟厉老爷子打招呼。

顾晏一出来，看到顾清歌和厉以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蹬蹬蹬的迈着小短腿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妈妈！妈妈妈妈！”

顾清歌一听到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尖一颤，眼圈禁不住也红了三分。

她忙不迭的蹲下把小炮弹似的儿子抱在怀里，指尖颤抖着摸了摸他的：“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在这儿呢，晏儿别怕，别怕。”

顾晏被从来没有见过的厉老爷子强行从学校里接出来，本就受惊不小，偏生他又机灵，知道哭闹无用，不哭不闹的跟老爷子斗智斗勇这么半天，面上看起来没事儿，但是心里怕得不行。

眼下终于见着亲妈了，什么小面子小矜持也顾不上了，抱着顾清歌的脖子，委屈的瘪了瘪嘴，再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他一哭，顾清歌只感觉就跟被人在心上插了百八十刀一样疼得受不住，心里对厉以陌越发不满的同时，眼底深处也多了一抹狠厉。

顾晏是她的命根子，谁也碰不得。

谁要是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管那人是谁，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顾晏趴在顾清歌怀里哭得不成样子，厉以陌的脸也黑得越来越彻底。

他闭了闭眼，伸手将顾晏哭得都打嗝了的顾晏从顾清歌的怀里抱了出来，大手按了按他的：“别怕，别怕。”

顾晏哭迷糊了，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抱着自己的人换了。

他藕节似的小胳膊软乎乎的抱着厉以陌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着，软趴趴地说：“怕……有坏人……坏人怕……”

厉以陌眼里的冷意更甚，大掌轻轻的拍打着顾晏的后背，嘴里不住的低哄。

厉老爷子看这两人进来全然无视自己，脸上原本带着的笑也散了，换作了说不清的不悦。

他放下了手里的棋子站了起来，就跟看不到顾清歌似的，对着顾晏伸手：“晏儿过来，祖父抱。”

顾晏抬头看了他一眼，哭着把脑袋埋进了厉以陌的脖颈里，小奶音又闷又带着愤怒：“不要！你是坏蛋！”

厉老爷子大概是没想到刚刚还跟自己笑吟吟的小包子瞬间变脸，又或者是从未被人叫过坏蛋，一时之间脸色精彩纷呈，难看得相当可以。

偏生顾晏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装乖巧。

素来不喜欢告状的小包子这次是真的被吓着了，趴在厉以陌的怀里，软趴趴的把自己是怎么被人从学校里强行被人抱出来，又是怎么怎